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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阴测测说话的老八,仿佛听到了千金的心声,慢悠悠的解释:“女子割腕死的就好推责任了,明摆着是自杀嘛,钱家送饭的婆子可以作证,这位大小姐亲自踢翻的食盒,碗盘全碎了,婆子拾掇得不干净,给小姐留下一块瓷片,呵呵,正好割腕自杀……”。
“老八你知道不?人都说这种死法儿的人失了血气,等进了阎罗殿,最不得阎王喜欢,盘问人生前犯下的罪过的时候,敢有一丝儿拖延隐瞒,立刻丢进油锅烹炸,最后扔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啧啧,这话说的,反正钱家小姐撒谎诬赖穆公子,进油锅烹炸一番也不算委屈,那就帮钱小姐割腕自杀好了。”(未完待续。。)
ps: 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了,感恩……
第一百零八章 招供
你才割腕自杀!你们全家都割腕自杀!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钱千金几乎破口大骂,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一个锋利的冰凉的薄薄的东西,落在她的右手腕内侧。
肯定,痛了一下。
然后,这个世界就安静了下来。
千金的眼前依然只有无尽的黑暗,她看不见东西也抬不起手臂,唯一灵巧的,只有听力,神奇的听力。
“滴答——滴答——滴答——”,连绵不绝的、细微又是清晰的声音……
就在千金的右侧,右手腕垂落的地方。
她能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奔涌向了右手腕处,全部的气力,也伴随着血液倾泻出去,“滴答——滴答——”,还没有流尽吗?
没来得及发出求救的声音,就要离开人世了。
这一刻的钱千金,才真正后悔了。
退婚就退婚吧,爹娘后来打听联络的几户人家条件也算不得差,可为什么偏偏自己不死心,非要拗着一口气来找穆柯算账呢?
结果,大好年华就要撒手人寰,还撒在这样一个昏暗简陋的牢房里,撒手之后……还要被下油锅打入十八层地狱!
哭不出来叫不出来,钱千金脑子里滚过无数个念头,都无法表达,也没有表达的机会了……
“总算咽气了,白无常,你今儿怎么没用勾魂锁?白耽误咱哥儿俩的功夫,阎王爷还等着咱回去复命呢!”
一个嘶哑哑的男人声音。细细的传入钱千金的耳朵眼儿里。
另一个声音就粗噶多了,还叹了一口气道:“怪不得有这样一句话,叫‘不作不死’,好好的小姑娘,命里大富大贵的不去享受,非要坏良心跟人争纠到这种地步,得,把寿命也争纠没了,我黑无常老人家心善,就多等人家一会儿好了。来来来。照规矩——勾魂锁锁上……”。
钱千金已经忘记了尝试一下自己有没有恢复说话的能力,一种冰冷的沉重的物件,套在了她的脖颈上,左右手臂被人架起来……
黑白无常的传说家喻户晓。专门引领死人的勾魂使。千金只觉得身上没有半点力气。脚底下也踩不到实地,果然,去阴曹地府的道路需要腾云驾雾的吗?
可是没听说过死去的亡魂眼睛也跟着瞎了啊。为什么从始至终千金小姐啥都看不见?麻木的神经,甚至感受不出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被蒙着黑眼罩蒙久了的缘故……
千金的脑袋,没骨头了似的耷拉在胸前,任由“黑白无常”强架着四处“飘动”……
“白无常,这姑娘身子可比原先拘过的鬼魂沉啊,难不成真的因为阳寿未尽,自己作死的原因?”
“哪儿啊?这是她本身罪孽深重,肯定在人间这十几年作的厉害,等上了阎王殿,下了油锅,不一定能交代出多少伤人的罪过呢!交代不干净,身子就轻不了,自然得坠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俩“勾魂使”气喘吁吁的,还没忘记闲聊天儿,全然不理会脚下悬空虚飘着的千金大小姐,身上已经抖如筛糠。
谁能给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机会?让她重新回娘胎投生一次,她一定好好做人,做一个善良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千金啊,机会来了!
“黑兄弟,白兄弟,你们回来了?知道今儿加班要审讯一个阳寿未尽自己非要作死的小鬼儿,油锅烧的时间刚刚好,要不,先别请阎王爷费心审讯了,直接丢进去炸了,到时候不费口舌,麻溜的全自己交代……”。
一道欢天喜地的迎宾语,击破了钱千金最后一点点儿残存的自尊,她的嘴巴豁然张开,失去很久的声音,回来了。
“别——别下油锅!我全说,我全交代,马上交代!”
经过一整夜的洗脑教育,千金懂事了。
大家伙都好欣慰啊!
累的跟死狗似的架着个人遛弯儿,容易嘛?
既然千金小姐要洗心革面全盘交代了,那就别下油锅了,等事情完结,哥几个分分,回家调肉馅儿包顿饺子,这猪油的味道,香呢!
“对了,小姑娘,咱们阎王爷可最不喜欢别人叫他阎王爷,你得称呼‘闫大人’,阎王爷就喜欢了……”。
大概是那位最善良最无私的“黑无常”小声叮嘱,千金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全然没想起来,目前莅临清水县城断案的知府大人,也是姓“闫”的……
事实上知府闫大人此刻还睡意朦胧的,穆县令大清早来叫门,说是案子有了新进展,请他务必亲自查看一番。
做官儿难啊,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牛晚,昨夜里穆县令可是劝了半宿儿的酒……
闫大人吆喝起自己的几个下属,没吃早饭就进了公堂,个个肿着眼泡儿打着哈欠儿。
可是别急,马上就有一出好戏开演!
清水县衙今儿叫“带人犯”的声音也变了腔调儿,人还是那个人,大概有些伤风。
“带人犯!”
千金小姐终于接触到久违的地面,双膝与整个小腿都幸福的发着抖,她的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眼前由无边的漫长的黑暗,变成金光灿烂,果然阴曹地府阎罗殿气势不一般啊,她只能当即闭上眼睛。
钱千金这一辈子最利索的一次,就是此刻。
闫知府一干人还没看清下面跪地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千金已经妙语连珠口粲莲花竹筒倒了豆子……
“阎大人,我全招!我五岁的时候被一只小猫抓了胳膊,就让小厮把老猫小猫全打死了;我家的丫鬟,叫彩红的,叫翠绿的,做事儿不用心,我——让打五十大板,彩红腿瘸了撵出去,翠绿——翠绿不禁打——死了;我爹的小妾李妙儿,在我娘面前摆架子,说是怀了儿子,我——给她灌了点儿红花汤……”。
大堂内霎时间鸦雀无声,从知府大人到站立两旁的衙差,穆县令甚至觉得自己的两股战战,天杀的!这幸亏儿子机智非要退婚,万一真的娶进这样的儿媳妇,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神经病
闫知府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太阳还没出来,已经炎热的忍不住了,他扫视一遍周围的下属,私心里疑惑,这钱家小姐,昨日里还死活咬着穆柯不放,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怎么过了一夜就大反转了呢?
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一票人众没有一个发声打扰的,钱千金边回忆边叙述,终于讲到了她的十六岁生涯遇见穆柯,她的语句开始凝滞,紧闭的眼睛眼睫毛闪动……
大堂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刺啦——”!
那是滚沸的油锅里面,洒进一滴水的爆响……
钱千金激灵灵打了个颤栗,立刻迅速追述下去:“闫大人,我起初没想诬赖穆柯,是不小心脚底下打滑儿,向后摔倒,被地上的东西扎伤的,后来我醒了,很恨穆柯,我想让他坐一辈子大牢,才说就是他亲手害的我……”。
穆县令一手捂住了嘴巴,他怕自己哭出声来,更怕自己笑出声来。
那个诡异的女子琢磨出来的诡异的方法,竟然如此奏效!昨夜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今儿还要再补些!
只要再走一趟签字画押的程序,穆柯就可以无罪释放啦!
衙差的脚步很急,捧着一张鬼画符般的速写纸奔向了钱千金……
闫知府麾下一位姓黄的通判着急了,他的私交跟钱县令不错,这些日子以来也受了不菲的礼,关键时刻。必须站出来提醒提醒那个失心疯的钱千金。
“慢!”黄通判阻止了画押的进程,皮笑肉不笑的转脸向穆县令:“不知穆老弟采用了何种刑讯手段,方使得钱小姐认罪招供?”
霎时间,从懵懂震惊中苏醒过来的众人,齐齐把视线投向了面部五官正无比抽搐的穆县令。
“绝无用刑之事……”,穆县令的回答弱弱的,显见的有些心虚。
是啊,犯了罪想办法给自己脱罪才是人之常情,哪有大好形势下自己非要给自己定罪的人?肯定,是用了刑的。
用刑可万万不行!闫知府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电光火石之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身陷阎罗殿,堂上是阎王爷,身后是小鬼和油锅的钱千金,听得声音不对头。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光虽然没有大亮。看清楚眼前熟悉的清水县衙大堂的外貌还是可以的。看清楚闫知府黄通判等一干官员的嘴脸还是可以的……
“阎王爷?闫大人?黑无常?白无常?油锅呢?”
无数疑问词疑问句从钱小姐口中飞出,除了听到“阎王爷”三个字气黑了脸的闫知府,黑白无常跟油锅。全都不见踪影。
钱千金疯魔了似的一跳而起,明明她听到了油锅嘣油的“刺啦”声响,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点点油香……
她跳出大堂外,啥都没发现,连个小锅灶都没有。
大堂内罗列两旁的衙差,个个面沉似水,衣着跟神态一本正经的,绝对跟小鬼儿搭不上边儿……
这是时空交错么?还是南柯一梦?
钱千金跳回大堂之上人群之间,毫无形象的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娘啊——我没死——我没死——”。
黄通判看一眼垂下眼皮做无辜状的穆县令,决心棒打一下落水狗。
“千金小姐,且莫哭,把你的委屈当堂道来,知府大人自然会帮你做主。”
只是这会子,钱千金只顾得上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庆幸之中,哪儿有心情搭理他?
能活着,多么好!能不下油锅不下十八层地狱,多么好!
一票大老爷儿们,坐的坐站的站,一大清早的,似乎全是为的来欣赏人家小姑娘大哭的……
这是要哭倒长城的节奏啊!
穆县令看到希望心急如焚,在哭声中拱手求肯:“闫大人,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可否放出小儿?可怜柯儿他——被人诬陷入牢,内子日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黄通判立刻打断穆县令的感情牌,冷声喝道:“千金小姐并未签字画押,所供之词背后是否有刑讯逼迫尚未清楚,此案情不可定论。”
通判一职不可小觑,仅排在知府之下,最起码比穆知县这官职要大上一点点儿。
“那就请派人验身,查看钱家小姐是否有伤痕。”穆县令说到这个可是不怕的。
两个女牢头上堂来叩拜,把昨日收监后千金的每一个举动叙述一遍,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