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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婓身为老大,此刻挺身而出,声音里是强自的镇定:“我等为顾药师之药奴,被安排于山间等候传唤。此时因山上巨石滚落,心中担忧,方有此一探。”
锦衣青年展颜,一瞬间天朗风清一般:“原来如此。”而后顿了顿,又似乎轻轻笑了一声,“药奴?”
俞婓应道:“是。”他跟昌旻对视一眼,又试探询问,“不知尊驾是……”
锦衣青年道:“我么?”他稍稍转头,语气里带上了笑意,“便让收下你等之人,亲自为你等解说罢。”
俞婓不解。
昌旻和连心梓,也是不解。
倏然间,他们的视线朝山上而去。
此时此刻,就有一道人影飞快地奔了下来,一瞬扑在了锦衣青年的面前。
“大哥,你出关啦!”
毒|药真相
这是个相貌俊秀的少年郎,身量不高不矮,气息纯正无垢。他一头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此刻正笑得一脸灿烂,通身都散发出愉悦的情绪来。
很陌生,但却叫人一瞧见,便觉得这少年脾气应该挺好。
连心梓几人看着少年气喘吁吁停在了锦衣青年的前方,被那锦衣青年揉了揉头发,似乎两人关系十分亲密。他们想起自己兄妹之间的感情,顿时心里的警惕就放松了许多,对那小少年也产生了颇强的好感——就像是看见了当年还没有因为病痛而沉郁下来的薛慎一样。
公仪天珩见顾佐这样急切,心情很好地揉了他一把:“出关了。”
顾佐立马问道:“吸收得怎么样啦?”
公仪天珩一笑:“尽数吸纳了,且境界上小有突破。”
顾佐放出精神力仔细一探,发现自家大哥果然是从脱凡境入门直接突破到了脱凡境小成境界,登时更加开心:“恭喜大哥再度突破!”
尽管中间间隔的时间似乎是短了些,但大境界和大境界之间的突破才是比较难的——一般说来,是武者自己的领悟达到了某个层次,才能尝试突破到大境界,而突破之前是已经有了下一个境界修炼的雏形的。一旦突破,雏形正式成型,就是修炼路线已定,接下来的四个小境界,其实就都是一个积累和领悟完善的过程。
公仪天珩在先天境界时积累雄厚,就是对脱凡境界的规划很复杂,领悟到的东西很多,不过他在脱凡境里,也就是要把这些领悟全都加深,同时积累玄气,等到气海更稳固了,领悟也逐步提高到更深的层次时,那时就可以触碰达到合元境的壁垒。
所以,现在公仪天珩的小境界突破,着实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了顾佐的恭贺,公仪天珩的笑意加深,口中却是说道:“不过阿佐,为兄刚刚出关,便听闻你收下几个药奴,可是有什么打算?”
顾佐的脸,唰一下红了,呐呐道:“呃,这个是……”
还没等顾佐支支吾吾地怎么跟他大哥解释呢,俩人的这些对话,已经如同惊雷一般地把另外几个人都给砸懵了。
……包括发现状况不对出来也没见到兄姐们而将薛慎背着过来找人的明宛珠。
这一刻,昌旻三个也想起了之前公仪天珩说过的那句话——“让收下你等之人亲自解说”,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全都落在了顾佐的身上。
难道说,收下他们的那个黑袍前辈,居然是这样一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郎吗?跟印象里的也相差太远了吧!
刹那间,五兄妹全都呆在了原地。
脑子里刷过一片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公仪天珩也发觉了这几人的呆滞,挑了挑眉:“怎么,他们反倒不认识阿佐了?”
顾佐囧囧有神地拉了拉公仪天珩的袖口:“大哥,我收下他们的时候,披了个斗篷……”
话未说完,公仪天珩也从其中窥得了几分未竟之意,他微微点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看来,为兄闭关之时,阿佐的经历也颇是充实。”
顾佐不好意思了:“其实,也就是下山了一趟……”
之后,顾佐就开始慢慢地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公仪天珩,这一边说着,两个人也一边朝着峰顶走去。
徒留下这兄妹五人面面相觑,不敢跟上,浑身僵硬。
等公仪天珩与顾佐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俞婓才愣愣说道:“你们说,一个人只是换一套衣裳,给人的感觉能相差如此之大么?”
明宛珠和薛慎无言以对。
连心梓勉强道:“大、大约能?”
而昌旻总是最冷静的一个,此时说道:“且莫要胡乱猜测,不管收下我等之人外貌如何,气质如何,我等也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其余人等纷纷点头。
只是,他们——包括昌旻在内,在接受了事实之后,神情也仍旧有些微妙。
果然,一想起那个对他们恩威并施,阴森冷酷的炼药师,在对待这锦衣青年时却那般的……活泼可爱,亲昵单纯,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再说顾佐,他十多天没跟自家大哥见面了,这时候就还是拉着公仪天珩的袖摆没松开,嘴里在顺顺当当地“讲故事”,巨细靡遗,没有半点的遗漏。
说完了跟房掌柜打交道的经历,顾佐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哥,我就这么跟房掌柜接触,不会对你有什么妨碍吧?”
公仪天珩摇头笑道:“无妨,有獒应等人在身侧,在十绝城内,应当少有人会不知好歹,贸然出手,露不露面皆不打紧。若是在十绝城外,倒是须得小心,总要忧心有无知之辈铤而走险。”
顾佐这才彻底放心了:“我也觉得应该是不要紧的,就是丹药拍出去后价格有些离谱,我才突然担心起来。”
结果后面披着斗篷吓唬人,顺便震慑一下房掌柜去了。
公仪天珩失笑:“阿佐做得不错。”随后又道,“想法亦不错。如今为兄羽翼未丰,先做酒铺便罢,药铺却是抽不出人手来,储备也有不足。而今麾下炼药师所得,能叫众多战奴修行顺畅,已然略有勉强了。”
顾佐得到公仪天珩的赞同,露出大大的笑容。
随即,公仪天珩又问:“方才那五兄妹,可是阿佐收下的帮手?”
他自然不会觉得当真是药奴,只因他身为顾佐护道人,若是对方被下了药奴印,他必然可以看出。而那五人的身上,分明没有。
顾佐又把这五兄妹的事情,也对公仪天珩说了一遍:“我看他们求得诚恳,好像感情很好,就有点同情那个薛慎。不过这经历是真是假还不确定,就想试探看看。结果我给了他们四颗诡丹,他们毫不犹豫地都吃了……我就想着他们应该都是很忠义的人,如果收下来的话,也会知恩图报。”
公仪天珩赞许道:“不错,看来的确是情谊深厚。”
顾佐也跟着点点头:“虽然说不愿意吃‘毒|药’也不代表他们就是说假话,可那至少说明在他们的心里,对薛慎的情谊不像他们说的那么重要。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得找人调查一下他们的真实情况,要是经历很真实的话,可以通过房掌柜卖些无瑕丹给他们,霞云丹就算了。不过现在就不同了……大哥,我觉得他们可以培养,这样的人会是很好的帮手。而且等我之后再告诉他们那个诡丹其实不是什么毒|药,他们肯定会感激我的,到时候,就更忠心啦!”说到这里,他还补充道,“我也观察了薛慎的,他没有因为这样的遭遇变成阴暗的小人,反而很体谅他的几个哥哥姐姐,应该也是可以培养的。我觉得,再观察一阵子后,是可以给他霞云丹的。”
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一大篇,公仪天珩见他有些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伸手揉上了他的发顶:“阿佐如今也有御下的手段,为兄很放心。”
顾佐傻笑:“我答应帮大哥管理炼药师的,虽然也是很同情他们没错啦,但具体怎么对待,我还是会考虑的,也不会随便跟人交朋友……不然的话,肯定会给大哥添麻烦。大哥现在是不怕什么,可咱们毕竟还是仗着十绝宗和殿主嘛!还没到可以肆意妄为的时候呢。”
公仪天珩听了,目光柔软:“有阿佐这般一心替为兄着想,为兄十分欢喜。”
顾佐心里一热:“大哥也一直在为我着想啊!我也很高兴的。”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很是温情。
对视了一会儿后,顾佐觉得这也太温情了,一不小心可能要暴露心思,赶紧又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研究源沙时已经可以融化七八成了,但还差那么一两成,还是不行,得找到更多不同的药材试试看才行……”
公仪天珩也是许久不曾听顾佐絮叨过,此刻就静静听他说话,偶尔应声,偶尔附和,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间,好几个时辰都过去了。
下午。
在公仪天珩的允许下,顾佐将那五兄妹叫了上来。
当然并没有真正攀上峰顶,而是在峰顶稍微靠下的地方有一块平坦的草地,公仪天珩与顾佐就坐在那里等待。
明宛珠几个在刚才看到顾佐与他们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真面目后,就算再怎么对自己说不必在意,事实上也没办法真的完全不去想这件事。
所以,在顾佐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他们都是一副心情很复杂的样子。
顾佐:“……”
他也知道是有那么点反差,但也不必这样吧。
然后,顾佐笑了笑:“你们坐吧。”
五兄妹彼此对视一眼,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对面。
顾佐直接说了:“之前因为房掌柜在场,加上我想试探一下你们,所以就做了点伪装。我名顾佐,是个黄级炼药师,霞云丹也的确是我炼制出来的。”又一指身边的人,“这是我的大哥公仪天珩,也是十绝宗的满星天骄。咱们都刚刚加入十绝宗,归属在化血殿下。”
明宛珠几个深吸一口气,看向两人的目光,都是充满骇然。
没了斗篷的遮盖,他们可以看出这顾佐的年纪不到二十,如果这样的年纪可以炼制出霞云丹,他本身的天赋该是何其可怕?还有公仪天珩——是,他们也知道十绝宗收取了一位十万年难得一见的满星天骄,还曾想过如果能够接触到此人,或许小弟的痊愈有望。但他们也知道那不过是妄想,可是如今,妄想竟变作现实,眼前之人,竟就是满星天骄!
而更可怕的是,满星天骄的身边,有如此天赋的炼药师辅佐,而他们关系之亲近以兄弟相称,甚至比起许多兄弟来,还要更多一分亲昵!
这样的关系,不说是无坚不摧,但也绝对十分稳固。
如今是他们初来乍到,境界尚且不够高,可若是再过一些年头呢?等他们的羽翼丰满起来之后,会造就何其恐怖的势力!
心底里的最后一丝隐藏极深的不甘,也在这时候消弭了。
能给这样的人做药奴,即便只是药奴,亦称得上是他们的机遇。
顾佐又说了:“我是为了让房掌柜忌惮,才会做出那样的姿态来,你们几个吞服的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诡丹,也算是一种考验。如果你们心里不怀好意,就会肚子疼上一阵子,被我发觉,逐你们出去——这诡丹能发作的次数,也就是一回而已。但如果你们是真心实意的,那么大概半个月后诡丹的作用就自动消失了,不会真的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