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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明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墨眉,向后而退。
他知道高渐离在为他创造机会,只是此刻,他除了按照高渐离的意愿向个懦夫一样逃跑,却是别无他法。
荆天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奔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跑了多少的距离,最终被一个物什绊倒了。
荆天明全身都摔倒在了地上,沾染了泥土,形容狼狈之极。
他的心中有股火想要发泄,想要将阻碍他的东西噼成碎片。可真当他站起来到阻碍他的那样东西时,心中却是冰冷冰冷的。
大铁锤那杆从不离身的雷神锤,此刻就平静的躺在地上,孤零零的,没有了以往一战万钧的威势。
荆天明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疯了似的四处张望,向前奔跑,拨开了茂密的枝叶,看到却是一副让他心碎的画面。
大铁锤,那巨大的身体被一支长剑钉在了树干上,双手垂落,没有一丝响动。
荆天明疯狂的跑了过去,摇晃着大铁锤的身体,“大铁锤,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似乎是荆天明的唿喊有了反应,大铁锤那颗低着的头,微微抬了起来,等看清了荆天明,嘴角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的笑意。
“巨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里危险,你快…。快…”
大铁锤没有说完,双手已然再度垂落。
荆天明爬了起来,四周都是罗网剑客还有墨家弟子以及扶苏亲卫的尸体,满地的兵器散落,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指向着一个方向。
罗网追击的方向!
荆天明找了找,并没有发现墨家其余统领的尸体。他担忧着其他人的安危,向着罗网追击的方向而去。
荆天明找了很久。这一路之上,他发现了雪女,端木蓉,盗跖战斗的痕迹,却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心中正暗自侥幸他们是不是脱身了。
密密的灌木林之外,却听得一声女声。
“贱妾为臣,从未负君。但君何故负臣?”
荆天明正在奇怪,却是听得了扶苏的声音。
“你都知道了么?”
荆天明本想要立刻出去与扶苏会和,然而心中的某个声音却告诉他,不要出去。
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扶苏如此的声音,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扶苏接着问道。
“当我找到杨开的时候,我就在奇怪。他的屋中陈设简单,却是摆满了用兵安民的书籍。如此一个清介又极富才略的将领,纵然一时为赵高这样的小人胁迫,但也不至于就此自刎。这样的疑问持续到了你让我见到了杨开的恋人,才渐渐的放下。”
“那么后来呢?你为何又怀疑到我的身上?”
“因为赵信。他与杨开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不过一个是威逼,一个是利诱。可是在同样遇到危难的情况下,两人的选择却是完全不同。在行营之中,我与赵高相处了一段时间。可是与其相处越长,我心中的疑问救越大!”
“什么?”
“赵高何德何能,能让杨开这样的人为其甘愿赴死?”
“杨开虽无名气,然而兵道造诣之高,却是一般的将领难以比肩。他的死,真的是可惜了!”扶苏惋惜道。
“陛下,你终于承认了么?”女声凄厉低沉,却有着一股难以述说的怒意。
“真正让杨开甘愿赴死,没有一丝怨言的不是赵高这个小人,而是你,陛下!利用赵高胁迫杨开这样的障眼法,你命其率领秦军,在当日的夜宴上发动了攻击。就算事败,对方也只会追查到赵高的身上。项梁等人对你毫不设防,你可以轻易让内应潜伏进去。这也说明了秦军为何能毫无阻拦的将投石机安置在山下,而项氏一族的岗哨却没有提前发出一声警告。”
“没错!”
林地之中,扶苏直言不讳的说道。面对着把柄架在喉颈之侧随时能取他性命的长剑,扶苏没有一丝的畏惧。
“不,这不可能!”
一声大喝,荆天明从林地之旁跑了出来,他看着扶苏,一脸的彷徨与疑惑。
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悲伤都涌现脸上,表情扭曲痛苦之极。
“扶苏大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西向而拜 胜败之论
“大哥,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近乎哀求似的声音从荆天明,墨家巨子的口中说出,是那么的无助。
只是,扶苏却丝毫没有动容,淡然的说道:“对不起,王弟。”
一时俱静,林中唯有风吹过,唿唿作响,一如荆天明嘈杂至于崩溃的心。
“为什么?”
荆天明握紧了双拳,整个人都崩了起来,语气激动的问道。
长剑紧贴着脖颈,无论是田言还是荆天明,此刻他们要去扶苏的性命,不过是易如反掌。
只是,他们两人都没有动手。
因为,扶苏还欠他们一个答案。
“因为我是大秦的长公子!”
扶苏站在原地,淡然而道。
“天下苦战数百年,父皇终结了那个乱世。唯有让秦的制度持续下去,天下才能获得真正的和平。”
扶苏的话音环荡在田言的耳边,却听得她凄然一笑。这蹙短的笑音中仿佛对着眼前的事,眼前的人感到无比可笑与荒缪。
“原来天下之人都误解了陛下!好一个秦国长公子!好一个仁厚的扶苏陛下!”田言手中的剑锋轻斜,扶苏的脖颈溢出了丝丝的血迹,丝毫让人不怀疑,下一刻田言便将挥剑取扶苏的性命。
“等一下!”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荆天明制止了田言。田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荆天明,不明白此刻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她??“扶苏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荆天明望着扶苏,按下了心中痛苦,说道:“你可知道,墨家的一众统领为了救你,或死或亡,小高,雪女,端木蓉,盗跖现在还是生死不明,难道你心中真的没有一丝愧疚么?”
“对不起!”
扶苏闭上了眼睛,脸上十分之平静。
“除了这个呢?”荆天明大手一挥,那压抑在心中暴躁的情绪犹如火山一般,一瞬而至,伴随的还有那滔天的杀意。
“我身为大秦的长公子,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面对着荆天明那凛然的杀意,扶苏怡然不惧,说道。
“对于那些死去的墨家弟子,难道你此刻就没有一丝愧疚所作所为么!”
荆天明怒意深深的质问道,其实答案早已经明确。荆天明现在所为,与其说是在声讨,不如说是对于这个答案感到绝望。
因为绝望,所以不甘。扶苏说了对不起,可是他愧疚的并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他所使用的手段。
“够了!”荆天明大喊了一声,想要将心中的愤懑痛苦发泄个干净。可是最后,得到却是深深的疲惫。
当信仰崩塌,剩下的便是无尽的彷徨。
何谓侠?荆天明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知道这个答案。
可是现在,他一向憧憬的扶苏大哥的背叛,大叔月儿的离去,墨家一众人的生死相别,头一次,荆天明的心中,对于这个侠字感到了疑惑。
荆天明没有心思再理会眼前的一切。他轻蔑的一笑,缓缓的离开,身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田言执剑在手,自始至终没有一丝的犹豫。
“千古霸业也好,万世之基也罢!贱妾只是一个女子,家国大义与我无关。贱妾只记得,农家的四位堂主在那一夜尽丧,而其中就有我父田勐,那个一心支持陛下登上帝位的烈山堂主!”
“你杀不了我!”扶苏一笑,说道。
田言的心中,忽有不好的预感。下一刻,林间响动,枝桠作响,一个黑影从旁窜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格开了田言架在扶苏脖子上的兵器。
田言看着挡在扶苏面前的人,脸上一阵惊讶,说道:“三娘,为什么是你!”
梅三娘手持巨镰,护在了扶苏的身前,说道:“对不起,堂主,我不能让你杀了扶苏陛下!”
梅三娘脸上满是愧意,然而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田言看着梅三娘,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豪放的女子。她冷然一笑,说道:“原来如此,那么在那个晚上,你为何不杀了我?一了百了!”
扶苏看着田言,说道:“那晚的杀手虽然是我的手下,但却非出自我意。你暗中调查,虽然隐秘,可还是瞒不过我麾下的臣子。”
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居然是扶苏安排在自己身旁的卧底,那就是说,扶苏对于自己的一切,从来都是了如指掌。他就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找出真相,一步一步的找到他,却是始终没有动手!甚至,还让梅三娘暗中救护于自己。
这一刻,田言原先坚决的态度,终于开始有些松动了。田言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扶苏,可是到了现在,心中的那份坚定却是变得越加的迷煳。
“本欲提兵入关,可惜的是,荥阳一败,再难回挽。”扶苏仰首,稀疏的光芒照在他清秀的脸上,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强弱已分,胜败已定。公子,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打算?”
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从林中响起,小兰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是你?”
无论是扶苏,梅三娘,还是田言,都有些意外,这名弱质女流为何会出现在这强敌环伺的密林之中?“为什么会是你!”
扶苏问道。聪慧如他,看着田言如此讶异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女流,何以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与外面的强敌本来就是一伙的!
这个出自长公子府的侍女,田言所信任的姐妹,谁也没有想到,原来她才是最为危险的人。
扶苏自嘲一笑,说道:“谁也不会防备一个不会武功的婢女,尤其是出自我府中的婢女。”
“承蒙公子照顾,婢子此来,乃是奉了陛下之命。”
“杀我?”
“殿下说笑了。那个各路叛逆拥立的伪帝早已经死了!”小兰一笑,盈盈走到了田言的身边,在对方异样的目光之中,微微一拜。
扶苏思虑良久,终于有些明白了。“他是在怜悯我么?”
“陛下是怎么想的,我等微末之人,不敢置喙。”小兰说道,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顺着这个方向,既无追兵,也无敌人。殿下,请吧!”
扶苏看了一眼田言,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最终,在梅三娘的护卫下,顺着小兰所指的方向,离开了这里。
“生擒则赏万户,尸首尚值万金。嬴子弋自己开的价码,事到临头,他又为何要放其一条生路?”
田言看着小兰,不解的问道。
“婢子不敢置喙。”小兰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我们这位陛下一向小气的紧,怕是舍不得如此多的赏赐吧!”
跳脱撒意,小兰还是那个小兰,不过田言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田言了。她没有说话,转身想要离开。
“堂主想要去哪?”
“我田言一向自诩智计,如今却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也罢,这江湖的纷争,我不打算再参与了!”
……。。
会稽。
东楚侯府!
“少羽!”
龙且低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