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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非的,如果说只是接过皇上的手帕,那不是让皇上难堪,将来令皇上更有理由杀他?觉明听说皇上和智善在找元烨,这时正好圆通主持赶来,连忙把元烨送到慧琳屋里。”
“唉。智善那么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摆明是皇上冤枉元烨。还用对质吗?”寻香不解地皱紧眉,“元烨没事吧?”
“你别担心元烨,他没事的。当时我以为智善是被皇上在他眼皮下杀人给气疯了。所以才糊涂了,其实不是那样的。”周氏感叹道。
“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鬼一被皇上除掉,接下来肯定便是我。所以慧琳主持和我决定以进为退,圆通带着元烨来得正好,慧琳便让圆通去请皇上他们过来。当众把事情弄清楚。元烨十分害怕,他知道此事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我告诉他,等皇上他们来了,无论他们问什么,都低着头不要出声,这种情况下哪怕开口即错,别的事情交给我们大人处理就好。原来沛林在皇城当官时,曾带元烨来看过我,他对我倒还算亲近和信任,所以听了我的话。皇上他们一来便把元烨叫出来,元烨出来跪在地上,只是低着头不语,对那事不作一个字的解释。皇上趁机诬陷‘瞧吧。他自己都默认了!’智善没想到皇上这一次行事这么黑,难过地道:‘佛门之地,竟有人死在我眼皮之下。凶手竟是通过我打着孝顺之的名义行事。我……还有何脸面再苟活在世上?还是下了地狱去受那千刀万剐的惩罚吧……’说着他便把头往桌角上撞。这下皇上吓慌了。虽然觉明把智善拉住了,但父子陷入可怕的敌对与僵局。这时慧琳和圆通都开始劝导智善放下此事,先超度老马侯爷再说吧。慧琳便征求我的意见。我方说道:‘他生前造下大恶,今日是他寿限到了,怪不得是谁对他做了什么。若是真有人对他做了什么,我倒觉得那人为民除害,是一棕善功德,若是追究这人的过错,那便是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恶人已死,何必再为他费事?眼前各地正闹瘟症,为苍生祈福方是正经。’三个主持连声赞同我的说法。智善只得暂时作罢。皇上那时并不想置元烨于死地,他知道若是那晚杀死的是元烨,老皇上是真的不会认他这个儿子。老鬼犯下的大罪,老皇上也明白他死不足惜,只是向佛之人,慈悲为怀,能够护佑苍生,便要努力保护。
“于是当晚在天泉寺的一处偏殿为老鬼搭起了灵棚。作为死者生前的发妻,自是要头一个为他守孝念经。当几个主持的面,我与老鬼作话别,说道:‘老鬼。你死前作恶多端,其恶之大可以诛连九族。皇上仁慈不但没有杀你,还让你的儿子继续作官,对你的孙女继续宠爱。可是你这么重的罪,皇上能放过你,怎么能逃过应受的惩罚呢?如今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你那深重的罪恶该如何了却?蒙佛垂悯,铃儿如今又添了个儿子,感谢佛恩,我愿替你承受未尽的罪罚,清偿罪债,以令子孙安泰无事。’当晚我守在灵前,一直流泪诵念《大忏悔文》,为老鬼作下的恶事忏悔。我早已经服下莫奈何,丑时丹药发作,慢慢地心气变缓,呼吸变弱,借着丹药的力量,我装作象遇鬼缠身一样,躺在地上蜷成一团,嘴里却不停下忏悔。
“陪伴我的师妹见我不对,叫来三位主持。为了帮我,三位主持已经暗中通过气。所以一来便说我与老鬼本是夫唱妇随的夫妻,老鬼犯下的罪太重,我又在佛前许下重愿,愿替老鬼分担罪罚,说恐是我的寿限到了,应是活不过次日,让大家准备为我超度。皇上说要把我和老鬼以一等侯的身份埋葬,慧琳却不同意,说我后来已经出家,每日在寺庙里忏悔洗罪,已是佛门中人,怎么能再与世俗之人葬在一起?说观音寺有自己的规矩。觉明也说如果把我和老鬼葬在一起,是对我的侮辱,我愿替老鬼受罪是一回事,但事实上没有罪的,当依佛门规矩安葬。不只圆通也赞同他们的意见,智善更是明白把我跟老鬼葬在一起是对佛家弟子的不尊敬,因此皇上只得同意三日后由慧琳将我的尸体带回观音寺。
“次日午时我停止呼吸,跟真的死人一样。皇上十分震惊,他还没出手我便死了,以为我是悲伤过度所致,同时也相信了这世上有鬼神之说,鉴于我最后说的杀死老鬼的人没有错,他赏了观音寺许多财物,令慧琳为我厚葬。三日后慧琳和师姐妹们带着我的尸体回了观音寺,回去后又为我摆了灵堂,并将我的身体冰藏于后山的寒洞里,并通知了希元夫妇,然后以我灵魂未走,有心愿未了,想见原来的忠仆周勇为由,将我的丧事拖了下来。对此,皇上有过怀疑,江湖上有奇怪的法门与丹药可以让人假死,曾多次以敬香为由,来探视过我的尸体。直到四月发勇来了,他与慧琳一起为我办了丧葬之事,皇上才相信我死了是真的。为了机密,慧琳并未将真相告诉寻勇和希元。下葬后的第二天晚上,觉明和几个弟子带着一具买来的腐尸,将我从坟中救出来,把那腐尸换上我的衣服,然后当夜带着我去了塞北。将我送到东驼峰的观音寺里,那里的主持是慧琳的姐姐名叫慧清,与觉明本来认识,一起探讨过佛法,义不容辞地接受了我。六月中,服丹满一百日,果然舒醒过来,变得又老又丑,因此更掩人耳目。我是出不了家的人,心里有太多牵挂,所以那以后便蓄了头发,一直在庙里作管理庙后茶林的农人。去年秋天,慧清帮我弄到参加茶会的文贴,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机会与你相见。”
周氏可谓死而重,讲罢真相,感慨不已,表情变得更慈和安详。
“外祖母你受苦了。”寻香喜极而泣,想不到老人家跟她一般,死而复生,对那奇怪的丹药莫奈何充满感激,“还真是要感谢觉明主持竟然遇到那么神奇的丹药。冥冥之中真是有天意,仿佛那枚莫奈何是上天专为你准备的。”
。。。
38 回家
“说来也是缘份。那个丹术道士本来与觉明约好继续云游,那道士已经有了开了天眼,不只神通那么简单,一日看到异象,便催觉明回去,说他若不回去会有人枉死,临别时将他一生心血才炼得的怪丹赠送给觉明。觉明回到慈悲寺后,方知皇城发生的大事,听说我出了家,他自己有一些神通,看到我的灾厄,方与慧琳布下那个局,主动让我先死,再以新的面貌复生。”
“这药简直就是不死丹,怎么却叫莫奈何?”
“不死丹是属于长生丹。莫奈何却不同,是让人装死,能死上整整三个多月,但阎王那里又收不走灵魂,只是让伪死者在奈何桥上走了一趟,又有死而复生,阎王莫可奈何的意思,所以才得了那名。”
“那道士简直是个神人。”
寻香和周氏拥抱在一起,激动不已。
“以后别叫我外祖母,就叫我阿婆吧。”
“阿婆回家了,就别再去塞北,往后就留在茶会里。这次茶会后我们要征募一些行业人员任老师,以后开班为大家传授种茶制茶的学问,你就在茶会里作个老师吧!”
“那也得按规矩考核吧?”
“是的。阿婆。”
虽是改了称呼,这么叫让寻香觉得象在叫自己祖母一样,搂着她的脖子高兴得亲了亲她的难看的脸颊。
“好。好,我终于来到香儿身边了。”
祖孙俩在相聚与相认的幸福中,忘了外面还在热烈进行的茶会。
程妈妈在外面见她二人许久不出来,可是时辰已经过了午时,洪妈妈来催了两次,说外面的茶会已经开始。
“夫人。已经未时了,君儿和林双全他们有些顶不住大家的疑问。你快出来吧。”洪妈妈是第三次过来,这次只得大声在外面叫唤。
屋里寻香和周氏方才从相聚的快乐中回到现实,两人走出屋里,寻香把那盆茶树交待给程妈妈,和周氏赶回会场,寻香从院内出来,周氏从竹林外悄悄回到上午的座位上,因此没有太引人注目。
会场里还在进行各家的特色茶交流,会长是茶业圣手,她不在场。气氛始终不够激烈,每一场讨论,大家都希望听到茶业圣手的意见。好在林双全经验和知识丰富,不至于让大家失望。
寻香回到会场,大家的情绪又高涨许多。
酉末两会暂时结束,寻香方脱出身带着周氏回到新寻园。
两辆马车沿着一条大石板路,从果庄东面疾驰而回。远远地便看到气势宏伟的新寻园。寻家这次建园有充分考虑到已有家室的寻海涛他们,另建了六个小院分布在寻园的东西两侧。
谷庭仪夫妇在家里闷了一天,不停地派人出去打听会场的消息,听说开得热烈成功,午时一过,便在家盼着寻香回去。酉时谷庭仪让人把他连着一张椅子抬到园外的树下迎接寻香回来。
“香儿!”莫氏站在照壁前向一辆奔驰而来的马车兴奋地挥着手帕。吴妈妈抱着浩然站在她身边。月鹃站在莫氏另一边,去年冬天她生下个胖小子,取名寻子良。莫氏给她安排了个婆子和小丫头专门在家照看子良,她则继续每天来北院伺候谷老太爷夫妇,当然莫氏又另配了个婆子和丫头,以免月鹃不在时没有人手。
“祖母。”寻香从车窗处伸出一只手,向她欢快地舞了舞。
前面的马车在青岗石照壁前停下。莫氏笑盈盈地看着寻香从车上下来,笑容一怔。她恭顺地搀着一个乡下婆子。
“那是谁?”吴妈妈嘴唇蠕动。
洪妈妈和紫凝跟在寻香后边下来,两人抬着个竹篓子。程妈妈还不知道邹婆婆的身份,但夫人把她带回家,可见这个和周几乎得跟一个人的的阿婆之不寻常。
“祖母。”寻香星目带彩,粉面闪光,挽着周氏步履轻快地走过来,心疼地嗔怨:“祖父脚不好,你们在家等就是,怎么跑出来呢。”
“还不是你祖父对外面的事关心极了,想早点知道你们今天开会的盛况。”
“天化不时有派人来送消息呢。”吴妈妈笑一笑,注视着周氏,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觉,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这麻脸的老太婆。
谷庭仪呵呵地看着寻香,只笑不说话,眼神中充满喜爱和快乐。
“把祖父抬进去吧。我们回屋去慢慢讲。”
搬进新寻园,地盘大,屋子多,寻家不得不添了一批丫环和男仆。两个壮实的护院抬着谷庭仪进了大门。
周氏边走边打量新寻园,这里不仅地势开阔,背后有山,前面有水,这房子修得比原来的寻园更恢弘大器,两侧的小院定是寻海涛他们的住处,虽是下人的屋子,却一样青砖碧瓦,竹木丰隆。
两扇正大门旁边各带一道高高的角门,四门大开,大家从正门进去,里阶与两侧的朱红廊道相通,前庭有园有坝,四棵绿云杉松静守在前庭的四角……
周氏发现寻香把不少原来仓家种的奇异花木移进了新家,稀奇的树木为新寻园添加了宁美的幽静与神秘。
谷庭仪不时回头注视寻香挽着的老太婆,只觉她悠然大方的气度与长相和衣着很不匹配。
莫氏走在寻香另一边,自是不断地瞅周氏。
寻香满脸微笑,也不急着揭秘,毕竟这事不能让每个人知道。
“去北院祖母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