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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脸一红,四下看看,“借一步说话。”
风伯连忙道,“我去把车赶进来。”
寻香和君儿走到院角一棵大槐树下,离干活的仆工们很远。君儿仍然警惕地四下看看,小声道:“刚才要把你叫到帐房里说话的。可是你还在喝茶,那帮人来得急,你便往内门走了。所以我追了来。”
“到底什么事?”寻香觉得他太神秘。
“我娘让我先给你支个信。说高公公这次出来,还有一个任务,皇上要他将青叔他们追逃贼的后事弄清楚。高公公和我娘聊过,说这事不好办,无论青叔什么时候回来,这后面的话都不好捎带回去,怎么说怎么都容易出事。”君儿紧张地说。
寻香心中一紧,这是她一直心忧的事之一,只是她不曾与人提。“那青叔不回来,高公公也不回宫了?”
“高公公故意将这话透给我娘,便是要你拿过对策出来,让他回去好复命,又不至于闹出事。所以这两天高公公故意以安排我家的事为由不去寻园。”
寻香点点头,这件事是得给高公公一个合适的说法。
回到家,寻香先去西居给祖母报信。
午后,太阳从云层里又钻了出来,莫氏坐在庭院的花木下打瞌睡。虽是打着盹,寻香走到她面前时,却敏锐地抬起头冲她笑,“你再不回来,我要派人去请你了。瞧这一阵日头出来了,可是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跑回家去。”
寻香挺起精神,笑一笑,“西边的茶林真的长得好好。”
“肯定好,经常听风伯他们说。你去看了那陶泥好吧?”
“好呢。真是上等陶泥,不过衣泥有些问题,应是顺叔他们还没找到烧用的窍门,这个可能要等沛林回来后一起商量。”
莫氏笑开了花,“你说得没错。天华林归了寻家,这事真不少。你走后,来了个毛皮商,说往后我们山上的动物毛皮,有多余的卖给他就好,他会比市价出得高些。我回答他,那是皇上赐的山林,无论是粮食还是山货,每年都得先往宫中进贡交税的,到时恐怕不会有多余的拿出去卖。就是有,毛皮那样的东西,我们自己往年都花钱出去买的,以后恐怕真是没多余的。这些商人真是无孔不入,精得上了天,哪里有消息就往哪里钻。”
“做生意嘛,哪里有机会,当然就要去网罗呢。”寻香淡笑着回答,“别的还有人来找吗?”
“有啊,什么铁铺的,杂货铺的都来了,我一听头痛,就让郭妈妈白胜把他们轰走了。”
难怪那帮人从大茶铺外冲进来,要找寻香,原来上午找到过莫氏,给轰走了。寻香好笑道,“药铺和茶行的来谈情有可原,可是别的行道全都一下涌来,就太夸张了,他们以为寻家一夜之间不仅仅是大土豪,还人口倍增,各方面的消耗都随之倍长?”
莫氏咯咯地象小姑娘一样笑得全身乱颤,脸上却是骄傲的表情。
清晨,寻香去西居看着廖氏她们制了一会茶后,带上许氏去茶地里,家里的仆妇,大多是制茶好手,昨天傍晚,寻香便让廖氏去给许氏和赵氏说了,叫她们这几天来寻园内院帮忙干活,本来要叫熊大姑,家里弟妹多又小,完全是娘家的顶梁柱,根本就脱不出身。赵氏跟洪妈妈在院子里帮着干活。
许氏大多在嫁家里干家务,不常来地里,走到寻园后的地里,看着郁郁葱葱的药地和茶林,心情格外轻快。
“这是林大哥前年带回来的白茶,明年应是能采茶了。”寻香看着波斯麦竹和药地间的一片茶林,给许氏详细的介绍。
“其实我早想出来看看。可是母亲去年一直生病,寻青让我专心在家里伺候母亲。”许氏新奇地四下张望。
林大哥新带回来的三株药苗也种在波斯竹旁,有一片正好一边向阳,一边当阴,一处阴阳俱占。寻香蹲下身看了看那三株药苗,昨早晨让吴妈妈拎了灵池水来浇过,长得很是鲜灵。
“如果让你选择你更喜欢采制还是制茶?”
“我不知道。听说采茶和制茶都各有学问。”
寻香往黑茶树走去。
何庄头带着两个男人,搭着梯子正在那里采顶叶。何庄头背着个背篓踩在楼梯上,趴在茶树顶上,象只鸟寻找孩子一样。
。。。
12 实验
“夫人来了。”下面的人正要笑他上去半天,没采几片茶叶,见寻香来了,连忙招呼。
何庄头把手上采的几片叶子反手放进背篓,快速下了木梯,遗憾道:“夫人。去年这时顶上采到不少黑茶,可是今年茶叶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前些天采了许多,今天总共采了不到五斤。会不会是老王大夫这一个月来这树下挖泥掏树草根的关系?”
“能采多少就多少吧。”寻香蹲下身看着茶树底下,虽然有刨过的痕迹,可是都有恢复原状,绝对不影响茶树的生长。
“实在再采不出嫩叶了,比去年少了足足三十多斤青叶。”何庄头依然可惜的样子。
“反正黑茶都是自用,没有外卖,多出少出都没大影响。”寻香的注视着高高的茶树下的花草和灌木。
“我们去别处干活了。”何庄头和那两个庄民抬着梯子离开,不影响夫人研究茶树。
许氏学着寻香的样子四下看看,抬头盯着茶树顶上好奇地道,“这野茶树真神奇,极寒时竟然能出早春白梦。明明一颗树,意能长出几种颜色?白的,黑绿的……竟然还有红的……”
红的?寻香一惊,这树可从未出过红色的茶叶,站起身见她站在茶树另一边,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去,果然几片深黑的茶叶尖变红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连忙挥手向何庄头大叫,“何庄头,快把梯子抬回来!”
何庄头他们还未走远,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倒回来。
“快。把梯子架在这边,我要上去看看。”
“发现什么了?”
何庄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上去,也看到几片泛红的叶了。惊道:“昨天早上采过那边,所以今天没再细看那边,一夜间竟有几片叶子变红了?”
梯子架好,寻香利落地爬上树,摘下一片叶子,对着朗朗青天,微眯着眼仔细观察它,发现黑绿的叶身水烟淡的呈现暗红的点斑,叶尖变得最快,所以全红了。看着比秋天的枫叶更显深赤暗淡,秋天的枫叶有几分红得艳丽动人的,这种暗赤显得迟钝枯晦。给人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们看看吧。”寻香把那片叶子递下来,趴在茶树上仔细观察,发觉这边有一片树叶都开始渐渐地泛起暗赤的枯斑。
“这树要到寿限了?这样子象秋冬时季枯败的样子。”许氏先看了叶子,脱口而出心中的感觉。
“怎么可能?秋冬天时这树都不曾枯败过。”何庄头拿过叶子看了一眼,却傻了眼。反驳的吻立即改变,惊赅道,“还真象要枯败的样子。怎么会这样?难道真是老王天天来刨树底,损了树的营养?”
另两个庄民看了,点点头,都同意何庄头的看法。
寻香又摘了一片正常的树叶。和顶上一片没采到的嫩芽,从梯上下来,“何庄头今晨采的茶叶别忙送到茶房去。给我拿回去看看,我怕这茶叶有变化。”
寻香很紧张,这茶树结出的早春白梦可是能助长银丝粉的药效,真怕这茶树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变。
众人感觉到寻香的担忧,何庄头皱着眉道。黑茶树的茶都是单独放的,而且夫人都让老王大夫检查过。并没听说有什么异样。
许氏背过何庄头递过来的背篓,跟着寻香匆匆回家。
逸安居里,吴妈妈刚给浩然换下一身衣服,要把脏衣端出去叫洪妈妈洗,走到门口,见夫人神色紧张地回来,心中一紧,“出了什么事?”
寻香看一眼她手上端着的木盆,“别忙出去,先把我的银针拿来,再给我备两个小瓦盆和一盆清水。我去老王大夫屋里一趟。许婶婶你在这里看着这些茶叶,千万别人碰。”走进屋里,把手上的几片茶叶放在桌上,便跑了出去。
吴妈妈把盆子放在屋角。许氏取下背篓放在桌边。
“这些茶叶怎么了?”
“瞧这茶叶,开始变红,而且红得枯暗,不正常。”许氏拈起那片发红的茶叶给她看。
“天。看着象生病了,得了红斑病?我还是头回听说茶树会生病,茶叶都能解毒的呢。”吴妈妈觉得太奇怪了,“两棵树都有这样的叶子?”
许氏摇摇头,“何庄头说昨晨都是好的,今晨发现一棵一边有一片开始变成这样。”
“莫不是有人下了毒?”吴妈妈莫名其妙地幻想与猜测。
许氏笑道,“这两棵野茶树,现在晚上都有人守的,怎么可能会让人给下毒?”
吴妈妈从里屋取出寻香用的银针包放在桌上,又备好两个干净的小瓦盆,放上一盆清水,坐到旁边,怔怔地看着桌上的叶子,暗暗思付,该不是不好的兆头吧?
过一会,寻香从老王大夫屋里取了两个东西回来,“吴妈妈再拿一把剪子出来。”
吴妈妈从里屋拿了一把剪子出来。寻香用煎子煎下一丁点嫩叶,放进一个盆里,先用银针试了试,没有变黑,然后将一个药瓶打开,倒了一点药水在盆里,浸在叶子上。
“夫人,这是做什么?”许氏睁大一双秀目,觉得夫人做的稀奇。
“我看这茶叶可有毒变与病变。银针试毒,这药水可测它是否生病或长虫。”寻香耐心地解释,打开一个盒子,取出一透明的圆镜,对着盆里察看。
许氏歪头看了一眼那镜子,发现盆子和里面的碎叶变得比水桶还大,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把东西变大?”
吴妈妈扑吃一声笑出来,“这叫放大镜,是西洋人的玩意。这是薜大人送给老王大夫的宝贝。”老王在逸安居和夫人做这种实验很多次了,这镜子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新鲜,她只关心那发红的茶叶是否长虫,对寻香道:“这叶子看着正常应该没病吧?”
“总是要检查一下才放心。”寻香笑笑,又煎下一块黑绿的茶叶,用银针刺了刺,针头未黑,扔进盆里浸在药水里,观察一阵,没有看到叶面上的药水起泡,或有细小的东西爬出来。
吴妈妈歪头看了一眼那镜子里,笑道,“都没事的。”
“现在单独看看这变红的叶子。”寻香先用银针刺了几下发红的茶叶,针头色泽略略有暗,但不明显。
许氏捂着嘴惊呼,“真的有问题?”
吴妈妈看夫和老王大夫做实验多了,听他们说过许多常识,分析道:“这叶子只是有些气晦?”
许氏不懂地看着她。
吴妈妈解释道,“就象人气阻血暗,没有中毒,但体内毒素集聚,可以令银针发暗,与试出毒变黑的颜色不同。”
寻香笑了笑,“吴妈妈说得没错。恐怕这片叶子真是病了,没有中毒。”将叶子剪下一小片放进另一个盆里,倒些药水,浸泡一会,用放大镜察看。
许氏和吴妈妈一边一个站在她两边,把头往她身前一靠,都紧张地看着放大镜里。一个个黑豆般的虫子从叶子里冒了出来,吓得许氏往后一跳,拍着胸口,“娘呀。这虫子这么大,怎么刚才我们拿着叶子时,它们没爬出来咬我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