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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青道:“只怕她们到了陈州,仓夫人又去别处了。按理说仓夫人会来巡城的,可是这么久了,一直没来巡城。”
寻香道:“按仓夫人和季将军的交情,即使仓夫人不在,季将军也会设法安顿彩凤她们的重生在白蛇的世界里。到时我会把仓夫人赠我的玉镯作为信物。”
寻青惊道:“那信物可贵重了,仓夫人不是曾经叫你好好收着吗?若是让彩凤她们在路上带丢了……”
“为了救彩凤她们,没有别的办法。”寻香进里室,修书一封,交给寻青,“你先把信带出去给顺叔,让他准备好,就这两天,我们再设法把彩凤她们送出去。”
寻青带着信退出去。
“少奶奶,这事会不会得罪太皇太后?”莲儿担心地问。
寻香思付道:“就是会得罪,也只有得罪了。我可不能看着彩凤她们卷进那些无辜的事中。”
“杨夫人此言差矣。”一个黑色的影子飘进来,却是墨远斋留下的老宫女修妈妈。
莲儿粉脸微变,“修妈妈你现在不睡觉,撞进我家少奶奶屋里却是为何?”
修妈妈四十的年纪,生得冷峻,性格沉默寡言,专门负责太皇太后的衣物,一向都不参与太皇太后的要事,此时却冷冷道:“我若睡着,谁来阻止你们的错误?”
寻香暗暗发怔,修妈妈此时撞进来,应是先前就藏在外边,而寻青竟然不知道,可见她的神秘和厉害,难道她是太皇太后身边最厉害的爪牙?平时故意扮得寻常。
“莲儿,你出去一会,我有话和杨夫人说。”修妈妈郑重道。
莲儿嘟着嘴,对修妈妈的行为极愤怒,她这是不合规的,怎么能擅自撞入主人的房间?
寻香定定神,感觉修妈妈知道的不少,而且发现了他们的要放彩凤走的事,向莲儿挥挥手:“你先出去。”
莲儿嘟着嘴退出去。
修妈妈先开口道:“杨夫人,你想过没有,若是你放走彩凤,坏了太皇太后的大事,这一笔帐她会记在谁的头上?”
她既知道这事了,寻香也不狡辩,镇定道:“彩凤她们很可怜无辜,你不是不知道。不只寻家欠她们情,就是巡城的百姓都欠她们的情。此事之后,太皇太后会想明白的。”
修妈妈摇摇头,“你太不了解太皇太后。我在宫里多年,原来便是伺候她衣饰的,后来她在天泉宫睡了多年,我被先皇留在宫中。太皇太后醒来后,我随一批宫女回到她的身边。她现在把你和沛林当作最亲最可信的人,如果你随意破坏了这一层信任,其恶果将可能是无法估计的。就是你不在意寻家的结果,那么谷家呢?谷大人可是个极好的人,你忍心谷老夫妇因此受到牵连?”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牵连别人。”寻香硬气道。
“杨夫人可是寻老将军的后人。做事想问题,应该比别人看得更远更深。多余的话我不和你说,你现在做的事,我也不会告密,但是我会阻止你们放走彩凤和春桃。其实有的人生来就注定了这一生是随时牺牲的,有的时候,甚至得搭上性命。杨夫人,这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修妈妈意味深长地看着寻香,一只手在桌上的茶杯上轻轻一按,然后笑一笑,转身离去。
寻香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说的极唐突,却又令人不得不信。
“少奶奶,她没对你做什么吧?”莲儿跑进来,见寻香定定地有些发神,以为她被修妈妈恐吓了,“你怎么了?喝点热茶安安神神吧。”说着伸手去端那个茶杯,不料那茶杯一碰即碎,里面的一点茶水流到桌上。
“啊……”莲儿嘴都张圆了,这茶杯先前还是好的。寻香身子一颤,修妈妈好厉害,刚才故意摸一下茶杯,便是把本事显露给她看,显然修妈妈的功夫比寻青还要高。放走彩凤她们的事,只要有修妈妈阻止,就成功不了?
。。。
122什么意思
“这……”莲儿指着桌上的瓷粉,嘴唇哆嗦几下,“少奶奶,这茶杯……”
寻香镇定下来,“修妈妈好厉害……”
“她……”莲儿欲问。
寻香摆摆手,“我要歇息了。”
莲儿搀着她上床躺下。待她出去后,寻香又坐了起来。有好久没进碧宵境,迷茫时到里面坐一坐,读读书便会找到思绪。
碧宵境里,她看着壁上沛林母亲的画像,双后合十,默默祈问:“你说沛林还有一劫,会不会和太皇太后现在想的有关?”
修妈妈的武功那么高,显然她说的不是假的。太皇太后原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太皇太后以前进个深不可测的人,那么马希元应该知道他妹妹的为人,还有周氏……
对马希元寻香并不真正了解多少,可周氏是个好性子的人,只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寻香此时觉得应该重新认识身边的人事。
时间紧迫,彩凤和春桃的事怎么办好?
寻香来到洞外,满地的土参子长得极好,又到池边,池水已经长回大半高,池里的水参子又长得茂密。
沛林被留在了皇宫中……
寻香的脑子静不下来。掬一捧池水洗了一把脸清清神,又喝了几口灵池水,烦燥渐安。
找修妈妈交涉!一定要把彩凤她们救走!
寻香拿定主意,摘了一个大大的水参子,因为怀孕,不敢随意失血,只抱着水参子出去了。
次日上午,寻香让莲儿给寻青送话去,那事暂停。莲儿不解。欲问何由,寻香不肯多说,只道:“你快去传信,我去墨远斋一趟。”
墨远斋的侧间,彩凤和春桃在屋里弹琴,谢妈妈抱着只拂尘坐在廊上,象只木偶一样,盯着花园里的草木,仿佛怀里的人和琴乐全不在她的耳目间。
寻香到了她面前,她才突然动了动。僵直地起身行了个福礼,也不说话。
“修妈妈呢?”寻香问。
谢妈妈用拂尘土指指正间屋里。
寻香走进去,叫两声:“修妈妈。”
“请进!”修妈妈在里面收拾东西。并不出来迎接。寻香进去,因墨远斋的书物尚少,所以书房里除了有书案和几面书柜,与别的房间没太大区别
太皇太后住的木榻上堆着些衣物,修妈妈慢条斯理地收着衣服。
“你来了?”修妈妈似早就知道她会来一般。声音里没有惊诧,全神贯注地叠着衣物。其实太皇太后走时,紧要的、贴身的东西搬走了几大箱,这里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我有事找你。”寻香径直道。
“说吧。”修妈妈头都不转。
寻香看看屋外。
修妈妈道:“不必担心谢妈妈会进来。她这一上午都会坐在走廊上听屋里的姑娘弹琴的。”
寻香恳求道:“好吧。我来想请你放过彩凤和春桃,如是后面太皇太后怪罪,我愿承当一切责任。”
修妈妈这才转过身重生之养条蛇叔叔。放下手上的衣物,坐在木榻上看着她,诧异道:“你想了一晚。便是这个决定?其实你们要放走彩凤,我哪里难得到你们?你让寻青随便给我放点迷药,我便人事不知。只是人放走后,太皇太后会怎么迁怒于人,我可就不得知了。”
寻香暗暗惊奇。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和昨晚似有点不同?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寻香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想着时间紧迫。只有硬碰硬。
修妈妈没出声。
“谢谢修妈妈成全。”寻香向她端正地福了一礼,主子向下人行这样的礼,是真心的感激和感谢。
修妈妈盯着她仍不出声。
寻香往外走去,才走到门口,修妈妈小声道:“你真这么决定?傻孩子。”声音变得十分温柔。
寻香停下脚步,犯愁地看着她,“我人年轻,知道的太少,懂的也太少,你又不肯明示,可是我真的想救彩凤和春桃……”
修妈妈轻叹一声,向她招下手,突然撩起裙子,露出小腿上一个黑黑的疮,“我身上长了个毒疮,你若肯帮我吸出这里面的毒,我便帮你。”
寻香蹲下身,仔细看那大如核桃的毒疮,“你等我一下,我回屋去取银针和药来,可以有别的办法医治。”
“不!我只要你用嘴帮我吸!”修妈妈固执道。
寻香愣了愣,看着她,觉得她实在奇怪,倘无别的办法可治,用嘴吸是下策,为何她要取下舍上?
“你不明白吧?而且你不知道我这毒疮又臭又毒,还会传染人。你现在有事求于我,我以此与你交换,很公平。所以你要想好,搞不好你会染上怪疮的。”修妈妈怪怪地说道。
“我不怕!”寻香想自己反正会医治,抱着她的脚,一口咬下,狠狠一吸,果然恶臭非常,大大地吐出两口黑黑的脓血,顿时恶心得直吐。
“你真不要命令了?”修妈妈吓得推开她,端起桌上的清水,“快漱口,然后用你那水参子治自己!”
为了防治妊娠反应时难受,寻香身上随时带着水参子片,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包好的手帕,解开来,把一片水参子塞进嘴里,又拿起一片贴在修妈妈的疮上,再拿起一片放到修妈妈嘴边,“吃了它,可以帮你清除体内的毒。”
修妈妈拿过水参子片慢慢吃下去,叹道:“果然是神物。而杨夫人的心肠果然跟菩萨一样地好。不过,你真是傻得很——”
她拉着寻香挨身边坐下,“你怀着孩子,怎么能没点讲究?而且你这么没心眼,明知我有手段,也不防着我会害你?叫你吸疮你就吸?叫你喝清水你就喝?”
寻香抬头看着她,认真道:“我觉得修妈妈是好人!不然昨晚不会来我的房间说那些话!”
“好人是你觉得的?若是在宫里,就你这觉得会害你死上百次不止!”修妈妈嗔道。
“可是我相信你相信对了。不然。你不会和我说这些话!”寻香固执道。
“傻。不过大智惹愚。你——其实很聪明!不愧是寻老将军的后人!好吧,我告诉你吧,彩凤和春桃放不得,不论是为了谷家和寻家,还是为她们都放不得。”修妈妈坚决地道。
“为什么?”寻香不解地看着她。
“她们的命运在她们自己手上!”修妈妈道。
“她们根本就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穿越为炮灰嫡女!”寻香争执道。
“谁说的?”修妈妈扬扬眉,“倘若你把彩凤她们送去陈州,先不说仓家会成重大罪人,就是陈州的季将军也会成为罪人,到时依季将军的脾气,断不肯任人随便宰割。只怕大顺又要发生血雨腥风的战事,到那时你不是反害了天下苍生?”
“会有那么严重?”寻香不信。
“彩凤她们现在成为了什么角色,你真不知?”修妈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若你一点都不明白,还要救她们?”
“……”寻香结舌,不知如何说好。
“你就不能顺势而为,让她们去改变一些事情?”
“改变?”
“就象作战时,杨夫人在浑水县临危不乱。给大家献出好策,再危险的形势,都可以改变……我说的已经够多,只能点为止。杨夫人,请回吧。我还要继续收拾东西。”修妈妈说罢又开始收拾东西。
寻香站起身盯着她,只见她把几件衣服放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