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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洪志很快就会查到真相。”汪仕来和周正的亲信头子周云、周山说道。
周云在巡城没能杀掉寻香。心有遗憾。若是子午案破出来牵连将会极大,威远侯爷那边再不能出事,便道:“汪大爷觉得如何办好?”
汪仕来思付着,他如今已经被罢绌,子午案前后与他相关颇多,如是事情澄清,周正势必弃卒保车。
“汪大爷。侯爷的意思你明白的,这次我们出来是要除掉御巡史总官。”周山提醒道。
“依二位之见?”汪仕来镇定道。
“如是把薜洪志几个干掉,此案便无人清楚。”周云恶狠狠地道。
汪仕来受了一次打击后。慢慢振作起来,变得头脑更清醒,“只怕接着杨沛林还会来浑水县查案。总不可能到时把他也杀了吧?”
周山道:“只要薜洪志一除,别的不是问题。”
“事关重大,我们得好好计议一番。”汪仕来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和妹妹的人头。
谷柏新避开案子,心神仍然不宁。忧心忡忡地,越想越觉得后怕,这日抱病在家,仍想不出个头绪。
皇上赏的银子,谷柏新一手收尽,未拿出半两家用。范氏心情抑郁到了愤怒,抚养沛林,她可没少操过心,凭什么赏银她就没有一份?
来到老爷房里,几乎哀求的说话:“老爷。现在家里的境况,你不是不知。媳妇如今有孕在身,你倒是只疼自己未出氏的庶子,却不要自己嫡亲的孙子了?”
范氏憔悴不少,娘家虽然有些根基,可是她到这个年纪,娘家早已经不再眷顾她这个老女儿,不象往年,每年娘家会暗中给她些私银。如今,她手上真是紧得很,眼见清禾就要临盆,老爷把她当宝一般,明知老爷有挣过灰钱,一家大小却用不到它半文,全落在清禾手中,心中越来越后悔当初把清禾给了老爷。
谷柏新睡在里屋,清禾在暖阁里打盹,听到声音,挺着肚皮进来,给范氏倒茶。
范氏看一眼清禾,毕竟是自己最亲信的丫环,她在主子面前又恭敬得很,每每想寻清禾不是,总是难以作到。
谷柏新头上搭着块干毛巾,有气无力地道:“夫人。我的月俸可是一文不少交给你了,家里剩余的财产都由你打理。要抱孙子,我当然高兴。可是我的能力有限,你不是不知。”
范氏听他语气比往日柔和,眼泪一流,伤心道:“老爷。别怪我在你病中添堵。当初抚养沛林,我可没淘过神,当初还是你和老太爷把沛林抱到我娘家来,才暗中收养成的。如今沛林当了皇亲国戚,皇上有赏,三万两赏银,你竟然不肯拿点出来添补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你就忍心看着咱们家孙儿出世便过着拮据的日子?”
清禾拿出手帕给她抹抹泪,劝着老爷:“抚养六少爷,太太的确有些功劳的。老爷就把赏银分些给太太,让她手上宽余些,免得三房的嫡孙一出来,落得过无人疼无人顾的话头。”
“清禾,我的好孩子。”范氏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没有暗害清禾,是明智的决定。到这田地,除了她,还会有谁能帮到她?
谷柏新瞟一眼清禾,看着范氏半晌,伤感道:“恐怕我得辞官了。”
范氏和清禾俱是一震,范氏着急道:“你不当官,咱们家里不是连一月几十两的月俸都没了吗?”
清禾眉头一紧,自老爷和薜洪志一行人回来后,他就没睡过一晚好觉。难道是老爷当官的事要暴路了?挺着肚子关上外门和里门,悄声问:“老爷,是不是上头来的大人发现了什么?”
谷柏新摇摇头,“早退为安。”
范氏心疼不已,谷柏新当官花了几万两银子,拿回来的钱还不到三千两,便要辞官,而且老爷还不愿把赏银拿一部分出来安置家里。第一次绝望地谷柏新面前痛哭起来。
“我们作女人的命苦。嫁来时,背着丰厚的嫁姿,到现在儿子大了,孙儿也有了,嫁姿耗尽了,连老来的衣钵都成了问题……”
谷柏新坐起来,扬扬手,憎恶道:“别在这时给我抹猫儿水!事情安排好了,我和清禾进城去住。赏银我会分一半给家里。我老了,没精力管太多事情,往后你和沛光好好照料这个家吧。”
范氏泪光涟涟,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老爷他竟然要搬出去,住在城里的一个小院里?看一眼清禾,想迁怒于她,可是若非她,老爷怎么肯拿出一半赏银,一万五千两,这可是春和院和翠竹院未来安稳。
“去吧。让我静静。”谷柏新把范氏打发走。
清禾靠着他,叹道:“老爷,既是有了危机感,早退为安,明日就辞官吧。奴婢想着你当官那事,心里就扑通直响,担心得很。往后我们节省些,好好打理家业,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去把笔墨给我拿来。”谷柏新下了决心,反而轻松起来,清禾也高高兴兴地去书房里取来四宝。
谷家北院,张妈妈悄悄地把暗中得来的消息报告给文氏:“三老爷要抱病辞官了。”
文氏和汪氏正愁成一团,听到此信,文氏撇撇嘴:“这就脚底抹油了?老娘还指望他给办点事呢!真是个胆小鬼。”
汪氏****俊俏的粉面,这些天青黄了不少,子午案一触即发,两个学生被关,这不是好兆头。汪仁来说了,薜洪志可是头脑非凡,又有武功,这案子只怕要捂不下去了。
“母亲。咱们就不能找个替罪羊吗?”汪氏如坐针毡,心中思付着一件事,只有母亲把罪揽下来,她才能得以解脱。可是母亲那么怕死,黄泉路上岂能无人作陪?
风声越紧。文氏虽忧,却无凌乱,“你父亲阴魂不散,恐怕是一个人在地下寂寞了,想要几个人下去伺候。”
汪氏背上一冷,果然母亲没有救她的意思,不由掩面痛泣,“别的我不担心,只是一双儿女年幼,若是他们没了母亲。沛丰又是个时常昏头的男人,将来扶个正妻,我和母亲都不在世了,谁来保护两个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儿呀,女儿……”
文氏眉头深拧,被她鬼哭得心烦,拉长脸:“你这样子将来能帮着沛丰管好家业吗?我看沛丰现在真是长进了,成熟了。而你倒是越来越没头脑。”
汪氏收住眼泪,抽咽道:“母亲。你也是当母亲的,若是沛丰和沛华象明强和笙儿这般年幼,你会撒得下手吗?”
文氏的拳头在檀木茶几上叩几下,恼道:“你这就死了吗?”
母亲的话很冷静,没有危机感。汪氏镇定下来,不敢出声。
“秦妈妈,这事你觉得怎么办好?”
关键时,文氏还是离不开秦妈妈。
子午案一发,秦妈妈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文氏和汪氏不能死,她也不能死。生死悠关,早有阴计在心,“大太太,依奴婢看,这事并未山穷水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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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接案
冬风呼啸,年关将至,巡州更冷。
薜洪志从浑水县送来急信给太皇太后,一言子午案与谷家有关,重要嫌疑人谷浴为暴毙,经忤作验尸,谷浴为系醉酒而死;二言前任知县谷柏华之死恐有被谋害之嫌疑;三言谷柏新抱病请辞。
“子午案与谷家有关?谷家三房老爷抱病请辞?”
傍晚,逸安居的客厅里,太皇太后手上的信一抖,落到地上。
谷庭仪和马侯爷父子坐在左侧,脸色一白,一只抚着胸口,往椅了里一缩。
沛林从太皇太后身边过来,搀着他,紧张大叫:“祖父!”
莫氏和周氏、成氏坐在右侧,脸色一白,也是浑身打颤抖。若是薜洪志没有凭据,不会送这样的信回来。
寻香心里咚咚地跳几下,三叔竟辞官了,这么算来与前世一样,他的官当得不长,一年都没当满。镇定下来,取出银针,连忙给谷庭仪扎针。
谷庭仪缓过来气来,已然明白了个大概,原来子午案与谷家有关,显然与长房逃不脱关系。浴为年轻力壮,平素谷柏亭对其管教颇严,怎么会让他醉酒而死呢?
柏华果然是被害死的。
若是这一系列事情与谷家无关,柏新为何要辞官呢?
谷庭仪正了正精神,扶着椅子,起身伏跪在地上请罪,“谷庭仪有罪,治家无方,子午案嫌疑人竟然就在我谷家。请太皇太后发落吧。”
太皇太后脸色也是一片苍白,从上首下来扶起他,诚恳道:“谷卿家的人口。哀家十分明白。谷家有人犯罪,可是并非你意。谷卿家晚年出任巡州府丞,短短两月内便将巡州治理妥贴,这份才能与忠心。罕有人能及。”
“因子午案与谷家有关。微臣不便再任巡州府丞,请马侯爷暂代,早日查惩真凶吧。”谷庭仪深明大义。公私自当分明。
太皇太后点点头,“谷卿家自当避嫌。因事出意外,希元权且暂代巡州府丞,哀家这就修书进宫,让皇上再派人手来。”
“还有犬子老三请辞一事,也请准了吧。”莫氏跪到谷庭仪身边,咚咚地磕两个响头。生怕老三陷入太多,最后闹得谷家满门被斩。
太皇太后凤目张立,明白莫氏的用心,很同情谷家的处境,点头道:“谷老三既是有病。就让他先回家调养身体吧。谷卿家夫妇长子走得早,晚年还待老三服侍呢。”
“谢太皇太后。”莫氏感激流涕,又磕两个响头。太皇太后搀起她,和气道:“莫姐姐勿忧,只要老三没有天大的罪,哀家自会让皇上网开一面。虽然谷家有人涉及谋害沛林,可是谷家也有好人,因此此案不能律法刻板处理,坏人不当放过。好人不能冤枉。”
“查出元凶。谷庭仪愿与之同罪。”谷庭仪满脸惭愧,不敢起身。
“你两个都起来!”太皇太后只得威严地下令,“哀家说了,要赏罚分明,绝不姑息真凶,但也不连累好人!”
马老侯爷父子上前扶起谷庭仪夫妇。
老马侯爷拾起地上的密信。递回太皇太后手上。
太皇太后把密信放进衣袖里,“希元,这就帮哀家拟懿旨。”
怡和居。
沛林和寻香小心地服侍祖父祖母上了床。
谷庭仪含泪拉着沛林的手,“林儿。祖父对不住你。祖父希望你能以金剑使的名义前往浑水县查清此案,切莫担心我们。谷家出了坏人,你要帮我们清理,帮你大伯报仇!”
莫氏声音涩涩地道:“我相信你几个叔叔,虽然各有私心杂念,但我的儿子我知道,再坏再贪,有你祖父严厉的教导,不敢杀人的。只有长房的大伯母有那胆子。林儿,谷家有这么歹毒的人,若是不除,将来会教坏谷家所有的人呀!你就出面帮我们清理谷家的门户吧。”
“祖父祖母,林儿不忍心,林儿真的不忍心!”
沛林担心地看着祖父和祖母,若是真的将谷家的人推上断头台,谷家的脸面何存,祖父祖母真的受得了那打击吗?
“林儿,祖父求你。只有你出面办这案,才能除去坏人,同时保全我谷家无辜的人。太皇太后虽有懿旨,可是权力大不过圣旨。虽然皇上金口玉言,可是朝堂上百官之力也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