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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妈妈吹了桌上的灯,摸黑出去了。她年纪大,视力好,夜里不点灯,能满屋走的。
这不象是做了一场梦,寻香清醒地意识到。难道是幻觉?如果是幻觉,她死而复生便也是幻觉了,可是这个幻觉太真实,真实得她毫不怀疑。
她想起,先前伸手搅池水时,左手的衣袖有打湿一块。右手摸到左手的衣袖,仔细检查,果然摸到湿了一小块。
没错,我先前一定是去了碧宵境的。
寻香翻了几下,腹肚内分明还有先前喝过池水的甘甜余味。仔细回忆着先前是怎么从黑暗去的碧宵境。
戒指。她想起了,先前正想着黑暗中那神秘女人送的戒指,象先前那般摸着戒指,眼前没有一丝变化。
她在床上翻得厉害,梁妈妈在外间隐隐有所察觉,又悄悄摸黑进来,断定她的确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疼道:“别翻了。好好睡觉,子时就快过了。”
子时,子时,梁妈妈在她耳边说了几次子时,莫非要到晚上子时,才能去碧宵境?
寻香决定明晚子时再试验一番,又使劲翻了两个身,闭上双眼,努力睡觉,本以为先前喝了灵池的水,精神旺,睡不着的,可是心一静下来,只一会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梦见将灵池里的水打出来,给梁妈妈饮用,梁妈妈头上的白发都转青了。
“做什么梦,一直这么笑?”清晨,梁妈看着她睡觉中带着笑颜,极不舍得地将她拍醒。
寻香看看外面,天色已经亮了七分。看着头发花白的梁妈妈,寻香心里充满着希望,若是真能让梁妈妈延年,那就是神仙保佑了。想着那梦,笑眯眯地坐起身穿衣服。
23 一夜有变
23 ****有变
梁妈妈帮着寻香穿衣服,小声道:“吃罢早饭,你们就走了。昨天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可有记住?”
“我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强、机灵,要用智慧战胜困难,走过坎坷。”寻香溜滑地背着书。
“还有昨晚上我给你说的,你祖父生前有一笔钱在四方钱行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梁妈妈贼贼地叮嘱。
寻香笑着使劲点头。不知是不是昨晚喝了灵池水的关系,今晨起来,觉得格外鲜活有劲,眼前的世界看着格外清晰好看。
“沛林起来了没有?”
寻香坐到梳状台前,梁妈妈给她麻利地梳头,绾了个新妇髻,虽然还没和沛林圆房,可是身份再不是未婚姑娘了,得梳****头。
“吴妈妈早就起来了,此时正伺候着姑爷呢。”
不只寻香自己觉得心情爽朗,浑身有劲,就是沛林和吴妈妈看到她时,也愣了一下,****之间,寻香象睡了个神仙觉似的,醒来变得精神抖擞,满脸光辉,星眸炯亮,一笑一语都带着天生的悠然和高贵,再不是那个总搭着头的可怜的小媳妇。
寻香的性格本来大方,刚嫁到谷家时,突发的事情多,又讲究着淑仪贤德,哪里敢随便和长辈顶撞,所以就一幅小怨妇的委曲样。
昨日被梁妈妈教导鼓励了一番,心里的郁结消除,恢复本性。晚上又进了碧宵境,得饮灵池的水,因此显得精神充盈。
城南离谷家只有五六里,马车慢悠悠地只半个多时辰就从城南回到谷家。沛林和寻香从正大门进去后,直接去北院上房探视祖父祖母。
祖父急火攻心后,意识时而清晰时而糊涂。他们这时来,正赶上祖父清醒,祖母见他们来得是时候,连忙把他们叫进屋里。
只几天的光景,精神矍铄的祖父就变得憔悴,眼眶深凹,一双明亮的眼睛暗淡许多。
“林儿,祖父在世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你曾祖父是三品朝臣,到了我这一直只有五品,到你父辈,大伯有个七品。大伯和华姿夫家,虽在使力帮你爹补职,可是他们要再往上很难的了。华姿虽然嫁得好,再怎么那是嫁出去的人。你的堂兄和你哥哥,文昌都不如你。谷家以后的荣耀就靠你了。”祖父握着沛林的手,颤颤地说道。
“祖父。林儿一定会努力,只是你一定要精神起来,要看到林儿将来高中状元。”沛林和祖父的感情极好,为了让他高兴,说着好听的话安慰他。
果然,祖父笑了,直点头,“好,好,好。”
又看看寻香,她的心情和精神似乎很好。那天他虽然昏倒了,进屋后,没多会就醒过来了。大伯母在屋外说的那些话,以及祖母对寻香说的话,他都有听到。
“寻香。祖父相信你是个福气好的孩子,对于别人的误会,拿出寻家祖父的气度出来,雅量涵人,正如春风大雅能容物,才有了春天的美景。”
祖父和祖母把家交给大儿媳妇管后,很少过问家事,有的事,大伯母有不当的处理,为了帮她维持尊严,都睁只眼闭只眼,有时还得从旁帮她调和一些矛盾。在他们看来,大家庭里,要当好家不容易。这两年,大儿媳妇管家颇有成绩,虽然有时手法太刻薄、强横,寻家的产业越来越大,这是事实。
“是。”寻香恭敬地应着。
祖父点点头,觉得疲惫,说话开始气结,“你们回去歇着吧。”
祖母将他们叫出屋里,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
祖父病了,这些天大伯母文氏来祖父祖母屋里来得很勤。寻香他们从祖母屋里出来,正遇上文氏从东面的山门走过来,张妈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老六,回来了?”文氏殷勤地招呼。
“大伯母。”沛林虽然不喜欢文氏,还是极礼貌地回应她。
“哟。寻香回娘家只住了一晚,便满脸喜气,看着粉面粉团的,精神和气色好得跟神仙似的。梁妈妈给你做了什么特别的吃的呢?”
前日,文氏对寻香,还一看一个冷眼和马脸的,现在竟然满面亲切,声音柔和顺耳。
寻香向她福了一礼,低着头,不出声。
“大伯母,我们先回屋整理一下。刚回来,便直接来了祖父屋里。”沛林不亢不卑地道。
“原来我和祖母商量,老六在家的日子不多,怕下人多了欺主,可是这几天我反复考虑,觉得这样还是不妥,堂堂的六少奶奶,身边使唤的人少了,实在不成体统。所以,我又给松香院加了两个丫头,无论粗活还是细活,寻香,你只管使唤她们,若是她们敢拿一点脸色和手段给你看,你就告诉大伯母,我非打死她们不可。”
只****之间,怎么象变了个天?寻香纳闷得很,想着杏儿满怀鬼胎,再来两个丫环,又是文氏的人,那还得了。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了更高的警惕。
连沛林都觉得奇怪,是什么让文氏愿意给足松香院的待遇的呢?难道是祖父祖母有训导过她?依文氏的性格,祖父祖母的话,她都是阴奉阳违的。
小两口满腹奇怪穿过竹林。先向春和院走去,得先给母亲请个安的。
父亲谷柏新和母亲衣衫正式地端坐在屋里,沛光夫妇站在左边,一家人正等着他们回来。
“父亲,母亲。”
沛林和寻香向他们行了礼,退到右边,方向哥哥嫂嫂打了招呼。沛光夫妇也是满脸喜悦地看着他们。
“林儿,香儿。”
范氏满脸笑容,长长的脸颊上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做出一幅慈爱亲切的表情,却显得更加奸侫,令人恶心呕吐。
昨早上他们出门前,先到春和院请过安,那时父亲没说什么,淡淡的样子和现在没有区别。范氏的脸色却很阴,回应他们的话,都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
寻香低着头,控制着心里的不适。更加奇怪,怎么回趟门,只****未回来,谷家的人似乎个个都变了?变得忘记了她是扫把星,流露出很喜欢她的样子。
24 俏货
24 俏货
“你们路上辛苦了。”
谷柏新四十有二,生得斯文儒俊,在三兄弟中最能读书,可是运气不佳,屡试不得举,一直还是个生员。如今年纪已大,对于举试已经心灰意冷,只待大哥柏华和侄女华姿婆家使力,在县城里补个职缺,这一生便算混过了。因此沛林是他希望的延续。
“不过几里路程了,算不上辛苦。”沛林在父亲面前,杉杉有礼地,没有父子之间的亲热,象外来的客人。
柏新关切地问:“寻香。梁妈妈还好吧?”
寻香小心应答:“回父亲。梁妈妈还好。”
“她年纪大了,还是该请个人照顾的。”柏新记得梁妈妈是个有主见,而且很固执的人,谷家曾经说过花钱给她雇一个下人,可是她死活不接受。
“郎君昨天这样劝过梁妈妈,她说现在还能活动几年,待过几年手脚不便利了时再说那事。”
“她的身体的确很健硕。那就过几年再说吧。只是她一人在外面,以后林儿上学去了,你每个月可以多回去看她几次。”
处理寻家产业时,梁妈**利落和干脆劲,根本不象上了六十的老婆子。
“谢谢父亲。”得到这个允许,寻香十分感激父亲,倒底是读书人,知书识礼,讲究仁义。
“你们路上辛苦了,回去歇息吧,明日林儿要上学了,得把精神准备充足些。”他并无多的话询问。沛林明日就回才子书院了,他读书一向自觉勤奋,无需过多叮嘱。
范氏亲切地道:“林儿,你明日要回书院了。还有半天时间,可得好好陪陪香儿。”
“孩儿告退了。”
沛林也不多话,和寻香行个礼,转身离去。
迈进松香院,一个绝色女孩跃入沛林和寻香眼帘,向他们福个礼,莺声软语地道:“六少爷,六少奶奶,安。”说话时,一双多情的乌目微微溜了溜主子,目光碰到六少爷时,浅笑着送上一抹温情。
沛林怔了怔,脸色一红。这不是文氏身边的丫头彩凤吗?
彩凤今年十六岁,沛丰和沛华争着想要,文氏不给,大家都不知她养个标志的丫环在身边有何用意,如今派到松香院来,暗地里有人急得眼红,直恨没有沛林这般福气。
寻香前世嫁来后,听说过彩凤,因长得绝色,引得长房的沛丰和沛华争得厉害,而被文氏卖了,因此前世并未见过她。此时突然见来了个生面孔的陌生丫头,以为文氏又添了人。看她满头珠翠,一身俏丽的粉红色上等棉布衣,又这等模样,应该是文氏培养的上等丫头。
又一个一身浅蓝上等布衣的丫头,俏生生的映入他们的眼帘,这个年纪看着小些,还梳着角头,头上只是戴了一幅粉红的绸花,向他们福了一礼,声音娇稚地道,“春桃见过六少爷和六少奶奶。”
寻香认得春桃,她是汪氏身边的二等丫环,长得俊伶,有一手好女红,是汪氏前年回娘家时,带回来的丫头。
怎么文氏派这么娇俏两个丫头来呢?加上杏儿,松香院的丫头,现在应是谷园中长得最俊俏****的。
杏儿对此也是极不满的,昨晚她去张妈妈屋里时,张妈妈还说了,暂不会往松香院派人,可是上午,文氏突然派了两个俏货来,她心里堵得厉害,见她们一直在院门边守着主子,在走廊上留意着大门口,此时也走到门口,三分娇柔三分老人的样子,“六少爷,六少奶奶,安。”
三个花姿招展的女人排在面前,挡着沛林和寻香的路。沛林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