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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落云不由得眼睛微眯打量起他来,半晌后她才淡淡道:“含儿,你的样子可以一夕成长,可是还有太多的东西你还只停留在十岁,你以为这个世界如你想象般简单?且不说那江湖几多变化,光是娘亲与你之前的遭遇就足以让你窥探人生一二,别的不说,至少在这里可以保护你平安长大,娘亲求的不过如此而已。”
落云是真的累了,失去了花影子,失去了紫霞,也差点失去含儿,如今她再也不敢失去任何人了。
而唯有躲在这里,她才能静静的守护着自己的心中最珍贵的东西不被侵害,抬头望天,一层一层几乎耗尽全部力气设置的结界极其稳固有力的保护这里,以后别说是木偶人,就是一只陌生的飞虫都别想随意进来。
“为何雷霜霜可以我却不可以?而且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含儿显然不能短时间内领悟她的想法和担忧,他的心里早已恣意洒脱在人世间了。
说到雷霜霜落云心里还有一丝愧疚,半晌才淡淡道:“他跟你是不一样的,他属于江湖,而你只属于我。”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听他任何的辩驳。
是啊,雷霜霜无牵无挂,看似随意洒脱,甚至有些狂傲不羁,但是他真正的内心又有几人窥得?
或许午夜梦回,或许蓦然回首,也有他的执着和留恋,只是他自由惯了,如同砍了脚的鸟儿一样,只能不停的在天空飞翔,一旦停下,他就会无所适从,甚至如冬日的树一样渐渐枯萎。
而含儿不同,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然后一点一滴抚养成长,他的性格,他的想法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即使是在紫瞳手下,那也是暗中有着某种保护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落云不想点破以免挫败他的自信,唯有沉默。
即使他再撒娇再恳求,都如同一拳砸在棉花上,软软的毫无力度。
院外晴儿依然做了一盘精致的点心走进来,她习惯性的先递给含儿拿几块才端给落云:“姑姑吃点东西吧。”
落云懒洋洋的抬手随便拈了一块,然后转头看向含儿,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你要离开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再说。”
一听此话,原本沮丧的含儿立即高兴了起来,张嘴将饼干啊呜一口直接咀嚼吞下,然后抱住晴儿就欢呼起来。
他知道娘亲肯这样说已是最大的让步,但这已让他十分的开心,至少他还有个盼头。
晴儿被他这一抱便啊的叫了起来,甚至脸上有一瞬间的嫣红。
毕竟现在的含儿已经不是有着婴儿肥的小孩子,而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少年郎了。
陪在落云身边这么多年,她还未曾被一个异性如此拥抱过,陌生的感觉让她脸红起来。
犹记得前几天他被落云带回来时所带给她的震惊,明明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突然变了模样,如同圆润的鹅卵石慢慢有了棱角。
落云不愿说,她也不敢过多追问,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因为现在的含儿很健康,很俊朗,而且不会缠着她讲绞尽脑汁才能拼凑出来的故事。
突然间落云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合适的力度让她身体微微绷紧,耳朵也蓦然发热,有种被人想念着的错觉。
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慌乱,这丝慌乱甚至让她坐不住躺不下。
为何会这样?她起身绕着院子一圈一圈慢慢踱步,有个淡淡的身影总是若有若无的浮现。
已经多久没有想起他,为何现在如此强烈?
抬头望天,云雾缭绕将眸光所及处都混沌的一片模糊,白色的身影混在其中根本无法让她发现。
两人只是隔着几层结界,只是隔着朵朵流云,可偏偏像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抬头看了一会并无任何异常,落云低头疲倦道:“晴儿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待她离开,那白云妖娆如来时一般又悄声无息的淡去了,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不偏不倚,她没有看到他,而他同样没有守候到她。
片片流云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错开。
第197章 威胁()
黯然踏云而归,今日他已算唐突,若是让别人看到只怕又生事端,只是他太过思念,虽然结果依然让他失望。
或许坐等静变不如主动出手掌握一些东西,有时候卑鄙如紫瞳,而他也不是不能放下身段,只是他不屑,可今日他却突然有了兴致。
攥紧了手中黑石,任由他将自己的手刺痛,今日他便要去会会这冥月罗。
夕阳西下,淡月疏影!
一切都沉浸在冬日的萧瑟中,就连最活泼的麻雀儿都不再叽喳安静的窝在树上。
清冷的空气仿佛带着刀一般无情的割着夜行者的皮肤。
一个白色身影仿佛高洁的月中仙人一般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小镇上,远远的似是带着不可亵渎的光辉,缓缓而来。
迫于生活不得不晚归的人与他擦肩而过,只一眼便愣住了脚步然后眼睛像被寒风冻住一样一动不动。
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半分,这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么?再一眨眼,那仙人便又消失了。
路人揉揉眼睛,然后自嘲一笑,这是忙晕了头,那样的仙人儿又怎么天寒地冻的出现在这里,笑罢又摇摇头自顾离去。
那路人没看错,方才那白影正是霜晓天。
此时他正静静的站在冥月落的宅院前,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绽开,含着一丝冰冷。
轻轻敲门,许久无人前来应门。
如此他便不请自来,用的术法隐入门去。
萧瑟的院子陷在一片黑暗中,静谧的如此死寂,果然符合冥月罗的作风。
抬步向里走去,这里没有丝毫妖气,院子里没有一盏灯,可这并不妨碍他的视线。
后院有个房间,里面有淡淡的烛光映照在窗纸上。
霜晓天心中了然隐去了自己的气息,然后悄声探过去。
正要穿门而入,里面突然传来女子低低的哭声。
不禁眉头一皱,冥月落虽然心术不正,但绝不是欺男霸女之流,平日里甚至有些厌恶女色,所以房内出现女人就有些奇怪了。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将冥月落调包回去,以便日后与紫瞳厮杀时手中握的一份有利的筹码。
而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他又不愿意去伤害无辜之人,便站在了门外静待屋中女子出来后再行动手。
看着窗纸上的倒影,他又蓦然自嘲一笑,向来自诩君子之行的人居然趁着月黑风高来掳人,可偏偏又碍于君子之行静默的守在房门口。
不得不说有些矛盾,有些滑稽。
再者这些事他本不用亲力亲为,只需一个命令自会有座下弟子来办。
只是他担心与冥月罗联系紧密的紫瞳突然到访,那门下弟子便会容易折损,倒不如亲自前来,至少还能全身而退。
屋中淡淡灯影下月牙儿正伏案痛苦,冥月落不会柔言软语安慰别人,所以执了一卷书静静的翻阅。
甚至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如此便让月牙儿哭的更加伤心,汹涌的泪仿佛决堤的海一发不可收拾。
“哭够了吗?”冥月落终于没了耐心,淡淡一句。
月牙儿渐渐止了泪,慢慢抽泣着,一张俏脸满是纵横的泪迹。
灯下一晃,有些梨花带雨的柔美。
“我杀了人,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她似乎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一双眼睛里有着不安的思绪。
杀人,在她忍受耻辱的那一刻一直盘庚在她的心头,当时若有一把刀递给她,她定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可是清醒过后,她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她哭的是命运对她的不公,哭的是若她被官差发现抓走她的娘亲怎么办。
一切的一切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可她并不后悔,刘三那样的人活着是一种刺激,是一种浪费。
现在她报了仇,还是一天之内,似乎也正是这一天之内,命运的齿轮便转了个弯开始不同。
她抬头,逆着光看向冥月罗:“公子,谢谢你救我回来,但是现在我杀了人,很容易便会被官差发现的,所以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以免牵连于你。”
冥月罗放下了书本,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我从没拦着你。”
冷酷如他,自己本来不该过多希冀,就是那件温暖的外袍也不过是他顺手而为,何来旖旎?
月牙儿并不因此生气,反而更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
“含儿呢,为何还没回来,我想好好与他告别。”忽然想起那朗朗少年,月牙儿问道。
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他了,有些奇怪,有些疑惑。
“走了,不会回来了。”冥月罗淡淡一句,眉眼间有些疲倦,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凝眸认真看向她:“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用刀刺入仇人的身体,用自己的双手维护自己的权益!有时候软弱是遭人唾弃的。”
月牙儿一愣,一时不明话中含义,但见他神色认真便又细细琢磨了一番,隐隐明白了几分,再开口声音无端低了几分:“我恨他,因为他夺走了我视之生命的东西,今天他若不出现我本是准备回去见过娘亲再寻短见的。”
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即使知道对面那人并不会去理会自己的心情还是感觉有些悲伤。
“何时发生的事情。”
“在送你去医馆途中。”
两人并不多言语,短短两句,就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空气静默的几乎窒息,冥月罗的眉毛如刀剑一般锋利起来,眸中如暗涌的浪涛,又瞬间强压下。
再看去已是平静如昔。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不,你值得。”
本该怯懦的人儿像忽然充满了力量一般猛抬起了头,眼睛如珍珠一般散发出陌生的光芒,这股光芒太过骇人,让冥月罗不得不微微侧身。
活了这么多年,他并非没接触过女人,甚至对女人太过熟悉,熟悉的快要没了感觉。但是这股眸光他明白代表了什么。
只是他厌恶感情,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喜欢的是男人。”
月牙儿身体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听到了有史以来最令她震惊的消息。
喜欢男人,断袖之癖?怎么可能!为何她从未发现他喜欢男人!
一时之间,心里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爱恋都冰冻成锥。
冥月罗撒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其实是想要绝了她的念头,但见她这副表情又觉得有些不忍,于是有些不自然道:“我喜欢的是谁你大概心里有数,因为你也见过他,所以你该忘掉这些念头好好找个人家,你若还愿意在这里做事我也不阻拦你,你要想走我也不拦你。”
喜欢的是谁?月牙儿心里蓦然浮起一个紫色的身影,那样的风华绝伦,那样的天人之姿,就连她是女人都要自惭形秽。
不禁泪与雨下,心中绞痛。
为何她想到了种种拒绝她的理由,想到了种种令她肝肠寸断的结局就是没料到这个事实。
如当头冷水泼下,毫无理由再去伤心,毕竟不是任何一个女子夺走了自己的绮丽。
两人相顾无言,一切的语言都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