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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中一眼就看到了四个脏兮兮的人抱在一起缩在他们家墙角动也不动,李秀中喂喂喂叫了几声,那几个难民颤颤巍巍抬了头,李秀中才捂着嘴惊叫一声。
“大伯,伯母,小弟,小妹!”
这一家四口,李秀中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这是她的家人,是她在来华夏之前北棒子国的家人。
李秀中在北棒子国的家很穷,很穷,她的父亲早逝,母亲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也去世了,所以李秀中在北棒子国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的父亲有个哥哥,也就是李秀中的大伯,李秀中成了孤儿之后就一直寄居在她大伯的家里,可她大伯的家也很穷,一家四口本就入不敷出,再加上李秀中这张嘴一家人更不是揭不开锅。
李秀中的大伯和伯母倒是心底善良的人,哪怕家里再穷他们也不曾想过抛弃李秀中,而李秀中很早就懂了事,也知道她的存在对大伯一家来说是个很大的拖累。
所以李秀中为了不拖累她大伯家才冒险偷渡去华夏。
因为在北棒子国的北边,几乎每个村庄都在流传一个美好的传说,他们说在不远的河对岸有个国家叫华夏,那是一个充满了幸福和安详的国家,在那里他们可以一天三顿吃的饱饱的,可以吃上肉,可以用漂亮的衣服穿,还能看电视,吃甜食。
总之,在李秀中的童年印象里,河对岸的地方就是类似于天堂的地方。
李秀中不想拖累大伯一家,同时她也想逃出去找寻个出路,所以她一咬牙一狠心拼着被边防北棒子国士兵击毙的危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游过了界河,来到了华夏。
李秀中胆儿小,即便是偷渡到了华夏,面对这片陌生的土地,她也无处可去不知所为。
好在,李秀中有上苍眷顾,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她遇到了能照顾她一辈子的人,也就是老胡。
老胡娶了李秀中,好好的照顾她,让她不会像之前一样担惊受怕,过上了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称得上是平静祥和的稳定日子。
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不应该是腰缠万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三亩良田,一房贤妻,足以。
老胡就是个典型的容易知足的人,他找到了李秀中就对她一个人好,几十年如一日,风雨不变。
一晃眼时间就过去了十数年,李秀中在华夏生活了十几年,她学会了这里的语言,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北棒子国在李秀中的眼里变成了一个梦,一个只会在夜晚去做的梦。
李秀中似乎都忘了她在北棒子国还有亲人,然而她在棒子国唯一的亲人却那么突兀的找上了门。
李秀中见到了时隔十几年没见面的亲人,她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同时她看到亲人这般的模样又是心如刀绞,心疼过后却又有些恐惧。
惊喜,心疼,恐惧,各种复杂的心情都凝聚在李秀中的心底,李秀中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抓紧去给大伯和伯母一家人做了一大桌吃的,也不知大伯父一家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李秀中做了一桌子子的饭菜竟然一点不剩的全被大伯一家人吃的干干净净。
狼吞虎咽的吃罢了饭,李秀中忙去收拾碗筷,大伯一家人就趴在墙角浑身发抖,李秀中叹了口气,收拾好了碗筷之后她正想着去拿几件换洗的新衣服给大伯一家换上,李秀中这才刚走进卧室找衣服,门外的老胡就嗷嗷一嗓子吓了李秀中一大跳。
李秀中的一根神经全都紧绷在一起,老胡那一声大吼吓得李秀中浑身都僵住了,李秀中当时想的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是华夏政府的人来了,来抓他们了!
李秀中在华夏生活了十几年,其实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担心着有朝一日会有华夏人政府的人来找她,一旦华夏政府的人找到她,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华夏会把她遣送回北棒子国,等待她的将来是不寒而栗的惩罚。
李秀中战战兢兢的出了门,正好看到老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李秀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有些害怕。
她害怕老胡万一发现了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会不会发火。
这也是为什么李秀中表现的很不正常被秦关西和老胡怀疑的原因。
老胡冲进房间,心底的疑虑瞬间云消雨散,只是老胡看着房间里多出的四个难民顿时显得有些麻了爪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些人,是”
李秀中犹豫吞吐着说道:“他,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
经由李秀中一番解释,老胡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家人还真的是李秀中的家人,这些难民都是李秀中在北棒子国老家的亲戚,俗称穷亲戚。
老胡也听老婆曾经提过一嘴,她说在她北棒子国老家还有亲戚在,只是老胡一直也没把这事儿当正事办,老胡以为他老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北棒子国了,所以北棒子国的那些亲戚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谁能想到,北棒子国和南棒子国开战了,大量的难民跑到了华夏,李秀中在北棒子国的亲戚居然也不知道知道他们家的地址找到了家。
老胡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稍一沉吟便有了想法。
这事儿,他不能不管,必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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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穷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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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出现在老胡眼前的一群难民都是普通难民,老胡不管也就不管了,他顶多联系当地的政府部门把这些难民该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去。
可这些难民不是一般的难民,他们都是李秀中的亲人,换句话说,也就是他老胡的亲戚。
是亲戚,老胡就不能不管,这是原则问题。
李秀中战战兢兢的不该说话,她最担心的就是老胡会因为此事发火甚至牵怪于她,可老胡显然没有那么不讲道理。
老胡急忙走向那一家人,伸出双手扶起地上的人,“别坐地上啊,地上凉,起来炕上坐,秀中,赶紧去准备几身干净衣裳给他们换上。”
“什么?”李秀中显然有些错愕。
“什么什么,你别愣着啊,快点去拿衣服去。”
老胡憨厚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大脑袋,又指了指他后面的李秀中,道:“我的,你们的亲戚的干活,她的,我老婆的干活,你们可以放心的干活。”
“”
秦关西站在一旁,看着老胡这魁梧的汉子手脚并用的一阵比划,手脚无措的窘迫样子倒也挺好玩,秦关西憋着笑也不说话,就看着老胡在那儿急出了一脑袋的汗。
好在老胡的老婆懂得华夏语,对北棒子国语也没生疏,她忙在一旁翻译老胡的话。
那一家人见老胡不是抓他们的人,又听李秀中说老胡是她的男人,这一家人才从惊慌中慢慢的恢复了些神智,脸色也没那么紧张了。
李秀中拿来了衣服含着泪把衣服给她们家的人换上。
老胡蹲在墙角,一边看着那几个灰头土脸眼神恐慌的棒子国亲戚一边啪嗒啪嗒的抽着自制的烟卷。
秦关西见状,也只好自己找了个凳子坐在了木屋外,这是人家的家事,秦关西毕竟是个外人,他多管闲事不合适。
门外,秦关西随手从老胡家的墙头上拿下两卷塞干了的烟叶,又翻出一捆白纸,自己卷着烟玩,而屋里,秦关西就听老胡沉默了半天才说话。
老胡认真的看着他老婆,问道:“秀中,这事儿你怎么看?”
李秀中就是个普通的妇道人家,虽然贤惠但却没有多少的主见,此时听老胡询问他老婆惊讶的啊了一声,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什么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老胡摆摆手,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那几个依旧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四个人,尽量把他的大嗓门压低以免吓着这一家人,老胡又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华夏?”
这一家人害怕的不行,根本不敢说话,老胡一开口,虽然很可以的压低嗓门了,但还是把这一家四口吓得浑身哆嗦。
想必,他们这一家从北棒子国来到这儿,一路山风餐露宿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所以到这儿的时候他们才那么的害怕,那么的心惊胆战。
老胡似乎也清楚他长得不像什么好人,一张大饼脸伸过去很容易吓坏陌生人,老胡只好询问他的老婆李秀中,李秀中虽然惊魂未定,但还算神志清醒的回答老胡道:“他们说,是一个月前从北棒子国开始向北逃的,当时有军队洗劫村庄,很多人都被军队杀死了,他们害怕,所以就跟着很多逃荒的人一起向北走,他们一开始跑错了方向,以为是向北,其实钻进了东北的深山里,后来他们又改变了方向才来到这里的。”
军队开战,果真受苦的都是一些老百姓。
老胡又问,“那他们是怎么找到咱们家的?”
“这”李秀中的脸色一变,再次吞吞吐吐,“其实,是我告诉他们的,我也曾把家里的一些钱送给他们花,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一共送了三千二百块钱。”
这老胡的老婆倒还是个老实人,背着老胡给她们家的穷亲戚送钱花,她怕老胡生气所以一直隐瞒着老胡,今天老胡一开口询问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十年,老胡的老婆嫁给他十年,前前后后一共往北棒子国送过三千多块钱。
多吗?不多。真不多。
甭说三千,就算老胡他老婆送三万给北棒子国的亲戚老胡也不嫌多。
亲戚有难处,他们有富余,添补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胡是个粗心眼子的人,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家里的钱不管花多少赚多少他都是一毛钱都不管直接扔给他老婆管理,李秀中持家井井有条,很少见她买不该买的东西。
至于老婆是怎么把钱送到北棒子国的,其实老胡心里也门儿清,他就是做走私生意的,很清楚在北棒子国和华夏边境之间有很多的倒爷,俗称买卖人,这些人经常把两国的货物私下交易互通有无,想必他老婆就是通过这些人把钱送到北棒子国亲戚手里的。
也正是通过那些人,李秀中的亲戚知道了李秀中住在华夏什么位置,现在过的怎么样。
三千块华夏币,在华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北棒子国的贫困之家,这三千块足以抵得上他们两年的生活费用。
老胡并未责怪老婆给她们家穷亲戚钱,也没责怪她把自己的地址告诉给那些个亲戚,老胡只是好奇,纳闷,道:“华夏政府正在搜捕一些流入华夏内地的难民,被抓着的话轻则送还难民营,重则直接遣返回国了,你们为什么不好好的在难民营呆着,非要冒险跑出来呢?”
“哎,还不是难民营没吃的,要是难民营有吃的,我大伯他们也不会拼死跑出来啊。”李秀中说着,又哗啦啦的落下泪来。
“没饭吃?”老胡一愣,连带着门外的秦关西也是一愣。
老胡错愕道:“难不成华夏政府不给难民粮食吗?还是华夏政府手上没有余粮?不应该啊,以华夏的国力,全华夏人一天浪费的粮食都能养活这些难民一年,难不成还差这点粮食?”
门外的秦关西听到这话,嘴一咧差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