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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宛从荷包内取出一些银钱交予了采儿道：“这是这次吃饭的钱，若有缘还能再聚，便是朋友之谊，也谢谢玉公子的相救，林某一定铭记于心。”
“这钱，采儿是不敢收，既然是朋友之谊，那么一顿饭自然不在话下，这天色也是不早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采儿早已备了马车，公子可平安回去。”
“既然如此，林某再此谢过。”素宛微笑的说道。
素宛上了车，看见车子中央放着一个木盒，她好奇的打开盒子，心神微微一震，盒子里放的赫然是下午她让采儿去典当的簪子。
可能是因为重生在这个身体里，受到这具身体的感情影响，她对这个簪子很是喜爱。而木盒的旁边放着的是下午让采儿的婢女所买的银针。
素宛连忙打开马车的帘子，也只能看见玉子苒的背影，月牙白的长袍在落日下更显得修长。心中某个地方开始柔软了起来，素宛却是连忙摇摇头，不希望有别的感情打扰自己。
【第十九章】巴掌
“小姐，小姐。”
玉竹看见自己的小姐从马车上下来，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背着弟弟连忙上前查看着小姐的伤势，再发现没有伤痕喜极而泣。
“小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上玉竹，或者，所有的事情都让玉竹来承受，玉竹真的很担心。”玉竹第一次怨怪着小姐。
“玉竹擦擦眼泪，我们走后面走。”素宛拉着玉竹来到后门。
云都女子出门不在少数，只是他们的侯爷最不喜的就是女子抛头露面，而百花会的争冠，已经是破例开恩，当然其中也有着想和那凤家小女的争比，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装扮男子为好。
“玉竹，你的弟弟先安排在我院内的西厢。”
“小姐这都是什么东西。”
玉竹看着小姐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好奇的问道，想要接过姐的包袱，小姐却只是挡了一挡。
“不过是个小包袱没什么重量，你还背着文浩不方便，快些进去，虽然他的高热褪去了，人也清醒了些，但是身子还在烫着，再为了那些虚礼，那文浩可就撑不住了。”素宛看着文浩的干巴巴的皮肤皱眉说道。
显然这个小家伙已经撑不住了，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若是长大，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玉竹看着文浩又看了看小姐，再不多说话，立刻开门进去。
好在现在是在饭点上，大家都在准备晚饭，他们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人。
“大姐姐，你这是走哪回来？妹妹今天想着给你送些玩意过来，可是姐姐却不在，等了这一天，姐姐可算是回来了。”
林菡着着一身翠绿衣裙一脸娇俏的看着素宛，眸中的笑意更甚。
“庶妹还真是有心，竟然在我的屋中等我，不知庶妹带了什么新鲜玩意给长姐看看。”
房中只有林菡一个人，素宛稍稍放了下心，知道这个妮子打着太极，自己也陪着她玩玩。
林菡可不是真的带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而是接收到线报，说是素宛男装打扮出门了。
原本她大姐姐出门本就平常，只是如此鬼鬼祟祟的可就有些耐人寻味，况且他们的爹爹不喜女子出门。
总算是逮了她的错处，就算她没什么事，得到谅解，可在爹爹的心中的印象也大打折扣，等到自己坐上侯府嫡女的位置，她一定要好好折磨。
“这……姐姐，你这包袱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林菡忽视素宛说的话，来到她的身边看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想要打开。
素宛不露声色的拿过包袱避开了林菡道：“妹妹留在这里，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姐姐有些乏了，妹妹如果没什么事，那请便吧。”
素宛下了逐客令，可那林菡哪是那么容易就离开的人。
“姐姐今日女扮男装，样子还真可以和那云都第一公子相比，只是好端端的为何如此？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那么嘴快，被爹爹听到了，如今爹爹可是正在气头上，妹妹也是好心，在这里等着姐姐，带着姐姐过去。还想着帮衬着姐姐，让爹爹消了怒气。”
消气，下人？素宛冷冷一笑，面上却是极为欢喜道。
“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如此便等姐姐换个衣裳给爹爹请安去。”
“小姐……。”
玉竹将弟弟文浩安置好，自己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赶来伺候小姐，可是这还没进屋，就问道一股子烟硝味，那一身翠绿的林菡就跟那湖中的荷叶一样楮在那，看着就心烦。
“侯府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跪下。”林菡冷声道。
玉竹一看二小姐的神色，扑腾一下跪了下来，心里满是慌张。
“妹妹怕是忘记这是我的屋子了吧，下人就算是做错了，该怎么管教，也应该是由我！”素宛看着林菡冷冷说道，手下拉起玉竹眸中更是冷沉。
“妹妹知道姐姐心软。所以妹妹就想着帮姐姐调教一下下人，虽然妹妹是个庶女，但是想要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下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姐姐那么生气，会凉了妹妹的心，若给外人知道，还以为侯府的嫡女打压庶女，会让姐姐落个难听的名声。”
林菡也是学精了，将自己的弱处说了出来，又口口声声将对方的霸道点了出来，原本小事也被弄成了不得的大事。
在外人听来，侯府的嫡女专横跋扈，欺压庶女不重规矩。
玉竹听着林菡的话，心下一气，虽然有些害怕却也坚强的说道。
“我们小姐温柔有礼，如果说是不懂规矩，也是我们这些奴婢不懂规矩，给小姐泼了污水。如果说二小姐想要罚奴婢，那自然理应的，但是小姐怜惜奴才，不忍奴才受罚才出言袒护，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小姐。”
“你这个小小的下人也知道顶撞了。”林菡看着下人也敢和自己辩论，心中很是气愤，甩着手就要给玉竹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玉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自家的小姐站到自己的身前，生生的替着自己挨了这个巴掌。
屋外的小厮，婢子也都看的清清楚楚，每个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沾了这个浑水，心中不禁为素宛惋惜，也有为林菡惋惜。
侯爷注重名声，即使素宛不得侯爷宠爱，可是该有的是一份不会少，而林菡再受侯爷喜欢，也得按着名份来。
如今这嫡女温婉，这庶女反倒跋扈了起来，是柳姨娘就要当家作主，还是林菡不知天高地厚，调戏侯爷的权威。
“姐姐……你为什么要凑上来。”看着素宛手上的印子，林菡是很如意，若是给爹爹知道，自己这个庶女打了嫡女，那后果……不堪设想。
“妹妹说笑了，这打人怎么可能凑上来，妹妹是打偏了，走吧，爹爹可在等着。”素宛摸着自己的脸颊，眸子落定在林菡瑟瑟发抖的小脸上，冷冷的说道。
“小姐。”玉竹捂着嘴巴惊讶的看着素宛说不出来话，想要跟上去却被素宛的眼神给制止。
“给我守家。”简单的几个字，确如重锤落在玉竹的心上，这是家，对啊，有小姐的地方就是家，她要强大起来，绝对不能成为小姐的拖累。
【第二十章】解释
“姐姐这话说的不对，妹妹明明是教训姐姐的婢女，怎么会打姐姐。”
林菡这下有些慌张，虽然说爹爹不喜女子出门，可也是同意的。
但是自己的打了嫡女，那可是不小的过错，娘亲已经关了祠堂，自己再关了进去，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我的婢女，明明姐姐已经站在前面，妹妹看了清楚还打下去，试问，妹妹的心是如何想的，姐姐现在倒也没想怎么做，只是给爹爹请个安。”
素宛不再理会林菡，快步的朝前走去。
饭堂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差素宛和林菡。
林霄看不出喜怒，坐在桌子中央闭目养神。三姨娘抱着子聪小声的哄着。林可馨带着笑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四姨娘则是满含笑容。
“素宛，身子怎么样，那次回去我可担心坏了。”
三姨娘看见素宛来了，关切的说道。
“谢三姨娘关心，素宛已经好转。”
素宛淡淡回个礼然后看向林霄又道“父亲安好，只是几日不见，父亲怎又添了愁容？”素宛来到林霄的身边说道。
“今日街上是否热闹。”林霄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见着林霄面色平常，素宛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很生气，只是怒不形于面。
而这个时候的林菡很欣喜，更是不解眼前这个容色倾城的女子为什么没有伸张自己的无理。
素宛立刻贵了下来低声说道：“女儿知错，女儿知道女子不便外出，作为大家闺秀该是待在深宅，只是女儿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完素宛很是惆怅的看着林霄。
“苦衷，呵呵。”林霄一怒将手猛拍桌子上又道：“扮成男装混吃混喝，到贫民区捡回一个孩子，这就是你不得已的苦衷。”林霄斜着眉毛看着她。
这自然是一件小事，可是往往小事便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尤其是那深宫内院中，一字之差便能让你人头落地。
“据说凤家的小女蒙纱外出，救人无数，皆因其爹爹鼎力支持，知民苦，晓其心，技精岐黄被封为医仙。”素宛逼着自己说出这些话。
“那又如何？”
林霄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是一气，他自问自己在教育孩子方面不差于他，少小请的都是名师名家，怎的到了最后他的孩子略胜一筹。
“据府中下人相传，女儿的样貌与她不分上下，为防止误认才以男装打扮，至于才学，女儿自问不差于她，而医术，虽然女儿现在未懂，可据女儿所知，这凤惊华并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般医术超群，谣言止于智者，马上百花会就要开展，女儿想与之一搏。”
此话一说，桌子上的姨娘，以及两个女儿都不屑的翻了翻眼皮。
侯爷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这林素宛自小是被名师教导，可是哪一个不是被她整出府外，以至于很多名师名家都怒在心中。
只是那一人独大的柳云菲重新招揽回家，教导自己的女儿了，并且每人都给了些辛苦费再以好话劝说，到了最后，都说这侯爷家的女儿才貌双全，尤其是二小姐林菡。
因此云都四娇就这样产生了，便是凤家的凤惊华，古家的古惜柔，贺兰的贺兰无双，林家的林菡。
云都有多少俊杰那是数都数不清的，所以林霄很是开心，也因此大爱着林菡，将期盼放在了林菡的身上，只是唯一不满意的是，云都四娇，他们侯府排在了最后。
而他之前倍受期望的林素宛竟然默默无名，而到了后来，这林素宛更是蛮横无理，对他这个爹爹也是不理不睬，他也放弃了这个女儿。
“怎么，你还想和凤惊华相争。”林霄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这个女儿究竟真的是有这样的能力，还是说大话，可是只要有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
“如果女儿给侯府丢脸，女儿愿意放弃嫡女的名号，让给庶妹，只是爹爹在这些时日给女儿一些时间，让女儿可以重新补过。”素宛说的认真，细长的丹凤满是笃定。
这样的一双眼睛，将林霄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