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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姐得了催促,提裙便罢。
悦儿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扭头看着不远和坐着的郑氏,得了郑氏点头许可,这才提裙拜礼,又有崔小姐也陆续拜礼。
这一日,悦儿与崔、韩小姐同时成了云罗的义女,同时被赏赐住到宫里的碎玉阁,虽是三个人住在一处院子,但能住皇宫的女子到底不多。
住了两日后,皇后派了宫中的教引嬷嬷,说要授宫规礼节。
接连了学了半月,三女都学得颇是像那么回事,身上越发多了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威仪。
永乐十四年二月,三位小姐同时被封为县主,又各得封号,皆以千字打头,谢悦封为千寻县主,云罗与悦儿解释道,“女子千寻万觅,便是寻这一个真心待己的男子。”韩小姐则得了个千觅的封号,独有崔小姐却得了千追的封号,为甚是千追,皇后说:“若遇真心良人,便是万难千追也得试试。”
悦儿始终都是安静的,举止得体,失了同龄女子的快乐,更多一份沉稳,许是崔、韩二位小姐猜出了皇后的用意,明里、背里便开始争夺起来,尤其那日在御花园看到绘画题诗的三皇子,她们就再也没安静过,总是在悦儿面前道:“千寻姐姐,千觅太不要脸,住在宫里,就敢让她的丫头给三皇子送纸条,也不怕人笑话。”
原正说着,不想韩小姐竟从外面进来,两个人立时吵闹了起来。
任是她们是打是骂,闹成了一团,一边的教引嬷嬷竟也不管,就连拉架的宫人也没一个。
悦儿心下纳闷,越发不明白云罗的用意,可大家都说这皇后就是只狐狸,不仅狡猾非常,胆儿也够大,连摄政王都敢算计,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诳着摄政王在她与皇帝微服私访时打理朝政,却拿她半分法子也没有。
前些年,官员们都想着地方任职,可这些年突地调了个,大伙都觉着呆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天晓得皇帝哪天一时兴性,一个微服私访又溜出宫去,害得各地方官员一听说皇帝私访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出了岔子,可千防万防,谁也不晓皇帝与皇后会去哪儿,回回如此,每次他们离宫,都会让人寻不着线索消息。
到了三月时,因有诗“报得三春晖”这春晖圣母庙的庙会最是盛大,在这一天,任你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还是生于寻常百姓人家的村女,都会去上香拜祭。永乐六年,听闻蜀郡念慈庵的血色梨花树根发出了幼苗,特向朝廷进献了四株,而今这幼苗有两株种在宫里,另两株便留在了圣母庙,到了三月末时,远近的香客慕名而来,一则为了敬香,二则是来瞧这闻名天下的血色梨花,都想瞧瞧用血泪染的梨花是何模样。
云罗端坐在大殿上,看着韩、崔二位小姐脸上还带有的挠痕,还是含着笑,问:“三月末,春晖圣母庙有庙会,你们可想去?”
韩县主望着崔县主,彼此不说话,转眼就笑微微地看着云罗。
悦儿轻声道:“千寻想去。”
云罗笑道:“好孩子。”顿了一下,“本宫回头让易嬷嬷送话出去,让你母亲明儿一早入宫接你,可好?”
崔县主欠身道:“皇后义母,我不想出去,寿宁宫旁边的佛堂里也种有两株血梨花,我们在这里赏血梨花也是一样的。”她不会把三皇子让给韩小姐,自以为她是建兴伯家的孙女,就想压过她去,她们现在可都是一样的,都是皇帝赐封的县主,都是皇后收的义女。
韩县主见她不回,也行礼道:“小女也不出宫,就在佛堂里拜圣母。”
云罗扭头吩咐了易嬷嬷。
早前韩、崔二女都担心悦儿会抢,这会子明白她不抢,那对手就少了一个。
次晨,郑氏早早入宫接悦儿,特意给皇后备了一份礼物。
云罗含笑接过,轻声道:“非雾,你、我相识多年,有什么话我就不绕圈子了。”
郑氏笑道:“娘娘请吩咐。”
云罗示意郑氏饮茶,缓声道:“悦儿这孩子行事端方,都江王的第三子慕容沛年方十六,本宫瞧着倒与悦儿得配。”
这话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早前郑氏也以为是要许给三皇子,如今听说是都江王的三子,那可是在蜀郡,但好歹比她寻的人家要好。
云罗吐了口气,“悦儿,你可乐意?”
“小女都听义母的。”
云罗依是含着笑,“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受你亲娘所累,至今也没寻上一门好亲事。”
昨日悦儿说了要回家的事,云罗留她多说了一会儿话,她自然把凌雨裳的事给说了一遍。
“责罚凌氏,原是皇上下旨降她位份。”云罗面露难色,“而今将你封为县主,也是本宫疼你,本宫下一道懿旨,赏你亲娘六品安人之尊,升她为平妻。本宫会与都江王转告此意。非雾,你领她回去,教她主持中馈、打理内宅。”末了,她轻声问道:“你可知本宫对你一片苦心?”
悦儿轻声道:“这是皇后义女对小女的厚爱!”
云罗与易嬷嬷道:“将本宫赏赐她的东西一并送到宫外,扶千寻县主下去吧。”
待悦儿走远,云罗长疏一口气,轻声对郑氏道:“这孩子是个贤惠得体的,就是太沉闷了些,我的几个儿子你也是瞧见的,太沉闷的怕是降不住呢。”
这话再是明显不过,是云罗有意要与吉祥候府结亲,却又嫌悦儿性子沉闷,行事太过规矩,这就是闹腾得像小刺猬的韩县主、崔县主留了下来,而悦儿却要离开的原因。(未完待续)
。。。
350番外 …凌雨裳(完)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说的都是各家的孩子,云罗想到自己那三个儿子,就面露难色,一天天大了,一个比一个主意多,说出话儿来,都能绕几个圈,有时候你稍不注意,就被他们给绕进去了,倒是慕容祯是个厉害,再厉害的局都能识破,一识破,少不得训斥一顿,几个儿子顿时告错,然后灰溜溜地离去,回头又想了旁的法子来达到目的。
慕容祯得意地对云罗道:“要对付他们,还得朕来。”
郑氏忙道:“这些日子,悦儿劳娘娘照顾了,妾身告辞!”
永乐十四年四月,失宠的吉祥候府大姨娘凌氏因为其女悦儿得了皇后欢心,连带着她也复了平妻位份,做了正六品的勅命安人。
往后,府中上下不用再唤她“大姨娘”,而是得改为“小太太”了,悦儿与乐儿两个称郑氏为“母亲”,可称凌氏为“娘”。
回府的路上,悦儿小心地问:“母亲,皇后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要把你嫁入蜀郡,许是想你照顾你的外公、外婆,听说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如今老了,跟前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对于皇后来说,你亲外公到底是她的生身父亲,虽然无法原谅,却不能不管。”
悦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另有用意。
郑氏道:“娘娘给我们府里赏了一名教引嬷嬷,你往后就好好跟着教引嬷嬷学规矩,回头我再教你打理内宅、主持中馈,你用心学着。”
“是,母亲。”
凌雨裳穿回了曾经鲜亮的衣袍,颇是得意了一阵子。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因为宫中下旨,将悦儿赐嫁予都江王三子。这三子听说也是庶出,是何模样无人知晓。才学如何更难得知。
凌雨裳又难过了许久,不敢反对这亲事,安康听闻后,特意挑了块极好的红绸送来,令悦儿绣嫁衣。
永乐十六年春,过了及笄之龄的悦儿嫁入蜀郡都江王府。
凌雨裳只能从信里得晓她的消息,只听说这慕容沛虽是庶子,可人品、才学都还不错。待悦儿也好,悦儿曾离开都江王府前往东溪县探望外公、外婆,说他们都老了,尤其是她外公,头发白如雪,但人倒还健壮,名下田庄租给了百姓,一亩收三成的租子,吃用是够了,只是凌德恺和外婆神宁都信了佛。在自家屋里建了佛堂,整日的吃斋念佛,已经有十多年不曾沾过荤腥了。悦儿也劝不过,只得由了他们。
悦儿还告诉凌雨裳,永乐十二年冬天,来了一个南方僧人,听柱子说那眉眼像极了她的舅舅凌学武,在凌家住了两天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她外婆神宁大哭了一场。
凌雨裳看到这里时,早已泪流满面。凌学武真做了和尚,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多希望这是假的。
悦儿寻到了一个不错的婆家,凌雨裳看着跟前镇日与她年轻时一般爱美的乐儿便开始发愁了。
正想着。凌雨裳一阵恶心,扒在一边呕吐起来,竟将早上的吃食吐了个干净。
乐儿进了花厅,好奇地审视着凌雨裳:“小娘这是怎了?”
小娘……
连悦儿私下也唤声“娘”,可她这个亲生女儿倒好,非得在前面带个“小”字,似要时时提醒她,她凌雨裳最尊贵时,也只是这府里的平妻、勅命安人,永远不能越过郑氏去。
凌雨裳捧着胸口,突地忆起上回谢畴喝醉了酒,在路上遇见她,把她当成了新纳的五姨娘,醒来后又面露厌恶地道:“怎的在你这里?”
莫不是怀上了。
“你祖母不是让你迁到你大姐姐住的院子里么?你回来做甚?”
乐儿笑道:“我听教引嬷嬷说,端午佳节宫里又有宴会呢,在京城的诰命夫人们要携了小姐参加,你上回就没去,这回是要去的吧,母亲那儿要带二姐姐的,你带上我可好?”
凌雨裳想着自己上个月的小日子没来,这个月都过了好些天了还没来,弄个不好是又怀了,她如今的年纪可不小,指望着这回能怀上个儿子,如此她余生就算有个依靠了。“最近胃疼着呢,没瞧刚才疼得把吃下的东西都吐了。”
这话再是明显不过,凌雨裳不去参加宫宴。
乐儿立时跳了起来:“天底下就没瞧过你这样的亲娘,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升你位份,都不晓得入宫谢恩,难怪府里人说你不懂规矩,我明儿一定要去拜拜谢圣母,为甚断了我的母女情缘,让我遇着你这样的亲娘……”
凌雨裳懒得搭理她,对于这个女儿,她颇有些寒心,原想教她几句,可乐儿居然跑到安康那儿告状,安康直接令婆子来传话:“你不会教就别教,我老婆子还没死呢。”
她索性不管了,由着安康去教乐儿。
想到乐儿这性子,怕是早晚都要惹出大祸事来。
乐儿见凌雨裳不去,自去缠了郑氏,好说歹说也要入宫参加酒筵,郑氏一心软便答应带她一起去,要她跟着教引嬷嬷好好学学规矩。
乐儿在宫里,见到了各家的太太、小姐,也看到一袭凤袍的云罗,一脸谄媚讨好,原想给豫王妃斟茶,反被旁的小姐算计,整个人扑在了案前,甚是狼狈,让郑氏觉得很丢脸,心里拿定主意,往后再不会带她出来,可乐儿一转身指着旁边的小姐,厉声道:“是你算计我的?皇后娘娘,是她用脚勾倒我的。”
那位小姐是谁?
那可是韩家与悦儿一起封的县主。
这两位县主在宫里长住,宫里宫外,便是各家小姐都给几分颜面。
郑氏轻喝一声“住嘴”,令谢二小姐将乐儿带回座儿。
又过了几月,郑氏请了凌雨裳到大房花厅叙旧,一侧坐了个官媒。他们是来给乐儿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