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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子拉着五公子道:“十二要去郑府参加赏花宴,我们可得把眼睛瞪大了,寻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回去。”
五公子轻声道:“四哥那儿……”
“四哥不是选中谢丞相府的南安郡主了,虽说年纪小些,但四哥自个乐意,我们自不寻她,挑另外的便是。”
二人应了一声。
慕容祯留下云罗与袁小蝶继续练箭,自领了慕容祉到一边的凉亭里,自倒了一盏茶水,一口就去了大半。
慕容祉见他不说,反有些急了,“大哥有什么事?”
“你拾到府里隐秘簿子的那次……”
慕容祉回过神来,“大哥,我当真没看,一个字也没看。”他是没看,是凌学武瞧了。
慕容祯问:“你没瞧,旁人也没瞧?”
慕容祉肯定地点头,忆起凌学武来,但已经说好了,还让他发了毒誓,自不会说出去的。
“当真是个简单的,多大的人了,都要订亲娶亲的人,还这般没个心眼。”他颇有些失望,虽只一个眼神,落到慕容祉的眼里却如同被捅了一刀般,“那簿子里的秘密,为甚被凌学武知道了?拿秘密要胁人?云五现下是我朋友,又是我幕僚,这秘密是从我们府里漏出去的……”
慕容祉咬着牙,面露怒容:这个凌学武,答应了他不说出去,竟拿这事去要胁人,亏他还拿他当朋友,害他大哥失望。大哥自然舍不得训他,可他这回丢了大面子,光是大哥拿他当无知小孩儿的样,就足够让他气恼了。
慕容祉在心下千百遍地狠骂着凌学武。
慕容祯轻叹了一声,“你也不小了,万事都得多个心眼,有些事别光听别人说好话你就信了。你且想想,想要个什么样的差使,太位高权重的不成,我为你谋个正五品的差使还是成的。”
再不磨练,慕容祉怕就要毁了。
慕容祯伸出手来,轻拍着慕容祉的肩膀,“且下去歇着吧,好好为自个打算一下,你想求娶谢南安,母妃和父王都是乐意的,可你知道,安康姑母眼光高,你不干出事来,只怕不会应这亲事。你束着五弟、六弟些,别惹出麻烦来。”
慕容祉应了,退出凉亭,一路上想着凌学武背弃承诺的事,恨了个半死,那可是府里的秘密,凌学武居然骗他,还拿那事去要胁人,当他是三岁小孩儿被人玩弄呢,还好要胁的是云五,要是旁人,可不是一场风波。
既然他大哥说了云五是豫王府的人,是大哥的幕僚,那就一定是,算计豫王府的人,就跟算计他一样难受。
一进院子,便听见六公子与五公子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说话。
六公子道:“大哥要给我们谋差,我想进金吾卫,呵呵,进了那儿,就能见着皇上。”
五公子还在琢磨这事儿,“听说监门卫不错。”
二人正欢喜,见慕容祉恼着一张脸进来,那脸涨得趣青,正要随时发作起来。
六公子迎了过来:“四哥这是怎了?”
慕容祉看着左右服侍的,抬手喝道:“都退下,退下!”
千绿站在一边,要是她跟的六公子做了官,将来她也是体面的姨娘,正想趁着只也近身服侍的时候讨了欢喜呢。
六公子一瞪眼,她立时欠身退去。
慕容祉咬牙切齿地道:“好个凌学武,把我们都给卖了。哼,拿着我们府的秘密……哼!可恶!”
六公子与五公子交换了眼神,凌学武把他们给卖了。
五公子道:“四哥,出了什么事?”
慕容祉气哼哼地捧起茶盏,一饮而下,顿时将一盏茶水喝了个精光,许是太烫,却吐之不出,只烫得喉咙灼痛,疼出了眼泪来,而五、六公子二人则以为他是因气恼的,越发跟着他一起生气。
六公子跺着脚,狠声骂道:“王八蛋!小人!枉我们兄弟拿他当朋友,竟把我们给卖了,太可恶了!实在太可恶!”一边骂,一边挥着胳膊、腿,仿佛要是凌学武在,一定要将他狠揍一顿。
慕容祉缓声道:“上回,他去我们府里玩,我没钱使,便从大哥那儿拿银票,大哥掏银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个小簿子出来,因着大哥与先生们议事,我便带回了自个院里,不曾想,凌学武背着我瞧了簿子上的东西。”这些都是实情。
慕容祉又继续道:“送回去的时候,大哥说那簿子里记的是我们府里的秘密,问我瞧过没。我一个字都没瞧,便说没有。后来问他,他也说没瞧。不曾想到这小人诳骗了我,拿着簿里瞧到的秘密在外头要胁人……”
他自然不会说云五是云罗,更不会说她原是女子的事情来,避去重要的,只说自己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而是被凌学武给诳骗了。
五公子转着眸子,既然是这样,只怕是件大事,急道:“真是学武说出去的?”
“他要胁的人是我们府的幕僚,此事能有假?”慕容祉一掌拍在桌案上,“凌学武这么做,可不是将我们都给卖了么?太可恶了!在我面前赌咒发誓般地说没瞧过,回头就拿秘密要胁人……哼,这等小人,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六公子跟着慕容祉坐下,一起痛骂凌学武。
。。。
162 揍婢
五公子垂着头,心里也跟着懊恼着,既然是慕容祯说的,只怕不会是假的,在他们心里,这位大哥是仅次于父王一样的人物,他们信他、倚重他。他们也听说各亲王府的世子总是排挤庶出的兄弟,可他们大哥待他们好,出手阔绰,还对他们很是亲和。
兄弟三人颇是生气,都认为这两月与凌学武交往也算亲厚,不想竟被他给出卖了,原本的气恼就又重了几分。
千绿见他们不再说话,坐在案前饮茶吃糕点,壮着胆子过来蓄茶。
六公子一忆起她也是神宁出来的,眉头一挑,拉过千绿就是两记耳光:“臭丫头!爷们议事,谁让你撞过来听的?说!谁指使的?”
千绿一惊,立时就跪了下来。
六公子还不解恨,手舞足蹈地招呼了上去,边打边骂:“你个贱货!是不是看我好欺骗,故意借着来蓄茶,来偷听我们说话的?”
慕容祉只不说话。
五公子也不敢相劝。
千绿只吓趴在地上,任六公子的拳脚下来,哭道:“六公子,奴婢没有偷听……奴婢是瞧你们说完了话,这才过来蓄茶的,奴婢什么也没听……”
很显然,对于凌学武之前说没看见,后来又拿簿子里记着的秘密要胁人,分明就骗人了。六公子说什么也不信,依旧踹打着,拽着千绿头发,正要下狠手,慕容祉喝了声“住手”。
六公子指着千绿道:“这臭丫头原是神宁府的人……”
“那是以前,可现在她是你的人。你一个大男人,还治不了自己的女人。往后待她好些,虽说对不住我们兄弟的是凌学武,跟她有什么关系,最瞧不得你拿女人撒气。”慕容祉站起身,冷冷地扫了眼趴在地上哭的千绿,“五弟、六弟还是好好想想大哥的话。何姨娘来京城。是为我们三个的婚事来的,大哥则是为我们的仕途来,可别枉费了长辈和大哥的一片心意。”
慕容祉一说完,扭头走了。
五公子带着未明情绪。看了眼千绿,也走了。
千绿扒在地上嘤嘤抽泣着,眼泪扑簌簌地滑落。
六公子想了片刻,蹲下身子道:“快起来吧?”
千绿不睬。
六公子又道:“知道出什么事了么?我要是不打你,回头四哥、五哥恼了,指定要赶你走,我这不是演戏给他们瞧么?”他伸出手来,笑了一下。
千绿原还哭着,想着自己已经是他的人,还指望他将来给她一个名分呢。伸了手,他用力一拉,她整个人就落到了他怀里。
六公子道:“唉……凌小候爷把我给卖了,可恶!”
千绿揉着泪眼,“是什么事?”
难道要说凌学武知道他们豫王府的秘密?
不!
六公子道:“说我和你的事呢。你说这事要是传到我母妃、娘亲和父王耳里,哪里容得下你,只怕要将你赶走、贱卖。千绿,你自己说,你和我之间是不是真心喜欢彼此的?”
千绿自然说“是”。
六公子道:“正是本公子用了真心,反被人说道了。四哥为这事正问我呢,这也怪我心急。竟写信回洛阳,说要纳你为妾,这不四哥就训我了,许是大哥找了凌学武打听你的事儿,也不知凌学武是怎么说的,反正就是说你不好。我要是不打你。就凭我对你的这份真心,家里人就容不得你。我正妻没娶,就对个身边的侍女动真心,这在哪家也是容不得的……”他拥紧了千绿,一脸心疼地道:“我也不想打你。要不下狠手,只怕你就要被赶走。最可恶的还是凌学武,他怎么能说你是上不得台面的丫头,快气死我了,我还想着尽快给你个名分呢……”
千绿此刻只有欢喜,一听说原是凌学武背后说了什么,府里人才容不得她,亦将凌学武恨了个半死,依在六公子怀里又是感动,又是流泪的。
“千绿,你可别怪我,我也是万不得已。”
“奴婢不怪公子,公子是为我好。”
两个人说了一阵,六公子与千绿回了屋,以给千绿抹药为由,又二五*了一番。
六公子想着,既然凌学武出卖他们,他就让千绿恨上凌学武,到时候可以更好的利用千绿,让她为自己拼命。
正整衣衫,随侍小厮在外禀道:“六公子,你的信。”
他伸手接过,信上只得几行小字,落款处是“栀香”二字,看罢了信,六公子将信随手揣回袖里,“把马备好,我得出去一趟。”
千绿在一边亦瞧见了,不由得心下一沉,栀香比她生得好看。
六公子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不高兴了?吃醋了?”
千绿将脸一扭,不让他碰,他偏又捧住了她的脸颊,不管不顾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你吃什么味?为甚我讨了你,却没有讨她,我待你是真心的,对她不过是玩玩罢了。”
千绿任他捧着自己的脸,眸里含媚,“神宁府是什么地儿?她可是昭宁郡主身边的丫头,你碰了她,万一张扬了出去……”
“好了,本公子知晓分寸。等我谋到了官职,领了俸禄便由你替我打点、保管着。”
千绿立时又乐了起来,这些俸禄、钱财的事原是由正妻保管的,看来六公子当真心里有她,立时笑了起来,“我不是担心你么?昭宁郡主是个难缠的,我可是千盼万想的希望你好。”
六公子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小厮立在一边,眸露羡色地看着千绿松开的衣襟,若隐若现,里面似未着肚兜等物,正瞧得入迷,六公子大喝一声:“臭小子,本公子的女人岂是容你瞧的,还不滚出去?”
六公子从千绿半松的衣襟上探了下去,在她胸口一阵胡抓,色色地道:“本公子不在,可别招惹了闲人,你是我的。”
千绿听到耳里,只当是他的情深,抿着嘴笑了,“公子瞧奴婢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
“怎就不是了。就那片刻的工夫,在本公子眼里,不就瞧得那小厮直眼了,再不许惹出旁人这样看你,否则我不饶你。”
他是在吃醋么?
千绿越发欢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