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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黄单在排列着香樟树的小路上看见了陈越,还有个女生。
陈越发现了黄单,他就跟一个生怕丈夫误会自己偷情的小媳妇一样,立刻后退几步跑了,慌张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香樟树后。
黄单没想管闲事,但他知道这闲事会自己找上门。
果然跟当年一模一样,黄单被那个女生堵住了路。
“我认识你。”
女生的声音轻轻的,“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这个送给陈越?”
黄单看到女生手里的那根绳子,蓝白相间,像天空,他的回答也和当年一样。
“你自己送给他。”
女生急的要哭了,“可是他不要。”
黄单说,“既然他不要,为什么还要送给他?”
女生哭了,白净的瓜子脸上流下两道泪痕,“我就是给他编的。”
这个时候流行编绳子,也流行折幸运星,千纸鹤,出发点都是为了喜欢的人。
甚至会拿小刀在手上刻字,字母缩写,汉字,也可以是一句歌词,一个承诺。
喜欢时喜欢的浓烈,全心全意的喜欢着,不喜欢了,放弃的会很干脆。
年少时比长大以后要勇敢,伤口的痊愈能力也很强。
黄单说出事实,“但是陈越不要。”
女生垂头看看绳子,她哭着说,“送给你吧。”
黄单知道她会这么说,眼角还是轻微抽了一下。
女生把绳子塞给黄单,头也不回的哭着跑了,还有一个装着钢笔的袋子。
不止是这个女生,挺多人买东西给喜欢的人,首选就是钢笔,这样对方写字的时候就能想起自己。
钢笔的包装精美,价格不便宜,最少要一百多,女生应该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黄单不认识那个女生,他没法还回去,只能把那根绳子塞袋子里提回去,等到晚自习下课回宿舍了拿给陈越。
陈越在拿胶布粘贴城堡海报卷起来的边边,他看见对面床铺的黄单递过来一个粉色袋子,手里的胶带差点掉下去。
“你给……”
后面几个字刚要蹦出来,就听黄单提到了那个女生。
陈越火冒三丈,“你自己收的,关老子屁事!”
黄单说,“你还给她。”
陈越冷笑两声,“要还你还。”
他妈的,老子给个东西,还得撒谎说是别人送的,这人倒好,就是别人送的。
害他白高兴一场!
陈越用力咬断胶布,脸死臭死臭的,刚才幸好没把“你给我买的”这句话说完整,不然他会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尴尬”,什么叫“难堪”。
黄单没说话,也没把袋子拿回去,他只是看着陈越。
陈薛被看的浑身都不对劲,胶布没贴准位置,贴到外面的去了,他把攥手里的那卷胶布扔床上,抓走黄单手里的袋子跳下床走出宿舍。
刘峰刚蹲完大号回来,迎面碰上陈越就抬手去搭他的肩膀,“干什么去啊?”
陈越将他一推,“滚开!”
刘峰,“……”
陈越把东西还了,顺便跟那个女生讲清楚,他有喜欢的人。
女生根本就不相信,觉得陈越是在找个借口拒绝自己,“你喜欢的是谁?”
陈越说,“一个讨厌鬼。”
女生更不相信了,谁会喜欢讨厌鬼啊,“那你还喜欢?”
陈越笑了笑,“因为我是傻逼。”
女生愣住了。
陈越啧了声,“绳子编的不错,下回我也编一个送给那个讨厌鬼。”
他皱皱眉头,“幸运星跟绳子哪个容易些?算了,我自己研究吧。”
女生好半天才回神,她信了,喜欢一个人时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陈越一回宿舍就听到姜龙的惊叫声,“什么,你要出去住?”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又接上了,装作口渴的站在架子那里倒水喝,全部的注意力都挪到了黄单身上。
黄单,“嗯。”
姜龙问道,“房子找好了吗?”
黄单说找好了。
姜龙听黄单说过他没爸妈,应该是那个开车接送他的人在照顾他吧。
别人家的**不应该过问,所以姜龙没有打听过,他怕黄单反感,不跟他做朋友了。
晚上陈越失眠了。
宿舍里响着呼噜声,说好了似的,你先来,然后到我,最后是他,声音都不同,不是挖土机,就是电钻。
陈越拽了耳机坐在床头,借着微弱的光亮凝视对面的人,他没忍住的把头伸过去,“喂。”
睡着的人不会有回应。
陈越的紧张感减轻,他小声说,“我喜欢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陈越的舌尖上都是甜味,他笑笑,声音更小了些。
“特别特别喜欢。”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的课是满的,下午只有一节。
一个礼拜里面,最激情澎湃的就是周六,还没到下午就迫不及待。
陈越在知道黄单下周就不住宿舍了以后,哪儿都不舒服。
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全变了,食堂里的饭菜变的更加难吃了,老师上课的声音让他更加烦躁,喝到肚子里的水都是苦的。
周围的哪个人挪动桌椅,说两句话,笑上几声,陈越都会发火。
刘峰倒霉催的,莫名其妙被他喷的狗血淋头,“你上次不是刚来月经吗?这次又来了?”
陈越连喷回去的心思都没了。
刘峰看出不对劲,“我请你喝雪碧。”
陈越说,“不喝。”
刘峰咬牙,“雪碧再加一袋子麻花,三包卫龙,多了真没有了。”
陈越有气无力,“我连神仙肉都不想吃,一边儿去,别烦我。”
刘峰翻白眼,还神仙肉呢,想得美。
到了中午,小店里挤满了人,不要家里给的一个礼拜的零用钱全部花光了回去,心里就不舒坦。
刘峰挤进去买了两瓶雪碧,他还想买点儿小零食,愣是没挤过去。
拿着雪碧出去,刘峰给了陈越一瓶,“靠,里面人太多了,吃的下午放学再买。”
陈越拧开雪碧的瓶盖喝两口,“怎么不是冰的?”
“爷,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想要冰的?你也不看看里头有多少人。”
刘峰撞撞他的胳膊,“不是我说你,烫伤的那只手都烂了,你也不上点儿药?”
陈越给他一脚,“我课桌兜里不是放着药膏吗?抹的时候你也看见了,眼瞎啊?”
刘峰没躲开,腿上多了个鞋印,“卧槽,我记不住不行啊?妈的,那你上药了怎么还这么严重?”
陈越无所谓的说,“水房里的水有时候没烧开,有时候烧开了,我那天赶巧了。”
刘峰呵呵,“你那天不是赶巧,是脑子被门夹了。”
“排半天队,好不容易排到你了,你不打水,偏要往黄单那儿插,这叫什么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陈越骂道,“你不说话会死啊?”
刘峰说会,他咂咂嘴,“看看你这可怜样儿。”
陈越,“……”
刘峰换了个话题,“魏琳琳没跟他们班的班长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而是跟体育课代表好上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拉了小手。”
他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啊,喜欢就是三分钟热度。”
陈越鄙视道,“你连三分钟都没有。”
刘峰噎了会儿,好奇的问,“那你是几分钟?”
陈越当没听见。
他的喜欢要用分钟来统计,一时半会统计不了。
宿舍里弥漫着饭菜味儿,吃饱饭的不是在躺尸,就是在往书包里塞脏衣服,回家一趟还给爸妈带了“礼物”。
黄单收拾着柜子里的东西,水票跟饭卡都用不着了,那时候他一天三顿会回去吃,这次也不会改变。
把衣物都装皮箱子里面,黄单叫来姜龙,“卡里有一百多,水票有三十多张,都给你。”
姜龙感动的稀里哗啦,够他吃很久了。
其他人羡慕姜龙,打趣的说黄单对他真好。
姜龙露出小虎牙,陈越手里没老虎钳子,不然很有可能会冲过去给他撬了。
黄单上床整理小毯子,他知道陈越一定会上来。
不到一分钟,陈越就跃到了自己的床上,不放过任何一个接近黄单的机会。
一个东西丢过来,陈越没看清是什么,耳边就响起黄单的声音,“给你。”
陈越怒骂,“操,这回又是哪个女生叫你给我的?”
黄单说,“是我自己买的。”
陈越满脸的怒意瞬间凝固,噼里啪啦的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呆愣。
黄单说,“那天我肚子疼,是你背我去的医务室。”
陈越听在耳朵里,就觉得那语气很生疏,对方把界线划分的很清晰,这是想跟他两清。
他拿起烫伤膏丟回去,“用不着!”
黄单也不说什么,随手就把烫伤膏往垃圾篓里一扔。
陈越的牙都快咬碎了。
没过一会儿,垃圾篓里的烫伤膏不见了。
学生每个礼拜六下午都放假,礼拜天下午再回学校,回家前想这想那,什么都想做,回去了才发现一觉睡醒,半天已经过去了,吃个饭又要去上学。
时间总是不够用。
有几个人没出现在晚自习课上,其中就有黄单。
晚上陈越是在黄单的床铺上睡的,他把裤子弄脏了。
陈越醒来时整个人是懵的,他两眼瞪着天花板,好半天才从混乱的状态回到现实。
见宿舍其他人都还在睡着,陈越就做贼心虚的换掉裤子,把脏的那条丟盆里,轻手轻脚的离开宿舍,红着脸朝厕所奔去。
厕所里没人,陈越绷紧的神经末梢一送,他把盆放在水龙头底下,看也不看的一通乱搓。
陈越在水池那里骂骂咧咧,从少年到男人的第一次是因为黄单,第二次一定还是。
搓的手发热,陈越把裤子大力往盆里一扔,咬着后槽牙咒骂,“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
他掬一把水浇到脸上,用手狠狠抹了抹,眼睛红了,一个人在原地自言自语,“你知道我是变态,思想肮脏,看到你就想抱抱你,会不会跟躲瘟疫一样的躲我?”
“真的没办法了,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以后,试过了好多次都没用,改不掉的。”
陈越垮下肩膀,苦笑着说,“我好不了了。”
早上五点半不到,黄单就来了教室。
姜龙跟他抱怨,“我本来想往你的床上放东西的,结果陈越说那是他的床,真不要脸!”
黄单挑眉,原来当年他的床铺被陈越给占了。
后面的陈越没有像平时那样偷看黄单,他瞧了一眼就继续趴回桌上,脸火烧火烧的。
一整个上午,陈越都萎靡不振。
刘峰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挂两瓶水。
陈越说不用,“上回你那本《男生女生》还在不在?”
刘峰说被别班的借走了。
陈越焦急道,“去拿回来,我上课要看。”
刘峰心里发怵,“你没事吧?”
陈越后知后觉自己反应有点儿大了,他恢复平时模样,“我能有什么事?”
刘峰吐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你这样我看着渗得慌。”
陈越,“……”
看完《男生女生》,陈越更萎靡了。
班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