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面的黄单看着自己的手,直到监考老师进来,他才回神。
卷子由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到黄单那里时,他拿了一份,就把剩下的递到后面。
陈越故意没接。
黄单转过身,把卷子放到陈越的桌上。
陈越心里很得意,又看到了他的脸。
坐正了姿势,黄单将试卷翻翻,从第一题开始往后做,他的速度在掌控之中,沉稳从容。
考场响着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混杂着挪动桌椅,咳嗽等琐碎的声音。
黄单填答题卡的时候,后座的陈越正看着碰过他的那只手发呆,胳膊底下压着的卷子上就写了个名字,跟鸡爪子抓过似的。
以往每次考试,陈越都会早早交卷,甭管考的什么,他只要一看那些题目,脑壳子就疼,屁股底下冒钉子似的坐不下去。
今天陈越却很老实的坐在椅子上,认识他的几个同学等着他先交卷,自己再紧跟其后,结果望眼欲穿。
考试时间一到,老师就让学生从后往前的收卷子,她一直盯着,谁也没可能趁机改一两个答案。
陈越接住后面传过来的一摞试卷,把自己的放在最上面,他没直接传给前面的人,而是用脚去踢踢对方的椅子。
黄单转身去拿卷子,看了眼最上面的那张,干干净净的,他的眼角微抽。
当事人没半点窘迫,收拾了文具盒站起来往考场门口走,敞开的校服外套往后翻,像一阵风。
黄单去食堂打了份冬瓜海带汤,份量很多,一大缸子才五毛钱,打饭的窗口就两个,人又特别多,他不想去排队了,就端着汤回了宿舍。
语文考完,宿舍里都没有多大的水花,也没人对答案,下午的数学才是波涛汹涌。
姜龙看黄单没打饭,就要把自己缸子里的饭给他一半。
黄单拒绝了。
姜龙笑着说,“我还没有吃呢,没口水的。”
黄单闻言,还是摇了摇头,他只能跟一个人分享饭菜,“冬瓜跟海带有很多,我吃了就差不多饱了。”
姜龙也不勉强。
陈越靠着床铺哼歌,薄唇上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考的很好。
刘峰扒拉两口饭,随便用手臂擦擦嘴巴,“陈越,别哼了,我听着牙疼。”
其他人附和,“真的牙疼。”
陈越笑骂,“老子高兴,管得着吗你们。”
姜龙说,“黄单,你觉得是陈越唱歌唱的好,还是我唱的好?”
黄单说,“没注意过。”
姜龙较劲了,非要一个答案,他开嗓唱他最拿手的《练习》,唱的是副歌部分,以他的意思,就是副歌最能透露一个歌者的灵魂。
陈越看姜龙突然唱了起来,还把他的哼更给盖住了,他就咒骂几句,扯着嗓子喊唱。
刘峰等人,“……”
路过的都伸头问是不是在开演唱会。
宿舍里的都一头雾水,别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饭都吃不下去了。
姜龙把副歌部分唱完,他不理会陈越瞪过来的眼神,紧张又期待的问黄单谁唱的更好听。
黄单实话实说,“他唱的比你好。”
姜龙深受打击,缸子也不洗了就往床上一趴,生无可恋。
陈越听到了姜龙的问题,也听到了黄单的回答,他就像是喝了一大瓶的汽水,甜得冒泡。
刘峰看的直掉鸡皮疙瘩,“那什么,你给我卷胶带呗。”
陈越说,“我就一卷,给你我就没的用了。”
刘峰瞪眼,“你不是有两卷吗?我看你买的。”
陈越眼睛都不带眨的,“有一卷掉了。”
刘峰一脸肉痛,“掉了?掉教室还是掉考场了?不是我说你,一卷胶带要五毛钱哎哥哥。”
陈越斜眼,“五毛钱说的跟五百万似的,你家又不是没钱。”
刘峰挤出两滴猫尿,“我爸我妈上个月离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成语怎么说来着,家道中落?不对,好像是遭遇变故。”
陈越质疑道,“那个遭遇变故不是成语吧?”
刘峰说是。
陈越说不像,刘峰说绝对是。
倒数第一第二在展开激烈的讨论,他们认真起来,挺可怕的。
黄单边吃冬瓜边听,觉得陈越跟刘峰能成混到一块儿去不是没有道理。
成语一事没有讨论多久,刘峰忧郁的叹气,“我还不知道要被他们丟到哪个犄角旮旯去呢,日子还长,我不为自己攒点儿钱,往后我就没法过了。”
陈越受不了的说,“行了别他妈的恶心我了,胶带给你。”
刘峰搂陈越的肩膀,被他给撞开了。
把缸子洗洗,黄单就拿着水瓶去水房打水,他还把姜龙的水瓶一并拿走了。
一个大叔坐在那里收水票,红色的水票能打一瓶,绿的两瓶,他眼皮子利索着呢,谁想浑水摸鱼是不可能的。
里面有一长条的水龙头,高二高三的也开学了,人很多,每个水龙头那里都排着队伍。
黄单前面还有三个女生,他看见陈越跟刘峰在旁边的队伍里,也没当回事。
陈越在偷瞄黄单的侧脸,在他看过来时,就赶紧若无其事的偏过头去找刘峰说话。
他的心砰砰跳,手心里都是汗,过一小会儿又忍不住去偷瞄。
126。回到高一
前面的三个女生发现了黄单跟陈越; 她们装作在看哪边队伍人少一点的样子扭头偷看,脸上都是害羞的表情。
周围的其他女生也会那样; 包括高二高三的学姐们。
刘峰不是滋味的哼哼,把水瓶从右手换到左手; 再换回右手; 他臭着脸骂,“女生都肤浅!”
陈越嗤笑,“那你还成天这个女生长那个女生短的在我耳朵边叽歪?”
刘峰气道,“不然怎么办?我不喜欢女生; 难道要喜欢男生?我宁愿喜欢肤浅的女生,也不要当个变态; 想想都觉得可怕。”
陈越脸上的笑意一僵,又在转瞬即逝,他烦躁的骂,“妈的,怎么还没到我们?”
刘峰说高二高三都开学了; 人多的要死; 他自作聪明的嘿嘿,“我打算明儿提前把水瓶放水房里排队。”
陈越看傻逼一样看他; “然后就等着丢了买新的。”
刘峰,“……”
终于还有一个女生就到黄单了,他拎着两个水瓶站近一点; 对他来说; 排队打水是最麻烦的一件事; 水房里的温度很高,状况也多,不是自己的水瓶突然爆了,就是别人的水瓶突然爆了。
那一瞬间会吓一跳。
黄单排的水龙头有点问题,出来的水柱子是分叉的,得开小点儿慢慢接,女生接水的时候开小差,水都接满了也没关水龙头,她反应过来就急急忙忙去关水龙头,结果朝着相反的方向拧了。
女生一脸慌乱的抱着水瓶跑开,到黄单时,热开水四处乱嘭,周围的人都吓的往旁边躲。
现在是夏天,身上穿的衣服单薄,烫到哪儿都吃不消。
就在这时,另一个队伍里的陈越拎着水瓶过来大力撞开黄单,一副老子要插队的嚣张架势,“让开点儿!”
黄单后退一步。
陈越好像就不用克服心理障碍,直接弯腰把水瓶口对准乱嘭的水龙头,热水蹦到手上也没皱一下眉头,他接完水把水龙头一关,在多道目光的注视下也不回的走了。
黄单看看关好的水龙头,再去看陈越离开的背影,原来他是不想自己被开水烫到。
暗恋的人喜欢一个人,藏的都很深,不会当面表露出来。
当年黄单还真以为陈越只是想插队,他抿嘴,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判断力不行,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事都太过冷漠了,忽略了很多东西。
刘峰打完水追上陈越,满头大汗的嚷,“卧槽,你没毛病吧,都已经到你了,你还往黄单那里插什么啊?”
陈越冷笑,“老子看他不顺眼,就要往他那里插。”
刘峰看一眼他红了一大片的那只手,嘲笑道,“结果就把自己手给烫了。”
陈越不在意的说没什么,“水房好几个水龙头都有问题,学校也不管,真他妈垃圾!”
刘峰也吐槽,“这破学校有问题的地方多了去了,厕所停水了你知道吗?进去一分钟都没法待,我本来还打算去蹲个把小时的。”
陈越给他出主意,“你给鼻子塞上卫生纸团进去,想蹲多久就蹲多久。”
“可拉倒吧,池子里的都堆着呢,我怕溅一屁股。”
刘峰把自己给恶心到了,他唾沫星子乱碰,“妈的,我本来是要去五中的,家里都给我张罗好了,结果你跟我说你来了大关,我立马跟我爸说要来大关,妈的,要不是你,我会在这破学校?!”
有女生经过,看刘峰的眼神挺怕的,还有明显的厌恶跟抵触。
刘峰一口子卡在了喉咙里,他撇撇嘴,赤||裸|裸|的嫉妒,“哥们,刚才你耍了一回威风,女生看你的时候,眼里都快冒小心心了。”
陈越说,“你找个地儿把水瓶里的水倒掉再回去,随便在哪个有问题的水龙头那里排队,故意把水龙头拧大一点,在开水乱嘭的时候接水……”
刘峰打断他的话,“就有用了?”
陈越说也没个屁用,他吹起额前的刘海,笑的特欠揍,“你缺少的是人格魅力。”
刘峰抽抽嘴,“你有,太有了,要不要我跪下给你唱征服?”妈的,他缺少的就是张招女生喜欢的脸,别以为他不知道。
陈越让刘峰别恶心他。
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同学,我鞋带散了,想系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拎一下水瓶?”
又有个声音说,“你可以把水瓶放地上。”
刘峰当场就噗了,他转过头看热闹,还丝毫不给那女生留面子的抖着肩膀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实在太大声了,引来其他人的侧目。
那女生本来就很难为情,这会儿被路过的打量,还发现旁边男生宿舍楼的走廊上趴了不少人,一张脸已经红的快滴血了。
陈越拿胳膊肘撞刘峰,“妈的别笑了,小心笑死过去。”
话是那么说的,他自个儿却也在笑,只是笑的原因跟刘峰不同,眼睛还控制不住的往纤瘦的身影那里瞥。
黄单不当回事,他一手拎一瓶水,不快不慢的往下走。
刘峰朝黄单的背影努努嘴,“真不是一般的清高啊,那么漂亮的女生主动跟他说话,他都不配合,要换我,别说拎一下水瓶了,就是给拎到女生宿舍都没问题,天天给她打水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陈越逮着机会嘲回去,“别想了,换不了你。”
刘峰瞪着他哥们的后脑勺,“嘿,没天理了是吧?我他妈的做做白日梦也不行了?”
下午考数学,考场的气氛跟上午截然不同,一股子紧张感从学生们的身上散开,无声无息弥漫在每个角落。
黄单无所事事,他索性就在心里跟系统先生说话,指望着能从中打探到一点点有用的线索。
椅子突然被踢,黄单的思绪回笼,他把头往后转。
陈越痞气的笑,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的说,“对不住。”
黄单看见了陈越右手背上的水泡,有一片,不光手背上有,手指头上也有,他的眉心蹙了蹙。
陈越以为黄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