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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四庆奇怪的行为也算是醉酒后的状况之一吧?黄单抿了抿嘴,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房里的哭声持续了一会儿,孙四庆就昏睡了过去,呼噜声很大。
黄单长舒一口气,他出房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就原路返回,把衣橱给打开了,里面除了衣物,没别的东西。
神经绷的太紧,疑神疑鬼的。
黄单关上衣橱的两扇门,脚步不停的离开,他打开门边的鞋柜,看到里面有一些拖鞋,款式各有不同,新旧程度也是。
孙四庆发现是自己能穿的码数,他就真打算留着,慢慢穿。
顿了顿,黄单随便拿了一双拖鞋带走了。
假如孙四庆是凶手,在他家里没找到凶器并不奇怪,毕竟藏在家里,会很不安全。
孙四庆不是凶手,那他的拖鞋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晚诡异的一幕。
黄单边上楼边想,老张的死,警方都查不出来东西,破不了案,他凭一己之力,没有线索也是正常的。
可转而一想,这种安慰没用。
因为三哥前不久下了通知,这次的任务要在一个月内完成。
黄单突然停下脚步往后看,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越来越清晰,王志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王志惊魂未定,“卧槽,季时玉,我差点被你吓死!”
黄单把鞋藏在身后,想想又拿了出来,刻意暴露的很明显,“怎么?”
王志几个大步爬上来,“楼道里的感应灯不好,一闪一闪的,你丫的又穿一身黑站在楼上,能不吓人吗?”
黄单看看他背上的包,“你不是说晚上生意多,不出去吗?”
王志摆摆手,“别说了,一言难尽。”
黄单故意走的慢,落在王志后头,看他那背包挺沉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你出去怎么还背着个包?”
王志说上超市买东西,“很小的袋子两毛钱一个,大点儿的要五毛钱,再大点儿直接一块,卧槽,怎么不去抢啊!”
他翻白眼,“我一哥们的前女友跟你一样,刚毕业,近期要来这边找工作,具体哪天不定,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下星期,说不准,叫我先收留她几天,孤男寡女的多不方便啊,人家无所谓,说没关系,叫我不要紧张,我能怎么办?没办法,任命的去了超市一趟,都不知道会损失多少生意。”
黄单听不明白,“前女友的事也管?”
王志啧啧,“你不知道,我那哥们跟每一任分手了,都还是好朋友,有事互帮互助,身体寂寞了,没人陪,还能去开个房,那道行高的很。”
黄单仍然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要同意?”
王志唉声叹气,“我欠哥们一人情,不还不行,我打算这事一过,就跟他散伙,桥归桥,路归路爱咋咋地。”
后半段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
黄单古怪的问,“日用品你不都有卖吗?”
王志说哥们特地叮嘱了,人妹子要用好的,吃也要吃好的,钱他出,不要抠门,脸面重要。
“还说我呢,你手里那拖鞋是哪儿来的?这么老土!”
他咦了声,“这不是去年我店里的热销款吗?”
黄单的眉头动动,“你店里的?”
王志拿到手里看看,“对啊,进价三块,卖九块九,上了那个天天特价的活动,我卖出去将近两千双,今年改版了,进价调上去,我也得跟着调,卖不动就没再进了。”
黄单说,“我在草地上捡的。”
阳台上晒东西,容易掉下来,不仅仅是在大风的情况下,没放好位置,也有可能会掉。
“捡别人的鞋干什么?你还打算自己穿?多脏啊,明儿来找我,给你两双质量好的换着穿。”
王志挥手,“走了。”
黄单把人叫住,“王志,你看这鞋是男式的,还是女式的?”
王志说,“41码的,男女都能穿,赵晓就穿那个码数,我上去了啊,弄了一身臭汗,难受死了,真他妈的烦。”
黄单仰着头,从背后看,王志好像更矮更瘦,那包又大,带子死死勒住肩膀的t恤,都快把他压趴下了。
王志跟赵晓站一块儿,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黄单一夜没睡,天一亮就拿着那双拖鞋下楼去找刘大爷,说拖鞋是草地上捡的,这理由好用。
“大爷,这拖鞋是不是你家掉的?”
刘大爷去找老花镜戴上,他把拖鞋拿手里看看,“不是。”
黄单问道,“那你知道这是哪家丢的吗?”
刘大爷似乎不太乐意聊拖鞋的事儿,“这我哪儿知道啊,要不你上别家问问,没时间的话,就放回原来的地方,谁家掉的,会去那儿找的。”
刘大娘的喊声从厨房里传来,叫老伴过去拿碗装粥。
刘大爷客气的问,“小季,早饭吃过没?进来喝碗粥?”
刘大娘端了小菜摆桌上,把手在围裙上擦擦,“是啊小季,煮的小米粥,养胃的。”
黄单说,“我吃过了。”
从刘大爷家出来,黄单就把拖鞋放在草地上,他人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方便观察。
刘大爷说的在点子上,谁来捡鞋,就是谁家的。
没过多久,有几个小孩到草地上玩,其中一个小孩看见了拖鞋,蹬蹬蹬跑过去就把拖鞋捡起来,很调皮的往前面一抛,捡起来抛出去,反复着做。
黄单走过去,“跟哥哥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孩说,“好玩儿。”
黄单理解不来,“哪里好玩了?”
小孩把拖鞋往上一抛,咧嘴笑,大门牙都没了,“就是好玩啊,哥哥不觉得吗?”
黄单说,“不觉得。”
小孩老气横秋,“哥哥你这人真没意思。”
黄单,“……”
他拉住要跑的小孩,“告诉哥哥,你是不是跟谁学的?”
小孩眨眨眼睛,“没有啊。”
黄单还想问什么,小家伙已经追上小伙伴,身影很欢快,无忧无虑的,童年离结束尚早。
一上午过去,拖鞋还在那里。
黄单被晒的嘴巴都干裂了,他有点发头昏,把拖鞋拿了回屋,决定先做饭,晚点找个时间去敲隔壁赵晓的门。
周末,赵晓不上班,黄单敲了门却没动静,人不在。
倒是对面403开门了,李顺跟周春莲一块儿出来的,俩人形色匆匆,一个拿钥匙,一个穿鞋,赶着去什么地方。
黄单随口问,“怎么了?”
李顺穿好鞋,皱眉说,“孩子着凉了,有点拉肚子,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看。”
黄单看到周春莲回房把婴儿抱了出来,天蓝色的薄抱被裹着白白胖胖的小身子,他没哭,睫毛很长,一双眼睛又黑又大,挺漂亮。
周春莲催促丈夫,“快点。”
李顺边拿包边说,“春莲,医院下午刚上班,挂号的人不会多的,我们慢一点,不要忘拿什么东西。”
周春莲的脸色不好,“儿童医院不一样,有的科上午都挂不上号。”
李顺把门带上,“好,你说的都是对的。”
周春莲忽然看向黄单,“小季,你会开车吗?”
黄单一愣,“会的。”
周春莲对李顺说,“你把车钥匙给小季。”
“春莲你……”
李顺叹口气,把车钥匙拿了出来,对青年笑笑,“小季,麻烦你了。”
黄单说没事,他跟着李顺去车库取车,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周春莲在路边等着,满脸的担忧。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挺闷的,婴儿一下没哭,小脑袋贴着妈妈的心脏部位,有安全感,他睡的很安稳。
周春莲时不时的去弄抱被,怕孩子不舒服,坐姿一次没换,她快四十了,是高龄产妇,孕期不会好受,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过于紧张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到了儿童医院,黄单进大厅吹空调。
李顺交钱挂了号,周春莲就没让他陪着,自己一个人坐电梯上去了。
黄单把手机上搜索产后忧郁症的网页全关掉,很随意的点进一款手游,做做样子。
李顺在旁边坐下来,拍拍青年的肩膀,“小季,这次要不是你在,春莲肯定跟我急,一会儿还要麻烦你把我们送回去。”
黄单是不玩游戏的,他跟着原主的记忆这点点,那戳戳,“周姐姐为什么不让你开车?”
李顺苦笑,“我中午喝了两小口酒,她就那么介意。”
黄单一副犹豫的样子,“李大哥,周姐姐是不是有点抑郁症啊?”
李顺的眉间爬上一层疲惫跟懊悔,“怪我,她怀孕期间,刚好是公司最忙的时候,我没时间照顾她,什么事都是她自己做,连去医院产检,我都没有陪在身边。”
黄单说,“那是产前,产后呢?”
李顺哎了声,“她本来是顺的,但是顺不出来,拉去剖了,受了两份罪,生完以后一颗心全在孩子身上,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我试图让她转移注意力,没用。”
黄单说,“不如让老人过来帮着照看一段时间?”
李顺说不行,“她喜欢看书,上网逛一些论坛,把自己弄的紧张兮兮的,不让人碰孩子,有时候连我都不行。”
黄单说,“孩子夜里总是哭,周姐姐会吃不消的。”
李顺的手肘抵着膝盖,手撑住额头,“孩子还小,夜里要吃几次奶,她又很紧张,情绪传染给了孩子。”
他叹口气,“结果小的哭,大的也哭,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黄单发现李顺的头上有好几处没头发,硬币大小,挺明显的,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压力,还是睡眠不足,心里抑郁。
比起周春莲,李顺的抑郁症倾向似乎更严重。
李顺的声音哑哑的,“大家伙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说什么,夜里肯定也受到了影响,我们都很过意不去。”
黄单说没什么,“周姐姐是第一次当妈妈吧?对着孩子的时候,难免手忙脚乱,慢慢会好转的。”
李顺揉揉眼睛,眼皮底下的青色很重,疲惫又憔悴,“过段时间我们搬家了,换个地方或许能好一点。”
黄单的眼底一闪,昨晚听到孙四庆的酒话里提到搬家,怎么这对夫妻也要搬?
“找到房子了吗?”
李顺说还没,“前两天把房子挂中介了,卖了买新的。”
黄单若有所思。
看过医生,开了药,回去的路上,周春莲放松下来,见孩子没睡,就用手轻轻拍着。
黄单扫过后视镜,周春莲对着孩子的时候,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光芒,母爱是伟大的,他想。
回去后没一会儿,李顺就敲黄单的门,拿了一只烤鸭给他。
“微辣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黄单知道李顺送烤鸭的意思,他接到手里,道了谢,“小宝宝睡了吧?拉肚子一定不好受。”
李顺脱口而出,“还不是她不听劝,非要半夜起来掀孩子的毯子,摸这摸那的,这才让孩子着凉了。”
他意识到自己说了那番话,眉头一皱,脸也变了一下,转过身回去了。
对面的门关上,黄单手拿着烤鸭站在门口,他在心里问,“三哥,女人生了孩子,性情会变的不正常吗?”
系统,“我是三哥,不是三姐。”
黄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