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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风口浪尖,许群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半点血雾的腥红,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湛蓝。湛蓝也不是全然一色,而是有深有浅明暗不一。深处之蓝近乎墨,浅处之蓝淡若青,许群从来没有去过深海,但他冥冥中就是知道这幅奇幻的美景就是属于深海之中独有。这景色让他如痴如醉,他茫然四顾,心里发疯的想要探究一下这梦幻般的瑰丽色彩中到底有什么奥秘。
如果能永远沉浸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这种想法在许群心中一经滋生便一发不可收拾,宛如蛛丝一般牢牢地黏住了他的每一份心神,并且一层层的裹上去要让他的心神彻底沉沦。眼见许群眼中的清明之色越来越淡,这时一道血气突然出现,狂躁的杀意冷水泼身一般激的他整个人一个激灵,眼神一颤,他终于重新清醒了过来。
“该死,竟然还能惑人心智!”
许群心中大骇,连他都不知不觉中差点着道,李斯年这剑法简直太诡异了。
清醒过来的他第一眼就看见已经离自己不足丈许的庞大剑气,剑气匹练凝实无比如有实质,劈开了沿途的血雾驱走了一路的空气,怒涛的轰鸣裹挟着刺耳的破风声迫人心神。
方才的恍惚已经错过了最后的躲避时间,许群无奈只能正面相迎。强行凝定心神,他在身上连拍数下,疯狂运转的丹田让急速流动的法力扯得他浑身经脉剧痛,同样也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扯力,血雾被扯成一条条腥红的洪流顺着他身上各处穴道汹涌而入,数十丈内的血雾顷刻间便被他吞噬一空。
双掌合十用力一对,数十道印决瞬间打出,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剑气匹练,许群的嘴角露出疯狂的狞笑。
“《饮血魔功》——血魔法身,现!”
轰!
湛蓝的剑气和血气满身的许群悍然相撞,爆响声推挤着空气泛着层层涟漪向着周围扩散开去。一些修为不足的围观者第一时间就被爆响声震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而他们旁边的同门亲友则一把拉住他们,纷纷脸色狂变的往后疾撤。
郝宏伟和许千春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停手向外猛撤,其他有高手护道的宗族子弟则被脸色难看的护道者在身前布下种种秘法保护起来,一个个躲在防护法术后面满脸惊悚的看着爆炸的中心。
此刻之前,任谁都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李斯年竟然会有这种手段,要说他是哪家的客卿门徒那还好说,偏偏这家伙就是个散修。想想家中长辈们时常念叨的“乡村野里有高人”,以前他们还对这句俚语微微一笑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今天过后他们若是在遇着看似好欺负的散修,该怎么做他们也得好好三思一番了。
欺负归欺负,但是一定得先打听清楚,千万不能惹到李斯年这种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相比于他们能躲能闪的,李初一就可怜多了。周围满满当当的都是道符,处在关键时刻的李初一连神都不敢分,哪里还能躲?
好在丹阳子留下的那副画卷被他喂养的不错,眼见自己这个食主遇到危险不能脱身,画卷不请自动飞射到李初一身前,画轴滚动卷面展开,墨迹流转间画像上中年文士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动掐出了一个印决,一道道烈火从画面上猛然窜出,在第一波音浪波及前化作了一堵火焰帷幕将李初一牢牢地挡在了后面。
音浪混杂着水气和血气迎面扑来,火焰帷幕与之相交后顿时发出了“嗤嗤”作响声,水气和血气被炙热的高温蒸发的一干二净,音浪激起劲风虽然猛烈,但只是余波的它们只让火焰帷幕剧烈的波涌了一会儿便消散一空。
余波只维持了短短几息便消散一空,在它消失的瞬间火焰帷幕也跟着骤然消失,画像上中年文士的手也重新放开做自然虚握状随意的负在身后。纸张敛动顺着画轴重新卷起,在李初一面前颤了颤后便重新飞到李初一背上沉寂下来。
李初一不知道这画卷今天吃错什么东西了竟然打发善心,不过它能主动护主李初一还是很开心的,要知道刚才那一刻他都想直接放弃把这未完成的法术随手一扔掉头就跑呢。画卷抖的那几下李初一知道是在邀功,换做以前他肯定要腹诽一番,可是看在今天它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李初一决定事后一定好好弥补他。
何况刚才的一幕他都看见了,画卷看似威风凛凛挡的轻而易举,可是重新收拢后那微微泛黄的纸面以及灵光暗淡的卷轴都让他知道刚才那一下对它的消耗其实相当剧烈。虽说这画卷平时吃得最多干的最少,可是富裕的情况下李初一可不想饿着它,关键时刻能来这么一下也算不错了。
余波散尽,场中渐渐重新清明。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李斯年和许群已经分开了,两人遥遥相对,均是衣衫褴褛。
李斯年面无血色,外面的宽袍几乎碎了个干净,只剩下几缕布条挂在身上,里面除了那件李初一都觉着眼馋的软甲完好无损外其他的也是破烂不堪,连靴子都少了一只,另一只也只剩个鞋筒,鞋底已经不见了。鲜血顺着他的毛孔不断地向外渗出,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除了苍白的脸蛋还算干净,其他地方满是血迹。
往他的身侧看去,李斯年持剑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紫色的痕迹,那是暴突出来的血管和青筋。手中的软剑只剩下了一个剑柄,剑身早已不知去向,不知是蓄势中被招引的灵气给湮灭了,还是在那道湛蓝的剑气中碎裂了。
他对面,许群也好不到哪去。
身上快要攀至元婴中期的气势消散了大半,虽然仍有元婴之势,但却让人感觉虚浮无比。一道剑痕自左肩横贯右腿,深深的血口下隐隐能看到森森白骨和脏器。若非许群是个修士还是个功至炼神的修士,光是这道伤就能让他横死当场,结丹期以下估计都没有命活。
血气凝结的两头枪早已消失不见,重新展开的铁骨金扇上裂纹满布,扇面都被削去了小半截,看上去仿佛轻轻一扇扇子就会彻底碎裂一般。
吐了口血沫,许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扇子,见伴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兵刃成了如今这幅惨状,他忍不住一阵心疼。
抬手沿着剑痕轻轻摸了摸,许群心有余悸。若不是刚才他及时醒过神来,并且拼死祭出了他还无法控制的血魔法身,此时的他恐怕已经灰飞湮灭了。
血魔法身是比血魔法衣还要厉害的秘法,对修为和心境的要求也高出很多,匆忙间他只能硬着头皮祭出了一小部分,仅仅将自己的前身化成血魔法身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风险大效果也确实拔群,许群此时看上去剑伤贯身凄惨无比,其实李斯年那一剑的威力已经被血魔法身挡下了大半,他胸前的巨大创口只不过是皮外伤罢了。相比胸前的剑伤,血魔法身的反噬力却更让心惊。此时他体内血气翻涌,一股股难以抑制的狂躁杀意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识海妄图霸占他的神魂,许群拼命克制,但依然快要忍不住了。
浑身颤抖着,许群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红,可是看向李斯年时却满是震惊和狂喜。
“《归一道》!呵呵,《归一道》!《归一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群放声狂笑,嘴里反复的念叨着李斯年的功法,脸上满是贪婪。
第四百六十六章 前朝余孽
之前激战方酣,李斯年突出奇招一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此时被许群这么一念叨,有心思灵敏者微一思索,顿时也是满脸震惊的看着李斯年,随即震惊化为狂喜,以及满满的贪婪。
“他刚才用的是《归一道》!”
“四海归一剑,一剑荡九霄!没错,是四海剑圣的归一剑诀,他用的绝对是《归一道》!别的功法是御使不了归一剑诀的!”
“他善用软剑,剑法绵软悠长循环不息,正与典籍上记载的天泽皇朝镇国神功《归一道》心法的意境表现相合!而刚才那一剑水气如此浓重,凭他的修为不可能用的出来,他肯定是。。。他身上的软甲!那是九漓战袍里的软甲!他是前朝余孽!”
“不但是前朝余孽,而且还是身具天泽皇族嫡出血脉的皇子!若非有天泽皇族血脉,他不可能被九漓软甲认主,更不可能传承有《归一道》!”
“前朝余孽!竟然还是个皇子?!没想到大衍追杀了这么多年还有残留,更没想到他还身怀此种奇宝!如今被老子撞到了,简直是天赐良缘,哈哈哈哈哈哈!”
“滚开,那是老夫的!凭你也敢染指?哼!‘
“你!你当老子怕你?!宝物有缘者得之,有种你这老匹夫就跟你家爷爷争争看!”
。。。。。。
狂喜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相同的是所有人都眼色贪婪的望着李斯年,那目光简直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李斯年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局面,从这些人口中他就听懂了一个《归一道》和四海剑圣,前者是他秘修的功法,后者则是传说中的一位盖世人物,连大衍皇朝都奈何他不得。至于什么“前朝余孽”“九漓战袍”他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甚至直到今日才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四海剑圣所用的剑法与自己的剑法竟然一样,他原本还以为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听是没听明白,可是从这些人的脸色上看李斯年可是知道自己怕是有大麻烦了。想起过世的老父临终前百般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显露本身绝学,李斯年原本还以为父亲是让他低调做人不要惹祸上身,此时看来他隐隐觉得自己身上可能还真有什么大秘密。
前朝余孽?
皇族血脉?
卧槽,那老子不就是个皇子了?
李斯年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有这层身份,哪怕他的皇朝已经覆灭、他的皇族也仅剩他一人了,他还是忍不住暗暗自喜,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心里的得意只维持了短短一瞬,紧随而来的便是满满的惶恐。
大衍追杀多年的前朝余孽,天泽皇朝的镇国功法《归一道》在身,还有那个什么九漓战袍一部分的九漓软甲,李斯年怎么想怎么觉着自己很像一个人。
扭头看了眼专心施法却仍忍不住偷瞧自己几眼的李初一,两人眼神一碰,看着小胖子眼中的幸灾乐祸,李斯年只想哭。
吗的,老子这么算起来不就跟这小胖子一样了吗?
虽然宝贝没人家多,但是比小胖子多了层前朝皇子的身份。两相比较下,这皇子身份比什么都致命!
这要是让大衍皇朝知道了,皇帝老儿会不会御驾亲征李斯年不知道,但是大衍四将估计至少得出动一个,其余的各路高手会来多少更是不知道了。不冲别的,就冲他身上的九漓软甲和《归一道》,这些人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这是往远了说,往近了说,眼前这一关怎么过李斯年想想都觉着心中绝望。
身前的许群已经笑得快抽筋了,周围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更是让李斯年如坐针毡。最让他害怕的是其余宗族子弟和散修高手也就罢了,统治漠北的四大超级宗门也不知何时来到了场外。看着四宗分立四方默默凝望着自己,李斯年浑身直哆嗦,这下子就是郝家出面恐怕都救不了他了。
想到郝家,李斯年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