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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举家搬回了京都,因为又想依附大阮府这颗大树,所以就在大阮府旁边买了宅子,所以这才有大阮府和小阮府一说。
阮云瑾见自己的娘亲从那窄索的小路,抱着自己,走了进去,一阵心酸。
从后门进来,穿过蜿蜒的小路,阮氏抱着阮云瑾,来到了缀玉阁。
阮云瑾被秦氏轻容的放在了软榻上,然后她从自己的妆奁盒子中,打开了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了一颗圆融的药丸,递给了阮云瑾。
阮云瑾把药丸含在了口中,浓浓的苦涩中,又带着丝丝的甜,娘怕她苦,找人做这丹参雪绒丸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功夫。
“好些了吗?”秦氏的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幼女。
阮云瑾点点头,轻声说道:“好多了。”
“娘……”阮云瑾唤道。
秦氏轻轻的斥责了一下阮云瑾:“阿瑾,娘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姨娘。”
清脆的童音中,带着不甘心:“什么姨娘?你是爹爹的明媒正娶进来的,怎么就成了姨娘?”
秦氏哀切的看了阮云瑾一眼:“阿瑾,曹氏你也是你爹明媒正娶进来的……”
“明明有了正室,不曾休妻?何来的明媒正娶!”阮云瑾言语有些激烈的说道。
秦氏狐疑的看了一眼阮云瑾:“阿瑾,是谁教你说的这样的话?”是了,阿瑾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会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
阮云瑾愣了愣,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幼童啊……还有,她刚刚的言语,有了一些前生的影子了。
前生她被曹氏宠坏了,说话的时候,嘴上从来不饶人,可今生……今生她断断不会让自己走前生走过的路!
阮云瑾用软绵绵的语调,轻声说道:“姨娘,送我回吐芳斋吧。”
吐芳斋,是曹氏住的地方,不管她娘以前是不是正室,她是不是嫡女,现在她都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刚到京都的时候,曹氏和父亲说,要把她带在身边养着,于是她就到了吐芳斋。
秦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才刚刚过来,怎么又说要去吐芳斋?她的心不免有些酸涩,这是自己自由带在身边的女儿啊,就这么被人,被人抢了去,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秦氏叹息了一声,道:“香屏,送七小姐回吐芳斋吧。”
香屏伸手过来,想要抱住她,却被她给躲开了,她利落的跳下了软榻,回头看了一眼,如一朵水莲花一样的秦氏。
接着便跟在香屏的身后,往吐芳斋走去。
看着昔日熟悉的景物,阮云瑾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感怀,渐渐的,她的眸光坚定了起来,既然上天让她重来一回,那么她就绝对不能让那些悲剧重演!
阮云瑾刚刚一进吐芳斋,就被一个身着石榴子牡丹花纹金丝锦罗裙的妇人一把抱住了。
“阿瑾,我刚刚听人说,你在去柳山寺的时候犯了心疾,现在可好了一些?”妇人担忧的说道。
阮云瑾在这个妇人的怀中咬牙,这就是曹氏啊!这就是害的她娘成了侧室,最后含冤而死,害的自己的哥哥早夭的曹氏啊!
她恨不得一口咬掉曹氏的一口肉,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转念间,她已经甜甜的叫了一声:“母亲。”
“紫菱,去帮七小姐梳洗,这着了一声的风尘,看着都心疼。”曹氏关切的说道。
阮云瑾在心中冷笑,她和娘亲前脚刚刚回了府,后脚曹氏就知道了,她和她娘的一举一动,原来都拿捏在她的手里!
至于风尘?梳洗?这是在嫌弃她娘吧?因为她刚刚从她娘那里回来,所以曹氏才会有这样一番做派。
曹氏还想再和阮云瑾亲热的说些什么话,阮云瑾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自行往自己住的屋子中走去。
早晚有一天,她要回到自己娘亲的缀玉阁去!
香屏是娘亲的贴身丫鬟,而她自己的贴身丫鬟一个是紫菱,一个是绿荷。
前世她出嫁的时候,紫菱就和曹氏请命去跟着阮云芷了,前世她也许还看不清,可是今生,这样人,她是绝对不能留在身边重用的!
进了屋子,紫菱要服侍阮云瑾洗漱,阮云瑾却是一瞪眼睛,童音之中,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本就困倦了,这么一喜,岂不是精神了?”
“去把徐妈妈给我找来。”阮云瑾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徐妈妈是她的乳母,自幼就是秦家的家仆,跟在秦氏身边侍候着的,后来秦氏嫁人了,他们一家子,全部陪嫁了过来。
徐妈妈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今年十岁,二女儿八岁,儿子六岁。
徐妈妈听见紫菱说阮云瑾在找她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自从阿瑾进了这缀玉阁,就疏远了她不少。
曹氏又不动声色的拦着她们见面,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小姐了。
诧异归诧异,徐妈妈的动作,还是很利落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沾着水的手,毫不犹豫的跟着紫菱来见阮云瑾。
“小姐,奴婢给您请安。”身着灰色短袍的徐妈妈,跪在了地上,给阮云瑾磕了一个响头。
“紫菱,我想吃金丝番薯丸子了,你的手最巧,却给我做一些。”阮云瑾一张小口,用软糯糯的童音说道。
紫菱看了看在地上跪着的徐妈妈,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应声出去了。
紫菱一走,徐妈妈就抬起头来,看着阮云瑾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担忧:“小姐,金丝番薯丸子吃多了,容易病的。”
阮云瑾点点头:“徐妈妈说不好,那等着紫菱拿回来,阿瑾便不吃了。”
阮云瑾清晰的记得,前世的时候,徐妈妈就是管这管那的,这也不许她做,那也不许她做,然后她就从心里厌恶了徐妈妈。
可是今日一想,徐妈妈这样,才是真心的关心她。
徐妈妈愣住了,自从她跟着小姐进了这吐芳斋的院子,没少管教过小姐,可是小姐,因为这个恼了她,便不见她了。
今日她说完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可她又是这样的性子,看到小姐做那些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她又忍不住的去管……
阮云瑾走上前来,伸出自己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手,去扶徐妈妈,一边扶着,一边说道:“徐妈妈,您快起来,您是阿瑾和哥哥的乳母,阿瑾哪里受得住你这么一拜?”
徐妈妈听着自家小姐那软软糯糯的童音,说着这样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酸酸的暖流。
阮云瑾见徐妈妈不起来,继续说道:“羔羊尚且跪乳,我哪里能让徐妈妈跪在这?”
一想到前生她身死的时候,只有这个被自己冷落了的老仆,冒死给自己点上了香烛,她就知道,徐妈妈是对她最好的人。
徐妈妈听了这句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一把抱住了阮云瑾,哽咽了起来。
徐妈妈还记得,以前在姑苏的时候,小姐刚刚会走路的时候,就会跟在她的身后要抱抱了,小姐喜欢她,喜欢黏着她。
可是自从到了京都,小姐对她的态度,实在是伤到了她的心,可是她不怪小姐,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小姐的错,小姐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幼童,能懂什么?这一切,都是曹氏挑唆的!
没有想到,今日小姐还能说出这样让人暖心窝子的话。
第五章:忠仆
阮云瑾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给徐妈妈擦着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徐妈妈,我知道,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徐妈妈一下子止住了眼泪,慌张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曹氏欺负你了?”小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除非是曹氏欺负虐待了小姐!
阮云瑾摇摇头,轻声细语的说道:“她对我好的很。”是啊,一直好的很!她喜欢吃糖,她就一大把一大把的给,从来不吝啬。
却不知道小孩子吃糖吃多了,会坏了牙齿。
她喜欢吃金丝番薯丸子,她就给她找了个会做番薯丸子的丫鬟……
前世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幼童,不知道这些甜蜜的好下面,是一颗沾满了砒霜的心。
可是今生,她不再是那五岁的幼童了!
阮云瑾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可是我现在明白了,良药苦口。”阮阮绵绵的童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徐妈妈没有想到大道理。
阮云瑾扑到了徐妈妈的怀里面,因为刚刚哭过了,瓮声瓮气的说道:“徐妈妈,回到我身边伺候吧。”
徐妈妈的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下来了,她何尝不想回到小姐的身边伺候?她做梦都在想这件事情。
夫人……不,现在是姨娘了,想到这个称呼,徐妈妈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她继续想了下去。
秦姨娘让她跟在小姐的身边伺候,是信得过她,可是她现在连接近小姐的本事都没有,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和内疚。
现在小姐发话了,说是要她跟在身边了,她怎么能不欣喜?
她拥着阮云瑾,她对这个孩子付出的心血,比自己的几个孩子还多啊!现在小姐懂事了,她这心里,暖的很,安慰的很啊!
阮云瑾止住了眼泪,又用帕子,仔细的把徐妈妈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擦掉了,徐妈妈的今年不到过二十八岁,可是看起来,却是苍老的很。
徐妈妈头发上的一根银丝,落在了阮云瑾的眼中,让阮云瑾的又难过了起来,徐妈妈的头发,是到了京都,才开始斑白起来的。
阮云瑾从从徐妈妈的怀中起身,扶着徐妈妈站了起来。
这一次徐妈妈没有拒绝,以前在在姑苏的时候,夫人和小姐也从来没有让她跪过,是来了京都之后,曹氏给她立的规矩。
阮云瑾指着茶桌对着徐妈妈说道:“徐妈妈,你坐在这。”
徐妈妈有些忐忑的坐下了,心中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不明白小姐怎么会忽然间就懂事了。
不过她这坐,却没敢做实了,只是半边身子坐在了凳子上。
阮云瑾也利落的坐在了那不算高的凳子上,然后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去拿了那绘着青蓝色山水画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她拿起茶水,递给了徐妈妈,对着徐妈妈说道:“徐妈妈,阿瑾敬你一碗茶水。”
徐妈妈怔了怔,没有伸手去接过茶水,而是对着阮云瑾说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奴婢哪能让小姐倒茶。”
阮云瑾却坚持着,对着徐妈妈说道:“徐妈妈,这一碗茶水,算是阿瑾给你赔不是了,以前阿瑾不懂事,让徐妈妈操碎了心,但是以后阿瑾一定听徐妈妈的话!”
这碗茶水,是她为她前生对徐妈妈的误解,也是为了今生已经出现的疏离,阮云瑾知道,她欠徐妈妈的,一碗她孝敬的茶水,不足以勾销,只能以后慢慢的来了。
徐妈妈看着自家还五岁的小姐,说着这样让人心中做暖的话,眼泪似乎又有点止不住了。
阮云瑾的那真诚的不容拒绝的目光,最终还是让徐妈妈接过了这碗茶水:“好,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姐!”
阮云瑾得了徐妈妈的这话,笑开了,问道:“徐妈妈,那你就来到我身边吧。”
徐妈妈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