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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勾唇一笑:“这时候,祖父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武康伯没有说话,在这个家里,虽然论身份论辈分,他是最大,但很多时候的决定,都出自杜思。
他也想改变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然而,杜思很得太后喜欢,而武康伯府有今日,靠的全是太后的面子。
“原因不是那么好找的,比起原因,我更需要知道结果。既然靖安侯府走不通,祖父,烦请您再考虑其他人。”杜思语气淡淡,仿佛并不关心自己的亲事。
本来选择和靖安侯世子联姻,是要拉拢靖安侯世子,这是皇上身边除刘瑜以外唯一的变数;但既然靖安侯世子已经定亲,那就考虑用杜念和盛陵稳固两家的关系;谁知道如今这条路也被堵死,她不得不走最后的退路了。
武康伯点点头:“你的亲事,不用说我也会操心,实在不行,我进宫去求求太后。”
“这件事我不想麻烦太后,”杜思断然拒绝,“太后她老人家深居内宫,哪里知道这些事,何况把我指给太后娘家寿宁侯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武康伯想了想,觉得杜思所言也有道理:“行。那就不麻烦太后。说起来我拿着八字去找庆寿寺住持的时候,他拒见我,还说机缘未到。这样看来,他说的话真的挺准——”
“神魔之事祖父也信?”杜思鄙夷,“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是巧合而已,什么机缘未到!总之祖父赶紧着吧,我不想再看到事情出什么意外。”
二月十二花朝节,管沅如常并未出席,但该听到的消息一个也没落下。
“杜思这次花朝节大出风头,不过武康伯府举办。赛制都利于她。她出风头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柏柔嘉陪着管沅在下棋。
“她着急了,亲事。”管沅言简意赅地回应。
柏柔嘉粲然一笑:“那你觉得,杜思能否通过这次花朝节找个好归宿?”
“她需要的不是好归宿,也不是如意郎君。”管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压根没把杜思的一举一动放在眼里。
“那她的目的是?”柏柔嘉不解。
“或许是权势。也或者是其他。在她下一步举动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管沅摇头。
杜思的想法,她怎么可能明白?毕竟前世和今生已经有太大的不同。
“姑娘,三太太在东跨院闹起来了。”灵修一脸忧色地上前回禀。
管沅的神思从棋盘上转开:“闹起来了?所为何事?分家?”
“除了分家。大约也不会有第二件事了吧?”柏柔嘉接话。
“那我还真得去看看了,那些人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管沅说着起身,“这盘棋下次再续?我今天送不了你了。”
“没关系,我自己出府就成。”柏柔嘉说着起身。
管沅挽了她的手:“我陪你走到垂花门。”
春景繁盛,粉色的桃花在风中摇曳。
管沅一身素白孝服,挽着灰色缁衣的柏柔嘉,走在抄手游廊上。
满目翠绿中,灰白十分显眼,又有些格格不入。
拐过秋千去,迎面走来同样一身重孝的管洌。
柏柔嘉的手心蓦地攥紧,低下头去,目光徘徊在石阶的几丛青草上。
她近来虽时常出入定远侯府,然而这是第一次遇见管洌。
“哥,你也是听闻了东跨院的事?”管沅张口就问。
柏柔嘉不动声色地松了管沅的手,退到一旁,褪去自己的存在感。
“嗯,你这是去哪?”管洌心事重重地点头。
管沅并不避讳哥哥,因为她知道哥哥并未见过柏柔嘉,不认识她:“我本来有客,骤然听说此事,当然不能丢下客人不管。你先过去吧,把场面稳住。”
“管姑娘不必相送,我自己出去便好。”柏柔嘉垂首行礼。
管沅回礼,也不勉强:“那我叫灵均送你出去吧。”
柏柔嘉点点头,跟着灵均离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然而管沅却看出她的脚步微微有些紊乱,不禁凝眉。
“哥,我们赶紧过去吧?”管沅想要转移话题,回过头来却看见愣愣盯着一旁花树的哥哥,“你怎么了?”
管洌收回神思,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赶紧过去吧。”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尼,声音居然很熟悉。
东跨院正厅,三太太于氏叉腰喘气,显然情绪很不稳定:“我婆婆住惯了惠安堂,那是我公公生前的地方,如今不过重新起一堵围墙把惠安堂和定远侯府分开,让我婆婆继续住在那,等她过世了就把地方还回来,你们居然也说不肯!”
“三弟妹,定远侯府的地盘不是我划的,也不是祖宗划的,是封爵的时候遵皇命,依照顺天府给的堪舆图划定的。如今擅自修改,就算我点头同意了,顺天府也不可能同意,皇上更不可能同意。”杨氏的语气很强硬。
管洌刚走进东跨院,听了这两句,不禁帮腔:“母亲说的没错,这不是内院的事宜。如果三婶母有这份孝心,自可以请了三叔给皇上上书,要求更改定远侯府的划地。”
于氏气闷:“何必要惊动皇上惊动顺天府,我们自己起围墙划分明白又有何不可?圣旨也没规定必须分家,留我婆婆在惠安堂住着又怎么样——”
管沅坐在母亲杨氏下手,一边弄茶一边开口:“说来说去,三婶母是不想二太夫人分出去吧?怎么,二太夫人一旦分出去,你和三叔作为直系后辈,就要孝敬母亲。这该是你们表孝心的好机会呀,怎么放着不要呢?”
被管沅这么一点拨,杨氏和管洌都明白了。杨氏温婉一笑:“原来三弟妹是忧心负担不了二婶母的开支呀!这个三弟妹可以放心,分家以后,你们也会得到一部分田庄铺面,每年的出息,足够你们的开支,前提是你们不肆意挥霍。”
管洌补充:“是呀,三叔还有俸禄,生计不是问题。比起熟悉的惠安堂,子女的孝心才是二太夫人最需要的。况且二太夫人都没来说此事,你们是不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二太夫人没有表示,就说明她更需要三婶母和三叔的孝敬。三婶母还是回去好好谋划搬出去以后的事宜吧。”管沅下着逐客令,不想再看于氏在东跨院闹腾。
于氏不甘心:“我婆婆没来说,只是拉不下这个脸。我们小辈不用在乎什么颜面问题,长辈的安乐舒心才最重要。因此我们就是为孝心,才到这里来说出我婆婆的心里话!我公公去得早,惠安堂就是留给我婆婆最后的回忆,因此我婆婆很希望留在那里。”
杨氏为难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每次于氏把故去的二老太爷搬出来,杨氏就一点辙没有。
这理由太充分,又合乎情理,她没有反驳的余地。
管沅看到母亲的眼色,也明白了于氏这一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是难缠,当即只好想另外一条出路:“三婶母,既然二太夫人很怀念惠安堂,而你们也说了,不是因为负担不了二太夫人的开支,我这里倒有个好主意。”
于氏脸色有些不好看,搞不清楚一向诡计多端的管沅又有了什么狡诈阴谋:“什么主意?”
“自然是好主意,”管沅勾起的唇角散发寒意,“既然二太夫人很怀念惠安堂的一切,你们又想尽了这份孝心——娘亲,麻烦您和哥哥算一算惠安堂所有摆设值多少银子,从三叔他们即将分出去的铺面田庄里抵消掉。摆设全部让三叔和二太夫人带走,田庄铺面少给相应的分量,到时候三叔在外面按照惠安堂的规制建一个地方就行了。”
听到管沅的主意,于氏脸色一黑:“沅丫头,你的意思是,要少给我们那些产业?”
“你们不吃亏呀,少给的产业就是买下惠安堂的摆设。既然三叔和三婶母孝心比天大,我怎么好意思不成全?而且这样的方法不违背圣旨也不违背祖制,还能尽孝心,何乐而不为?”管沅这句话也是在提醒于氏,有些规矩不能坏,这是圣旨祖训一般的提醒。
管洌看着妹妹的精彩反击,险些要拍手叫好:“妹妹,你这个主意甚好,既解决了公平问题,又成全了三叔三婶母的孝心。三婶母还有何异议?”
于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我再和你三叔商量一下,还有我婆婆,她还不知道呢,我再去问问她的意见——”
犹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管沅冷声打断:“既然是孝心,三婶母不如留个惊喜,何必再问二太夫人?娘亲,就这样决定吧!”(未完待续。。)
123 惩恶
于氏听了管沅的话,险些没控制住情绪。
分家分家,本来分得的东西就不多,还要硬生生被他们减掉一部分。惠安堂的那些摆设,很多都是有价无市,出售一点也不方便,哪里比得上田庄铺子来得实在?
“沅丫头,既然你说孝心,一定要我婆婆喜欢才算孝心,我不想好心办坏事。”于氏连忙声辩。
管沅点着头:“说的也有道理,那也简单,三婶母去问问二太夫人就成。假如二太夫人喜欢,就按我原来的主意;假如二太夫人不喜欢,也就算了,今天我当没见过三婶母,三婶母没来过东跨院。”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严肃,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于氏一咬牙:敢情她今天来了一趟东跨院,是白闹了?
杨氏淡淡开口:“沅丫头说得不错,三弟妹,你还是回去问清楚你婆婆的意思吧。分家是最公正不过的事,财产划分好之后,自有顺天府的老爷来做公证,因此你们也不用操那么多心,还是赶紧着布置新住处吧。”
于氏咬着牙强忍才没有翻脸,忿忿走出东跨院。
分家以后,除了逢年过节,她就没机会再进定远侯府了。
倘若二太夫人能留下来,她还能假借尽孝心常回来,富贵人家的交际她也能借定远侯府的面子列席,好处多着呢!
可是现在,所有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平日里见杨氏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人,现在居然对女儿的强硬态度也言听计从。
说来说去都是管沅那个贱蹄子。手段又高心思又狠,难怪会被仁和大公主府退婚,都快及笄了亲事还没着落!
“看你能耀武扬威到什么时候!”于氏指着那片竹林就破口大骂着发泄,“等你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看你兄嫂能忍你到什么时候!”
于氏这厢正骂着,背后冷不丁冒出一把略显稚嫩的女声:“三太太要骂人,也要分场合,怎么不回自己的院子?这里可是到处隔林有耳。”
灵修跟在管沅身边,慢慢走来,边走边说。丝毫没把于氏放在眼里。
于氏猛然回头。看见管沅面无表情的脸,几乎是落荒而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个人的力量撼动不了大房,那就联合其他人一起!
“你的意思是。大房只给了我们这么点银子。就想把我们打发了?”简姨娘的怒气腾一下就起来了。“二房好歹子嗣众多,比不得大房就冷冷清清四个人,咱么也算为祖宗绵延子嗣立下功劳的。现在这样处置我们,是要管氏的子孙要饭去吗?”
简姨娘生下了二老爷管达的庶长子,平日里就十分拿大。
乔姨娘冷笑:“二房好歹出了一位皇妃,他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