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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世子独女,可是之前与仁和大公主府退亲那个?”柏绎这才惊觉什么。
李西涯点头。
柏绎背脊生出薄薄的冷汗。寒风吹过险些打了个激灵。
那个小娘子的能耐——
如今居然心甘情愿嫁给孤煞?还是另有图谋?
不过这一切。也不需要他胡思乱想揣测。等他奏请皇上去了大同,自然见分晓。
他如今好不后悔自己当初小看了定远侯府。
一个管洌一个管沅,都是隐忍后发的人物。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
他从前自以为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而今才清楚,自己的处世之道问题何在。
碰上真正的明白人,谁管你是不是长袖善舞?他们看得清你的本心和目的。
遇上真正的厉害人,谁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京城就能变天。
刘瑜是这样的人;靖安侯府和定远侯府,似乎也在朝这个方向发展。
他在面对这一切变化的时候,必须改变自己,适应新局势了。
永国公柏绎自请出战,着实出乎大家所料,震惊朝野。
没有谁愿意趟大同的浑水,实在太凶险太没有把握。柏绎却自请出战,目的何在?
皇上向来是个好战乐勇的,哪有不允的道理?当下调拨了神机营三分之一的人手和五军营的的两成兵马前往大同,都由柏绎带领。
当时刘瑜就站在皇上龙案的砚台前,脸色铁青,又不便开口阻止,只能看着另谋出路柏绎逃脱了他的手掌心。
旨意下来之后,柏绎的顶头上峰、神机营从二品都指挥同知盛嵩,找他谈话。
“永国公此去过于凶险,真的想好了吗?”盛嵩一脸忧色。
谁都知道这一仗不好打,增援也是个苦差事,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
柏绎眼神很坚定:“盛大人放心,我已经想好。盛大人侄子也在大同,同样凶险万分。因此我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盛嵩摇头:“天昭那孩子,也是命苦,如今我们都束手无策,也联系不上具体的消息。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但永国公确实要考虑清楚才行。”
柏绎心下有些奇怪。
按理说,盛嵩作为靖安侯府的人,作为靖安侯世子盛阳的二叔,这时候应该到处想办法给大同支援,帮助盛阳才是。只是如今,对着即将增援大同的自己,盛嵩没有感激感慨,没有如释重负,反而硬生生在担心他的安慰,仿佛还想劝他放弃一般?
柏绎面上不动声色:“在下考虑的十分清楚,也自会当心,尽量保证靖安侯世子的安全。”。一席话堵掉了盛嵩后面的言辞。
盛嵩见状也不多言,不动声色就把话题圆了回去。
柏绎心中却是越发古怪,但一时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而此时盛嵩和柏绎身边的眼线,都把这分古怪详实地记录了下来。
大同军营。
“姑娘,你的号召真有用,才几日,就有这么多百姓来军营帮忙了!”灵修满心敬佩地帮管沅称药。
盛阳出城之后,管沅便利用自己在大同的影响力,号召百姓来军营帮忙。
男子可以运粮装备修城墙,妇女可以煮饭制药补衣裳。
她自己也以身作则,天天在军医的制药房帮忙制药。
管沅把手中的几种药物混合:“大同就是他们的家,保家卫国是每个人的本心。在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她一脸平静地诉说,似乎并非处在纷扰的大同战场,而是在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只因心中坚决的信任,信任打仗的人,信任此战必胜。
“爹爹,今日情况如何?”管沅端着晚膳走进父亲的营房。
管进摘下头盔,接过卫叔递过来的毛巾抹了把脸,也顾不得盔甲上的鲜血,坐在案前长叹一口气:“和前几日一样,不过倒是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管沅有些期待。盛阳自从出城就没有传回半点消息,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她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她还是盼着能知晓盛阳的情况,知道他一切平安。
“京城的增援已经出发,神机营三分之一的人手和五军营的的两成兵马,不日就将抵达大同。”管进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没听到盛阳的消息,管沅压下心底的失落:“增援出发了就好,我还以为起码会折腾很久。”
“这次出乎我意料的是,永国公柏绎自请领兵增援,我琢磨不透他的目的。”管进由喜转忧。
“柏绎自请领兵?”管沅也十分诧异,顿了顿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柏绎真的心怀不轨,或者不能确定他是否心怀不轨,只要不让他进城,派他去城外和鞑靼小王子厮杀即可。”
管进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大同城固若金汤,只要不开城门,柏绎就是再多坏心思也使不出来。把他们派去直接对战鞑靼小王子,是对于管进而言,最安全也最有利的做法——
只是阴损了一些。
“你这方法未免太阴损,人家远道增援而来你不开门不欢迎也就罢了,还推人家上去做主力,”管进摇头指着管沅,“直接对战鞑靼小王子,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管沅无辜地一摊手:“这是最坏的情况嘛,谁让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有过节,再说,如果能知晓柏绎的本意,我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管进明白女儿说的都是实情,但具体问题还需具体分析,因而也不再多言。
谁也没有提及盛阳,虽然谁都在担心盛阳,却不想让对方为此更担心。
积雪深深,踩出的脚印散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萧索孤寂。
盛阳坐在营帐内,看着手中的暗报。
他不曾和大同联系,因为他现下已经深入鞑靼后方,和大同城中间隔着鞑靼小王子的军营,这般穿过去送信,无疑是暴露自己。
但他一直在与京城联络,去京城的路上可没有鞑靼大军。
因此手里的暗报,是京城传来的。
“二叔居然对柏绎说过这样一席话,我也真是长见识了!”盛阳冷笑着险些碾碎暗报,锐利如刀锋的双眸此时更加锋芒毕露,却愈发如深潭一般。
他如今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二叔盛嵩居心叵测。
从前只是他相信阿沅,他才相信有这个可能。
而现在,一切似乎都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了。
“跟踪他,看他和什么人在接触。”现在有理由相信,却没有证据,更加不知道盛嵩怎么和刘瑜的人联络,也不知道刘瑜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但他会一直查下去,查到有结果为止!
“至于柏绎,和他联络。”(未完待续。。)
ps: 补更
113 胜利
柏绎行进在京城去大同的路上。
“大人,我们真的要去跟盛世子会合?”一个下属捉摸不定柏绎的想法。
“大同势力,除了定远侯府的便是靖安侯府,现在靖安侯世子既然主动让我们与之会合,为什么不答应?”柏绎反问。
他知道定远侯世子管进多少会因之前的事心存芥蒂,因此就算他去了大同城,也不会有多少礼遇。反倒靖安侯府和他没有前嫌,让他选一个,势必会先接近好相处的靖安侯府。
虽然盛阳给他指的那破地方环境艰苦,但他可以料想绝对比管进把他关在大同城门外要好。
故此,他选择了去跟盛阳会合,一起抄底鞑靼小王子的大本营。
隆冬腊月,柏绎赶到约定地点时已经即将入夜。
盛阳早已等候在此,安营扎寨,见到来者便请到帐中。
“永国公一路辛苦。”盛阳微微点头,冷峻的神情再度回到眼前的地形图。
“盛世子,”柏绎回礼,又表示了歉意,“天气不好路难行,还是晚到了一些。”
“不妨事,”盛阳摇头,“我看了看天气,今日休息一天,明晚会下雪,到时候才是突袭的好时机。”
柏绎一笑:“盛世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佩服佩服。”
这次找到这地方,也全凭借盛阳指点。至此,柏绎才知道盛阳绝对不止武艺出众这么简单,也难怪皇上如此看重他。
夜晚。飘雪纷飞。
阴云遮掩了所有星光,也掩护了军队的所有行动。
盛阳看准时机,“哗”一声抽刀而出,带领其余人迅速潜进鞑靼大营。
睡梦中的士兵来不及喊叫,就被割断喉咙;巡夜的哨兵正在风雪中巡逻,就被捂唇放倒……等到鞑靼有所觉察时,半个军营已是血流成河。
鞑靼人高喊着“撤退”的鞑靼语,疯一般地四散逃去。
马蹄踩在混了殷红的雪地里,混乱一片。
盛阳乘胜追击,一路从鞑靼大营杀回大同城。
当他看到依然旗帜飘扬的大同城墙时。黎明的旭日冉冉升起。曙光照在他浴血奋战一夜的脸庞,坚毅的眉角溅上血光,然而刀锋般的双眸中,却是绝对的胜利。还有那难以割舍的情愫——
阿沅。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会活着回来。
大同城门大开。
满街都是热烈欢迎得胜归来将士的百姓,热闹非凡。
柏绎骑马跟在盛阳身侧,心道:若非这次盛阳主动联系他。让他在突袭中离了战功,再跟着盛阳一起回来,只怕这大同城门他都进不来。
一面又寻思:这般棘手的战事,盛阳居然解决了,也不知是军事奇才还是上天眷顾。
又或许,二者兼有?
莫欺少年郎呀!
军营门口,管沅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他说过他会好好地回来,此时此刻,他就站在不远处,和父亲说着话。
他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也不知是他受的伤,还是敌人的鲜血。他似乎又瘦了一些,好在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她望着他,唇角带笑满心欢喜,却又开始怜惜他这些日子的艰辛,埋怨他也不给大同城报个平安。
“既然如此,几位回去好生休息便是。我会带领其余人再出城扫荡鞑靼余部。”管进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是看着盛阳,半分没有理会柏绎。
柏绎也不恼,就这么静静杵着。
他知道自己当初得罪了定远侯府,眼下能让他站在这已经算仁慈了。
盛阳恭敬行礼:“管大人辛苦,那末将就先回去了。”
抬步之后,他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管沅所在的地方,湖蓝的羽缎斗篷笼着她纤弱的身躯,斜斜倚在墙边。他眸中一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方才早就注意到她,却也不方便与她相见。于是他只好望过来,看她那一眼,然后离去。
管沅目光与之在凝冷的空气中交汇,看着盛阳转身离开,紧接着鱼叔就来告诉她:“盛世子说,还是老地方。”
凤临阁今天格外热闹。萧条了几天的街市纷纷重新开业,因为庆祝胜利,来凤临阁的人格外多。
管沅自是很轻松的被人领了进去,在二楼的雅间坐下。
她一边捧着手炉,一边翻看凤临阁的菜单。她寻思着军中向来没什么好吃食,盛阳又是去更北的苦寒之地,更是无暇顾及饮食。
可惜她对他了解着实不多,也不知道他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