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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齐允钧当初看似用心,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还不是只顾自己?
管沅渐渐泪盈于睫。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盛阳对她更好的人,不会再有。
即便前世她落魄至此,他都不曾离弃,不曾改变初衷。
她被冤抄袭,他依然坚定地相信自己;杨家落魄,他仍旧遵守着那没有诺言的诺言,迎娶自己。
曾经沧海难为水,再也没有人比得过他;而即便畸零于世,为他倾尽一生又何妨?
她不可能再接受旁人。
“娘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和想法,”管沅硬生生将眸底的泪光逼回去,“还是听哥哥的意思吧,日子是他在过,我们不能代替他做决定。”
院子里的杏花,隐隐含着泪光般的露水。
下衙时分,管洌回到府中。
听闻了管沅关于边墙的劝谏,管洌轻松一笑:“我昨天就拿分红退股了,倒没听闻这样的消息,也算误打误撞。妹妹,你到底哪里来的消息渠道?”
他怎能不好奇,一两次便罢,关键在于,每次都很准。
管沅笑容飘忽神秘:“退股了就好,其他的你不需多问,几家暗线铺子你整出来没有?”
她一不能告诉哥哥柏柔嘉的举动,那会伤哥哥自尊;二不可能说出神秘人,这听来就匪夷所思。
故而她只好转移了话题。
管洌摆手:“那几间铺子倒不难,关键在时间费得久。你当初怎样想到存续时间长短这个症结的?”
管沅自嘲一笑:“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还亏的我的好丫鬟有灵气。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但往往看惯大格局的人会忽略细节。”
这大约也是祖父没有想到这点的原因。
“还有两件事,我想请你帮忙。”管沅态度诚恳。
“说得如此郑重,什么事?”管洌不由有些担心。
每次妹妹请他帮忙,那都是大手笔大影响,而且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他怎能不担心?
管沅微微摇头:“你能不能把常做工部生意之人的名单给我一份?我想查一些事情。”
“这个容易,”管洌毫无压力地答应了,“待会儿我写了叫人给你送过去。”
管沅微微松了气:“谢谢哥,还有一事,我想让你帮我查宫中文华殿的记录。”
“你是说,文华殿的访客记录?”管洌奇问。
“嗯,时间大致在弘治十八年,也就是去年正月开始,到五月初为止。”管沅回应。
“这么长的时间,你要查什么?”管洌越发疑惑不解。
管沅微微垂眸:“我不了解你可以查到多详细的记录,想必时间跨度这么大,记录会很繁多,如果能有《道余录》的相关记录就方便多了。”
管洌不由想起齐允钧曾送过的《道余录》,但时间完全对不上。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抄了道余录,然后被妹妹察觉了?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他一头雾水。
“好吧,我试试看。”管洌说着,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他所认识的,在宫中金吾卫当值的人。
晚间,管沅首先拿到的是工部生意参与人的名单。
武康伯府,杜思即便想帮她,也定会大大方方如柏柔嘉一般告诉她,说不定还存着邀功图报的心思,不可能这般隐秘行事。
永国公府,柏柔嘉既然来了一趟,没有必要再做这等动作。
颍国公府,向来与定远侯府没有交集,她根本不认识颍国公府的人。
寿宁侯府,是太后娘家,新进公卿。但因为太祖时就有定例,本朝皇后必须出身民间,防止外戚干政,故而寿宁侯府的人并不十分成器,都是靠着太后的地位鸡犬升天,和定远侯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接着,她水葱般的玉指在“靖安侯府”四个字上划过,沉思不语。
会是盛阳吗?
她突然忐忑起来。
一树槐花在夜风中簌簌而落,暗香熏染了靖安侯府的观澜堂。
“管洌昨日就把边墙的股退了,比我们收到消息还早,他又是如何得知情况的……”盛阳锐利的双眸凝起,半似自问,却把一旁的陆长青弄得更加尴尬。
世子这是在嫌他们动作太慢?
“底下的人,已经是一接到消息就来禀报了,并没有半刻拖延,”陆长青顿了顿又问,“管大公子是如何知道的?他在工部没有那么多暗线呀!”
“或许他有其他的消息渠道,”盛阳双手紧握撑在案上,凝神细思,“昨日管洌在羽林左卫当值,并没有从定远侯府得到消息。他能做出退股的选择,只能是他从其他渠道知悉了信息,或者,他知道得更早。”
“更早?”陆长青显然十分惊讶,“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另外,有没有可能只是误打误撞?”
盛阳摇头:“第一次分红赚了钱,看着就是门好生意,谁会无缘无故退股?”
陆长青也纠结起来:“实在太匪夷所思,在下怎么觉得,定远侯府的事,都很稀奇古怪?”
“陆先生请讲。”盛阳虚心求教。
陆长青娓娓道来:“三姑娘的智慧和运气,可能真的很好。一开始她就识破了她长姐的诡计,导致世子几度出手都帮了倒忙;江南水患之时,她如先知一般,事事准备得齐全妥当,还趁机稳固了府中权柄;现下边墙生意一事,定远侯府又极早撤出,要知道,管大公子可是最早提出撤股的人。”
盛阳剑眉拧紧。
还有一个难以解释的地方——
她知道他从火海中救了她时的反应。
这般想着,他也忐忑起来。
春雨贵如油。
廊檐上细细飘飞雨雾,管沅坐在廊下,听陈新家的回禀。
“这几个管事和管事嬷嬷是二太夫人硬要安插的,”陈新家的压低了声音,“细查了才发现,从前是跟着大姑太太的人。”
管沅冷笑:“旁的靠不上,现下指望靠女儿来翻身了。先是顺惜,再到管事。二太夫人想安插,也不是不可以,按照我的老规矩,三个月考验期,考验不过就撵回去。”
陈新家的赶忙答应:“是,那三姑娘的意思,最后考验是过还不过?”
“定然是不过了,”管沅声音清冷,“我可不想日后自己早膳吃了什么,哥哥什么时候下的衙,还有人传到府外的什么表姑娘那里去。”
陈新家的应下后又问:“宫里已经下旨为皇上选妃,各地秀女过些日子就要抵达京城,到时候京中置办货物的人多了,涨价不说,指不定还缺货,所以,咱们府需不需要提前置办?”
选妃?
管沅灵光一现,有了新的想法。(未完待续。。)
071 解决
“既然旨意已经下来,该置办什么就置办吧,免得到时候麻烦。另外,宫内选妃,我们府肯定得预备好贺礼,选秀结果出来后,送给未来皇后妃嫔,这件事你和我母亲商量即可。”管沅缓缓吩咐,心里却有另一出想法。
本朝选妃的习惯是选三,即最后选出三名秀女,钦定为一后两妃。
前世,最后胜出成为皇后的秀女,是上元人夏氏。另外两位秀女吴氏和沈氏分别封了德妃和贤妃。
只可惜,这最初选的一后二妃,都是太后亲自挑选,并不合皇上的意,自然也不得宠,入宫后不久便销声匿迹,形同打入冷宫。
到了后来杜思成为贵妃把持内宫,就更没有夏皇后等人的立足之地了。
因此,现下巴结夏皇后他们,日后杜思当了贵妃宠冠六宫又该如何?
故而管沅又补充了一句:“你和我母亲说,我的意思是,贺礼不需太重,中规中矩不失礼数就好。否则被人抓住把柄,还让人以为咱们府刻意巴结。”
陈新家的闻言心头一跳,面上却没显出什么,答应着离开。
昨夜,主子吩咐她当家的,要把选妃的事告诉三姑娘,再将三姑娘的反应报给他。
然而,三姑娘居然说给未来皇后妃嫔的贺礼不要太重?
新晋皇后宫妃,谁不上赶着巴结?
在她看来,三姑娘绝不是反应慢的蠢货。但却做出这等格格不入的事,吩咐他们有意压制贺礼规格——
她很是不明白,想着还是先把这情况告诉当家的好了。
知道选妃之事后,管沅并未回含露居,而是先命人去靖恭坊的铺子,通过定远侯府的人脉甄选出几个了解情况的近卫军,才去找了顺惜。
“大姑最好也跟着一起听,”管沅淡淡看向管大姑太太,“我这个人说话办事向来直接,大姑想必也有耳闻。因此。有些事。我希望一次说清楚。”
管大姑太太不由心惊。
本来管沅跑到他们家,已是稀罕事,陡然又这般严肃,让她心里打起了鼓。
管沅的凌厉手段。她自然是听说过的。把洛丫头逼得再翻不了身不说。连她母亲也吃了大亏。
现下十有**是为了管洌的亲事,不知道又要怎么出手对付她们——
还未考虑清楚,管沅下一句话就让她们吓了一跳:“宫中下旨选秀。我已经帮表姐报名了。”
“什么!”顺惜掩唇惊呼,“你,选秀……”
管大姑太太半晌没说出话来。
选秀。
本朝有令,后妃必须出身民间,不能是大富大贵之家。像自家这种状况,刚好卡在大富大贵以外,家境却也不差,初选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一来,惜姐儿假如真的——那岂不是要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待一辈子?
“沅丫头,我们好歹是亲戚,”管大姑太太气得火冒三丈,又不敢明目张胆表现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害你表姐!”
管沅佯装无辜地一摊手:“我何尝害了表姐,我这是在帮表姐呀!你们存了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可厚非。入宫选秀,要真选上了,不是皇后也是四妃,可比当区区定远侯夫人尊贵多了!再看如今太后娘娘的娘家寿宁侯府,一门显赫。我这是在帮你们呀,哪里害了你们?”
顺惜没有说话,似乎自己也在纠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管大姑太太却很快开口:“一派胡言!惜姐儿娇生惯养,怎能去那种地方过明争暗斗的苦日子?小聪明她倒是有,论手段智谋,哪里是宫里人的对手!”
管沅淡然一笑:“大姑也知道表姐是什么性子什么能耐,怎么就看不清定远侯府也不适合表姐呢?”
“我怎么就不适合了!你给我说清楚!”顺惜终究是年轻气盛,一脸不服气地指着管沅就想发脾气。
“你先问问自己,那天和柏姑娘都说了什么蠢话,”管沅的美眸毫无情绪的盯着顺惜,“你认识柏姑娘当天,就问她有没有订亲,还拿我考教你的问题去问她。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假如这样行事,定远侯府日后可就是京中第一笑柄了。”
“我,”顺惜想争辩什么,“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早就断了来往,你还跟柏姑娘走那么近,你又是怎么处事的!”反口指责起管沅来。
管沅的反驳接踵而至:“世事无常,就算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断了关系,保不准明天永国公府就成了京中第一显赫勋贵,你这么得罪人,等着永国公府拿你开涮吗?旁的我不多说,总之,大姑想必也清楚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