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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沅此时方才看了杨氏一眼,示意母亲可以拿出一早想好的说辞解释了。
“武康伯的嫡长孙女快到生辰了,沅丫头正愁不知送多大的礼,”杨氏说着又看向二太夫人,“婶母,上次沅丫头生辰,人家杜大姑娘送的礼有多厚重,您也是知道的。再说又是如今太后最宠爱的小娘子,我想着要好好斟酌一番才是。”
听了半晌的二太夫人这才点头开口:“是要好好斟酌,所以,你交给沅丫头斟酌去了?”先皇与太后鹣鲽情深,除却太后之外,内宫竟再无一人。新皇登基之后,内宫都把持在太后手里,二太夫人再狭隘也明白不能得罪太后身边的红人。
“我是害怕娘亲太辛苦,”管沅接话,“所以才把这活揽下了。”
“你倒是个有孝心的,”二太夫人抬眼看了看管沅,又问,“那斟酌出个所以然了没有?”
管沅颔首微笑,开始一一分析与武康伯府交好的关键:“肯定不能远超上次杜姐姐的礼,”杜思最恨有人压在她头上,至少前世杜思进宫后是这样,“我又看了看旧例,本来与之相当是最好,可是两家来往并不密切,如今她父亲又是爹爹的上峰,看来还是在品相和难得程度上略逊色,却在总价上高一些为好。”
这样的处置方法,根本不是管沅翻账翻出来的,而是根据性格喜好和两家关系。
她可不想无端得罪杜思那样危险的人,否则以后有得苦头吃。
二太夫人闻言满意地点头:“这想法很好,就按你这个做。”
到了这一步,一旁的管洛几乎咬碎银牙:明明是她先告状,最后却变成管沅得了二太夫人称赞!
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如果把管沅整下去,就没人能和她抢齐允钧了!
“虽然三妹妹得了个好主意,不过从大伯母那里拿账册却没有问过二太夫人,这似乎,”管洛顿了顿才颇有深意地问,“不太好吧?今日拿账册,似乎不是什么顶要紧的事;明日就不声不响把对牌也给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二太夫人闻言果然微微变色,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杨氏:“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语气虽轻,杨氏却不得不小心应对这山雨欲来:“这,是我不好,没及时和您说一声……”
“娘亲,我记得,当时是晚上,您怕吵了二太夫人休息,让鲍威家的第二日再来和安嬷嬷说一声,难不成,鲍威家的没来?”管沅立刻把矛头指向泄露消息给管洛的人。
若不是神秘人那本册子,她还不知道鲍威家的是管洛的人呢。
管洛神色一变:“三妹妹,你要袒护大伯母,就把责任推给鲍威家的?”
鲍威家的是她好不容易买通的,是安插在杨氏身边的重要内线。如果保不住,只怕她日后会很被动。但现在看来,管沅似乎知道了鲍威家的是她的人?否则怎么会突然牵扯到鲍威家的?
管沅清浅而笑,浑似毫不在意:“长姐那天也不在我娘亲那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信誓旦旦要为鲍威家的开解了?”
杨氏附和管沅:“那晚我的确嘱咐了鲍威家的,是我底下的人失职,还请婶母责罚。”
“我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管洛冷声一哼,“不过这么早断定是鲍威家的失职,只怕也太武断,我看还要好好查清楚。”
“好好查清楚?难道长姐的意思是,鲍威家的并没有失职,她来告诉了安嬷嬷,是安嬷嬷隐瞒了失职了?”管沅不动声色地把火药洒在了二太夫人和管洛之间。
二太夫人身边的安嬷嬷一听,连忙上前表明:“老奴并没有听过此事,还请二太夫人明察。”
一听到管洛把火烧到自己这边来了,二太夫人立马不高兴了:“此事就此作罢,鲍威家的当差也不利索了,给她挪个地方吧!”
杨氏立刻应是。
管洛只得瞪着管沅咬牙切齿。
然而管沅唇角的淡淡笑意还未散去——今天的压轴还没上呢,那才是重中之重的精彩!
“二太夫人别为那些不入流的事烦心了,”管沅走到二太夫人身后帮她揉太阳穴,“我还有事央求您呢,气氛这么紧张,我都不敢说了!”
二太夫人被怄笑了:“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殷勤,原来是有求于我,说吧什么事?”
“我翻账册的时候有些疑惑不明白,我想着您见识最多了,所以还想请教您来着。”管沅摆出虚心求教的神色。
“有什么就拿上来吧。”二太夫人听了管沅的恭维,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管沅向一旁的灵修使了个眼色,账册被拿了上来。
“去年的这笔用度,我仔细对比了一下往年的,觉得不妥,”管沅说完一本又拿起一本,“还有维护花草的这些支出,我想左不过是些树苗,请几个人手,为什么一年比一年用的多?”
二太夫人看了管沅说的那些地方,不由蹙起眉头:“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些问题,不过还是一样样来比较好,”管沅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方才我说的那两件事,我仔细又看了看,发现了这些证据,只怕,不是巧合而是**。”
管沅说着把自己总结出来的账目一一呈了上去。
二太夫人的脸色,由疑惑猝然变成了阴云密布。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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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骤雨
二太夫人惠安堂的这场疾风骤雨,一直持续到午后。
管沅从惠安堂走出来的时候,盛夏的暴雨刚刚落幕。
她站在抄手游廊下,抬头仰望檐角滴落的雨帘:“太医怎么说?”
刚打探消息回来的二等丫鬟灵琐低声道:“太医说,二太夫人只是急怒攻心,并没有大碍。”
管沅把团扇上的流苏,一遍遍在手里拨弄着。
今日她表面上只是查账惩贪,实则却动摇了二太夫人在府里的根基。除了鲍威家的,还有好几个管事嬷嬷、大丫鬟被翻了出来。
那些被揪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与二太夫人有些关系,还有的甚至是已过世的二老太爷的旧派亲信。
二太夫人何尝不想包庇,然而证据确凿,当着一大家子的面,除了按例把这些人从现在的位置上端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生生被敢怒不敢言的情绪逼昏过去。
“二太夫人被这些人气病了,可事情还没办完,不解决了他们,二太夫人怎能安心养病?把剩下的管事嬷嬷叫去东跨院我娘亲那里,继续。”管沅沿抄手游廊走向东跨院。
惠安堂内室,二太夫人边喘息,边就着安嬷嬷手里的温水喝了一口,声音虚弱中带着不甘:“真是好样的!”
“二太夫人,”安嬷嬷急忙安抚,“消消气,身子好了才有力气应对呀!”
“沅丫头真是好样的,”二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要给武康伯府嫡长孙女挑生辰礼,其实就是冲着我来,要清洗整个定远侯府!”
安嬷嬷叹息一声:“可这些人终归是被三姑娘抓到了把柄,能有什么办法……”
“沅丫头心太大,如今就动起手来,还不知道等我眼睛一闭一过去,府里头要怎么由她和杨氏作威作福呢!”二太夫人恼怒地捶床,“到底还是洛丫头好,至少不会和我对着干。”
安嬷嬷在心里微微感慨:那还不是因为您之前和三姑娘对着干;若您跟大姑娘对着干,只怕大姑娘会更狠,不过大姑娘没三姑娘这么有主意罢了!
“好在呢,”安嬷嬷轻声劝慰,“三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娘子,过几年就出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想插手也名不正言不顺。”
二太夫人不依不饶地咬牙切齿:“就她这悍名声,传出去了能嫁什么人家!”
“万万使不得,传出去对咱们府没好处,大姑娘还要议亲,那几个哥儿的亲事也没定下来,下一辈到时候还有小娘子呢?”安嬷嬷连忙出言阻止。
“我省得,”二太夫人声音干巴巴的,“可就这么让沅丫头作威作福?”
安嬷嬷会心一笑:“三姑娘才多大,能有几分本事?这么折腾她自己也拿不住呀,等三姑娘拿不住的时候您再出手,是最便宜的!”
二太夫人这才放心不少。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管沅的能力。
东跨院正屋的宴息室里,杨氏担忧地拉着女儿的手:“你这样一层层开罪下去,只怕会遭很多人记恨。到这一步也就够了,别再为难其他人了!”
“娘亲,”管沅神色平静,心中早就想的通透,“高门里的肮臢事,远不止这么多,如果把每个人都抓出来,定远侯府也就撑不下去了。这个道理我明白,所以娘亲放心就好。对已经开罪的人,自然要做得狠绝防止他们反扑。至于其他人,现在该儆猴。”
“那你的名声,”杨氏劝解,“你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这么大动作传出去不好——”
“所以还得娘亲替我瞒着呀,乱嚼舌根的不能轻饶,”管沅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娘亲是聪明通透的人,从前娘亲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方便插手。娘亲还要在这府里过一辈子,可我不同,有些事也只有我方便做。”
院子里的紫薇花经过一场暴雨,颜色愈发鲜艳。
管沅走出正屋,直接让人搬了椅子放在台阶上,坐下盯着乌压压站了好几排的人,没有出声。
天水色的裙裾在微带湿意的风中轻扬,不经意望去,还以为是哪家少女闲情逸致,来看雨后风景。
只是,管沅美眸中的冷淡让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从前不过是个不声不响的小娘子,怎么从田庄回来不过几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出手雷霆连半份体面都不给那些人……
底下的人这般想着,便自危起来,愈发战战兢兢。
许久,管沅才淡漠出声:“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给你们留些体面,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再往下深究,并非我做不到,而是没意思。所以从今日起,好好当你们的差,过往我一概不究,可日后再眼热银子手发痒,我会新帐旧账一起算。”
底下的人一口气先松下去:既往不咎,也就是说不打算再揪出谁,他们暂时是安全了。
但随即管沅的话又让他们紧张起来。
“犯了事的人空出来的位子,我不打算提用新人,免得有人嘴碎,说我安插自己的亲信,把好端端一桩清理贪赃的好事,编排成派系斗争。空出来的位子,由现在的人兼任,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合并。”管沅说着就让母亲身边的人念她事先写好的具体事宜。
众人听了具体事宜,不禁倒吸一口气:三姑娘看得真是太透彻了,这样一合并,每个人都没了偷懒耍滑的机会,现在谁手上都有实事做!
管沅接着吩咐:“据我所知,从前有几项用度太大。我不管你们新接任的人怎么处置,反正得减下来。如果没辙减不下来,就来找我,我教你们!”
缩减开支这样的事,在前世杨家败落后她有切身体会。那时候她才知道,没有不能缩减的地方,只看你狠不狠得下心。
“还有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