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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沅顿了半晌,斜睨了一眼:“你就不担心我出丑?”
“我对你有信心。”他牵着她的手,丝毫没有半分犹疑。
就算阿沅真的不成,自有他帮她收拾摊子。
当下回到靖安侯府,盛阳便给成国公府写了帖子。言明翌日拜访。
只是第二天还在用早膳的时候。京中的消息就传到了管沅这里。
“因为涉及流寇,不仅是顺天府,京郊的县衙全都牵扯进来,就是不知道最后要怎样了结。能不能查出一个结果。”灵均一边帮管沅布膳一边说。“还有昨天晚上皇上看到锦衣卫呃密折参奏东厂,恰巧前两日国师大人又上奏皇上天象有变,应和在内廷和东厂。只怕会搅乱俗尘,皇上便信了,如今正考虑着,要怎么处置东厂呢!”
管沅的筷子停了下来,微笑地看了一眼盛阳。
盛阳似乎毫无所觉,继续用早膳,又夹了一筷子青笋肉丝到管沅碗里。
管沅见他不言语,转头继续问灵均:“皇上要怎么处置东厂?”
“这个,婢子就不清楚了,”灵均歪了歪头,“哦,对了,五城兵马司只怕要有人事动荡。”
这些消息都是靖恭坊拿到的,灵均只是传话的最后一个环节。
管沅微一思量,就明白了,盛阳只怕还要利用这次流寇事件,替换掉刘瑜的一些党羽,削弱其力量。
既然他已经胸有成竹,她也不必再担心什么,如今先搞清楚成国公府的态度是正经。
成国公府花厅内,管沅毕恭毕敬地给成国公夫人请安,接着又向一旁的成国公世子夫人行礼。
一个是盛阳的外祖母,一个是盛阳的舅母,管沅丝毫不敢怠慢。
加上成国公夫人似乎还没有接纳她这个外孙媳妇,公公盛巍又是如此看中亡妻,看中成国公府这个亲家。
“起来吧。”成国公夫人和颜悦色地点头。
然而管沅知道,表面上的和颜悦色只是礼节罢了,什么都不能说明。京中的贵妇,哪个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听世子爷说外祖母喜欢清甜的口味,这是庐陵玉山茶,京中少见,味道清香,”管沅笑着把东西呈上来,又拿着一个绣花的垫子,“这个垫在颈后能缓解疲累,我特地给外祖母做了一个试试。”
成国公夫人点头收下了。
若说送礼交际,她明白管沅是过关的,极有能登得台面的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又有能展现心意的玩意。
只不过……
“上次听你推脱了靖安侯府的中馈,”成国公夫人表情平和,却叫人看不出本意,“你婆婆去得早,你二婶母如今又管着中馈腾不出时间。不如你跟着我学些日子,以后靖安侯府的中馈总要交到你手中,别到时候两眼一抹黑,叫外人笑话,可就罪过了。”
管沅暗自头疼。
从前二太夫人那都叫什么拙劣水平,和成国公夫人一比,自见高下。
她说自己年轻没经验,要向二婶母请教,那是谦词,偏偏就被成国公夫人拿出来说事了。
学些日子,怎么学?
“外祖母,还要劳烦您,我怎么好意思呢?何况又是两个府上,多有不便。二婶母要是知道了,只怕也会多心,以为我们责怪她没尽到责任呢!”管沅温声把皮球推了回去。
“那我叫林嬷嬷跟着你回靖安侯府住些时日,林嬷嬷是管家的一把好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请教她。”成国公夫人把一位有些年岁的妇人指引出来。
管沅微微咬牙。
明明是派人拘着她约束她,却要故意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是为了她好一般。
“多谢外祖母好意,只是林嬷嬷这么能干,外祖母这里只怕也少不了林嬷嬷——”管沅刚想推脱,又被成国公夫人顶了回来。
“我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这么多事。你婆婆去的早,我这是代你婆婆教导你提携你。”成国公夫人语重心长。
管沅连忙道谢:“外祖母肯提携,是我的福分。”
她已经懂了,成国公夫人说代她婆婆教导她提携她,潜台词就是代她婆婆管教她约束她。
孝道大于天,她又没有什么可以拿捏成国公夫人的把柄,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只得把林嬷嬷带回观澜堂自己的地盘,再做打算。
成国公夫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拣了些话问管沅,都是管沅从前在娘家的事情。
管沅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说的应该怎么说。
到了后面,成国公夫人又打量了一番管沅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
“你这两个丫鬟,我看年纪都不大,稳重方面有些不足,”成国公夫人顿了顿,“我前些日子挑了几个好的,如今用着还觉得挺顺手,你带回去吧。”
站在管沅身后的,正是柳臻和灵均。
今日灵修被管沅留在了观澜堂,带出门的是柳臻和灵均。
灵均今年也就十五,柳臻更是才满十四,的确看上去不够稳重。
可是外祖母往外孙媳妇手里塞丫鬟——
管沅的余光有些同情地瞟了眼成国公世子夫人。
就这么个厉害婆婆,真是谁当了她儿媳,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怪不得她看成国公世子夫人脾气好得很,都是被磨出来的。
“多谢外祖母。”管沅只好行礼。
长者赐不可辞,除了收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等到管沅见着这两个丫鬟的时候,才完全肯定了成国公夫人的用意。
这两个丫鬟杏眼桃腮,都有十七八的年纪,虽然依旧青涩,但已经有了些风韵。
与其说赏赐给她,不如说是给盛阳准备的。
成国公夫人此举虽然越界,外祖母往外孙房里塞人,可是用意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与仁和大公主府的亲事不欢而散的缘由,京中无人不知,都明白是因为焦婉妍横插一脚。
因此她善妒的名声只怕早就根深蒂固,成国公夫人这是在挫她锐气呀!
管沅笑容依旧温婉,美眸里是恭敬的笑意,再一次谢了成国公夫人,才带着人离开。
盛阳一直在前院,和外祖家的男丁说话。见到管沅面上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时,盛阳不禁蹙了一下剑眉。
阿沅的神色越是无懈可击,就代表她心里越是憋屈。
外祖母给她气受了?
然而当着众人的面盛阳怎么好问?
到了马车上,管沅心情不佳,一路上也没有和盛阳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趴在窗前看风景,却是心事重重什么风景都没有看进去。
她还记得认亲那日,盛阳对她说的话。
“外祖母性子严肃,但只要没有大差错,她也不会轻易为难人。她表面上不近人情,实际上也是很疼小辈的。”
盛阳是成国公夫人的亲外孙,又是早逝的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成国公夫人怎么会不疼。
然而在成国公夫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外人,成国公夫人才不管她会不会疼。
若她只是个普通媳妇,成国公夫人也不会这般给她下马威为难她,拖累就在于她从前的名声……(未完待续。。)
163 周旋
按照管沅原来的处事原则,若遇上人与她较劲,她势必不会忍让吞声。
不说别的,就看定远侯府的人与武康伯府的下场便可以知晓。
只是如今对方是盛阳的外祖母,她不得不有所顾忌,她不想盛阳因为此事而为难。
一边是他外祖母,一边是她,盛阳帮谁好?何况还有孝道大于天。
而此时她的委屈就算和盛阳诉说了,也不过是徒增盛阳的为难。
她必须自己解决。
不过是一个嬷嬷两个丫鬟罢了,况且成国公夫人只是盛阳的外祖母,别府而居。她没有遇上一个不待见她的婆婆,盛阳又待她这么好,她已经十分知足。
总不能一点付出也没有,就等着坐享其成吧?
这般一想,管沅的心情已经舒展了很多。
可是盛阳的担忧不减反增。他见管沅上了马车就一直心事重重,也不说话,便明白事情只怕不那么简单。
而让他更怕的是,从前管沅事事都会与他商议,遇到什么委屈困难也会与他说。可如今闷声不吭一脸沉静,该不会是生他的气了吧?
因而回到观澜堂,管沅自叫了灵修灵均去交待事宜,盛阳则询问柳臻,方才在成国公府,都发生了什么。
柳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盛阳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你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不要惊动她。”盛阳吩咐柳臻。语气却比平日还要冰冷几分。
柳臻连忙答应着,听出了盛阳的阴沉,又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宁护卫,意思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该不会起什么冲突吧?
宁护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柳臻年纪还小,又不是深宅里长大的,对这些内宅之事没有那么敏感。
可是宁护卫在盛阳身边多年,不过一听,就知道了成国公夫人的用意。
倘若他是世子爷。他只怕也会……
说到底。世子夫人还是处处为世子爷打算,不想让世子爷为难。
可这更叫人心疼呀!
盛阳只不过在南书房坐了片刻,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回了内院。
宴息室里。管沅客气地请了林嬷嬷坐下。又吩咐人看茶。才慢慢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嬷嬷不如先看我打理观澜堂的内务,如果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再请教嬷嬷?”
成国公夫人派来的人,自是稳妥的。林嬷嬷礼数周到,半分也不张狂摆脸:“世子夫人折煞老奴了,请教不敢当。那世子夫人就从观澜堂开始吧。”
管沅便开始处理观澜堂今日的事务。
林嬷嬷见事情不多,也都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可管沅处理起来的那份得心应手,一看就知道做姑娘的时候帮母亲管过家。
于是林嬷嬷也不再拘泥于观澜堂内的事务,频频提问引申,想要考察管沅的深浅水平。
管沅每次听了问题,都是淡淡一笑,然后简略地说两句,也不多加解释,可是每句话都在点子上,叫人知道,她不多说,不是因为不会,恰恰因为太会了,没有再详细解释的必要。
林嬷嬷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
她虽然是成国公夫人派来试管沅深浅,约束管沅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管沅的欣赏。
刚及笄不久罢了,这分寸拿捏起来比之自己一把年纪也不遑多让,果真是个聪明有能耐的。
如此一来,推脱靖安侯府的中馈,这个管氏只怕另有目的。
那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成国公夫人当初在认亲筵上说那句话的本意,就是为了试探管沅。
她提一句中馈,打算看看管沅是不是那等胆小畏缩之人,又是不是过分张扬跋扈。
如果是胆小畏缩之人,势必会因此紧张怕得罪二婶母高氏,不敢言语;过分张扬跋扈,只怕就差顺着竿子往上爬,当即抢了中馈过来了。
然而管沅直接回了一句不接手中馈,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番考问下来,林嬷嬷自己就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世子夫人处事进退得宜,条理明晰,为何却要推脱掉靖安侯府的中馈?”林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