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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什么?”张太后有些呆滞的看了刘瑾一眼,不明所以的问道,她本是聪慧绝伦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得了弘治专宠数十年!
可如今碰上这等事,她心中忧烦不已,哪里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去思考。
刘瑾也是明白张太后此时的心绪,当即一叹,立即说道:“先帝在时,在诸多藩王之中,与安王交情最好!时常在公众场合,直呼安王为皇弟,对安王荣宠极盛,是也不是?”
“不错!安王之父曾力挺先帝上位,因此得罪了奸妃万氏,权臣万安,被这二人借着权阉汪直的手,直接除去!”
听了刘瑾的话,张太后自然而然的回道,这些先帝旧闻,她这些年来,却一直记在心中,没有半分遗忘,“因此陛下得登大宝之后,对安王最是荣宠有加,多次召见安王入京,更是把宁夏一带的军务,都拜托给了安王!”
“是极,是极!”刘瑾拊掌一笑,说道,“先帝对安王荣宠有加,又把这幅画交给安王,娘娘还没明白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张太后之前所说,不过是她心里深处的记忆,自然是答的流畅,可毕竟如今她心神受创,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因此答不上刘瑾的话来!
“这画上之人,正是郑金莲!而郑金莲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宫女的地位,但是先帝却又是为她作画,又是把画郑重其事的赐给安王,这很不同寻常!以老臣看来,这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先帝忧心他驾崩之后,这郑金莲的安危,就想着找最心腹的臣属为他保护郑金莲!而安王又是藩王,又手握重权,与天下之中几位实权王爷,都是相交莫逆,如果安王出面,只怕保护郑金莲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刘瑾不再卖关子,把自己心中的推测,缓缓说了出来。
这些话,他也只是结合着自己的情报以及见识,推断出来的,但是他说的,却基本差不多,与当年的事,极为贴切。
张太后静静的听完之后,竟而就这么彻底的冷静下来,一拂额前的秀发,把它轻轻的扎在脑后,缓缓恢复了那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太后风范出来,淡淡的说道:“哦?这么说,这安王竟然是先帝为郑金莲设下的保护伞?可为什么先帝过世之后,这安王一直没有动静呢?”
“没有动静,才是最大的动静啊!”刘瑾见张太后恢复原状,心中又喜又惊,拱手说道。
“不错!”张太后竟然点了点头,看着刘瑾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臣今日在早朝之时,被文武百官攻讦,不但耽误了老臣武林攻略的计划,还差点导致老臣官位不保,被赶出宫去!”刘瑾突然没有继续说安王的事,转而说起了今日早朝的事来。
可张太后却在禁宫独处数十年,这政争虽然不多,可是却也有不少经验!
当下她轻轻一笑,说道:“原来刘公有难了!也罢!只要刘公为哀家想出办法来,那哀家就会告知李东阳、杨廷和一声,不许他们再过逼迫刘公,如何?”
刘瑾想要得到的,是张太后对自己的支持,可不是这等知会李东阳、杨廷和一声罢了!
当下他知道这张太后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知道自己如果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出来,只凭借一幅画,这张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自己,也不会往死里得罪安王。
当下刘瑾轻轻一笑,又抛出了自己准备的最后一张底牌,说道:“老臣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启禀娘娘!”
张太后已经对刘瑾这次的消息有些惧怕了,第一个消息让她震怒不已,第二消息就让她心力交瘁,那这第三个消息,又是什么呢?
一向主张修身养性,不过问太多俗事的张太后,这时候也是忍不住有些心悸,有心不听刘瑾所言,可是却又对刘瑾的消息有些好奇。只得点了点头,示意刘瑾接着说。
那刘瑾当下得意一笑,说道:“最后一个消息,就是那当年的刺客马风月,很可能没死!”
“什么?”张太后惊得花容失色,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瑾,问道,“你确认么?”
“魏彬亲眼所见,老臣已经责令大用去调查,以老臣看来,能基本确定!”刘瑾说道。
马风月当年为报家仇,与苗定山一起,偷入禁宫,准备行刺弘治皇帝。
不料阴差阳错,发现了刘瑾,张太后对郑金莲所做的事情,还把那正德的孪生弟弟给抱走!
因此马风月如果没死,又把当年的事给泄露出去,只怕张太后身份再如何尊贵,影响力再如何大,也无法保住她现在的优越生活。
更可能的,就是被诸多藩王,宗人府以虐杀皇子的罪名,幽禁到冷宫之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改革
一旦涉及到张太后自身的安危,这位仁厚的张太后就会变得有些凌厉起来,只见她看着刘瑾,正正的问道:“这个贱人现在是什么身份?摸清楚了么?”
“差不多摸清楚了!”刘瑾其实根本没有确认这风月帮帮主马风月,就是当年的那个钦犯马风月。
毕竟风月帮号称宁夏第一大帮,明里帮众都不下千余,暗地里更是不可计数!
这等帮派的首脑,一般都要在官府备案,留下案底,证明清白之身,官府才不会去管!
如果风月帮主真的是钦犯,那这个钦犯的胆量倒是极大!
刘瑾之所以要在张太后面前说风月帮主就是钦犯马风月,却也是因为风月帮的势力不错,又与安王一直关系亲密,要扳倒安王,这风月帮必定是一大阻力!
而且刘瑾隐隐觉得,这马风月可能就是当年的钦犯。
“说来听听!”张太后能主导后宫近二十年,本身的手腕自然不错,她一向就是谋定而后动,绝对不会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就贸贸然展开行动。
“宁夏有一大帮派,名为风月帮!这帮派是在十余年前突然形成的,资历按说来很短!可是这帮派只花了这十余年的时间,就在宁夏立足,而且辐射周边的州府,绝大部分的回民,都已经加入进去!但是这帮派明面却只有千余帮众,帮主就是那钦犯马风月!”刘瑾说的这些,大部分是魏彬留在宁夏的时候,与宁夏的镇守太监李增,交换情报所得。
虽然风月帮发展隐秘,只在回民之中招收帮众!
可正是因为他只招收回民帮众,才会被魏彬与李增调查的一清二楚!
“哦?这贱人竟然这么有本事?”张太后本来还颇为烦忧,毕竟如果这马风月身份隐藏的好,或者与达官贵人扯上关系,自己想要动她,倒是比较难!
可是马风月偏偏创立风月帮,又偏偏只招收回民帮众,这等行为,实是自掘坟墓无异。
张太后想到这些,心情好转,颇为愉悦的说道,“刘公,哀家如果没记错,弘治元年的时候,凤翔府曾发生**,十七年的时候,山东昌乐也是发生了大规模的**!这些回民,好似很喜欢跟朝廷对着来啊!”
“娘娘倒还记得!”刘瑾轻轻一笑,他来之前,已经调取了当年马风月的案底,从当年的调查来看,马风月好似是因为父亲在一次**之中,被官府所杀,因此就恨上了弘治皇帝,才与苗定山一起,进皇宫刺杀皇帝来的,此时张太后又这般说,他如何不知道张太后什么意思,当即点头说道,“回民自永乐以来,就一直没消停过!马风月的父亲,当年好似资助了弘治元年的凤翔府**,因此暴露之后,全家满门抄斩!这马风月幸免于难,不惦记天恩,却一味想要报复先皇,因此才入宫行刺!”
“嘿嘿!这倒是好!”张太后喜形于色,高兴的说道,“这贱人当年坏哀家大事,导致那孽种活了下来!侥幸逃得性命,不想着隐姓埋名,了此残生,却竟然去做回民的帮主,真真是自寻死路!刘公,你传哀家懿旨,着有司取缔风月帮,把马风月给我押解进京!罪名嘛,就是这马风月阴谋刺杀先帝,罪在不赦就好!”
“娘娘,这可不行!”张太后本以为刘瑾会立即跪听旨意,毕竟刘瑾说起这个事,肯定也是不想马风月活下来的,当年马风月可是知情人之一,事情暴露,张太后固然地位不保,打入冷宫,而刘瑾也是会失去一切权威,送到那菜市口挨上一刀的命!
却不料刘瑾反而劝谏,只听他说道,“娘娘,这风月帮在宁夏当地声誉不错,极得当地百姓拥护,最关键的是……”
说到这里,刘瑾却小小的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张太后颇为奇怪,不禁问道:“最关键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风月帮与安王殿下相交莫逆,这个风月帮能在十余年的时间,席卷宁夏一带,却与安王的支持密不可分!”
刘瑾本来就是为了逼迫张太后彻底倒向自己,再加上又想对付安王,自然这样说。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宁夏一带,回民极多,安王为了更好的安定宁夏,稳定边疆,就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了风月帮诸多便利之处,马风月也是投桃报李,在诸多事情之上,都会为安王着想,比如上次鄂尔多斯犯边,马风月就派出帮众与边军一起抵御。
而且马风月以风月帮的帮规与人情,约束着宁夏一带的回民,这些年回民渐渐稳定,也与风月帮不无关系。
可是这些事情,对张太后而言,却是不关心,她关心的,却是如何能除掉马风月,保住当年的秘密!
可如今安王竟然站在了马风月的背后,再加上又有刚刚先帝遗宝的事,张太后本来对安王的好印象,已经渐渐崩塌,只觉得这位藩王好似就是弘治先帝留下来钳制自己的一般。
可刘瑾尤嫌不够,却又出声说道:“而且安王的背后,也站着不少人影!”
“说!”张太后神色冷厉的问道。
“主要有代王、庆王以及定国公徐光祚!”刘瑾说的这些,自然又是三厂一卫搜集来的消息,这些也确实不错。
庆王的封地在凤翔一带,代王却在大同一带,与宁夏相隔不远。
三王之间,互通有无,自然是时常联系。
虽然大明宗室律令里,有明确的规定,不许二王之间私相授受,可是安王、代王有统带边军的权利,自然是比之一般藩王有极大的不一样。
至于定国公徐光祚,却是因为魏彬的汇报了!
虽然魏彬不知道定国公与安王的真实关系,但是却不妨碍他去揣测!
两人之间,又有那子龙为线,自然是足够说的上互相有联系了!
这样一说,本来还是有些平静的张太后,不禁脸色大变!
她如今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安王很可能就是弘治先帝留下来的一颗棋子,关键时刻对付自己的!
本来就有意除去安王,以免自己受害!
可如今安王背后站着一位富甲陕西的庆王,一位在大同影响极大,能调动边军的代王,再加上那刚刚冒出头来,走上前台,背后有张懋、朱辅支持的定国公徐光祚,这却让张太后心中又惊又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要动马风月,那多半会牵出安王,而要动安王,却多半会带出他身后那庞大的关系网来,张太后一时也是有些急了,不禁又问计刘瑾道:“刘公今日来,跟哀家说了这些,想来是已经成竹在胸了!不若你说说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