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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反常即为妖
白家五爷白铭文，对于双胞胎很是喜爱。
他跟柳氏也算是情投意合，在白十一的眼里，她的父母是自由恋爱，她跟她的双胞胎姐姐就是自由恋爱的结晶。
所以，她一扬起小手，白铭文就笑着抱过了她。
周德音在一旁看着，心说这妖孽刚才不是还很高冷么，怎么这会倒会撒娇了。
只见她抱着白铭文的脖子，小嘴巴在他脸上吧唧就是一口。白铭文的脸更是笑的能开出一朵花儿来，只搂着白十一心肝宝贝的叫着。
白十一抓着白铭文的衣服，撒娇的说：
“爹爹…蓉蓉好听…”
白铭文听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十一这是向他讨名字呢。
白铭文心想，老太太随口取了三个名字，哪里有什么好坏之分。白莲和白蓉又有什么区别，谁叫都一样，反正都是老太太取的。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既然十一喜欢，当下就乐呵呵的应到：
“既然十一喜欢，以后十一就叫蓉姐了。”
白十一，噢不，是白蓉！此刻正一脸欢笑的拍着手，对着白铭文的脸又吧唧一口。
余光里，看着依旧坐在桌上有些呆滞的白莲。
对的，从白铭文出声的那一刻，周德音就有新名字了，那个比白蓉更难听的白莲。
目瞪口呆，膛口结舌，白莲已经分不出此刻应该怎么来形容自己了。
一样的嫩壳老心，为什么那妖孽就没有一点自觉性？
自己战战兢兢，这一年里，生怕别人发现自己是个异于常人的怪物，将自己的孩子气发挥的淋漓尽致，该吃吃，该睡睡，努力的去做好婴儿这个身份，怎么那妖孽就不按套路来？
还有这厅上的一个个，你们都瞎了么？
反常即为妖，你们不懂么？
真正一岁的幼童，是此刻正坐在桌上对抗那个鸡蛋，研究怎么样把它吞到肚子里去的吃货，而不是白铭文怀里的妖孽！
卫氏脸色有些不好看，这老太太取得名字本就不趁她意，只是碍着她是长辈，卫氏不好去说什么，这一岁的丫头说喜欢，白铭文眼都不眨的就允了，这让卫氏很是厌恶。
这时白家大爷的妻子许氏，看到卫氏的神色，又看了看桌上白莲和白荷一眼，和白铭文怀里的白蓉，不动声色的笑着赞道：
“咱们蓉姐就是可人疼，这小小年纪就如此灵慧，长大了可了不得！过来让伯娘抱抱。”
这一番话，就把白莲白蓉的名字敲定了，许氏心里想，哪怕是卫氏再多不满，也只能咽回去。
白蓉乖巧的扬起手投进了许氏怀里，许氏捏了捏她的粉嫩小脸问道：
“蓉姐，告诉伯娘，为什么喜欢这个名字呢？”
许氏也不过是逗趣，向卫氏示威一样，没能指望一个一岁的孩子说出什么。
不料她怀里的白蓉却说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蓉蓉知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一句说的，完全不像一个小孩的话，哪怕是她现在三岁，这样的话出口也是让人吃惊的。
周德音想，欲速则不达，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就知道，让人一时半会很难消化得了，她给的这一番惊讶。这妖孽明显是想占着先天的优势，给自己博出彩，小时候混个天才，长大了落个才女的名声。
只见许氏惊讶的嘴里仿佛能塞下一枚鸡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白铭文也很是吃惊，但是想到那是自己的女儿，且如此天赋异禀，他心里早已充满了成就感与自豪感，接过白蓉问道：
“蓉姐，来告诉爹爹，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白蓉看了看四周人的表情，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除了白铭文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其他人依旧是吃惊的表情，完全没有自己最初想象般的那样，看自己的目光中，都是惊为天人的赞叹。
白蓉心里思量着，要不是知道了白九也是个穿的，怕她抢了先机，自己才不会这样着急，如今看来，果然是自己沉不住气。于是，她对着白铭文一团孩子气的说道：
“娘教蓉蓉的……”
之后扬着手又要柳姨娘抱。
柳姨娘则是愣了愣，她还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教过白蓉这样的话，而且这好像是句诗，自己甚至都没听说过。
但是白蓉这样说，随后白铭文又一副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柳姨娘也只有娇羞的一笑，接过白蓉，害羞了起来。
这场景直看的白莲一阵恶寒，她的娘亲卫氏难道没有眼睛么？就算没有眼睛，难道没有耳朵吗？
没看到人家一个姨娘都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当众**，一个女娃都敢这样毫无忌讳的喊一个姨娘为娘，她正室的威严何在？
这要是换到上辈子，她的娘亲能扒了眼前这对母女的皮，正室面前哪里有他们抖恩爱的份儿！
正在白莲替卫氏着急的时候，那头白老夫人就看不过眼了，沉声说道：
“老五，老五媳妇，带着孩子跟我到偏厅。”
随后，白老夫人阴沉的扫了一眼柳姨娘说：
“还有你！”
这时，花厅里的客人也都知道了白五爷的这房妾室也确实不像话，白老夫人发威，这才避开了她们。
许氏见此情形，知道白老夫人肯定会动怒，到时候训斥人的话隔着偏厅就传了出来，柳姨娘也没脸，就招呼着众人一起去了湖边赏荷。
进了偏厅后，白老夫人刚一坐稳，就沉声喝到：
“跪下！”
站着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
白老夫人看着柳姨娘，眯着眼，眼冒冷光，狠狠地说道：
“你倒是能耐啊，主母仁慈，体谅于你，不忍你骨肉分离，你却是如此狼子野心的回报她的？你是给谁做娘的？我白府好好的姐儿，自小就会被你带偏了。想当娘，当初就别做出那些不要脸的勾/当，如今倒会装模作样，今天这场合也是你能出席的？白白的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白老夫人这一顿迎头盖脸的羞辱，只让柳姨娘羞愤难当，白莲听得畅快淋漓。
ps：小剧场
白莲：祖母威武！
祖母：是你们母女太弱。
卫氏：我那叫养精蓄锐。
白莲：我那叫韬光养晦。
祖母：你就该做卫氏的女儿！！！
第五章 大开眼界
卫氏向来不与白铭文院里的妾室计较，立规矩打压之说更是别提，只要没人惹着她的眼，不管她们是把争宠的方式翻出花儿来，卫氏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白铭文自跟卫氏成亲后，这两年里先后抬了三房姨娘。
头一个进门的自然是情坚意笃的柳姨娘，她跟卫氏前后脚怀上了孩子，之后卫氏做主抬了原先白老夫人给安排的那个丫头。
第三个姨娘就是卫氏与柳姨娘正在坐月子时，爬上白铭文床的丫鬟，这个丫鬟是卫氏身边近身侍候的，自小的情分。
卫视知道了，什么也没说，隔天摆了几桌酒，收拾了两件屋子，给了两个侍候的，让她做起来白铭文第三房姨娘。
哪怕是事后白铭文向卫氏解释，是那丫鬟主动，他酒气有些上头，便有些把持不住。
卫氏一句话将他噎了回去：你什么时候把持的住过？
白铭文面子就有些下不来，本来在他眼里睡个丫鬟什么的，就跟吃了顿饭是一样的，跟卫氏巴巴的解释一番不过是碍于是她身边的人，没想到她是如此的不分好歹。
后来因为这事，狠狠地宠了那姨娘一些时日。
不过，那姨娘得宠也只是限于柳姨娘因生孩子身上不方便的时候。
柳姨娘养好身体后，简直是把白铭文拴在了芳华苑，可见得宠的程度。
在五房里，地位简直堪比女主子。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奚落，这样的羞辱。
如果这一番话是出自卫氏的口，她肯定是会争辩一二，可是这番话出自白老夫人的口，白老夫人在这个家自来是说一不二，任柳姨娘再得宠，也是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
柳姨娘还没从白老夫人这一番话回过神，就听白老夫人又训斥道：
“打今儿起，十丫头十一丫头就不必留在芳华苑了，老五，回头你跟照顾两个姐儿的婆子说一声，让她们收拾收拾东西搬到玉笙院。”
玉笙院是五房上房，卫氏住的地方。
白老夫人这一番话，是剥夺了她亲自教养孩子的权利，更是削减她在五房的地位，这让柳姨娘大惊失色。
柳姨娘连忙俯在地上叩拜，嘴里还不住的告饶：
“老太太，妾身知错了，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求老太太开恩，饶了妾身这次，不要让姐儿跟妾身分开，那是要了我们母女的命啊……”
卫氏在一旁听着，本来柳姨娘如何的诉苦扮可怜，都与她无关，可是柳姨娘的最后一句话，也太不像话了。什么叫要了她们母女的命，难道住到了玉笙院她们就都活不成了？
本来卫氏还十分的排斥要双胞胎住到自己院子，现在她倒要看看，双胞胎住过来，看她是不是真的就去死。
卫氏还没有说话，那边白铭文就支支吾吾，一脸为难的说：
“娘，这个…十一丫头懂什么，许是见到九丫头这样叫过…才学着喊人…”
其实白铭文也知道，那头的九丫头白莲跟白蓉根本不在一起养着，更别说什么学了，平时连面都不常见，想学也得有机会。
白莲被奶娘抱着，听到她的爹这样说，白莲第一感觉就是还不如自己上一世的爹呢，至少那个爹在自己众多的妹妹当中，最宠的就是自己，一旦有人对自己和母亲出言不逊，那下场是再也不用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所以，白莲对这一世自己身处的环境，以及身边要相处的人，大大的感到了失望。
这样的情况，要怎样才能扭转？更何况，柳姨娘身边还有个不知道是何来历的妖孽。
这个，很让白莲头疼。
同时头疼的，还有被奶娘抱着的白蓉，在她听到白老夫人说要将她抱到卫氏的院子时，当时就愣住了。
她可是看过宅斗文的，那些嫡母可是一个比一个佛口蛇心，自己跟旁边那个吃货如果到了玉笙院，肯定是不死也残了。
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句话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她悔恨不已。
白蓉看着同为穿越女的白莲一眼，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嫡庶两个字，就将她们的未来敲定了！
白蓉不甘心，看着窝在奶娘怀里，吃饱正在酣睡的白荷和跪在地上还在告饶的柳姨娘一眼，心里一横，说道：
“祖母，蓉蓉错了，姨娘不哭……”
柳姨娘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自小聪慧，说话也早，今日更是出乎自己所料，但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向白老夫人求情，让柳姨娘很心酸，她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白老夫人此刻是下了心整治柳姨娘，凭着白蓉抖巧卖乖，也是毫不心软。
“老五，平素你怎样，我何曾管过你，这嫡庶，妻妾之分不用我再教你吧？九丫头叫娘，十一学来不去喊她的母亲，反倒去叫一个姨娘，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白家？我们白家的规矩何在？脸面何在？”
白铭文听了他娘的训斥，也是不敢再说求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