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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见抢儿子碗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手上脸上都脏兮兮的,抢过碗之后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陈氏抬手照着小男孩脸上就是一巴掌,小男孩脸一歪,手上的碗被打翻,掉在地上摔成几块,里面还有半碗的面疙瘩汤也扬了一地。
男孩捂着脸就往回跑,陈氏在后面就追,“小兔崽子,你给俺站住,还跑?看俺不扒了你的皮。”
男孩边跑边哭,“爹,救俺。”
陈氏眼看就要抓住男孩的后衣领,从前面冲出个男人一脚踢在陈氏的肚子上,陈氏当时‘嗷’地一声蹲在地上。
男人把男孩扯到身后,朝陈氏把眼一瞪,“不就吃你们一碗疙瘩汤?一个孩子家家你和他较什么劲?”
陈氏伸出手指着男人,却半天说不出话,痛的汗珠子直往下落。
陈氏平时在宝河村的名声不大好,却也不能改变她是宝河村人的事实,而且这件事明显就是对方无礼在先,虽然只是一个孩子抢食物的事,放在往年都是小事,可如今这年头,粮食有多珍贵谁心里都清楚。
而且,对方挑衅在先,受伤的却是自己村的妇孺,若是就这样看着不管,接下来就得被人骑到头上拉屎。
在看除了气愤的宝河村人之外,其余村子的人无一不是看好戏似的眼神,想必这次事件宝河村若是认了怂,以后都别想再挺直腰板说话了。
尤其是眉娘,虽然对方惹事的是个小孩子,可看他背后的大人也是唯恐事不大,说不准这事就是大人出的主意,想要试探宝河村的底线。
不管这事起因为何,宝河村都不能弱了名头,何况陈氏被踢的一脚眼看不轻,再不对也是自己这个身子的二伯母,想治她关起门怎么整治都行,让外人欺负了就是不行。
宝河村不管男男女女都把手上的碗往下一放,起身围拢过来,李氏何氏也抢过去把陈氏护在身后。
见宝河村人眼看要动手,对方村子也不能让自己村子的人吃亏,呼啦啦也都抄家伙上前,两边形势紧张到一触即发。
云家三兄弟难得的齐心协力地并肩而站,每人手上一根圆木棍,一头直指踢人的男人,“小孩不懂事,你当大人的也不懂事?抢了东西还打人真当宝河村没人了是不?”
男人冷笑,从旁边人手里抢过一把锄头朝云家哥仨指着,“就抢你一碗面疙瘩汤咋地?今儿爷爷就把话撂这,从今往后,你们村的东西俺们还抢定了,若是不想太难堪,往后就机灵点,做什么吃的主动给爷爷送过来,不然让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随着男人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起哄,纷纷要宝河村交出粮食和大家一起分享。
甚至不少别村的人也跟着嚷了起来,似乎他们为这次事件加一份筹码,宝河村就会乖乖地把粮食交出来,不然过了这村也就没这店了。
191。 104 脑袋硬还是石头硬
眉娘一直站在后面没出声,她认出闹事的男人是钱家庄的庄户,叫钱虎,和钱家庄的庄主钱老爷还是远出多少代的远房。
据说以灾年后带领钱家庄的一批庄房闯进钱老爷家,将钱老爷一家满门杀了一个不留,之后洗劫一空。
之后又时常在附近村子到处抢劫,若是稍有反抗就会杀人放火,与当初以讨粮为名到宝河村想抢粮的田大牛齐名。
像钱虎这样的恶人当初遇在一起时眉娘就不愿意和他同路,可不知是惧怕钱虎的恶名还是别人都是善良的,最后钱虎和他带来的前钱家庄庄户们也合在一起了。
初时也相安无事,钱虎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让那些本来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恶名的人对他也都改观了,都想可能他也没那么坏,都是人言可畏。
就是宝河村人也渐渐把他当成是被黑心庄主欺压,不得不反抗的穷苦庄户。
只有两个曾经被钱虎带人血洗过的村子一直都离他们远远的,用仇恨和惧怕的目光不时偷偷看他。
眉娘自然不信钱虎真就是个被欺压的穷庄户,光是他不达眼底笑意就让眉娘对这人警觉着,只是他没什么过分的举动,眉娘也没权力不让他跟,这支队伍里如今已经有七个村子的人合在一起,不光是眉娘说了就管用的宝河村。
当然,眉娘也一直防备钱虎,同样也防备着别的人,她一直在等钱虎发难,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同路不过三天他就忍不住了?
江楚夜默默地站在眉娘身后,别人如何他不怎么关心,他只要保证眉娘无事就好,再说有他爹在云家兄弟身后跟着,就算钱虎有些本事也绝对不会是对手。
可以说在两年灾难中宝河村人没吃过太大的苦头,宝河村人对外面的灾情也没有更亲身的体验,以至于当别人纷纷起哄要他们交出粮食时,宝河村人甚至气愤的想要讲道理,完全没意识到那些人根本就不会讲道理,只是想抢他们的粮食。
越来越多的人向宝河村人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圆圈把宝河村人死死地围在当中,对方六个村子的人,对上宝河村人,哪怕是宝河村的人再身强体壮,也不可能以一敌六。
宝河村人有些懵了,冲在最前面的云家哥仨也懵了,只有江大伯还能冷静地观察形势,他的目光越发的冰冷,双手握紧成拳,只待击出的时机。
眉娘不想伤人,这样的乱世之中,天灾、**、兵乱……人们生存本就不易,又何苦还要自相残杀?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再心慈手软,她可以想像,一旦那些人认定宝河村人是好欺的,下一刻,宝河村人面临的除了粮食被抢光之外,还有一面倒的屠杀。
就犹如被钱虎带人屠过的其他村子一样。
自己死,还是别人死?如何选择还有什么疑惑?
眉娘默默地从空间里拿出一把足有五十斤重的大砍刀,这是最近这段时间眉娘练了如玉笈之后换的第五把刀。
其实在她认为那把八十斤重的更衬手一些,可那刀身银晃晃的都快赶上半扇门板了,拿出来再被人说是假的威慑力不够,还不如这把五十斤重的,只比一般的砍刀大不多久,只是厚了几倍,使起来风生水起,很有感觉。
眉娘排开人群,向钱虎走去,身旁跟着不怒自威,如寒冰般冷酷的江楚夜。
在宝河村人眼里眉娘就是个彪悍的姑娘,发起火来拎刀就敢砍人,而江楚夜做为云轩的师父,徒弟都那么横了,当师父的更别说,绝对是勇猛无敌。
这两人往前一来,就相当于宝河村人的主心骨了,尤其是娇俏动人的眉娘肩上扛的那把巨大的砍刀,那种即突兀又毫无违和感的搭配绝对的耀人眼球。
早在几村合并之时,第一眼被注意到的就是眉娘,与其他乡下姑娘不同,眉娘气质清新柔媚,肌肤嫩白赛雪,虽说衣着上并不显得太过出挑,可配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却也绝丽不俗。
乱世灾年之后人们的胆子变大了,见识过各种阴暗面之后,又有多少人还能保持纯朴?
想打眉娘主意的不少,只是很多人都听说过宝河村云眉娘的威名,没有太大把握谁敢拈虎须?
虽然这些人认为娇滴滴的眉娘根本就不可能像传说中的那么威猛,可宝河村的人一个个身体倍儿棒,看着就不好惹,一时倒都隐了歪念头,只在心里不时臆想一下,当然这里面还包括宝河村的其他姑娘媳妇。
与别村吃不饱而显得干瘪瘪,肤色暗黄,头发干枯的姑娘们比起来,宝河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都是那么娇艳粉嫩,想不乱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如今再见眉娘气场全开地扛着这么大一把砍刀出来,完全是颠覆性的感观冲击,没人再把她当成徒有虚名的娇娇女了。
尤其是她不屑而紧抿的嫩粉双唇以及睥睨天下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钱虎的脸上,配上她肩上那把一般男人都拿不动的大砍刀,钱虎就觉肝都颤了,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三步。
待意识到被一个小姑娘给震慑住,老脸一红,强作镇定地把眼一翻,“你就是宝河村的云眉娘?别拿把空心刀来糊弄人,俺们可不是吓大的。”
眉娘冷笑,砍刀在手上挽了个花,直直地架在钱虎的脖颈之上,“你当俺是吓你?”
沉甸甸的刀架在脖子上,冰凉的刀锋贴着肉皮,大热的天钱虎吓出一身冷汗,哆嗦着缩起脖子就想逃。
“别动!否则脑袋掉了别怨俺。”
眉娘刀身向前挺进一分,在钱虎的脖子上划开一道不浅的血痕,血顺着钱虎的脖子染湿了他左半边肩头。
钱虎不敢再动,包括钱虎在内,之前起哄想从宝河村这里得些好处的人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就这刀架脖子的利索劲,足以让这些乌合之众吓破了胆。
再没人怀疑眉娘手上的刀是空心的,自认没人家姑娘力气大,也没人家姑娘这手耍刀的手法,只一招就让大部分想打宝河村主意的人打了退堂鼓。
眉娘轻巧巧地把刀在钱虎的颈边翻转着,见钱虎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在想主意,在他身后还有些人蠢蠢欲动。
若非逼不得以,眉娘不想在这里杀人,可不让这些人怕了,此事又很难善了。
向江楚夜娇笑,“楚夜哥哥,这人让俺很生气呢。”
江楚夜冷冽的目光就落在钱虎的脸上,吓的钱虎又是一哆嗦,脚尖向旁边的一块足有坛子大的一块石头踢去,眼看那么大一块石头就被踢的裂成了数块。
那一脚碎石的力度,若是踢在人身上该是怎样的后果?
江楚夜的目光一直没从钱虎的脸上移开,似乎在说这块石头就是你脑袋的下场。
钱虎两眼一翻……倒了!
那些还有些不甘不愿的人自认脑袋没有石头硬,掂量过后乖乖地回了各自的队伍。
眉娘在钱虎的大腿上踢了两脚,被踢醒的钱虎连滚带爬地回去,胆子都被吓破了,在他躺过的地上留下一摊水迹。
宝河村人这回都长了士气,回去吃饭也都拔着胸膛,一个个撇着嘴,瞪着眼,原本还能几村和睦相处,如今队伍中真是宝河村一村独大了。
眉娘也莫可奈何,她的本意是能低调就低调点,可都是一个村的,大部分还都是她的长辈,她又不好多说什么。
陈氏经此一战,见大伯家和小叔家在关键时刻都是站在她这边的,那气焰绝对的高涨,再看宝河村那些曾经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绝对的趾高气扬。
尤其是看向她的姐姐和妹妹时,全没半点好气,她是被踢了一脚疼的半天起不来,可她两只眼睛也不是摆设,当云老大和云老三跟着云老二冲上去,李氏和何氏都过去护着她时,大陈氏和小陈氏在做啥?
一个在拼命的往自己嘴里扒拉面疙瘩汤……
另一个在拼命往家人碗里舀面疙瘩汤……
这就是她的亲姐妹吗?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就为了趁乱多吃一口面疙瘩汤?
她念在姐妹之情好心收留他们两家人,到最后当她被人打时,在他们心里还不如一碗面疙瘩汤?
这让她无论如何也顺不过来那口气,何况陈氏本来就不是那种吃了亏就偷偷咽下的,冲上去就甩了大陈氏和小陈氏两耳光,“吃吃吃,你们看俺被人差点打死都不去瞧瞧,怎么不噎死你们?往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