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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地方,过了!
换了身衣物,小道士再也坚持不住,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倒头大睡,都顾不上和柔儿说上一句话。
柔儿见了心疼至极,埋头在柳清妍怀中,放声大哭。
柳清妍抚摸着她的长发,一声长叹。
柔儿哽咽道:“姐姐,道士哥哥不会有事的,是不?”
柳清妍沉默了一会,说:“柔儿,纵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我也得护住你夫君的周全。”
柔儿大急,拉着她的手,哭道:“不,柔儿不要,柔儿都要大家好好的,每个人都好好的。”
“我们都要回太清院,像以前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柳清妍不答,苦笑一声。
天大亮。
小道士醒来。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他便感觉到热热的呼吸。他大惊,睁开眼。
他看见一条红艳艳的东西,扑天盖地向他罩来。
我去,这是什么啊,小道士惊讶地张大嘴。
然后,他马上知道,这是什么?
一条舌头!
一条舌头从他的鼻子上舔过,往下一滑,很顺畅地在他的舌头上,深深地,舔了一下!
舌吻!
这一吻后,那舌头收回,然后一双狗眼出现在他眼前,好奇地看着他。
小道士的眼瞪到最大。
我去啊,自己竟和一条狗,一条大黄狗,还不知是母狗还是公狗,来了个,舌吻。
呜呜,我不要啊,为什么我以前被吊死鬼舌吻了,现在再被大黄狗舌吻了?
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蓦然炸开了的怒意,刚刚还“深情着”的大黄狗立时夹着尾巴逃跑了。
小道士怒火冲天,从地上摸了个石头,砸去。
正中狗头。
小道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不远处一声怒吼,然后一个庄稼汉子,举着把锄头,气势冲冲地向他杀来。
我去,小道士急急向狗主人一拱手,狼狈而逃。
身后,传来了一窜破口大骂声。
逃了一程,见那人没再追来,小道士解下包裹,取了清水干粮用了,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县城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小道士停住脚步,一声哀叹:好怀念大黄啊,有它在,自己哪用得着背这么重的包裹。有它在,自己哪用得着一步挨一步地往前走。
哎,没办法,慢慢走吧。
这一走,走到天快黑了,走得小道士天昏眼花了,他才走到昌化县城。
小道士现在务求低调行事,自然不敢住进道观,便连客栈,也选了最最低档的,吉顺店,住得还是吉顺店里最最便宜的,大通铺。
可进去后,低调的小道士就后悔了。但见一间大屋,上下两排地铺,已是挤满了人。都是些货郎、短工、车夫。这一进去,一股刺鼻的汗臭味、脚臭味,还有不知什么臭味,扑鼻而来。那味道,冲得小道士“呃”了一声。他捂着鼻子,险险才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我去啊,这样道爷我还不如露宿野外啊。
他这“呃”的一声,在大通铺里分外响亮,于是那些正扣脚的、正擦汗的、正骂娘的人,齐齐向他看来。
小道士讪讪一笑,捏着鼻子,找到了自己的地铺。我去,还是在中间。
小道士一声哀叹,躺了下来,然后从包裹中取出件干净衣物,蒙住了自己的头。这样才得了一点清静,一点清新!
小道士再一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这一天,他实在是累得狠了。都多少年了,他没再这么累过。
苦啊!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小道士隐约觉得,一只手像蛇一样地,向自己身上捏来,然后慢慢地揉,慢慢地揉,越揉还越下。
小道士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当那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时,小道士蓦地惊醒过来。
我去啊!
被男人骚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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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天上掉下个小郎君
感受着耳边那粗重的呼吸声,感受着一只粗糙的手,向自己的那不文之物,慢慢摸去,小道士所有的睡意,都不翼而飞。
他立即一屈膝,挡住了那下行的手,然后一屈肘,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一声痛呼,痛呼之后,竟是,竟是喘着粗气,不顾一切地压了上来。
这一下小道士措不及防,纵是剑术一流也没用。惊慌之下,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压了个正着,双手双脚地,都被按的死死的。
一张大嘴喷着臭气,喘着粗气,狂乱地向自己亲来。小道士仓皇之下,只能拼命躲闪,使劲挣扎。可这糙男人虽然不懂武功,可一身蛮力实在非同不可。小道士一时哪能挣脱得开?只能勉强护着自己,不被他亲个正着。
这番动静,自然惊醒了大通铺里沉睡着的众人。
有人便叫道“干什么”。
有人阻止,这被*蒙了心的男人竟还是不肯罢休,他怒吼道:“多管什么闲事,不要命了是不?”
这一声大喝后,大通铺里再无人出声。甚至,甚至还多了两个粗重的喘息声。
危险,极其危险!
关键时刻,惊慌失措的小道士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忽地将头扭向一边,停止了挣扎。那糙男人于是大喜,银笑道:“这才乖吗,可人儿,让某好好地疼疼你。保证你,*,哈哈,哈哈。”
他松了手,急急地去脱自己的衣服。可手一松,就觉胸口某处被重重一击。这一击痛彻入骨,这糙男人一声惨叫,身不由己地跳了起来。
才一跳起,胯下一阵巨痛猛地袭来。这等关键所在被猛力一击,还是在正昂扬的时候,谁能忍受得了?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再出声时,已是大哭。
小道士通红着眼爬了起来,冲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那糙男人被打得惨叫连连,连求饶都求饶不得。
直到客栈掌柜举着火把过来,小道士才住了手。他红着眼,嘶声叫道:“谁还想来,来啊!”
客栈掌柜见多识广,只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他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位爷,你看,你将他已打得够惨了。说不定,连那蛋都给砸了。要不爷,这事便到此为止,怎样?”
那糙男人这时才缓过来一口气,他双手捂着胯下,嘶哑着声音叫道:“死兔儿爷,生得这般好看,还住进这种地方,不就是要被某给操的。敢下这么狠的手,老子跟你没完。”
“没完是不?”小道士冷笑一声,解开包裹,一按剑鞘,长剑压在了那人的脖子。
小道士恨声说道:“你想怎么玩,说啊,说啊!”
那掌柜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爷啊爷啊,闹归闹,可别闹出人命啊!这剑可不好玩,爷请收回去。”
朝廷明禁刀剑,敢带着一把长剑到处乱晃的,不是有大本事的,就是有大背景的。
那糙男人这才怕了,额上汗珠滚滚。他二话不说,一挥手便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他哭道:“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爷,求爷的原谅则个。爷就放了小的,只当放了一个臭屁。”
那掌柜也忙不迭地劝道:“爷这样身份的人,哪能跟这等子下人计较?爷,我这还有个上房空着,爷就住那里去,房钱小的不收了,算是给爷的赔罪。”
小道士终究不敢乱造杀戮,犹豫了一下后,长叹一声,收了长剑,拾起包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通铺。
躺在床上,小道士一声苦笑:本来是要低调行事,所以才出人意料地住了这样的大通铺。可这么一闹,还低调个屁啊。
此事怕一等天亮,就会传遍整个昌化。
此地危险,不能久留啊!
于是天还未亮,小道士便起了床,溜走了。
酒楼。二楼。
小道士吃着小肉包子。
沧州府的大白包子,那叫一个大,里面的肉,那叫一个多,小道士曾以为,那便是天底下最是第一等的美味。可这的小肉包子虽然小,也别有风味,皮薄肉嫩,很是可口。
可这等美味,小道士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他正竖起耳朵,在听满楼的人,议论着昨晚吉顺店里发生的趣事。
听着酒楼上时不时地传出的一阵大笑声,小道士欲哭无泪:我去啊,这天才刚亮啊,怎么这事就传遍了全城?难不成,这些人个个都生了千里眼、顺风耳?
更可恨的是,这事传来传去,怎么便变了味道?什么叫,“菊花残,满腚伤”。伤个屁啊,道爷我明明好好的,好不?
越想越怒,小道士一口吞下一个小肉包子。他把嘴里的包子想成了这些无聊的人,咬牙切齿地咬碎,狠狠地吞了下去。
却不想吃得太急了,给噎到了,小道士急急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去。
茶杯还没放下,小道士忽然看见,一群持剑拿刀的江湖人,在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带领下,上了二楼。
小道士的心猛地一跳,我去啊,不会吧,这么快便被发现了?怪不得我夫人说,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人,就是这些di pi无赖。
抱着万一的侥幸,小道士用茶杯遮住了脸。
可,自然没有侥幸。
那混混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一指,然后裂嘴一笑,笑得眼里金光闪闪。
小道士再不迟疑,立即从窗户那跳了下去。
他可没习过轻身功夫,这一跳又太过匆忙,人还在空中时身子便是一歪。
情知不妙的小道士于是哇哇大叫着,向地下摔去。
这样摔下去,还能站得起来?
可,小道士安然无恙。
他掉到了一个丰满的怀里,被人搂了个正着。
从那对压得死人的丰硕中抬起头来,小道士正正看到一张,粗犷威武的脸。
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我去,是赵四娘,无尾蝎赵四娘!
赵四娘也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欣喜地叫道:“天啊,是小郎君!天上竟掉下了小郎君!”
“小郎君定是看到奴家从楼下经过,一时心急,竟然不顾一切地从楼上跳了下来,跳进了奴家的怀抱中。”
“呜呜,小郎君的这番深情厚爱,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奴家这就以身相许!”
我去啊,苍天啊,大地啊,怎么能这么巧啊!
小道士很想仰天长叹,再对天长哭,可他没这时间,他耳边听到了数声闷响。
他抬头,看到那群江湖人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跳到街上,向他围来。
小道士大惊,低声说道:“我正被人追杀,你快放下我,自己离去,快!”
赵四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应了句“好”。
然后她干脆利落地放下了小道士,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走。
小道士傻眼了。
虽然的确是自己叫她走的,可,用不着这么干脆吧!
你的深情厚意嘞?
就这一耽搁,那群江湖人已围了上来。一人狞笑道:“张天一,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小道士哪肯束手就擒,他伸手就去取包裹中的长剑。
这群人哪肯让他如意,一时之间,足有四五人向他扑来。
来不及了,小道士只能长叹一声。
叹息声刚起,异变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