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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笑道:“因为我担心柔儿啊!”
“道士哥哥,那个晚上奴奴以为道士哥哥已经,已经被自己害死了,伤心的要死。哭了好久后,奴奴决定先回恭州,将那个秘密告诉爹爹后,奴奴再赶回东门台,用一根白绫了却这条命,好去陪道士哥哥。”
小道士听了心中害怕,好在自己及时赶到。不然,那就是一出天地间最大的悲剧。
安慰了怀里的可人儿后,小道士问:“对了柔儿,你是怎么中了二老爷的邪术?”
“奴奴不知道啊。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后,奴奴就想进去,可进不去。等好不容易进去后,奴奴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不能想。等能想东西的时候,奴奴已经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怎么都出不去。”
“原来是这样啊,也是,二老爷在府中极得信任,要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取得你的头发、指甲和血,是件很容易的事。”
“对了道士哥哥,后面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小道士于是将悟玄真人的事说出,柔儿感激地说道:“下次见了,奴奴必得给他磕上三个响头。”
小道士贼笑道:“其实不用谢。真人他无儿无女。柔儿你多辛苦一下,我也多努力一下,咱俩多生几个小孩,让他们陪陪真人,真人必会高兴的很。”
“这样啊,”柔儿乖巧地点头:“那就生一个男孩,再生两个女孩,一共要三个。道士哥哥,奴奴更喜欢女孩一些,你嘞?你更喜欢男孩一些吗?”
“我啊,只要是柔儿生的,就都喜欢。”
柔儿倚在小道士的怀里,一脸的娇憨,还咬着手指头,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却在遐想着生孩子的事,还越想越开心。
直到小道士忍不住笑出声来,柔儿才醒悟过来,她大羞,娇嗔不依。
小道士一把抓住她的粉拳,笑着说道:“柔儿,难道你不愿意嫁给道士哥哥,和道士哥哥生孩子吗?”
“奴奴愿意!”柔儿不依地扭了几下*,就将脸贴在了小道士的脸上,痴痴地说道:“道士哥哥,奴奴那天就说过了,你若不死,今生今世,我心属君,我身亦属君!”
“所以道士哥哥,奴奴是你的,奴奴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望哥哥怜惜!”
门帘掀开一条缝,春苇偷偷地探头一看,急忙用手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她暗道:“这两人可真是胆大。”
可看着看着,她的眼里便浓浓的,全是羡慕!
此后数天,重庆府的大街小巷里讨论的,全是一个好运的道士和“皇族第一美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随着婚礼将近,这消息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别说客栈酒楼,就连深宅大院里的深闺贵女,说起那两人的八卦来,也是口若悬河。
这种情况下,许若雪想不知道“天青子”这个名字,也不可能。
“听说没,那个好运的道士和柔静县主的婚礼,三天后就举行。”
“是啊,哪那么快。大户人家嫁女,不是要问名、纳征什么的,名堂多的很。怎么堂堂国公女嫁女,搞得跟我们乡下似的,喝个酒,拜个堂,把婆娘往床上一压,就成了。”
“这就不懂了吧。国公爷将千金下嫁,那顶了多大的压力?没看到消息一宣布,全重庆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往恭王府里跑,说自家儿子这个好,那家侄子那个好,愿奉上什么什么的,要娶柔静县主为妻。国公重信守诺是个君子,他不想食言的话,就只能尽快举行婚礼。不然,呵呵,那还不得把全重庆府的权贵得罪的精光。哎,只是这么一来倒便宜了那个道士。这小子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天青子是有真本事的。柔静县主中了妖法,好些人去看了都束手无策。只有他,轻轻松松地将人给救了回来。”
“岂止这样,我跟你们说,我舅舅的侄子的哥哥的堂兄弟就在恭王府当差,据府里传来的消息,那天青子极善于捉鬼,那天若不是他出手,国公爷和夫人必定被妖人所害,死于恶鬼之手。国公爷正是有感他的救命之恩,才将爱女下嫁!”
“哦,原来如此!”一众人恍然大悟。
有人就叹道:“哎,会捉鬼竟然还有这等好处,早知如此,我也去当道士。”
许若雪听了,一撇嘴:“哼,我家的傻道士捉鬼才是天下第一!连什么阴神,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除去。那天青子算得了什么?”
另一人心里发酸:“哼,道士成亲都晚,这天青子怕是老大不小了,可惜了柔静县主。”
“大错,据府里传来的消息,这天青子极年轻,才不过十八岁。这等年轻就这般本事,前途不可限量啊。要不然,国公爷也不会动了嫁女的心思。”
许若雪嘴再一撇:“我家的傻道士也才十八岁,本事比他还大。”
那人不服:“哼,那就是长得丑,要么是麻脸,要么是驼背。”
“大错,据府里传来的消息,这天青子生得极好看,就是有点像女人。”
许若雪嘴又一撇:“我家的傻道士也,咦,不对!”
极善捉鬼,不过十八岁,长得很好看,就是有点像女人。这,这天青子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天一子?
不,不会吧?那个死道士可是与我拜过堂,成了亲的,他怎么可能再去迎娶什么柔静县主?
这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一定不会的!
153 有谁听到旧人哭
白云观。
天玄子抱元守一,调息片刻后,打了一套十段锦。
行功到一半时,忽然不远处树林,有鸟惊飞。
天玄子心中警惕,取出三枚古钱置于掌心,抵于额头,诚心默祷后,摇掌九下,掷于地上。
问吉凶,本来是要六掷,还需运算片刻。可才三掷后,天玄子就长叹一声,收起了古钱。
不用算了,他已知道,这是大凶,还是能要人命的那种大大凶。
前方,许若雪正执剑,默然,向他逼来。
天玄子心中叫苦连天,哎,自己这习惯真真要不得!明知大事不妙,先跑了就是,还浪费时间在这算算算,算个屁啊!
哎,张天一啊张天一,你个混蛋,这次真真被你害死了!惹上了这个杀人不眨眼,还蛮不讲理,更胆大包天的女魔头,我就是十条命也不够啊!
许若雪,渐行渐近,杀气渐浓!她提剑,缓缓,拔剑。
天玄子想挤出一丝微笑,无奈他的心砰砰狂跳。别说微笑,他想求饶,却连口都开不了。
剑光湛然,血海剑,拔出过半。
生死关头,天玄子终于冲破了内心的恐惧,他嘶声叫道:“我招!”
生怕慢了一线,自己人头就会落地,天玄子急急说道:“张天一在恭王府祥云观。”
恭王府,祥云观!
许若雪浑身一颤,漫天的杀气顿时消于无形。
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许若雪一转身,丢下一句:“不得通风报信,否则我必血洗白云观!”说完,她急急离去!
直听到不远处马蹄声响,天玄子才长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修道多年,灵觉非凡,对杀气极是敏感,像许若雪这等杀气盈天的人,真真是他的克星。
当浑身的汗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后,天玄子才勉强起身,他回到祥云观,拉过一个道士问道:“道友,请问重庆府中哪有上等的棺材买?”
得到指点后,天玄子长叹一声:“东窗事发,大事不妙!张天一,现在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身为你一生的知己,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你买一口上等的棺材。”
“哎,希望你死的,不要太难看。”
一路纵马疾驰,劲风刮面,却吹不动,许若雪心中无尽的愤恨!
当用一锭银子从店小二那,得到有关天青子的消息后,许若雪几已肯定,所谓的天青子就是那该死的死道士!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所以,她没有执剑杀向国公府,而是先来到白云观,找天玄子问个明白。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却是,她最不想面对的答案:天青子就是天一子!
此刻,她好恨,她好怒。她无比地恨,她无比地怒。
就算洞房花烛夜的那个晚上,她都没这么恨过,没这么怒过,因为那次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可这次嘞?
为什么?明明已与自己拜堂成亲,他还隐名埋姓,去迎娶恭王府的千金!
为什么?明明已经逃婚,就此消失于江湖,也能相忘于江湖,他却还叫自己来这恭州!
呵呵,亏我当时还欣喜若狂,还想和你从此浪迹于江湖。却万万没想到,你的目的竟是如此:你竟是要为妻,来这看你迎娶恭王府的千金!
你这是,杀我不用刀啊!你的心, 还能这么狠,怎能这么狠!你还真是我的,好夫君!
许若雪纵马疾驰。
伏在马背上,她一路快马加鞭,就像一柄已出鞘,正向敌人猛刺过去的巨剑。这柄剑当者披靡!
有挑担的听得啼声急响,张嘴就要怒骂,浑身却是莫名其妙地一个激灵,待回过神时,马已远去。
有骑驴的官员听得啼声急响,正想避让,身下的驴子却猛地一声悲鸣,将他掀在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匹黑马飞身跃过。马上的女子,凛然若杀神!
一路疾驰,许若雪来到恭王府。
纵是心中怒极、恨极,她也没有纵马一路杀将过去,杀得血流成河之后,再一剑割下那负心人的脑袋。
她自是不怕死,可光天化日之下,冲击堂堂国公府,这必定会为青城剑派招来灭顶之灾。
心中杀气沸腾,头脑却能保持几分清醒。正因如此,许若雪才能驾奴得了血海剑。否则,她早就被剑上的煞气所迷,如当年的血魔般,成了只知杀戮的怪物。
找了处僻静所在,拴好马,许若雪飞身上树,坐在树上,横剑于膝,闭目。
当四溢的杀气被她凝于体内时,天,已黑。
天,黑了!
祥云观。
一张圆桌,一壶美酒,一个酒杯,小道士坐在桌旁,一人独饮。
婚事将近!
可他心中全无半点喜悦,每次独处时,他尽是长吁短叹。
自己的婚事外面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这事小道士自然清楚。可事到如今,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他也想过去找许若雪,向她解释这一切。可想到要直面那恶婆娘的怒火,小道士就实在提不起勇气。哎,太谷县东街的那场杀戮,让他真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哎,恶婆娘啊恶婆娘,只希望你到时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长叹声中,小道士再饮下一杯酒。
他却不知,在不远的黑暗处,他口中的恶婆娘正盯着他,眼中,杀气纵横!
许若雪原来以为,在见到这个负心汉的时候,她会直接纵身上去,一剑封喉!
但,当真见到他时,许若雪却发现,自己只是站在黑暗中,心中明明杀气充盈,却移动不了半分。
他憔悴了一些,他并不高兴,他很落寞、很孤单。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他也不能如此骗我,如此负我!
看着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