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成老爹在东屋听到动静,坐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半晌,又不声不响地躺了回去。之前刘婶跟他嘀咕,说那位大家公子怕是看上秋丫头了,他还不信。现在瞅瞅,苗头真不大对啊。
因为凤康一行不速之客的侵入,小喇叭村的早晨提前开始了。成家亮起灯火不久,隔壁刘家也有了动静,而后就跟连锁反应一样,鸡鸣狗吠牲口叫,家家户户都奏起了柴门炊烟和锅碗瓢盆组成的交响曲。
女人们做饭,无所事事的男人们站在街边闲话。看见停在成家门口的车马,照例猜测议论一番。等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们起来,饭也做好了,门户里传出高高低低的说笑声,整个村子都弥漫着粥和粗面饼子的香味。
虎头醒来,看到自家院子里多了两条威风凛凛的大狗,又惊又喜,“呀”地大叫一声。拉住叶知秋的胳膊,激动得小脸通红,“姐姐,狗,狗,狗……”
叶知秋正要说话,就被人抢了先,“喜欢吗?”
循声望去,只见凤康推门走了出来。看似刚刚睡醒,眼神有些惺忪,一侧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片泛红的压痕。
“主子,你起身了?”洗墨第一时间迎上去。
凤康微微点了一下头,看着虎头,声音温和地问:“你喜欢这两条狗吗?”
虎头对这个人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怵怕,下意识地往叶知秋身边靠了靠,才怯怯地点头,“喜欢。”
凤康扬起唇角,“那我把它们交给你来养怎么样?”
虎头眼睛倏忽一亮,“好”字到了嘴边,又生生地止住了,征询地看向叶知秋,“姐姐……”
“侍卫和狗,你选一样。”凤康又一次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语气冷决,不容置疑。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虎头,终究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与其让两个大活人在外面风餐露宿替她守夜,不如留两条狗看家护院来得自在。
罢了,她欠他的人情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差这一次。她暗自开解自己一番,拍了拍虎头的脑袋,微笑地叮嘱:“你要好好养,别把它们饿瘦了。”
虎头听她这是答应了,欢呼一声,朝那两条狗奔去。却不敢太靠近,在距离两丈远的地方歪头打量。
“你,好生教他。”凤康点了一名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答应着上前,先拉住虎头的手,让黑风和踏雪闻过味道。又教了几个的哨音,让他试着跟它们作简单的交流。
叶知秋见那两只狗令行禁止,颇有些军风,并不会胡咬乱叫,多少放心了些。转目看向凤康,笑着道谢,“让你费心了。”
凤康不甚领情,淡淡地哼了一声,“你让我费心的地方多着呢!”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暧~昧不明的成分,叶知秋不知道该如何接口,索性装傻,“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应该不只是来睡觉送狗的吧?”
凤康听着这话有些刺耳,恼火地睨了她一眼,“当然不是,我是怕你这个女人目光短浅,识人不清,又选出一个鱼肉乡里的地保来,特地过来帮你把关的。”
“你要帮我选地保?”叶知秋有些惊讶。
凤康被她看得心里发虚,低声吼了一句,“我顺便体察民情不行吗?”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杀鸡用牛刀了,可她留在这个地方种田,日后免不了要跟地保打交道。这个人选一定要规矩老实,绝不能出现第二个王老刁。
他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如果不能亲眼确认新地保的安全指数,他恐怕也无法安心回京。
叶知秋不是木头人,自然明白他这么做的用心。一时间心绪纷杂,既无奈又好笑,既感动又心酸,这个人啊,该说他什么好呢?惊弓之鸟?思虑周全?还是保护欲旺盛?
唉,算了,反正半月之后他就要走了,随他高兴吧。
早饭过后没多久,县衙的官差就到了。两人一组,在大、小喇叭村和王罗庄各自鸣锣,通告王老刁被割除地保职务的消息,并当众宣读了委任状。
叶知秋原本打算对三个村子明察暗访之后,再确定地保人选。因为凤康坚持参与,只好放弃了这个计划。拜托衙役放出话去,让符合条件且愿意担任地保职务的人到成家来面试。
第一批来了五个人,不等叶知秋开始询问,凤康便以他们“面相不正”为由,一票否决了;第二批来了三个人,同样没能得到他的青睐;第三批只来了两个,一个是大喇叭村的穷秀才,一个是小喇叭村的豆粒儿爹,都是面相憨厚之人。
凤康挑不出面相的毛病,示意她可以继续问。
叶知秋按照面试流程问了他们的姓名、年龄、婚姻和健康状况,又让他们各自写了几个字。见那秀才字迹工整,谈吐得体,各方面都比较满意,便有心让他来当这个地保。
凤康坚决反对,“这个人不行,他尚未成亲,日后难保不会打你的主意。”
叶知秋已经忍他一上午了,听他说出这么荒唐的理由,火气便有些压不住了,“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成亲的不行,没成亲的还不行,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搞破坏的?”
——
第129章 还没大婚?!
凤康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嗤声冷笑:“一个秀才而已,也值得你视若珍宝?”
酸溜溜的语气,令叶知秋啼笑皆非,“一个秀才而已?你以为这三个村子的人加起来,总共能挑出几个识字的?
况且这不是一个秀才的问题吧?我怎么觉得只要是个男的,就入不得您老人家的法眼呢?”
被她一语中的地说破心思,凤康恼羞成怒,“我哪里老了?”
听了这明显避重就轻的吐槽,洗墨“噗”地一声笑了。他一笑,叶知秋也忍不住了,唇角翘了几翘,失声笑了起来。
凤康一张俊脸迅速涨红,恶狠狠地瞪着洗墨,“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一点儿也不好笑。那个……主子,叶姑娘,你们聊,我出去看虎头训狗。”洗墨憋笑而逃。
凤康又把矛头对准了叶知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叶知秋看他一眼,收起笑容,正了神色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单身,或者长相稍有瑕疵,就把人家归到流氓的行列吧?
我们这里是山村,不是城里的大户人家。乡亲邻居,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对男女大防没有那么讲究。地保可以挑挑拣拣,这满村子的男人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他们全都赶走,或者换成你认为安全的人吧?
我不是三五岁的小女孩,我有足够的警惕性和自保能力……”
凤康不屑地哼了一声,“出了那样的事。你还意思说有自保能力?”
叶知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昨天那是百年不遇的特殊情况,我哪有那么倒霉,每次都遇见贪财好色的地保?我是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不可能每次出事都让你来帮我解决。”
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迟早要嫁人的。”
对凤康来说。前面所有的话都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句有分量。锥心刺骨,堪称必杀。顿时将眉心皱成了疙瘩,唇角紧抿,久久没有言语。
叶知秋并不想拿话伤他,可如果不这么说,他就会一直钻牛角尖,恨不得坚壁清野,把和她搭上边儿的所有男人都处理掉。
这样的好意。已经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畴。
等他神色稍有松缓。又正色地道:“可不可以相信我。让我自己来选地保?”
凤康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是无法完全保持客观和理智的。只要是个男人。他都觉得不安全,都对她有或者即将有企图。
虽然不想承认。可她说得没错,他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可以。”思量了半晌,他终于缓缓地开了口,“不过那个秀才不行。”
临走的时候竟敢回头看她,光凭这一点就该拉进黑名单,永不翻身。
叶知秋见他表情忿忿,心中暗暗好笑,嘴上一本正经地答应着,“好,听你的,不选秀才。”
不过选个地保,又不是科考,没必要非秀才不可。
她近乎顺从的妥协,让凤康心里舒坦了不少。当即起身回到西屋,闭目打坐,用行动表示自己不再干涉。
临近晌午时分,王府来人,跟他低声禀报了几句,他便留下洗墨和教虎头训狗的侍卫,带上其余的人,匆匆地回了清阳府。
叶知秋听洗墨在门边嘀咕“小主子还真是可怜”,怀疑那孩子出了什么事,赶忙问道:“你家小主子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娘亲走了,闹脾气,不肯服药进食。沈公子刚刚差人送信,请主子回去宽解安抚。”洗墨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冷不丁离了娘,只怕又要病一场。”
叶知秋听他这话话外的意思,那位王妃似乎已经离开清阳府回京了。再结合凤康今天的举动想一想,便明白了八、九分。
原来送狗选地保不过是顺便,借她的地方躲避正牌老婆才是主要目的。可笑的是,她居然自作多情地感动了一把,郑重其事地给他分析了一堆大道理,还为自己说了“迟早要嫁人”的话愧疚了好半天。
洗墨见她突然脸色陡寒,吓了一跳,“叶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叶知秋迅速收拾了面上的怒色,语气却控制不住地带出了几分冷意。见他眼带惊疑地打量着自己,又补上一笑,“真没事。”
笑得这么勉强,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洗墨摸不着头脑,愈发惴惴的,“叶姑娘,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你别多想。”叶知秋很没说服力地安抚了他一句,转身进屋。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探头问道,“洗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洗墨屏气凝神,严阵以待。
叶知秋略一踌躇,“你家主子为什么不跟夫人住在一起?”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只不过她不愿意打听别人的*,也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一直没作理会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耍了,心有不甘,这会儿八卦因子格外活跃,大有如鲠在喉、不问不快之感。
洗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反应不过来,便有些怔怔的。
叶知秋只当他在犹豫,“不方便告诉说就算了。”说着要走。
“不是不是。”洗墨醒过神儿来,赶忙叫住她,“叶姑娘,你等等。你刚才说……夫人?什么夫人?哪个夫人?”
叶知秋被他反问得莫名其妙,“你们家有很多夫人吗?”
像他们那样的豪门之家,能被称作“夫人”的不是只有一个吗?莫非还有平妻?
洗墨诧异地看了她半晌,似乎明白过来了。“叶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主子还没大婚呢,哪来的夫人?”
“没大婚?”叶知秋吃惊不已,“那你们家小主子和他娘是怎么回事?”
据她所知。只有嫡子才能封“世子”,没有正妻哪来的嫡子?况且那天在街上,她听得明明白白,的确是“王妃”。如果是侧妃或者庶妃。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排场,更用不着王爷和官员接驾吧?
“嗨。”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