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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地等了将近两刻钟,门里才再度有了动静。侧门洞开,先前那名门丁恭敬地弯下腰去,“姑娘,请进。”
阿福高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迈步进门,由一个府兵打扮的人引着向里走来。绕过影壁,却不去前厅或中厅。径直来到侧院的一个偏厅之中。
在那里等她的人也不是沈长浩,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着军服。相貌威武。不等她站定,就半跪在地,施了好重一礼。
阿福被吓了一跳,闪到一旁,“你这是干什么?”
“姑娘莫慌,属下拜的是黑云牌。”这人说话很是直白。尽了礼数,站起来自我介绍道。“在下姓霍,名奔。是王府的护卫统领。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阿福除掉帏帽,朝他道了个万福,“我姓牛,霍统领叫我阿福就好。”
“原来是阿福姑娘,幸会。”霍奔对她抱了抱拳,亮出那块黑玉牌来,“敢问阿福姑娘,这黑云牌你是从何而来?”
“是沈公子给我的。”阿福也不多作客套,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我要见你们家王爷。”
霍奔略一沉吟,“不瞒阿福姑娘,王爷现今并不在府中。”
“他去哪儿了?”阿福脱口问道。
“不知道,王爷出使番国抵京之后,便直接入宫面圣了,不曾回过王府。”
“沈公子也不在吗?”
“是,沈公子接到消息,出城迎接王爷,再也没有露面。”
“那洗墨呢?”
“墨大人也是如此,自王爷归来,属下便没有见过王爷和两位大人。只是接到命令,对王府严加守卫,不许对任何人泄露王爷的消息,亦不许闲杂人等进出王府。
若非阿福姑娘手持黑云牌,属下也不敢透露半个字。”
“张大哥……我是说张弛和洛晓雁两位大哥,他们人呢?”
“姑娘说的这两位想必是侍卫,属下并未见过他们。况且他们的行踪归侍卫营掌管,属下无权过问或干涉。”
阿福不由变了脸色,不止康九爷,连他身边亲近的人都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有办法跟他们联系上吗?”
“很抱歉,属下只听命行事,姑娘所说,恕难办到。”霍奔看了她一眼,“阿福姑娘若有急事,不妨去定亲王府面见十一殿下。十一殿下正在为王爷筹备亲事,想必可以见到王爷。”
阿福最信不过的就是凤况,哪里肯去见他?不过“亲事”两个字倒是给她提了醒,忙问道:“你们家王爷成亲那天一定会回来吧?”
如果那天能见到凤康,告诉他叶知秋要招亲的消息,应该还来得及。
“皇上特许王爷在宫中成亲,只怕姑娘到时仍然见不到王爷。”
霍奔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让阿福刚刚升起希冀的心情一落千丈。竟在宫中成亲,难怪进王府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喜气。
黑玉牌可以让她在华楚国任何地方通行无阻,唯独皇宫不行。她一个平民之女,如何越过那道固若金汤的宫墙?凤况是不能求助了,可除了他,还有谁能帮她找到康九爷呢?
不对,还有一个人!
她眼睛一亮,急忙看向霍奔,“霍统领,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七公主?”
她听叶知秋说过,所有的兄弟姐妹之中,康九爷只跟两个人最亲,一个是凤况。另一个就是七公主。出使番国之前,把小世子托付给了七公主,可见他对这个皇妹是十分信任的。
凤况知道的内情,七公主未必不知道。即便见不到康九爷,也可以通过七公主把消息传给他。
霍奔并不多问。将黑玉牌双手奉上,“属下遵命,这就亲自护送姑娘前往公主府。”
受叶知秋招亲一事的影响,秋叶村今年的秋元节不似往年那般热闹。大家都没有闲暇筹备篝火晚会,炒几个好菜,自家人各自聚一聚也就过去了。
叶知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时不时看着太阳或者刻漏发呆。到申时就想他该去接亲了吧?酉时就想他应该在拜堂吧?二更过后,又在想他是不是正在洞房花烛,正在看着别的女人幸福地微笑?
抱着被子心痛到天亮,起床后脸上便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阿福去了京城,传过一次消息。说已平安抵达京城,自那之后就跟张弛和洛晓雁一样断了音讯。周围的人中,只有元妈知道她的心事,早饭过后寻了个空当劝道:“丫头,过了昨夜,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该是你的,你想那么多也没用。后天就要招亲了。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人小瞧了你!”
“我知道。”叶知秋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是知道,可一想到他可能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丈夫。她的心就不听话,一阵一阵地酸楚疼痛。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放在以前一通电话就能知道一清二楚的事情,她却要等上至少三天。
对她来说,这三天比过去四年还要折磨!
时间总喜欢跟人做对,巴望它过得慢一些。它往往快如白驹过隙;巴望它过得快一些,它偏偏慢如蜗牛爬行。你觉得它快也好。觉得它慢也好,该到的那一天总会到的。
招亲这一日。秋叶村外人头攒动,挤满了来自清阳府各地、周围府城乃至京城的人。其中不乏尚未成亲的青年才俊,有势在必得的,有抱着观望尝试态度的,也有专程来看热闹的。
村口早已建起一座两米多高、百丈平方的台子,四面都有木梯。其中三个梯口设有报名审核处,凡是报名符合条件的适婚男子,可以通过木梯来到台上。
外围扯起丈许高的红绸布,巡护队的人分布在内外,呼应把守。
台上正北方并排支起两个帐篷,作为临时休息处。外面摆放着桌椅条案,备了各色茶水点心,是给应招者准备的。
台前两侧竖有两根水桶般粗细的木杆,上面贴着“招亲启示”和“招亲细则”,两份告示上写明了招亲的流程和应招者必须具备的所有条件。
时间从巳时开始,到酉时结束,中午休息一个时辰。
招亲的大体过程是这样的,每次放十个符合条件的人上台。叶知秋暗中观察,相貌过得去、看着顺眼的留下,然后一一叫到帐篷之中问话。
中意的人请到旁边帐篷之中暂作休息,等待第二遍和第三遍筛选。最后留下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中挑出一人作为夫婿。
评选人除了叶知秋自己,还有成老爹,虎头,元妈和闻夫人,闻夫人身边的东霞和西月可以提意见作为参考。
添香和小蝶特地起了个大早,又是沐浴熏香,又是梳头上妆,把叶知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扮了一番。
叶知秋照了照镜子,发现美则美矣,可连她都认不出自己了。于是不顾她们两个的坚决反对,拔掉满头的首饰,脱去层层叠叠的衣裙,换上比平常稍微正式一点的装束。
把脸上涂得厚厚的胭脂水粉尽数洗了,素面朝天,就要去招亲现场。
“不行,小姐,你不能这么出去。”添香和小蝶一左一右拉住她,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门,“你这身打扮,哪像是去招亲的?分明是去赶人的嘛!”
——(未完待续)
第281章 一个不留!
叶知秋感觉无奈又好笑,“听你们这意思,我不化妆就不能出门见人了?我长得有那么难看吗?”
“我不是说小姐长得难看。【本书由】”小蝶赶忙解释,“小姐打扮得越漂亮,来求亲的人就越多,不是越能挑到好人吗?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要睁大眼睛选个出类拔萃的姑爷才行。”
“是啊,小姐。”添香也在旁边帮腔,“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个出门之前不得花费一两个时辰装扮呢?你不是常说,不管做什么事对什么人都要有诚意吗?
招亲择婿这么要紧的时候,你也应该拿出点儿诚意来啊。又不是下地干活儿,你穿得这么素净做什么?好歹拾掇拾掇。”
说着一个捧着妆盒,往她脸上扑粉,另一个拿起一支明晃晃的金簪,插在她头上。
“你们两个饶了我吧。”叶知秋拦住她们,“我要找的是一个能实心实意跟我过日子的人,而不是贪图我的家产或者容貌的。
由着你们把我打扮得跟赛天仙一样,也许能多招来几个人。可过后一洗脸,人家一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说我骗婚才怪呢。
不如就按平常的样子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长得就这个样子,衣着打扮就是这种习惯,能瞧上我的就来,瞧不上就算了。”
添香和小蝶对视一眼,一方面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一方面又担心她太过坦诚,招不来好夫婿。最后折中了一下,给她薄薄地施了一层粉。挑了几样不甚扎眼的首饰戴上。
未免抢了她的风头,各自换了一身相对朴素的衣服,头上身上的首饰能摘的也都摘了。算算时辰,距离巳时还有两刻钟,便陪她一道往村口而来。
马车驶到台前停下。引得人们纷纷引颈张望。有红绸和帐篷遮挡,大部分人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三个年轻女子的身影。
也有一些站在山坡上或是爬到树上的人,把她们的身形样貌瞧了个清楚。只是这三人年纪相仿,衣着打扮没有太大区别,容貌和身材也都不相上下,实在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要招亲的叶姑娘。
叶知秋沿着木梯来到台上。从后门进了帐篷。
里面用屏风大致分成内外两室,元妈、闻夫人坐在里间,东霞和西月立在她们身后倒茶侍奉。成老爹和虎头在外间,祖孙两个都很激动,有些坐不住。不时起身,挑开门帘向外张望。
西月如今是妇人打扮,她两年前就成亲了,嫁的闻府管家孔泉的二儿子孔有亮,去年生了一个女儿,依旧在闻夫人身边伺候。东霞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不肯成亲,依然是姑娘的装束。
两人看到叶知秋。跟添香和小蝶一样的反应,非要拉着她去补妆换衣服。连闻夫人心下都觉得她有点儿不修边幅,只有元妈对她的决定表示赞同。淡淡地道:“我看这样就挺好,打扮得话里花哨的,反倒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自从认了干女儿,闻夫人便尊元妈为姐姐,闻言笑着附和,“姐姐说得对。咱们秋儿蕙质兰心,何必靠行头添光加彩呢?”
两位长辈都这么说了。东霞和西月不好再多嘴。
闻夫人拉着叶知秋的手打量一番,忍不住唏嘘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成亲,我一直心存希望,盼着你有朝一日能成为我们闻家的儿媳妇。
谁知你们这两个小的一个埋头医术,一个只顾种田,就是没把对方看进眼里。你们要是早早体会做老的的心情,我孙子都能抱上两三个的了。
现在倒好,非但儿媳妇做不成,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个可心的姑娘被别人抢走,唉,不甘心呐!”
叶知秋故意板了脸,“娘,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成不成亲的,我不都是你干女儿吗?儿媳妇是你们闻家的人,干女儿就是外人了不成?
再说了,我是招赘,不是嫁出去,要抢也是我抢别人来家。到时候多个半子孝敬你,你不偷着乐,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