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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重山怎么想,是不是也和柳花一样。
想到重山,雪梅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那一天黄家来抢人时,重山冲在前面拼命的抵挡……
“我这是怎么了?人家救我也并不一定就是喜欢我呀?”雪梅随即甩甩头,将这一份心思抛到了脑后。
……
“不同意?”重山院里的上房中突然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呵斥声,“重山,你今年十九岁了,你要再不同意你等到啥时候?”
重山手足无措的站在奶奶面前,垂着头两眼含泪,“奶,我不同意……”
井奶奶叹了口气,顿了顿手里的拐杖,“我今年六十了,还能有几年的活头?眼见着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你就忍心我闭眼的时候见不到重孙子出生?”
重山听到奶奶这样讲,悲恸交加,扑通一下跪到了井奶奶面前。
“我这一辈子,生了四个儿子,你爹是老小。前面的几个都没站住。好不容易你出生了……”说到这里井奶奶微微垂下眼皮,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你爹娘死的早,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
“现在黄家赔给咱家的五十两银子。还剩下四十五两。正好够咱翻新屋子和给你娶媳妇的。我就想着呀……你早早的成亲,我也能闭上这双老眼。去见你爷和你爹娘时,我能挺直了脊梁和他们说,重山已经成亲了,娶媳妇了,咱家没断了后。要不然,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呀……”
“奶,你别说了,别说了……”重山痛苦的垂下头。将脸埋到了手里,呜呜咽咽的哭泣。
井奶奶长吁一口气,弯下了腰,轻轻拍了拍重山的头,如同他小时候那般。
“我知道你看中了雪梅。可是她家和咱家那根本就不般配啊。现在她家又有了秀才过来求亲。咱家有啥?除了这四面墙还有啥?你就是救了雪梅,他家也不可能把雪梅许给你。你要是真敢开这个口,只怕咱们和刘家连邻居都做不成,以后只能结仇了。”
重山将拳头攫紧,死死堵住自己的嘴。
“咱家连个姓都没有,有啥资格娶刘家的姑娘?现在柳花不嫌弃咱家,难道你还嫌弃柳花不成?”井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
“奶……”重山蓦地抬起头。随即又深深地垂了下去。
“乖!”井奶奶笑着将孙子搂到怀里,软语轻柔,“我明天就去找柳鸣,求娶他家的闺女。咱家现在有了银子,自然能风风光光的替你办一场喜事。”
重山依旧垂着头,紧紧咬着拳头。直到拳头上出现了两道深深的齿痕。
井奶奶看到孙子一直默然不语,脸色突变,狠狠的往他背上拍了两下,怒道:“难道,你还要我这把老骨头跪在地上求你成亲不成?”
“奶?我愿意。我愿意……”重山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猛地伏到了井奶奶的腿上哭泣。
井奶奶微微叹息,抚摸着孙子的发鬓,轻轻柔柔的,犹如他是一尊稀世珍宝。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重山家上房中飞出,飘飘荡荡的往村口而去。
姜恒身着圆领青衫,头束软纱书生巾,腰佩双玉,眉目清和,心宁似水。静静站在村口,回望着洛阳方向,目光悠悠。
久久的站着,不语不动,仿佛只是一道颀长的影子。有风吹过,鼓起他青衫大袖,耳边的垂带在风中轻轻摇曳。远远的,吹来了满树花瓣,轻柔地依附在他的发间眉梢,郁香阵阵。
微微闭上眼,任凭夏风花雨抚面,缓缓地、轻轻地、如同伊人双手敷在眼帘之上。有两行泪水,悄悄飘逝在夏末风中。
他睁开眼,伸手展臂,向着洛阳方向深施一礼。目光坚定,又带着一丝诀绝。再转过身时,紧闭双唇,神色肃然。
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刘家的方向走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姜恨水抬手挑起车帘,默默看着前行的孙子,微微皱了下眉。
叶府后宅,叶秋鸿犹如一头困兽,拼命的砸着院门。
“爹,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叶飞霜瘫倒在地上,紧紧咬着嘴唇,耳里听得兄长凄惨的哭声,忍不住掩面而泣。
“造的什么孽?什么孽?”董宜人在卧房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恒慢慢的向前走,一步一步地,仿佛在丈量着脚下的土地。突地,他听到了一串清脆的笑声,不由得展颜而笑……
“众里那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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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姜恒提亲
姜恒和祖父姜恨水带着媒人来了家中,引起了刘家人的骚动。刘承志急忙将人请到了上房中,又指使着敬民去请两个叔叔和刘老爷子。
“姜医正请吃茶。”刑氏笑盈盈地端来了一杯茶水,仔细的打量着姜恒。只见他面如冠玉,言谈举止风流倜傥,不由得越看越爱,笑得合不拢嘴。
姜恒温润如玉,亲手接过刑氏端来的茶水,连声道谢。
“原本几日前就该来拜访,只是小老儿突然身体有些不适,在家休养了几天,便将这事给耽误了……”姜恨水侃侃而谈,将责任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阿恒又怕说出我的病情徒惹亲家伤心,便将此事给隐瞒了下来。”
刘承志关切地道:“那姜医正现在身体好了吗?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赶紧说出来。儿女的事不忙,不忙,哪里有老人家的身体要紧?晚几日也没啥,没啥。”
刑氏听了这话暗恨他不会说话,伸手扯了扯刘承志衣袖,连使了好几个眼神。
姜恨水捻须颌首,微微一笑,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心直口快没有心眼的农家汉子。
不一会,刘老爷子便率领着刘承业父子三人而来,离老远就听到他的大笑声。
“姜医正,原本是该我们到村口去接你们的,怎么能让医正自己寻来?承志也太不会办事了!”刘老爷子埋怨地看了眼刘承志,“既是亲家来了,怎么没上香茶?你看看你这茶叶像什么样子?全是叶梗子……”
说着便从刘承业手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刑氏,“这是承业亲家王秀才送来的上等毛尖,你去煮了用最好的茶碗送上来。”
刑氏瞳孔瞬间收缩,脸色变幻了几下,缩回了双手,恨恨地瞪了刘承志几眼。
刘承志只顾看着姜恒傻乐,却没注意到媳妇不肯伸手接茶叶。更没看到刘老爷子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姜恨水年老成精,又是从宫里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存活下来的,眼见得刘老爷子如此做作,心中先有了三分不快。
“不怪刘贤侄。是我们没有提前通知。要怪就怪我吧!”姜恨水呵呵地笑,将错全揽到自己身上。
刘老爷子刚刚那句话也不过是在刘承志面前摆摆谱,证明自己才是刘家的家主,并没存落刘承志面子的意思。姜恨水是从正五品医正职位上退下来的,就是卸了任也不是他这种书僮出身的人能惹得起的。
闻听他这样讲,立刻顺坡下驴,奉承起姜恨水来。
刑氏这才双手颤抖着接过刘承业的茶叶匣子,咬着嘴唇回灶房里煮茶。
雪梅刚刚还在后院浇水,猛听到姜家过来提亲,急忙听从刑氏的话回到了屋里。先洗漱一番。又换上一套最好的衣裳,坐在棱花镜前犯起了难。她平时也就是只会梳马尾或者辫一个小辫子扔在脑后,还从来没有梳过复杂的发型,刚刚刑氏嘱咐她梳个什么垂什么肖,她连听都没有听过。
幸好这时两位叔叔婶婶都过来了。叔叔们去了上房,段氏和苗氏直奔雪梅的房间而来。
进来一看,雪梅正满面愁眉的对着棱花镜发呆,俩人扑的一笑。
“这都马上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连个头发都不会梳,笑死个人……”段氏说着话便走了过来,随手拿起镜边的梳子就替雪梅梳了起来。
苗氏则是在梳妆匣子里找往头上戴的首饰。
“往常都是我娘替我梳的……”雪梅红着脸强撑着辩解。
段氏和苗氏吃吃地笑。替雪梅将头发分了两股,细细的盘了起来。
雪梅看着镜中那个面如赤潮脸含春意的少女,不由得微微有些吃惊。这是自己吗?怎么就突然要订亲了?
不由得想起前世,父母离异后没有人愿意抚养,都觉得幼年的她是个包袱。不得已,只得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可是爷爷奶奶也是有其他的儿子。几小堂弟经常看自己不顺眼,婶婶更是时常给自己白眼。
时间久了,年纪的她便明白,自己是个累赘。
上到高中,父母不愿意负担高昂的学费。是爷奶坚持才能上到大学。刚刚大一,爷奶相继去世,她便断了经济来源。
后来,她勤工俭学申请助学贷款,活得自卑而无助。直到,遇到了去学校挑学生的老师……
雪梅心中闪过一丝憧憬,想到姜恒,想到他温柔如水的眼眸,心中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爱情是什么样?甜蜜吗?”
上房里,刘承志又请来了里正作证。两家交换了对方的生辰八字,以及三代祖宗名讳。
换了草贴子之后,便进入了实质性的议事阶段,刘老爷子清了清咳嗽,试探的说道:“不瞒姜医正,我家孙子孙女众多。现在大孙子还未成亲……”
姜恨水沉吟下,捻须而笑,“既是刘亲家这么说,那后年秋天替他们办亲事如何?正好明年开秋闱,阿恒还要再攻读一年。”
刘老爷子快速的算了一下,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内肯定能给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找好亲家。更何况有姜家和王家这两门亲事顶在前面,孙子们只会找的更好。相应的,芳兰的身价也会提高,说不定也能嫁到秀才家里。思及于此,便笑吟吟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便议论起了何时派媒人来纳采。
刘家虽是替敬东办了一次订亲仪式,可是哪里能和姜家的这份重视相比。当时为了卖雪梅的事情,几房闹的不可开交,刘承业更是偷偷拿着赎雪梅的首饰送给了王家当聘礼。结果几房都不愿意替刘承业撑场面,闹得敬东的纳采礼只有刘老爷子和刘承业两个人过去。
两家遂敲定八字合过之后,再根据八字挑个吉时,派媒人过来纳采。
“那就这样说定了!”姜恨水乐呵呵的看着孙子,见到他眉飞色舞脸带喜色,对这桩亲事极为满意,不由得微微点头。
“让雪梅来给姜医正敬盏茶。”刘老爷子笑吟吟的嘱咐刘承志。
刘承志欣然许诺,急忙走到外面去找等在院中的刑氏。
刑氏在外面听了半天壁角,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走到雪梅房间里便催促起来,“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没折腾好?让你梳个头。你就手忙脚乱的,将来到了姜家我看你怎么办?”嘴里虽是埋怨,却是手疾的帮雪梅整理衣裳上的褶纹。
雪梅脸上红红的,微微垂着头,一任屋里三个女人摆布她,心里微微带了一丝甜蜜又带着一点憧憬。
前世她既懦弱又自卑,胆小怕事,也就是跟着老师那几年才渐渐的活泼起来。来了这里后,有了爱她的父母,有了愿意宠溺自己的哥哥。只觉得满身心的都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