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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刘老爷子连连摇头,发誓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姜公子前后就只到老宅三次,每一次都是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他们俩人从来没有单独接触过。芳兰是个知礼的人,她不会这么干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奶也是从大宅门里出来的人,难道不知道名声就是一把刀,奶是想让我和芳兰双双自尽才可以吗?”雪梅得了刘老爷子的话后,心里松了一口气,面向饶氏道,“院里院外,这么多看笑话的,让芳兰以后还怎么活下去?让我怎么活?难道非要让外人传出来刘家两姊妹争抢一个女婿的笑话奶才甘心?”
“我告诉你,你想嫁给姜公子?做梦!要是大房不好,你们谁也别想嫁得好。”饶氏双眼圆睁,怒道。
雪梅微微一笑,淡然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太好办了。”说了这话便转过身子,面向了刘承志,“爹,去准备几根绳子,再准备几把刀,咱们二房今天上吊的上吊抹脖子的抹脖子,好给大房让出道来。也免得奶看咱们不顺眼,伤了她的心。”
“雪梅说得对,原来咱们二房竟是妨着大房了,还不上吊等啥呢?”刑氏紧跟着说道。
“承志,承志?你还站着干啥?快劝劝?快劝劝?”刘老爷子只急得头上的虚汗都出来了,连声唤刘承志。
刘承志迟疑了一下,磨磨蹭蹭走到刑氏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爹,娘。老话说的好,父要子死,子不敢不死。娘看菊花不顺眼,那定是菊花做得让娘不满意。可要是说菊花有错,那是万万没有的!我对我媳妇,一百个满意……”
饶氏看到二儿子不帮着自己,怒喝道:“承志,你说啥?”
“菊花给我生了儿子和闺女,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如果娘要休她,就把我也赶出家门吧。要不然,就像雪梅说的,让我们一家人去死!”刘承志说了这句,就慢慢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反了,反了……”饶氏被儿子这一跪气得语无伦次,只会反反复复的说这两个字。
“娘……”刘承志继续磕头,直磕得脑门上见了红。
“老婆子,你非得把老*死是不是??”刘老爷子气急败坏的甩掉了饶氏的手,指着她骂道,“你就作吧,作的一家大小不安宁,作的一家子散了心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老头子?”饶氏怔了怔,立刻止住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垂下眼皮,嘴角微微带了一丝苍凉,声音低沉,“老二媳妇是我老刘家的功臣!”
饶氏一惊,将脊梁挺得直直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
雪梅疑惑的睁大眼睛,和刑氏刘承志交换了一下眼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刘老爷子。
“回去吧!”刘老爷子的嘴角逸出一声幽长的叹息,“院里院外恁多的人,你是打算让人看笑话不成?今天老二家里本来就遇到了难事,你在这里又是哭又是闹,让人知道了……回去吧!”
刘老爷子还是给饶氏留了脸面,说完了这句话就看向了刘承志,目光中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刘承志点了点头,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刑氏伸手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儿子是我生出来的,我还不能说两句了?”饶氏反驳道。
“你是不是不准备和我回去?你要是不准备回去的话,以后就别回去了。”刘老爷子突地睁大了眼,看向了地上的饶氏,只觉得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饶氏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坐在地上使劲拍自己的胸口,大声的哭唱。
“我……不活了……我命苦啊……生了儿子不孝顺……一家老小欺负我……”
刘老爷子跺了跺脚,用手指着地上的饶氏,转身就往门外走。
“老头子……”饶氏立刻止住了哭声,带着颤声的喊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不回头,顿都不顿,径自向前走。
“老头子?”
饶氏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来不及拍身上的尘土,凄凄惶惶地追着刘老爷子的身影。
“老爷子转性了?”雪梅站在刑氏身边,自言自语道。
ps:
枔'xin':河南土话,嫁给的意思。比如说老王家的闺女枔了老赵家的儿子。
第82章 商量席面
(补昨天第二更,还剩今天的两章。)
往老宅方向走了一会,眼见两旁没有了人,刘老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后面勾头跟着他的饶氏没有提妨,一下子撞到了后背。
“以后,对老二好点……”刘老爷子低低地道。
“啊?”饶氏摸了摸鼻尖,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今天,李粮长和里正都去老二家里做客了。你还没看出来?”刘老爷子慢慢转过身子,看向了饶氏。
饶氏怔了一怔,“看出来啥了?”
“往常,咋家想和李粮长打交道,甩都不甩咱们。可是你看看,这姜公子一请人家就过来了,足以证实姜公子的面子,那是足足的。你何必现在往死里得罪老二?芳兰的事,以后再也不许提。等到承业中了秀才你还怕她没有好姻缘?”刘老爷子缓缓地说道。
“明明是咱家先看上的女婿……凭啥二房拨了尖?”
听到饶氏说这句,刘老爷子转身就要走。
饶氏一把拉住他,低声赔了半天的不是:“好好好,我以后不说芳兰了。可是老二咋了?他我生的,还不能说他几句?他还能反了我的天不成?”
“你呀你!老二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对他好点,将来难道没有福报?”刘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你让我说你啥好?说啥好?我就不该跟你讲恁多,对牛弹琴。”
“他是我生的,一辈子都得听我的!”饶氏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紧紧跟上了脚步。
……
上房里,苗氏也走了过来,和段氏一起温言细语的劝慰刑氏。
“有了公爹功臣这句话,以后二嫂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苗氏笑着劝道。
刘承志也憨憨地笑,看向刑氏的眼里全是温情。
“这么多年,我吃苦受累的。为了这个家我容易吗我?”刑氏呜呜的哭了起来。
“二哥,你还不过来劝劝?”段氏笑吟吟的冲着刘承志说道。
“他娘,他娘……”刘承志就冲着刑氏不停的作揖,嘿嘿直笑。
刑氏啐了他一口。抹了抹眼泪,走到桌边继续收拾。
……
南河村往十里湾的路上,这时停了好几辆马车。黄帐房跪在大路上,双腿不停的颤抖。
黄员外坐在马车中,看着跪着的黄秋成,一脸的阴霾。
“我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我前面说不许你出庄子,后脚就往外溜。你先是和叶家结了仇,现在又和姜太医的孙子反目。你可真行……”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医正吗?还是卸任的,至于让爹怕成这样?”黄秋成不满的嘟囔道。
“啪”地一声。马车中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吓得黄帐房哆嗦了下,下身一热,不由自主的流出液体来。
“当初为了能从叶家手中保住你,我给你族叔去了信。求他向叶家说和,叶家这才同意不再追究。为了给你消灾解难,我假意向外宣布你在云龙寺受了惊昏迷不醒需要冲喜。原本想让你娶一个农家女,从此之后不在叶家的眼中出现。你倒好……”黄员外淡淡的瞅了一眼捂着脸的儿子,一字一句往下讲。
“你就没想想,为什么叶公子要替刘家出面说退婚书?我原以为是叶公子瞧上了刘姑娘,怕叶家以为咱们故意和他家抢姑娘。又想着正好替你还了这一份债,便大大方方的退了刘家婚书。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不是叶公子瞧上了刘姑娘,而是姜公子瞧上的。”
“那姜恒有啥?不就是一个穷酸秀才吗?”黄秋成颇有些不服气,直起嗓子嚷道。
“你且别急!听我说完……”黄员外语气淡淡地,似乎面前的人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姜公子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案首罢了。可是你要想想,洛阳有多大,人口有多少。读书人成千上万,为什么他能做案首,别人却做不得?”
黄秋成一时语塞,说不上话来。
“他必是能中举,能金殿高中的,这也是洛阳地面上的人一致抬举他的原因。可是,咱黄家有什么?你大哥不过是仰仗着你族叔捐了一个监生,才做了七品县令。你身为你大哥的亲弟弟,不时时想着替他结善缘,反而处处拉扯他的后腿。你这样的儿子,我要着一点用也没有……”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吾信一世裤穿窿……”黄员外垂下头,低低念了一句俚歌,便掀起了车帘,“将黄帐房押回庄内,乱棍打死。今天跟得所有人,每人二十棍。从此之后,小少爷这辈子不许出庄门一步,谁敢放出去谁给我死。”
“爹……”黄秋成着了急,黄帐房和手下人的性命他没放在眼里,可是从此之后不能出庄门,可真要了他的老命。
黄员外缓缓的闭上了眼,幽幽道:“谁是你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爹?”黄秋成悲愤交杂。
“来人,把他拉出去,回庄之后就锁在院里一步也不能离开。”黄员外长叹了一口气。
马车的帘子立刻被人撩起,几个庄汉将哭闹不止的黄秋成架了下去。
“去洛阳城怀仁堂,路上置办一些礼物,我要去向姜太医赔罪。”良久,马车里传出了黄员外的声音。
黄员外微微阖上眼,嘴里念叨了一句,“这儿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债呀……”
……
上房里收拾干净后,就坐满了人。刘承礼也被从重山家里叫了来,刘承贵也抬到了上房,刘承志又特意将在后院树萌下纳凉的掌勺的师傅给请了过来。
“……今天因为我闺女的事,劳动了村里很多人。所以准备在院外备上流水席,叫大家来看看这个席面准备怎么个做法……这是咱刘家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我心里没有底。”
“今天这么多人过来,我看咋着也得备上十几桌,宁可多备些菜剩下,也不能不让人吃好,省得人笑话。”刘承礼想了想后道。
“老四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一会俺们就不回去了,在家里帮着整整菜啥的。该买啥就买啥,要是钱不够就先从我这里拿。”刘承贵也道。
听了他的话,屋里的人就连连点头。
“我觉得可行。正好咱家这一段出了恁些事。也借此机会在村子里好好正名,省得天天有人背后说嘴。”刘承礼又补充道。
“东家,我说一句可行?”掌勺的贾师傅插了一下嘴。
“您老说,叫您老来就是想听听您老的意思。”刘承志笑着道。
“既是流水席,我看每桌就照着二钱半(250文)的三八桌走,一个席面八冷八热八中件,其中四道是肉,其他的半肉半素再带些汤水。”贾师傅抬起头看到刘承志微微有些犯难,便又道,“要是东家觉得贵。不如就上二八桌,四热四冷四中件四汤,只上两道肉菜,这个是一钱半。”
刘承志就和刑氏商量了一下,“那就二八桌吧。”
“肉能从我爹那里拿。价格又低了许多。”刑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