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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顿时笑了起来。
四房院子里,苗氏强撑着病体做好了晚饭,叫了刘承礼过来吃饭。
吃完饭后,苗氏让翡翠领着弟弟敬泰在院子里玩。她拉着刘承礼进了堂屋。
“他爹,这家里的钱,你有安排没?”苗氏盯着刘承礼,问道。
“按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买地!可是你也知道。二哥家有一个好亲家,又有一个好娘家。他能说是从娘家借的钱,咱家不行。所以我就想缓缓,等以后有了机会再拿出来置地。”刘承礼仔细的想了想,说出的话颇有条理。
苗氏微微有些失望,轻轻的垂下了头。
“咋了,你有想法?”刘承礼看到媳妇腊黄的脸,颇有些不忍,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了腿上。
“我看到二哥家都种上了地,以后日子怕是越过越好。咱们家明明有钱。却不敢拿出来用。就是吃个饭,也不敢往丰盛里吃。今天要不是二嫂送来一斤熏肉,孩子们连口肉都吃不上……”苗氏双眼通红,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刘承礼叹了口气,将妻子轻轻搂在怀里。
妻子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可是这些年都忍下来了,又何必在乎再忍几年?
“要不,咱买十亩地?先种着,反正大伯也知道咱家有二十两银子!”
“再说吧,”苗氏也有些担心,刘家的几个兄弟挨着个的买地,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承礼就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俩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年,咱怕是恨错人了。”刘承礼长长的叹口气。
苗氏微微颌首。
“我忘不了娘临终时告诉我,爹还会回来找我的,让我守在这里等着爹回来……”刘承礼说着说着眼神迷惘了起来,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年。李尚书偷偷的跑到了南河村,带着一车的金银珠宝,当年的刘有德热情地接待了旧主。李尚书以为自己安全了,便松懈了下来。
几天后,刘有德告诉了李尚书一个惊天消息。有人把他的行踪给泄露了出来。
李尚书吓坏了,连夜逃离了南河村,往南边而去,说要去追随建文帝。
后面的事情,刘承礼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护送着李尚书没逃成,却被人抓了起来。李尚书的金银珠宝被来抓人的衙役瓜分个干干净净。
再后来,刘有德散尽家财也没有把弟弟刘广德给救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流放到了海南岛。
他想呆在宅子里等爹回来……
可是刘有德却把宅子分给了刘承志,他被接到了老宅。
凭什么?这是我家!他当时极力反抗,刘有德却打了他一顿。
他眼睁睁的看着刘承志住进了这个宅子,恨了他好多年。恨他抢走宅子,恨他抢走对父母的怀念,更恨他躺在父母的床上,而这些原本却是属于他的。
他撺掇着刘承业卖了雪梅,撺掇着黄家过来抢亲,做了一件又一件伤害刘承志的事情。
可是,刘承志却待他这么好,拿他当做亲弟弟,对刘承贵什么样,对他便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刘承礼深深的垂下头,哽咽了起来。
“二哥二嫂是好人……”苗氏低沉着声音说道。
刘承礼点点头,眼角有一滴泪水悄悄的落下,滴到了地面,很快就被黄土地吸走水份。
夫妻俩人,静悄悄的坐在堂屋,相对无言。
屋里安静了下来,隐隐听到院中翡翠逗着敬泰,教他学说话。
……
一连几天,雪梅和敬民都在田里忙碌,先和重山一起把骨粉埋到了地里,又拿着耙子把田给重新松了一遍。看了看日历,又到了浇水的时间,就在李玉贵家里借了他家的水车,一车一车的往地里运水。
几天下来,雪梅的肤色渐渐变得有些黝黑。刑氏着了急,多次劝她不要去田里,在家里侍弄院子里的金银花幼苗即可。可是劝了几次,雪梅都不为所动。刑氏便只好替雪梅缝了一个带细纱的斗笠,嘱咐她只要太阳一升起来就立刻戴上。
甚至为了让女儿少干晒些太阳,她天天跟着孩子们一起去李家村,只要一出太阳就将雪梅摁住,押着她坐在树萌。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雪梅依旧天不亮就起床,和家里人去了李家村。
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刑氏便嘀咕了起来,强押着雪梅去了田垄边。雪梅拗不过母亲,只得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拿着自制的炭笔在本子上写着这几天的种植笔记。
刚刚写了没多久,便感觉眼前一暗,似乎有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
抬起头还来不及说话,便听见面前的人用惊喜的语气说道:“刘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61章 李家诗会
第61章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细细密密的照射了下来,在他青色直缀上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嘴角衔着一缕清傲笑意,双目熠熠生辉,温润如玉。
雪梅眯着眼,微微失了神。
“刘姑娘,这么巧……”姜恒言笑晏晏,语调温柔。
雪梅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施了一礼,道:“是呀,这么巧。”
姜恒微微地笑,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雪梅,面前的人犹如一枚精巧的珍珠,散发着氤氲的光芒。就连她额角滴落下来的汗水,也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耀目,不由得看得痴了。
雪梅一怔双眉紧紧蹙起,随即抿去笑意,冷冷淡淡地垂下眼睫。
姜恒的瞳孔骤然收缩,怔忡的望着眼前人。几度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俩人就这么站着,一个怔忡,一个垂首,时间好像永久的停滞,停滞在这个尴尬的时刻。
幸好,一个从姜恒身后传来的声音解救了他。
“姜公子?”刑氏又是惊又是喜,走到姜恒身边深施一礼,“姜公子怎么来了李家村?是来给人看病吗?”
姜恒微微欠身,笑道:“刑婶,今日是我学友诗会,特意赶来的。怎么刑婶一家都在这里?”
“我家在李家村买了几亩地……”刑氏笑吟吟的和姜恒说着话,眼光多停留在他身上的青蓝色直缀上,带着一丝羡慕,带着一丝向往。
随即又回过头,看了看依旧在田里劳作的敬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时,有人在马车上高声唤姜恒的名字。姜恒回过头答了一声,又转首道:“刑婶,刘姑娘,我这便走了。不知三叔身体怎么样?有一阵子没见你们去抓药了。”
刑婶笑笑。不愿对外人说自己家里的事,便随口说道:“多亏了姜公子和秦夫子,我家三弟这一段身体见好,上次抓的药还没有吃完。准备等吃完了再去抓。”
姜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往雪梅那里瞄了一眼,只见她微垂双睫不知在想些什么。眸中的一团火热黯然熄灭,黯然道:“刑婶,等我诗会完毕后,我去看看三叔。”
说了这句话,马车上的人又唤了一声,姜恒只得作揖告别。
刑氏紧走几步,将他送到了马车旁。
姜恒正欲上马车时,突地从后面又驶来一辆灰色顶蓬的双驾马车。车夫裹挟着一阵尘土停在了姜恒的马车旁边。
一双纤纤素手,从里面撩起车帘,勾着唇角讶然道:“姜公子?”
一张脸从车内探出,在阳光下笑着,一缕发丝自头顶垂下。在颊边轻轻飘浮。微笑颔首,注目于姜恒,状甚惊喜。
“这么巧?”轻抬素手,掩唇而笑,眉眼弯弯,犹如两弯月牙。
“映安大家(gu),小生这厢有礼。”姜恒半侧过身子。目不邪视,神情肃然,未见半分轻挑。
“大家?”刑氏的眼微微一睐,随即不屑的扯扯嘴角。
一声轻叹,自映安唇角逸出。唇角再度勾了起来,宜喜宜嗔。清喉娇啭,“姜公子也是来参加李公子的诗文盛会?”
姜恒垂袖而立,目不斜视,“正是,映安大家是来助兴的?”
映安眼语笑靥。双目乌珠顾盼,更衬得面若桃花,轻声道:“姜公子……”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便蓦地被人打断。
“这都几时了,你还不上马车?”叶飞鸿自马车中探出头,看也不看映安,只对着姜恒说话。
“奴家见过叶公子!”映安对他不敢像对姜恒般托大,立刻掀起车帘,站在马车上款款一福,轻腰欲折,不堪盈盈一握,风流旖旎。
叶飞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向着刑氏微微欠身,而后放下车帘又藏身马车内。良久,方懒洋洋的道:“日已正午,再不去就晚了……你要我等到几时?”
映安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在这洛阳城稳坐行首之名,乃是阁院中的翘楚。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咬了咬嘴唇,秋水隐含水波,面露哀戚之色。
“这……映安大家,小生这便告辞了。”姜恒踌躇了下,先向着映安施了一礼,而后又辞别刑氏,掀起车帘便钻进了马车中。
马车内,叶飞鸿重重的哼了一声。
驾车的车夫目光若有若无地在映安高耸的胸部掠过,随即邪邪一笑,扬起车鞭卷起一地烟尘。
映安双眉紧蹙,凝视着远去的马车,两行清泪缓缓自腮边滚落。
刑氏瞧了瞧映安,又瞧了瞧只远去的马车,自鼻中响起一声嗤笑。转过身,就往雪梅那边而去。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快速的滑落了下来。映安捂着唇,无声的哭泣。
“小姐?”一个婢女模样的小丫头从马车内钻了出来,怯怯的唤了一声映安。
映安快速的转头,目中露出凶狠铮狞之神,拨下头上的金钗,往婢女脸上扎去,一边扎一边低骂:“你个没规矩的,小姐我在外面被人羞侮,你躲在马车里不出来?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狼心狗肺的,回家定叫妈妈把你卖到娼窑中去,让你接客接到死!”
“小姐饶命!”马车上的婢女不敢躲,只是低低的哭喊。
扎了一会,映安气喘吁吁的停下手,抚住了胸口,脸色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瞪了婢女一眼,骂道:“还跪在这里做甚?不扶着小姐我进马车?看看你脸上,也不知在哪里碰到了,怎么青一块紫一块?”
婢女浑身哆嗦着站起身子,伸出手扶着映安的手臂,恭恭敬敬的掀起了车帘。
“你一会就躲在马车里不要出去,免得让人看到了你这脸伤痕,丢了小姐我的人……”映安语声清冷的说道。
婢女打了一个颤,低声应了一声是。
“开车吧!”映安在车内跺了跺脚。
映安的车夫似是见惯了这等事情,脸色不变的执起马鞭,吆喝了一声便往前驶去。
雪梅正和刑氏在窃窃私语,没有往这里看,俩人更没有看到有一匹马从对面的树林中钻了出来。
马上的少年往前方映安消失的方向看去,低低说了几句话。又将目光转到了树后站着的雪梅身上,冷冷的一笑,双眼微睐。
“少爷,少爷……少爷等等我们。”一辆马车自乡间小路上驶来,车上的几个仆役装扮的人看到了前面少年,惊喜的呼喊。
少年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后面追来的人,拍马而去。
后面的几人苦了脸,催促着车夫赶快往前追。
第62章 神秘少年
微风习习,吹过来一阵阵热浪,雪梅抹了把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