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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打,一边骂。
“你个没出息的,看到女人就走不动。我是怎么瞎了眼,竟嫁给你了?……你双眼睛只会出气看人啊?你也不看看别人是咋过日子的……再看,再看,老娘就把你那双招子挖出来做肉干吃……”
黄秋成被搧得头晕脑胀,一时之间竟是想不起反抗。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芳兰早已经打累跑到船头哭诉去了。
“……谁见过新婚不满月,当着我的面和婢女们眉来眼去的人呀……天老爷,打道雷劈死我吧……我怎么嫁了这么个人……还动手打老婆……”芳兰的哭诉声隐隐约约地从船头传了过来。
黄秋成目瞪口呆了半天。
这还有天理吗?挨打的是我啊?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打算去船头和芳兰理论一番,最好要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暴打一顿,然后扔到河里毁尸灭迹。毁完了尸再捞起来剁上十八段,然后再扔河里……
可是……
理想虽美好,现实太残酷。
他刚刚走到舱门口就退了回来。
捂着被搧得红肿的脸,如飞也似的逃了回来。
“这臭不要脸的娘们儿,”黄秋成站在舱里破口大骂,“谁见过打人专打脸的?这叫我怎么见人?”刚骂了这一句就捂住了嘴,心虚的往旁边看了看。
幸好,旁边只有一个傻吃愣喝的丈母娘,正看着他发呆呢。
芳兰和黄秋成分了五天的居,黄秋成躲到船舱里整整五天没敢出来……
五天以后,黄秋成看到芳兰第一件事就是抡拳头。
芳兰微微眯眼,语带不屑,“只会打女人的混蛋,有种你就把我打死,打死后把我扔到河里。反正我娘家没钱没势,也不会有人替我出头,你只管打死我好了。”
芳兰在船头哭诉了整整五天,满条河上的人都知道这船里有一个只会打老婆出气的男人。这会见到黄秋成抡圆了手臂要打芳兰,旁边船上的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指责黄秋成。
“我……我……”
黄秋成听到议论和指责声,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了过去。
“刘芳兰……我和你誓不两立!”黄秋成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一个虎扑,扑倒在芳兰身上……
俩人在船头直打得天昏地暗,钗横鬓乱……
船上的仆妇只看得战战兢兢,目光惊恐……
隔壁船上有人慷慨激昂、挥斥方遒……
也有人在旁加油,吟诗做对……
更有ji子在隔壁花船上鼓乐齐鸣,轻歌以助其兴……
旁边,黄家的仆妇们纷纷掩面,退回了船舱之内。
消息传回黄家时,黄家主母正在吃茶。
噗的一声,口里的茶水喷了出去,将一条簇新簇新的马面裙给浇了个湿透。
“给我备马、备车、备打手……我要去南河村找刘家去评评理……”黄家主母气得话都说不清了,双眼含泪,一迭声的唤娇儿。
她最疼的儿子,从小舍不得碰的儿子,居然被人这样打?
还摁在船头?
孰可忍?绝不能忍……
幸好黄财主得了消息,把老妻拦回了家,好说歹说了一番黄家主母才算没去南河村找麻烦。
“刘家二女婿中了解元,咱们家好歹也和解元公是连襟了,你闹什么闹?”黄财主埋怨道。
“你往长远里看……”黄财主挥挥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三儿子离开,开口劝老妻,“咱们黄家文不成武不就,家里也就是一个远亲当官,现在大儿才只是一个八品,还是靠荫补的。你莫要因为替四儿出气,误了大儿的前程……”
“可是我的四儿,我的四儿……”黄家主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极了。
“咱这四儿,也得需个悍妻啊……”黄财主支支吾吾地,竟是对儿子挨打一事不发表意见。
“你说什么?”黄家主母闻言立起了眉毛。
出了正院的黄家三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底连呼庆幸。
这样的女子谁敢招惹?
幸好他收手的早,没上手。若是上手了……
一想到芳兰极有可能成了他的媳妇,就觉得浑身上下只冒凉气。
谁知这个芳兰平时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怎么一嫁人成了这样?
妻子虽然懦弱,可是好歹知书达理,平时也温顺。
以后还是好好待她吧……
黄家三少如飞也似的逃离了正院,快步向自己院子而去。
……
……rs
第209章 雪夜访吴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有的人结成夫妻后恩爱异常,有的人结成了夫妻反而是一对怨偶。
芳兰和黄秋成就是。
芳兰嫌弃黄秋成,黄秋成也嫌弃芳兰。
俩人是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日日拌嘴,就这样磕磕绊绊的从洛阳城一路到了顺天府。
等到雪梅收到俩人的信后,已经时近腊月。
这一年,过得飞快,日子也更加的忙碌。
刘家的高产粮种现在收归了国有,刘家人不允许私自出售。
然而,刘家却为南河村求了一个恩典,那就是南河村成为了洛阳城良种生产基地,每年只需要上交相应的粮种便可以抵各种税收,村民们自然对这件事情欢喜不已。
而且,成了粮种基地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收入增加了。除了需要交的税收以外,官府出了少量的钱收购村民手中的粮种。原本一亩地一年只有几钱的收入,可是现在,每亩地都能换一两银子。
当然了,私下里村民们是肯定会留下一些良种高价卖出。然而只要没人告发,官府也懒得管。
这样不到半年的时间,南河村的村民们都开始翻新宅院,眼见得日子越过越好。
明珠家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赵大诚跟着叶府的管家南来北往的进皮货。叶府已经和他说好,等他路子摸熟之后,可以自己**经营一条线。他只是往北边去了一趟回来,便有六七百两的收入。比起做粮铺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赵顺见到侄子做皮货生意极好,便凑了五百两交到了赵大诚手里,求他也帮着进一次货。两家已经说好,等到明年开春就让赵五诚跟着大诚一起往北边跑。
反正现在赵顺还能干十几年的衙役,用不着赵五诚去接班。于大朋见到姐夫家有了门路,便也央着姐姐于氏求了赵顺,往赵大诚的股里也添了三百两。
重阳节时,燕大娘子领着二儿子燕南来刘家走了亲戚,去见了刘老爷子,这是丽质第一次和燕南见面,俩人还都是孩子,腼腆的要死,见面时也是勾着头,谁也不敢看谁。
燕大娘子为人豪爽,见丽质时送了不少的礼物,以至于被雪梅喊小富婆喊了好几个月。
姜恒没有回来,他也没办法回来。从洛阳到南京,路上就得半个月,若是天气不好,走上月余也很正常。明年三月就开始会试,路上来回这两个月还不如留在京城读书。
姜恒现在不用考试,每隔半个月便写一封信回来,有写给姜太医的,也有给叶知府,当然也少不了雪梅的。
雪梅现在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拥着手炉,坐在室内,一边品着香茶,一边看着姜恒的信。
就像今天。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一炉在怀,一信在手。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认真的看着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爱意。
姜恒的信总是写得很详细,今天做了什么,前天做了什么,如同流水帐般。考虑到雪梅学问不怎么好,看文有些吃力,就特意写得直言易懂。
所以,雪梅总是能在信里看到这样的句子。
“吾妻梅,今日路过城外梅园时天色已晚,和阿鸿在梅园小憩,雨雪多寂寥矣,却恰逢片刻夜月窥出云头,只见梅花绰约如处子,腼腆羞涩,犹及见彼未嫁之时。由此梅念彼梅,解吾深情一片,怪不得有花解语之说……”
“由此梅念彼梅……”雪梅嘴里反复念叨了半晌,脸上不由得红霞一片。
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站在花间树下,微微仰起侧脸,雪夜映着花香,花香醉在颊边。青衫飘飘,发丝飞扬,和着雪容花意,别是一种意境。
这样想着,不由得痴了……
刑氏挑起帘子进来时,看到女儿半倚着隐囊,手里执着一封信,不知在想着什么,连怀中的手炉炭火快灭了都不知道。
遂轻轻走到女儿身边,待看清是姜恒的信后,微微一叹。
有个解元公的女婿是好,这半年来,刘家因为姜恒得的实惠也不少。可是这一年年的相聚不到一起,以后也是个事啊。
更何况姜恒年少多才,人又俊俏,不知南京城中那些豪门贵女们是怎么想的。
万一人家想嫁姜恒怎么办?
只消动动嘴皮子既可,刘家还能和别人对着干吗?
这半年,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威胁刘承志,让他尽快与姜恒退亲。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还能不明白?无非是因为现在姜恒是解元公,刘雪梅陪不上他了,最好赶紧和解元公解除婚约,好让我家的女儿嫁过去。
当然了,也有人是揣摩着叶家的意思,以为叶家不愿意和刘家再结亲了。
毕竟,现在叶刘两家的差距那是越来越大了。姜恒这半个养子,岂能再和农家女有关系?
幸好,刑氏是个机灵人,找了个机会和董宜人说了。
不知董宜人是怎么处理的,反正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来刘承志面前提这些事情了。
而且,叶家管家更加频繁地来往于叶刘两家的路上。让众人都知道,叶家对这雪梅这个未来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
“这些人也不想想,现在阿恒是甚身份,岂能休弃糟糠之妻?那岂不是要被天下的读书人骂死了?要我说,这定是哪个不安好心的故意败坏阿恒名声……”董宜人气愤的和叶哲光抱怨。
叶哲光喟然无语,心里对姜恒还是有些埋怨的。
董宜人虽是诗词歌赋上读得多,可是对八股文上的造诣还比不得叶飞霜一半高。所以,她看了叶秋鸿和姜恒的考卷后,倒是没说什么,只说儿子定是科举时发挥不好。
更何况她听说了考棚里一连拉出十几个昏厥的秀才时,更是大呼我儿辛苦了。
当初,叶哲光的考试也是她一路陪同,她是最知道这里面的辛苦。这次两个孩子因为远在京城,她不能陪着,心里早已经揪成了一团。眼见得儿子考得不理想,只会尽力替儿子开脱。
她哪里会想到儿子这次不是发挥不好,而是弃考了……
叶哲光是什么人物?叶秋鸿和姜恒的学问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自己能中进士,能当探花郎,便是懂得这考试里的门道。当初两个孩子上京时早已经吩咐了老仆安排的妥妥当当,哪里会有发挥失常一说?
一看到儿子的卷子,他就明白了。
不由得又是气又是悔。
自从儿子和姜恒事出之后,他确实待姜恒有些冷淡。可是姜恒也是他打小养到大的,和亲生的没什么分别。他怎能生姜恒一辈子的气?早在俩人去了京城后就只剩下满腹的担心。
可是看到儿子为了姜恒的前途,自愿放弃科举,只觉得既痛心又欣慰。
痛心的是儿子明明可以得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