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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和敬民一走,刘承志也没有心思再和刘广德说话,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刘广德夫妇俩人。
“夫君,这小二房竟和大房有这么深的仇怨?那岂不是咱们计划好的全用不上了?”郑倩看到刘承志掀帘出去后,面带忧色的说道。
刘广德叹了口气,“咱们十几年不曾回来了,家里成了什么样也实在不知。我还以为大房都是一心,还打算给承业找个差事干干,可是现在……说不得要另做打算了。”
“我却是听说你那儿子也在高产种子里有红股,你问问你的儿子不就有了?”郑倩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将嘴紧紧的抿住。
刘广德笑了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的心呀,还是这么小。她都死了这么久了,你何必还放不开?更何况你们俩人又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有什么放不开的?只是我这个侍郎之女要向一个乡下婆子行妾礼罢了。”郑倩不等他说完就突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一脸的烦燥。
“你看看你,这不是说着种子的事情,你怎么扯到这里了?谁说要让你行妾礼了?”刘广德哑然失笑道。
“可是,她总是你原配……”郑倩听到不用自己行妾礼,不由得开心起来。
“我未曾停妻再娶,也未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是她福薄,不等我回来便去世了。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娶回家的,何须向她人行妾礼?”刘广德笑着说道。
“只怕与礼法不合!”郑倩脸上恢复了笑意,又替刘广德担忧了起来。
“这事,咱们自家不往外提,谁能知道?难道真的要让你一个侍郎之女去她坟前行妾礼吗?”刘广德揽过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郑倩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心中充满着甜蜜。
“到时,将种子一事办成,然后我们便带着敬泰离去,我也算对他们仁至义尽了。”刘广德冷冷地说道。
郑倩抬起头;犹豫道:“我今日看这承志倒是一个有想法的,只怕他不会听话。”
“我好歹也是姓刘,叶哲光可是姓叶,难道他竟真的任由叶家占了刘家的好处?这种子秘法若是给了我,我再献给今上,说不定我这主簿就变成了县令。到时,我再给他置地买宅,保他做一辈子富家翁。岂不比给了姓叶的强?叶哲光得了好处能给他什么东西?到时叶哲光升职走了,他不是还得求我保护他?”
这话听得郑倩连连点头。若是刘广德真的能把种子秘法给要过来,到时不仅刘广德能官升一级,就连郑家也能在这件事情中得到好处。只可恨叶家捷足先登,竟是把捷报先给报到京里了。幸好刘承志是刘家人,只要从他那里把秘法要过来。到时再今上那里一献,这功劳是谁不是明摆着的吗?
雪梅却无暇去想刘广德夫妇是怎么想的,她这会脑子里全是丽质。
自从那一次刑氏领着丽质和她在赵顺家吃过酒后,她便隐隐看出来这是刑氏事先和明珠婆婆说好的,是替丽质相看婆家。只是那几家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刘家人也没当回事。反正丽质还小,一次不成总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次赵顺媳妇一来,便神神秘秘的拉着她,问她刑氏有没有过来。她问的急了,才说出来,原来是那一天吃酒的几家人都回了话,想见见刑氏和段氏。
“她们是哪一天托您传的话?”雪梅问道。
赵顺媳妇笑了笑,“就是前天,我正在家里坐着纳鞋底,她们过来和我说的。”
前天不就是刘广德告诉叶哲光自己是刘家人的那天吗?莫非这些人消息灵通,竟是一下子打听了?他们全是为了刘广德而来?雪梅思忖道。
“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回去后,我就让我娘和三婶过来找您。”雪梅不动声色的笑道。
……
……rs
第162章 广德回村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刘广德和郑倩打点了行装要随着刘承志一起回村。叶哲光和董宜人准备好了各色礼物,又一起将刘家人送到了二门。
“本来就是想要你们多住几日,没想到还是没有留住。”董宜人拉着郑倩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
郑倩笑了笑,道:“外子只是请了半月假,这来回路途就要用去七八日,留给我们亲人团聚的也只有短短几日。这次聚的时间短,等到过年时,我们还要回来,到时再来叨扰宜人。”
董宜人听了这话也不再挽留,将人送到了马车之上。
临走之时,她又特意拉住了雪梅的手,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记得常来找飞霜玩。”
雪梅心知她话里的意思,便福了一福,说了声知道了,便也跟着上了郑倩母女的马车。
一路上,思真和绮萱活泼的很,倒是冲淡了路途上的无聊。到了快中午时,几辆马车终于驶入了南河村界内。
南河村外。
张平此时正在农田里劳作,抬起头擦汗时看到远处远远驶来一个车队,便直起身观看。
只见乡道上有驶来七八辆车马,前面五辆均是可乘人的,后面两辆放着行李,最后一辆车上黄布掩盖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都是什么,另有几个劲装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左右护着,一看便知道是官员的长随。
“咦,前面那辆车坐着的怎么像是刘二叔?”张平手搭凉棚望了半天,忍不住奇道。
旁边一块田里的人此时也直起了身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到第一辆车坐着的确实像是刘承志。
“前面是张平吗?”俩人听到马车上的人喊道。
“刘二叔,是我啊,你咋坐马车回来了?”张平走到了田边,将手中的农具放下,跑到了马车旁边,仔细的打量这几辆马车。
“劳烦你去我家老宅喊一声,就说家里有贵客来了,让我爹和大哥三弟四弟出来迎接。”刘承志说着就往怀里摸去,摸出十个大钱塞到了张平手里。
张平得了钱,也顾不得再打量这几辆马车,急忙小跑着就往刘家老宅而去。
刘承志跳下了马车,走到了刘广德那辆车旁,拱手道:“二叔,咱在这里歇一会吧,一会我爹和大哥他们就过来了。”
刘广德点点头,扶着刘承志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站到这片曾经无比熟悉的土地上,只觉得万分的感慨。
“一晃十几年了,没想到还能有站在这里的机会。”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他花白的头发,带起了一丝萧索,吟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知;笑问客从何处来。”
“既是二叔找到了家,以后时常回来就好。再说了,爹娘知道二叔回来,不知道多欢喜呢。”刘承志听着诗里的意思,知道他心里悲苦,便笑着劝他。
听了这话,刘广德顿了顿,然后笑道:“欢喜?呵呵……也许吧……”
刘承志闻言一愣,见到刘广德往地头走去,急忙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俩人站在初冬的麦浪中,看着农田中翻滚的麦浪,一时间痴了。刘广德又问了问哪片地是用的高产种子,刘承志便如实的说了。
听完之后后,刘广德叹气道:“承志啊,你是个老实人!和你爹不一样……”
刘承志闻言,不由愣住。
二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老爷子有什么误解不成?可是这些年来,老爷子每次谈起刘广德时都是痛心疾首的表情,倒像是真心为兄弟难过。而且每到刘广德生辰之时,家里都是会为他庆贺的,年年如此。
虽然他承认老爷子私心较重,可是老爷子除了偏心大儿子这个毛病以外,却没有害过别人。
刘广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到村子里远远走来了一群人。当先一人满头白发,身穿短打,身材虽不高却是极精神,正行色勿勿的往这里走来。
刘老爷子离老远就看到了儿子和一个老者站在田垅边说话,又看了看这七八辆马车,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是叶知府又下乡了?如果是叶知府下乡,怎么李粮长和里正都没有通知过他呢?
只见这老者的背影微微有些熟悉,却又不像他以前见过的人。来不及细想,便往刘承志身边走去。
“承志,这位是?”刘老爷子先笑着向老者拱了拱手,再转头询问刘承志。
“爹……”刘承志指了指刘广德,却不知该如何向老爷子介绍,一时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刘广德看起来自然些,他哈哈一笑,冲着刘老爷子朗声道:“怎么?十几年未见,大哥竟是记不得我了?是了,一定是我老了,头发白了脸上起了皱纹,让大哥认不清了。”
刘老爷子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可是听到刘广德的声音后,却莫名其妙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刘广德继续说道:“十几年手足兄弟不见,没想到再见时竟是陌路人。大哥,你过得好吗?”说到最后一句时咬得极重,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广……广德?”刘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可不就是我?”刘广德呵呵地笑,伸手握住了刘老爷子不停颤抖的双手,“大哥,听说你这十几年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我。我这个做兄弟的,不知心里多欢喜哩……”
一股莫名的气场在俩人面前旋转,看得他们身边的刘承志疑惑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冲破云霄的大喊声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二叔,你是二叔?二叔,我是承业啊,我是你大侄子承业啊……”
刘承业急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刘广德的身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二叔,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十几年来,我一想起二叔在受苦,我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恨不得自己替二叔去受苦。”
他一边说一边以头抢地,放声大哭。
刘广德笑了笑,抚了抚他的头顶,把目光放到了前面的刘承礼身上。
“是你……”刘承礼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刘广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一天早上你到我家打听事情,我媳妇把孩子抱到院子里还着了凉。居然是你?是你?”
多少年来,别人都有父母只有他没有,他跟着大伯生活,是个没爹娘的孩子。他无数次的想要爹娘回来,也无数次的想过爹爹回来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一天见到的无名老者居然是自己亲爹,而这个亲爹居然没有先认了他。
一想到母亲活活病死,死的时候身边只有自己,一股莫名的愤怒从心底‘腾’的升起。
“承礼?是我,来,让爹好好看看你……”刘广德向他伸出手臂,柔声道。
刘承礼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像刘广德想象的那样扑到自己怀里,而是就站在他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去,直挺挺的跪在他的面前。
“儿子给爹请安……”刘承礼的语调里没有丝毫喜悦,也没有悲伤,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孩子,是欢喜的傻了。”刘老爷子终于正常了,抹了抹眼泪说道。
“这些年,承礼多亏大哥照顾了。”刘广德深深的看了刘老爷子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老爷子脸上难掩黯然,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
“爹,二叔,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