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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有天大的烦恼看到这一幕后也会悄然淡去。
郑书容笑了笑,轻声道:“牡丹者,国色天香,雍荣华贵,美艳绝伦……”说到这里,思真哼一声,仰起了头,显然对表姐夸牡丹面有喜色。
绮萱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哀怨的看着郑书容。
郑书容紧接着道:“木芙蓉者,又名拒霜花。它不随春风来去。只在在深秋开花。你们瞧,它陡立池边,与金菊斗馨香,乃是隐逸高洁的象征。这两种花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你们又何必争执?我即爱牡丹雍荣又爱菊之高洁。亦喜拒霜之骨……”
说到这里,俩个双胞胎齐齐地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郑书容先是指了指思真,再指了指绮萱,而后又将手落在自己胸前,“既是各有各的美,你喜欢牡丹。你喜欢木芙蓉,又何必强求别人也跟自己一样?我喜欢金菊你们会生气吗?”说着又将手指向了叶飞霜和雪梅,“这两位说不定喜欢别样的花朵,你们瞧,我们在场五个人,共喜欢五种花朵。这岂不是正合了百花之意?世上若是只有一种牡丹。或是只有一种木芙蓉,岂能让人看到别样的美丽?”
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连连点头,皆是佩服。
“表姐说的就是有道理,我就喜欢听表姐说大道理。”思真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郑书容身边,一把揽住了她的胳膊。绮萱不甘示弱。立刻也揽住了郑书容另一条胳膊。俩人又齐齐地哼了一声,各自别过头去。
顿时将郑书容闹得一个哭笑不得,看着俩小恨恨地道:“怪不得姨妈说你们俩是磨人的小妖精呢……”
“才不,”思真笑嘻嘻的揽紧了郑书容的胳膊,犹如一只树袋熊般吊着,“我和我妹妹前世一定是几百辈子的冤家,要不然我们不会这样相看两厌。”说着这话,她还冲着绮萱挑衅的仰了仰头。绮萱微微眯了眼,皱了皱鼻子。
“你们莫要被她们给骗了,”郑书容无可奈何的冲着雪梅俩人说道,“这俩人感情好着呢,若是你惹了她们中的一个,另一个定会来和你拼命。我以前就是不知道,不知上了多少次当,白白的被她们消遣。”
听了她的话,雪梅和叶飞霜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俩个小姑娘太具有欺骗性,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而且俩人灵犀一点,心灵相通。几乎是不用说什么话,心里的活动便会被另一个人感觉到。若是合起伙来欺负什么人,只怕别人真会招架不住。
也只有被父母真心疼爱的家庭才会养出这样无忧无虑的孩子!雪梅看着俩个‘姑姑’那天真无邪的笑脸,暗自想到。
不管刘广德其人怎么样,单看郑倩和两个孩子,便知他的家庭生活极为幸福。虽然她对郑倩是庶女微微有些不适应,可是庶子和庶女却是这时代很正常的产物。
更何况,以郑倩的身份,嫁给刘广德这个没有功名的人真是委屈了。
……
暖阁里,董宜人正在和郑倩说着话,越说她的表情越严肃,脸色越阴沉。
“……容儿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有何法?说不得只能逃离京城……可是……”郑倩说着说着,落下泪水来,“可他是王爷,我们郑家满门上下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怎么样他?除了逃还能怎么样?可怜我郑家堂堂嫡长女,今日竟如丧家之犬。”
董宜人叹了口气。汉王是王爷不假,可你郑家一门上下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书生。
今上立长子朱高炽为皇太子,封朱高煦为汉王,藩国云南。朱高煦扬言道:“我有何罪,要被赶到万里之外。”不肯前往藩国。
后来,朱高煦索取天策卫为汉王护卫,并常以唐太宗自比,此时夺嫡之心已显,又四下结交文臣和武将。后来在一次宴会上见到郑书容便惊为天人,欲纳进王府中,郑书容抵死不从。
这件事情若是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骄横狂妄的王爷想要强抢民女。可是再细细一品。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应该是汉王看中了金阁老的势力,想要和金家联姻。只是他又不敢纳金家的女子进王府,正好郑书容年龄合适,身份也合适。
纳了郑书容。便和郑家有了关系,亦和郑家背后的金家扯上了线,可谓一举数得。
可惜汉王却是没想到,郑家竟是宁可让女儿私自逃走,也不愿意和王室结亲。
如果真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怎么敢将嫡长孙女千里迢迢送到庶女的府中避难?就不怕汉王对付他们吗?无非是你们想利用这件事情来替自己家涨声望罢了。可恨的是,却把火烧到了叶家身上。
董宜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郑倩,没有往下接她的话。有些事情不知道就罢,一旦知道了就会被迫去做,半点由不得自己。
汉王欲强纳官员之女进府。此一条便坏了天下风气,更是揭了读书人清高的逆鳞。若是你皇家看中了谁就能抢到宫里去,丝毫不顾虑她身后的家族。而一旦女子入了宫,整个家族又会被迫离开朝堂。
是不是将来皇帝看哪个官员不顺眼,就可以命令他家献女。然后迫他辞职呢?若是叶哲光不上这个折子,那便是和天下读书人为敌。若是上了这个折子反对汉王,那就是和汉王划清了界线。原本叶家和汉王相安无事,从来没有任何的瓜葛。可是你一来哭诉,这件事情便和叶家有了关系,这反对汉王的折子不上也得上。
现在朝中为了汉王夺嫡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唯一稳坐泰山的便是杨士奇。今日郑倩当着她的面哭诉。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杨士奇。
只要叶家上了奏折痛斥这件事情,那么身为叶哲光老师的杨士奇便被动的卷入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董宜人微微垂下双睫。
倒汉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吗?你们是容不得他再在朝中呆下去了?可是你们知道不知道,越是倒汉王,今上越会猜忌太子,太子在宫中越来越难立足。今上更会越来越宠汉王。
你们倒的越狠,太子越难做。你们害的,只是你们口中无比爱戴的太子。可是你们有哪几个是真心为太子着想的?他在宫里过的好不好,你们才不屑一顾。你们在乎的,就是你们自己……
反正太子不是人。是皇帝的儿子,是将来的天子,委屈不委屈的无所谓。可是这话,她却不能对郑倩说,不仅不能说,还得深深藏在心底。
“我们离京久了,竟是不知道京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董宜人缓缓说道,“既是郑家妹子来我这里哭诉了,少不得我要报给我家老爷知道。让他上一个条陈给布政史司,再由布政史司转呈内阁。你我两家同为仕林中人,自然同仇敌恺。”
这番话说的四平八稳,既是安慰了郑倩,又告诉了郑倩我们已经准备上条陈,你再说下去只怕我们连往日的情面都要没有了。
郑倩听到这句话,失望的止住哭泣,却聪明的转了话题,说起了雪梅和姜恒的亲事。
“你我两家乃是世交,现在小二房的雪梅又要嫁姜恒为妻,这更是亲上加亲……”
董宜人缓缓颌首,笑道:“这定是祖宗有灵在地下保佑着,让你我几家再次结成姻亲,要不然的话,怎么恒哥一眼就会看中了雪梅?”
“怎么没见鸿哥和恒哥?是在学里进学备考吗?”郑倩已经在叶家住了两日,一直没见叶家的公子,便‘随口’问道。
董宜人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清茶,看了眼郑倩道:“正是,两个哥儿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已有一个月多月不曾归家了。”
她们在暖阁里说着叶秋鸿和姜恒,在后院里的雪梅也思念起了闭馆读书的某个人……
……
……
第160章 飞霜谈心
不一会,内宅里摆上了酒席,几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酒。因都是内宅亲眷,便没有摆上屏风隔开男女。
饭毕,叶知府又携着刘承志和刘广德去书房里说话,董宜人安排起雪梅的起居房舍来。
“你两个姑姑和郑姑娘都住在隔壁夹墙的抱厦厅内,离霜儿的住所不远。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就安排你和霜儿住在一起……”
雪梅急忙起身福了一福,笑道:“我一向粗鄙惯了,随便哪里滚一夜都可以,就怕打扰了飞霜……”
没等雪梅说完,叶飞霜已是笑着扯住了雪梅的袖子道:“你前几次来去勿勿,都是当天来当天便走,我只恨没有时间和你长谈,这次好不容易你在家里过夜,若是不住到我那里,岂不是扫兴?”
郑倩听到这话,运目打量叶飞霜,见到她果真是真心实意的高兴。这雪梅何德何能,竟能得了叶家母女的眼缘?又见到雪梅气度从容,不像是她以前见过的农家女模样,微微有些诧异。
难道这些年,刘家竟是改换了门风,潜心教养起女儿来?
如果真是这样,过几日带女儿回南河村时,也可以松下一口气。她一直娇惯女儿,最怕女儿沾染上不好的习俗。
刘广德来河南府做主簿已经三年,却一次也没有回过故乡,其中固然有她不愿意对着一个死去的乡下婆子行妾礼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则是她瞧不起刘家人。她并不是对刘家一无所知,这些年她不断的使人来打听刘家的近况。越是打听她越是瞧刘家不起,所以她都从来都没主动提过让刘广德回乡探亲。
幸好,刘广德似乎对家里也没有什么感情,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俩个人谁也不提,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登封住了三年。
如果刘家的姑娘们都像雪梅这般稳重,倒是不妨让女儿多和她们亲近亲近。毕竟娘家的亲戚再亲,也不如自己本家的亲戚血脉相通。
更何况,雪梅将来就要嫁姜恒为妻,姜恒和叶家又是同气连枝,她的身份也将会随之提高。
想到这里,看向雪梅的目光便和刚刚不同,带了一丝亲切之感。又看向了思真和绮萱,向俩人使了个眼色。
“阿娘,我也要和雪梅飞霜睡在一起……”思真福至心灵,摇着郑倩的袖子撒起娇来。
“我也要……”绮萱也紧跟着摇着郑倩另一边的袖子。
董宜人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垂下了双目,只做看不见。
郑倩往董宜人那里看了一眼,见到她低垂双目不置可否,目光瞬了瞬,转过头和女儿说话:“雪梅和飞霜不时常见面,你们让她们说说悄悄话去。等到咱们回了南河村,你们有的是时间和雪梅说话。”
董宜人这才抬起头来,冲着叶飞霜几不可见的颌了下首。
……
叶飞霜的居所离董宜人的住处不远,往东走只需要穿过一个小小的穿堂便到。院子极小,只有三间房舍,院门前立着一块高高的大影壁,隐蔽性极强。
叶飞霜住在正中一间,两侧耳房住着几个贴身女使,左右厢房住着几个教引嬷嬷和洒扫房屋的粗使小丫鬟。
进了房后,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莺儿先替俩人宽了外衣,后面跟着的抱着几件锦被缎褥的婆子迈步进了内屋,收拾了一番后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雪梅趁着这个空,仔细打量着叶飞霜的居所。只见上房正中挂了一幅松下问童子画,两旁写了个对子,案上供着些瓜果,一股书卷味扑面而来。
叶飞霜见到雪梅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