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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四婶这话说的,怕是出门没漱口吧。”叶子以为小张氏说他们二房靠吕家人存活,可这在田家村已经不是啥新鲜事,她就算在找这个茬,也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呀。
“哼,不争气的东西,尽往下流方向走,可别把咱田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张氏白了一眼叶子,没好气的说出话来。
“婶子这话咱就不懂的,啥叫往下流方向走啊,叶子还是个姑娘,婶子这话可是说重了不是。”吕赵氏见叶子涨红的脸,强忍着不发脾气的样子,赶忙上前帮忙打圆场。
“知道自己是个小姑娘就成,和人在村子拉拉扯扯的,也不怕人笑话,你不要脸,咱田家还要脸面呢,多大的小姑娘,也不嫌丢人。”张氏把今日烦恼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往叶子身上发泄,她说话是没指名道姓,但双眼却是直盯着叶子看的,好似要把叶子看出个所以然来。
叶子总算是从张氏的言语中听出些什么来,合着是有人拿她和刘安在路上的事来念嘴呢,不然以张氏的硬脾气,也不可能主动往这边来。
“你、咱……”叶子心中窝着一口闷气,什么都不可怕,就是长舌妇的那张嘴讨人厌,没有的东西硬是给说出有的来,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人嘴巴这么不干净,那么往后也别想从她身上找到活干了。
“哼,小小年纪,啥不学好,尽学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与其这样做出没脸没皮的事,还不如当初一生下来就一把草木灰给送走。”张氏见叶子涨红连的样子,以为她心虚,说话就更加不客气了些。
“就是,叶子,可不是咱这个当婶子的说些不好听的话,你自个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可田家横竖还有些未嫁人的女娃子,将来因为你的言行误了亲事,没人敢要的话,你可就罪大的去了。”小张氏见叶子吃瘪,别提多高兴了,不过她还有另外一个特征,就是眼睛盯着秋儿,“哎呦,这不是到里头拿点心的下人么,怎么这回空手而来,买来的丫头就是买来的,不中用,连个记性都不长。”
叶子用眼斜了一下小张氏,才稍微扭头和身后受了委屈的秋儿说,“秋儿,你进屋去把点心拿些出来,不过点心这种东西易碎,记得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拿,可别着急给打碎了。”
一些点心叶子又不是舍不得,但她就是讨厌小张氏的自以为是,小张氏不是想吃么,那她偏偏就不如小张氏的意,哪怕倒了给狗吃,叶子也不给这个嘴巴不干净的四婶吃。
“是,姑娘。”从来没被人说过重话的秋儿,听了小张氏的话,心里的感受可不是一般的‘震撼’,她听了叶子特意交代的事,赶忙转身朝里头走。
有了小张氏的这段小插曲,屋内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吕赵氏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张氏,她现在的身份真是尴尬没边,面上她是有钱的舅母,可私下她只是个下人,见了叶子挨骂,躲也躲不了的显得很没趣。
“婶子,咱瞧着你的茶凉了,先让人给你换一杯。”吕赵氏找了个理由,端起张氏桌上的茶杯,走过门边,“夏儿,沏杯新茶过来。”
“不用,咱今儿也不是过来喝茶的,就是想把一些话给说清楚。有些人要是想攀高枝,咱自叹能力有限管不着,但是也别忘了自己姓啥名啥,可别为了一时的贪念,毁了一辈子的名声不要紧,到头来还连累了咱田家的人。”张氏见叶子不叫她奶奶本来就来气,又见了叶子的好似理亏的表情,更是坐直了腰杆,“咱要说的都说完了,有些人好自为之吧。”
“娘,就这样啊?”小张氏见张氏起身,她的好戏才看了一半,怎么就不往下演了呢,再说了她的点心还没吃到口,就这么回去,小张氏别提有多不甘心了,“娘,你不在多说些啥的,村里的闲言闲语你就不打算管了?”
“咱说回去就回去,难道你出门没带耳朵吗?”张氏犀利的目光瞪了一样叶子,甩给小张氏一个眼神就朝屋外走。
等到张氏和小张氏走远了,叶子才瘫一般的扶着椅背坐下来,脸色气的有些发白,她才多大的小姑娘,就有人敢拿她说事,“吕婶子,你去查查,看看是谁在背地里乱嚼咱的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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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叶子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了事,她今儿要是不拿个章程出来,往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借她说事,叶子慢慢的恢复了情绪,她变脸似得转头对着吕赵氏笑着说,“吕婶子,今儿这事让你见笑话了。”
“瞧姑娘说的,姑娘的本事比一般男娃强,自然会惹人眼红,这些人还不找些有的没的来拿姑娘说事。”吕赵氏笑着安慰叶子,名声这个问题她也是只要其中的重要性的,不过吕赵氏也是会做事的人,她的说话分寸拿捏的好,“倒是咱觉得姑娘可得注意身体,千万别被这些话给气着,不然可不就如了那些人的意了么。”
“吕婶子放心,咱心里有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那往后就让他们连葡萄都见不到,怕就没事可说了。”叶子也不是个好惹的姑娘,她还得感谢张氏来把外头的事情和她说,不然以她目前潜心研发吃食的样子,等到她知道外头的闲言闲语时,怕黄花菜早都该凉了。
黄花菜凉了是田家村的俗语,差不多比喻着事情早早的发生,而当事人却后知后觉。
“姑娘说的极是,这些人就是眼红姑娘,如果姑娘一次忍让了,怕是往后还会出现这样闹心的事,不知道姑娘有啥好的想法,咱也好帮衬一些。”吕赵氏一点都不敢小瞧叶子的手段,甚至有些时候她还特别的佩服叶子的厉害之处,别看叶子只是个十岁的女娃子,知道的东西和做出来的事,一点都不比她家老爷差。
“吕婶子,你让人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咱背后说这些风凉话,到时候作坊要是缺人,这些人就不用考虑在内了。”釜底抽薪的办法是叶子喜欢的,相继几个作坊盖起来,不仅让田家村的村民找到活干,也让周围的一些村民找到‘春天’般的感觉。
原本过年前的日子是村民最难熬的,地里没活可干,镇上的活又十分有限,他们整个大男人窝在家里吃干饭,还得为冬天的吃食操心,能不给憋出心病来么。
现在倒好,田家村成了周围几个村子人的谈资之一,大伙见面说上两句就会扯到这上面,无非就是家里的男人在田家村的吕家干活,工钱给的老高了,吃食也给的好。
这样的话,听的人多了,心动的人也就跟着往田家村走,原本只是原钱家村的村民和田家村的部分村民帮忙盖房子,一下子加了许多村民,二十几座房子提前了大半月盖好。
“吕叔,虽然说这些房子的构造都是一样,但免得他们私底下有些议论,每个房子的门上写个门牌号,然后把这些门牌号写纸上,让他们自己抽,抽个哪个住哪个,也省的他们将来做比较。”叶子觉得新房盖的是用同样一批人,可地段却是有好有坏,这种由老天爷做决定的办法,她觉得不错。
“姑娘说的真是个好办法,咱还愁着怎么分配这些房子呢,姑娘倒是用个简单的方法给解决了。”吕温秦眼里带笑,他才在考虑的问题,叶子就能丢出办法来,“姑娘可是一早就想到这个办法的?”
“也不是,就是昨儿突然想起来,就多嘴和吕叔说一下。”叶子朝吕温秦笑笑,她确实是昨儿才想起这件事来的,不然的话,谁能保证这些新来的村民,不会为了谁住哪件房子而闹事呢。
“姑娘考虑的周道,咱往后还得多学着点了。”吕温秦不是在谦虚,他是真心觉得叶子的聪明才干,一般人短时间内怎么会想出用抽签的方法来处理这有些头疼的事。
就在房子盖好时,就有些原钱家村的村民在小声议论,内容无非就是谁住什么房子,谁又倒霉住到地段不好的房子,哪怕是一个村子的人,遇到利益问题时,首先想到的人肯定是自己。
“对了吕叔,原料作坊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叶子让吕温秦放出话去,并且在镇上的铺子特意留了人,专门收鱼啊虾之类的海产品,价格比别处高些,送货的人也就不再少数。
可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如果没有专门的养殖场,关靠百姓有一没一的捕一些来,货源就成了很大的问题,而鱼塘里头的鱼目前个还没长开,直接抓上来根本就添不了多大的作用。
“已经找了些可靠的人在干活,只不过,姑娘,咱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吕温秦是个办事能力强的人,叶子说到一,他就能揣摩出二来。
“吕叔,你瞧你又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人话的道理,传出去了可别让人给笑话了。”叶子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想到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另外一件事,有吕温秦在身边帮忙,可以帮她解决不少的麻烦。
“姑娘,这鱼虾的量,可能还是有些少,如果不大量进货的话,怕作坊没几日就得关门。”吕温秦说的话不是在危言耸听,作坊干活的人除了基本工钱外,都是按斤拿提成了,要是没了货源,留着他们在作坊里头也没啥意思。
“咱最近也是在头疼这个,不知道吕叔有啥好的意见不?”叶子当初只是想到做些鱼丸子和虾丸子,却忽略了清河镇本身不产这些东西,而刘安的火锅店开起来后,逢三岔五的就派人过来拿东西,都快把她给逼疯。
有钱赚的时候赚不到,这才是让人最心痛的事,刘安的银钱每次给的都很爽快,可要是叶子拿不出东西来,这好赚的银钱,怕是她也没福气要了。
“姑娘,清河镇隔壁有个海口镇,那里三面环海,想必是产鱼虾的。”吕温秦来了清河镇多日,对清河镇周边的城镇多少有些了解,哪个镇产什么,他也是花了心思记过的。
“吕叔,海口镇离咱这里有多远,雇车的话,来回得花多少时日。”叶子听了吕温秦的建议,便快速的丢出可能存在的问题来,她要的是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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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产品这类吃食,首要条件在于‘新鲜’二字上,要是路程太过遥远,海口镇新鲜的鱼虾,到了田家村变成发臭的不能吃的东西,叶子就是本事再大,也没办法用这些原材料下手。
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师,叶子对食物材料是很有自己的讲究,套路也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勉强能凑合过去的东西,到了她手上就变得棘手许多。
“姑娘,如果是马车运送的话,一天一夜想必是要的。”吕温秦估算一下路程,才把大概的时间说出来。
“那边购买鱼虾得花些时间,而渔民捕来鱼虾放置也花了一些时间,加上路上的时间,咱怕到时候东西会变味。”叶子若有所思的考虑着问题,“现在天气凉,赶一赶勉强能凑合,可要是将来天气暖和了,怕就成了问题。”
“姑娘说的是,可目前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这会子想要让老天爷下点雪,怕是也为难老天爷了。”吕温秦说着玩笑话,想要缓解下目前不太妙的气氛。
“雪?”叶子听到这个字,原本软趴趴的身体,立马坐直来了精神,“用冰块来保存鱼虾,不是就能解决新鲜不新鲜的问题了么?”
“冰块?”吕温秦先是一愣,心里想着叶子到底是个女娃子,他笑了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