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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咱知道了。”叶子只能在心里叹气田家村村民的不争气,明明送上门的钱不要,非得想要不劳而获,这世上要是有免费的午餐,那她还拼死拼活的赚钱做啥。
到了清河镇,叶子直接到衙门找县老爷,县老爷见到叶子来,立马一脸笑意的说:“叶子姑娘,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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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和叶子认识的时日不长,总共算起来也没几日,可他对叶子的印象却是相当的深刻,一个能绑住刘安情绪的小娃子,在他眼里,将来可是有‘大作为’的人。
“叶爷爷,好些日子没来瞧你,咱带了些农家人吃的菜,图个新鲜,你可别介意。”叶子把她从田家村带来的吃食,放到桌子上,客气的对县老爷说着话。
以往叶子会称呼他为县老爷,这会子她反而叫了声叶爷爷,更多的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说话也方便些。
“好丫头,咱还想抽空到你那儿蹭饭,没想到你却‘自投罗网’了。”县老爷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叶子的那声叶爷爷,叫的他心窝暖和,“师爷,衙门新来了一些茶叶,你带他们下去尝尝味道。”
一旁的师爷听了县老爷的话,明白他的用意,便客气的对叶子身份的几个人说:“麻烦几位跟咱往这边走。”
等屋内就剩叶子和县老爷两个人时,县老爷才开口问:“说吧丫头,遇到啥事需要找咱说话来了?”
“叶爷爷就是聪明,咱这脑子想什么,一准逃不过你的法眼。”叶子也不和县老爷客套,直奔主题的说:“叶爷爷,听说最近牢房里有些犯人让你操着心。”
“怎么,丫头,你有啥好主意?”听到叶子说的话,县老爷立马来了精神,孕妇的事情他还没查出来,这会子牢房里头的人又趁机给他添乱,“你个小娃子机灵的很,想必心里是有些好办法了。”
“叶爷爷,瞧你说的,咱都该脸红不好意思了。”叶子捂嘴笑后,才慢慢的说:“叶爷爷,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闹事,八成是为了家里的事给闹的。”
“可不是,冬天马上就到了,家里穷的人家,日子过的怕也是艰难的。”做为父母官,县老爷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他已经努力的雇人修路,盖集市,体察民情,不拿老百姓的一文钱,可依旧会出现这样让人心寒的情况。
衙门今年从村民手上收到充当税收的粮食,县老爷一颗都没打算往府城运,按理来说村归镇管,镇归府城管,府城归龙椅上的人管,粮食也得一级一级的往上交,可……
县老爷也有自己的小打算,万一到了冬天,很多家里穷的人吃不起粮食,他也好用这批粮食救济下这群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
“如果解决了他们的烦恼,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成为叶爷爷的麻烦了。”
“丫头,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县老爷对叶子脑子充满很多的鬼主意是相当了解,“不妨说来咱听听。”
“叶爷爷,办法是有,就是咱大西国自今无人尝试过,所以办法可能有些冒险。”叶子询问过了吕温秦大西国关于这方面的知识,知道雇佣犯人干活的事,还从未出现过,她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仅胆子要大,还得有凡人所没有的魄力。做大事者,如据小节,何从谈大事也。
“冒险咱不怕,可行就成。”县老爷才不怕冒险呢,之前他盖集市就是冒险,现在别的地方也纷纷开始效仿盖集市,可见冒险也不都是坏事。
“叶爷爷,如果、咱是说如果,如果有人雇佣这些犯人干活,每日给他们结算工钱,而他们把工钱给了家里人,解决了家里缺粮的情况,那怕就不会在闹事了吧。”叶子说话时的底气很足,她的脸上的镇定也不是个小女娃所能有的。
“雇佣犯人干活?”县老爷捏了捏胡子,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他们可都是朝廷的犯人,要是其中有人跑了,该怎么办?”
“叶爷爷,首先咱得分是哪种犯人,一些罪恶滔天的就直接无视,一些小打小错的人,才有机会被雇佣。”
“可、万一……”县老爷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叶子,他是觉得叶子说的办法可行,但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如果衙门里头的犯人逃跑人没了,一方面他这个县老爷得连罪问责,二来万一这些烦人又犯了事,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叶爷爷,咱先挑选基本上不会跑的,然后让他们的家人签字,就是如果这个犯人逃走的话,他所犯的罪,由其家人承担,也就是签字的人顶替他坐牢。”叶子的这个想法是源于前世的一丝担保公司,他们把钱借给私人企业,又怕这些私人企业卷钱跑路,便要求五家或者十家等的私人企业联名贷款,如果其中一家跑路,那么他所欠的钱就由其他几家担负。
这种一人扣一人的做法,让这些私人企业成了担保公司的‘保安’,时刻盯着有无人卷钱跑路。
“叶子丫头,这个能行吗?”县老爷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万一他们找不到人担保,或者担保人和犯人一起跑了呢?”
“所以他们还得找一个非本家人,却又是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保,如果出了事情,是不需要这个人承担责任,但是他的声望想必也会大打折扣。”叶子深知一些地方的人,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又德高望重的人,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让他们少吃些粮食好办,做坏自己名声的事,还不如杀了他们更快些。
“这样,会有人愿意出来担保吗?”县老爷继续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丢出来,免得到时候实施起来才发觉,再想办法处理就苦难喽。
“如果这些人帮忙担保的犯人,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没有出现逃跑现象的,就由县老爷亲自写牌匾送给他们,想必就会有人愿意出来做这个担保人了吧。”叶子一一想出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所能引起的后果,“对于那些服刑期间表现特别好的,还可以适当的减免服刑时间,也能给犯人们一些动力和期待。”
县老爷听着叶子分析的问题,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高,他好奇的想知道叶子背后的军师是谁,便问:“叶子丫头,这个办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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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周地盖听了手下人说出的消息,惊呆的把手中的水杯都打落在地上,他特意找人煽动牢房里的犯人,想借这些犯人的手,给县老爷一些好看,没想到那个死老头居然想出这么一招来拆他的台。
“周大,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让县老爷继续这样搞下去,咱手下的兄弟,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说话的人是帮周地盖管理小混混的人,叫周任雄,是周地盖家的家生子和得力助手,专门帮周地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手下养了几十号专做欺压百姓事的人。
清官向来是地头蛇的死对头,清官是为老百姓着想,专门对付欺压老百姓的人,地头蛇是为自己着想,专门做欺压老百姓的人,所以县老爷在周地盖等人眼里是极其讨厌的,是眼中的一颗沙子,揉不掉,不知什么时候就冒出来让他们不爽一下。
从县老爷不收豪绅孝敬银子的时候,他就注定成为这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周地盖甚至是联合了商会的一些有钱人,一起集资给在府城办差的人,打算让府城的人来收拾县老爷。
“让他们先稳几天,已经往上头使银子了,咱琢磨着应该也快来信了。”周地盖虽然半闭着眼睛说话,精神状态却不如以往来的自信,“还是之前那个官老爷好啊,给点银子就懂的办事,不像今儿这位,油米不进,要是过些日子府城那头还不给消息,你就做主给办了吧。”
杀了县老爷是周地盖的下下之策,他胆子大没错,可县老爷好歹是个拿俸禄的官,代表天子在清河镇办事,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往后的路怕是得走的很小心了。
县老爷把叶子想的办法和师爷说了一下,两人合计了很久,才把具体细节写出来,贴到告示栏去,顿时在清河镇老百姓中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家里有犯人在牢里的,纷纷找德高望重的人帮忙,无关系的也会尽量拖关系找人帮忙。
因为县老爷在告示栏中还补充了一条,如果犯人一个月内表现良好,无任何差错,每月可有一日的时间和家人团聚。
当师爷把该收齐的资料通通收齐,放到贵重物品专放抽屉中,锁上锁,才离开屋子,他准备带着二十五个犯人到田家村找活干。
当然,师爷带人去之前,已经派了衙役往田家村找了叶子说了此事,好让叶子有时间准备。
田家村一些不友好的村民,在周华和陈旺的鼓动下,他们本是打算看吕家人出丑,看吕家人如果处理那三百亩的荒地,心里乐滋滋的想着到时候吕家人还是必须的找他们干活,工钱当然是一百文一日的美事,却见了衙门里头的师爷、衙役,带着穿着犯人衣裳的男人,朝叶子家走出。
“周华,他们这是打算做啥子?”一个村民见了周华便追着问,“吕家人不会是打算找犯人干活吧?”
“是啊,咱瞧着像,这一眼看去,得有个二三十人吧。”有些紧张起来的村民甲,见到到嘴的银子飞走,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这事,怕是不妙啊。”周华利用小聪明,想到了事情可能发生的情况,脸色也不太好,他只是听从别人的话,想给吕家人教训让他们难堪,最好是在田家村混不下去,没想到终究是差了一步,“吕家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嘛。”
“那、那他们还雇咱吗?”村民乙只是想跟周华他们后面占点好处,这会子见好处没了,干活的事要是也跟着吹了的话,那他就得到清河镇帮人打零工,一个月累死累活怕也只有三、四百文,家里的母老虎还不得杀了他。
“这是不成了。”周华直接开口打消他们仅剩下的一点希望,“不过,咱们可以去找里正评评理,自己村子的人不顾,雇佣犯人,这种人怕是不好在田家村住下去的。”
周华的目的不是从吕家人手中得到银子,他存心就是来找茬的,见各种办法都行不通,周华也得破罐子破碎的最后赌一把。
“里正,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吕家人真是太欺负咱村的人了。”村民甲见了里正就开口诉苦,好似他被吕家人占了天大的便宜。
“哦,这话怎么说?”里正见了十几个村民到家里说事,也顾不得闭目养神了。
“吕家人要开垦荒地,不请咱田家村的人,却请外头人,可不是太欺负人了吗?”周华脸上装出一脸的正气,“里正,这要是让外头人听见了,还以为咱田家村的男人是孬种,连荒地都开垦不了,将来田家村的男人到外头找活干,还有谁敢要啊。”
“就是啊里正,这是你得为咱村的村民着想啊,可不能便宜了姓吕的一家人。”
“是这样的嘛?”田孝可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人,“咱听到的,可和你们说的有些出入。”
“里、里正,你可不能听了吕家人的一派胡言啊,咱可都是田家村土生土长的。”
“所以田家村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别以为这事咱一点都不清楚,吕家人花钱雇你们干活,可你们呢,嫌人家给的工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