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张氏打不到叶子,便顺手在田春花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几下泄恨,她平日里不怎么干活,折腾了几下,体力有些不支的停住,嘴巴却依旧不饶人:“下流种子生出的下流货色,我呸。”
“四婶,你……”田春花急了,叶子的娘是爹从外头带回来的,生下叶子便走了,爹曾经交代过大家,不能提这事,可今儿小张氏却拿出来说事,田春花怎么能不生气。
“我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不许别人说?”小张氏向来涂个嘴快,从小又是被人宠大的,情世故一概不管。
“四婶也说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提来做什么?”田春花一脸怒火的盯着小张氏,态度十分坚决,在这件事上,她是不会退步的。
“你……”小张氏被田春花的眼神弄的有些害怕,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硬,“怎么,你也想反了?”
叶子没有说话,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个要讲,另一个死命压着不让讲,其中又好像牵扯到了她,有些奇怪,对于目前的这个身份,她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四婶要是没事,我要干活了。”田春花说完,用身体挡着小张氏,无视她的继续洗碗。
“哼,都被人休了,脾气倒是不小。”小张氏狠狠地白了一眼田春花和叶子,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完话,便转身离开厨房。
但是对今天的事,她心里不甘心,该树立的威风也没弄好,倒是让田春花给说气了,呸,都是什么下流货色,敢瞪她,看她不想个法子好好的修理二房。
第四十章 闷闷不乐
小张氏是离开了厨房,可田春花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不佳,她正生着闷气,把碗筷洗好,灶台都清理一遍,田春花走到后院,用篮子装了好些的像菜的猪草,用案板切碎,锅里加水,煮沸后倒进去,还加了些米糠搅拌。
“姐……”坐在一旁的叶子,拉长着尾音,她不知道哑谜是什么,但隐约觉得和她有关,“其实四婶说的话,我不在意的。”
用这样的方式套话,叶子可是老手了,黄金圣斗士的名称可不是白来的。
“叶子……”田春花顿时愣住了,停下了手中正在搅拌的锅铲,声音有点哽咽,眼睛有点红,“是姐对不起你。”
那会子,爹把小娘回家,她觉得亲娘的地位被动摇了,气的多日不理爹,年幼的她,还和二弟说着小娘的坏话。
当小娘走后,田春花年纪好小,为了帮娘报仇,没少欺负正在喝奶的叶子。
田春花现在回想起她曾经的所做作为,真是幼稚可笑,一个奶娃子能知道些什么呢?
再后来,娘生了雪花走,爹也跟着娘走了,她才直到爹一直深爱的娘,带小娘回来也只是万分迫不得已的事。
小娘是田家的忌讳,而小娘的来历,是她和田守土的秘密,爹说了,谁都不能说。
“姐,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人地话咧。”叶子笑嘻嘻的回答,手中不忘把柴火丢进火堆,火要是小了,猪草煮不透,猪该不爱吃了。
“嗳。”田春花揉揉眼角,见锅里的猪食还老的很,便说:“叶子,多加点柴,火不够旺。”
“知道啦,大姐。”
叶子坐在矮凳上,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田春花,想想自己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正无忧无虑的念着大学,没心没肺的吃喝玩乐,可同样的年纪,现在的女人却已经结婚生子,操劳家务。
到底是不一样的时代,风俗什么不是她能够去议论的,不知道怎么,叶子就是心气不爽,等她的羽毛长全了,欺负她的人,她会想办法修理回来。
“你咋把猪食都煮上啦,不累的慌?”这会子功夫,田氏已经把后院的菜地清理了一遍,她进了厨房看到在忙碌的田春哈,很心疼,田氏的闺女还小,田春哈和叶子在田氏眼里都是闺女。
“不是顺手么,大伯母,不碍事的。”
煮猪食对农家的媳妇来说,算是家常便饭,除非像里正和地主有财有势的人家,用的起下人,别的无一例外。
把猪养肥了,年底杀了,可以留几斤猪肉过年,别的也可以买个好价钱,一年下来的油盐酱醋不就有着落了么。
“你这娃,刚回家就不消停。”田氏知道田春花怕家里人说她吃白饭,也不好阻止什么,好在都是一些轻松的活,她也就不多说些别的话。
“大伯母,后院的猪草剩的不多了,待会儿我去割点回来。”田春花见后院堆放的猪草勉强够猪再吃一顿,便主动揽下了活。
“我也去,我也去。”坐在矮凳上的叶子听到这话,早就心动了,田家村长什么样,她还不知道咧。
第四十一章 难以开口
“哪里就差这点功夫了?”田氏放下手边的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拉着田春花的手朝灶边的矮凳坐,“春花啊!”
田氏有些难以开口,一大早张氏看到厨房中的田春花和叶子,私底下和田氏交代,得让田春花把搁在田小庄家里的嫁妆给整回来,不管剩下多少,有一点是一点。
‘整’是田家村的老话,好似拿回来,取回来之类的方言土话,这里便不细说了。
田氏是个好心的,不会学别的媳妇告嘴,可正因为她的心地善良,藏不住话,张氏才一转头和她提起这事,田氏就想着怎么和田春花把话说开。
“大伯母,你有事?”田春花迟疑的看着田氏的这股架势,知道她有什么话要提,心里琢磨着,别是……
“春花啊,你大伯母我嘴笨,不会说话,就是……”田氏干干的看着身边的田春花,“就是你奶……”
“我奶是不是还想让大姐走?”叶子着急追问,如果张氏在这个时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绝对第一个不依的,人虽小,骨气总得有。
叶子又不是冷冰冰的石头做的,她有血有肉有情感,知道这个陌生的世界谁对她好,谁心里藏东西。
“看你这丫头性子急的,过来大伯母身边坐。”田氏招呼着叶子往自己身边坐下,顺手拍掉沾在叶子身上的柴火碎。
柴火碎,就是从木头上面脱落下来的小碎木,很容易往人身上粘,坐在灶头烧火的人,一般烧完火,起身都会把身上的柴火碎给拍掉,不然显得衣裳脏。
田春花坐在矮凳上,双腿屈着,手放了上去,好似听从安排的动作,“大伯母,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了。”
“哎,看这事闹心的,就是你奶、让你上那头把东西整回来。”
田氏说的‘那头’指的是田小庄家,田春华被休回来,两家亲家的缘分也就跟着断了,中间杂七杂八的事,大家多少有些顾及。
“啥?”叶子有些不懂,她吃惊中睁大眼睛问,“我大姐不是都归家了吗?”
叶子对净身离婚的事情看的很开,两个人在一起,日子过不下去,与其勉强凑合着,还不如一身干净的回来。
“大伯母,这怕不好吧。”田春花低下头,她心里明白,田家人还惦记着她带走的嫁妆,可在田小庄的几年,她那点可怜的嫁妆,早就被婆婆给扣住用的差不多了。
田春花嫁给田小庄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能说短,她没有做过一件新衣裳,都是从田家带过去的旧东西,破的地方缝缝补补,连补衣裳的细布,都得看婆婆的脸色给。
吃的,用的,穿的,钱两,就更加别提了,都锁在婆婆的小仓库里,谁都拿不走。
现在娘家人,让她回原先的婆家拿嫁妆,可哪里还有什么嫁妆可言,田春花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难受。
第四十二章 不是长久之计
“春花,大伯母也知道这样你有难处,可你奶那边?”田氏看着田春花低头不语,心里猜想了一些,都是一个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田小庄的情况,她就算不能完全懂,至少也了解一些。
这个困难的节骨眼上,娘还让田春花把嫁妆给整回来,确实有些为难人了。
“大伯母,我奶为什么就非得让大姐把嫁妆整回来。”叶子故作不懂的口吻问,有些事情她懂,但是她不死心,只有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才能熄灭她心中仅剩的一点温暖。
“你奶……唉,你们也别怪你奶,一大家子人,你奶也不容易。”田氏眉角有些情绪,可她作为大儿媳妇,是不能批评婆婆对或不对的,她只能在中间帮着说些好话,别让二房和田家生了分才好。
“大伯母,这事,奶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和我们传过话了,别的,你就说不知道。”叶子不太懂得农村的习俗,不太懂得田家村的规矩,可她明白张氏的小心思。
张氏本人不找二房说这事,也不找别的媳妇传话,直接把容易得罪人的活丢给了田氏,一来是她习惯了田氏为田家的付出,二来田氏是童养媳,没娘家当靠山,张氏的顾忌少。
看着田氏有些失落的眼神,简单的道理,叶子知道田氏心里也是有谱的,可田氏又能怎么样么?直接和张氏对着干,田氏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她不敢,也不想。
“我怕你奶那边……”田氏的声音压着有些低。
“大伯母,这事我们心里有谱了。”叶子看了一眼不说话的田春花,只能人小鬼大的扮演着二房的长辈继续说:“谢谢大伯母。”
“看你这娃,谢我做啥。”田氏一脸尴尬,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叶子的‘谢谢’二字。
“家里就大伯母对我们最最好了。”叶子直接扑倒田氏的怀里撒娇,“我和我大姐,最喜欢大伯母啦。”
噗哧,田春花听着叶子的撒娇和表情,没忍住的直接笑出声,她就没见过叶子这样的表情,便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叶子的后背,“就你会说好听的话哄人。”
“可不是,这丫头,懂得给我灌糖水喽。”一席话,惹得田氏咯咯直笑。
三人有说有笑的将张氏让田春花整嫁妆的不悦掩盖过去,用叶子的话来说,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张氏是家里的长辈,总不能不把嫁妆整回来,就不给二房饭吃吧!
“你们倒是知道找乐子。”张氏顺着厨房传来的嬉笑声走过来,看着她们三人坐在矮凳上有说有笑,心里不太高兴,脸立马黑了下来,“活都干完啦?”
“娘,我这就去洗衣裳。”田氏一听到张氏的声音,看着她黑着的脸,立马收起了笑容,心里有些担心二房的人,却看到叶子不断的对她眨眼睛,好似有点懂的,找了理由离开厨房。
第四十三章 心照不宣
“嗯。”张氏鼻腔里丢出一个声调,算是回答了田氏说的话,眼睛却没有从田春花和叶子身上移开。
“奶。”田春花从矮凳上站起来,脸色很平静的。
“奶。”叶子站在一旁,努力的裂开嘴,好让别人知道她很开心。
叶子和田春花同时向张氏问好,虽说田家不是什么达官世家,可对长辈该有的礼貌,小辈们还是得有的。
张氏不语,她心里捉不透田氏和二房的人说了整嫁妆的事没,按田氏的性子,这会子肯定是提了,可如果田氏提了,二房的人应该大吵大闹不情愿才对,怎么还会一脸笑容。
“奶,你有事吗?”叶子笑嘻嘻的说着,又伸手悄悄的拉了拉田春花的衣袖,想让她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