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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没问是什么人,沈度的心在想什么,他也知道,只摇摇头:“别折腾了,我还有多少时日,我心中有数。活着才是艰难,死有什么不好。”
他说着事实,对“死”这个字一点都忌讳,对于死,他比生更向往。
生不可不惜,不可苟惜。沈肃对于死生之事,看得很淡,当死则死,就是这样而已。
不过在死去之前,那些人,要比他早一步落地狱才是!
沈肃这么一说,沈度的神色就晦暗起来,希冀忽然变得多余。其实他早就想明白的了,完成沈肃的心愿,比延续沈肃的生命更重要。
只是看到顾琰救了长隐公子,他总有一种奢望,他既知是奢望,就知道这是无法办到的事情,却总是想沈肃能完成心愿又能活得久一些。
这样的话题,说起来真是无趣,父子两个人都不想再就这样的话题多说,沈度正想向沈肃告辞,就听见他问道:“那只小东西,怎么不过来讨东西吃了?”
那只小东西,当然是指突然在沈家出现的金环鼠。沈肃和沈度这样谨慎警觉的人,对这个小东西却是不设防得很。
那小东西时时粘着沈度,却每到饭点,总会窜来东园这里讨吃的,沈肃这几日也习惯了。这时没见到,便问了起来。
“它回到主人身边了,对了,它有名字的,叫小圈。”沈度微笑着说道,想起了三秀堂那一人一鼠,眼神柔和不少。
沈肃盯着沈度的笑看了好一会儿,神色古怪地笑了笑,半响才挥挥手,示意沈度可以离开了。
沈度眯了眯眼,直到离开东园,还不知道沈肃脸色古怪是为何。可能,父亲也想那小东西了吧——他最后只能这样想道。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离开东园,沈肃就给沈家最精锐的暗卫下了一道奇怪的指令:查沈度身边的金环鼠进了谁家。
接到这个指令的暗卫,迅速行动了起来,只是这事还不能让少主子知道,一时还不太好办。
赏花宴之后,顾家和京兆其他人家一样,都是在休息养神,还别说,赏花吃宴还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
傅氏在叠章院休息兼处理家事,更多的时候,是顾琰在一旁帮忙,以减轻傅氏的劳累。
原本老太爷说好的管家能人,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到,傅氏查出有孕到现在,一个半月有多了,从莱州出发,再怎么慢都应该到了。
顾琰从傅氏口中得知,这个管家能人是莱州的太奶奶从来的,再多的讯息,却是探不到了。
既然人还没有来,顾琰便只得和之前一样,协助傅氏管家,幸好连氏在礼佛堂专心吃斋念佛,顾玮在玉堂院也安分守己,这让她省了不少心。
至于大房的妾室庶子女们,还有二房的顾瑜,都不敢惹事,她们很清楚自己的本分,小打小闹偶有,大动静却不见,连氏那样的人都去了礼佛堂,其余的人还敢闹什么?
顾家后院是清静了,顾琰的心却有一丝说不出的烦躁,似乎哪里有不妥。
这种感觉,和傅铭当初伏在桐荫轩观察她时差不多,但比傅铭的观察更加细微,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如果不是小圈反常地闹腾,总是弓着身子“吱吱吱”的叫,顾琰还真是没有想到。
她判断出,有人在暗处窥视尺璧院,而且,肯定是高手!肯定要比傅铭还要厉害!
难道又是秦绩?这是顾琰第一个想法,却又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秦绩,那么一定会有先兆的,不会凭空出现这些窥视。
现如今,傅铭的人正紧紧盯着成国公府呢,若有异动,肯定会让山青送消息进尺璧院。
那么究竟是谁呢?顾琰思来究去都想不出,还斟酌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父母时,被窥视的感觉就消失了。
消失和出现一样莫名其妙。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顾琰最终没有多想。赏花宴结束之后,顾琰就往陆家递了帖子,直到亲眼见到陆筠笑嘻嘻在她面前蹦来蹦去,她才最终确定,赏花宴真的过去了,前一世悲惨的筠姐姐,度过了那一劫。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件大事正悄然铺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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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章 朝中有言
(感谢神仙小胖喵的桃花扇、威风00的和单双人鱼的平安符,谢谢呀!)
一醉楼是京兆大商最喜欢去的酒楼,这里不似一般酒楼那么热闹,反而像文人雅苑一样清幽,完全满足了京兆大商人们财大钱多又好附庸风雅的需要。
那个让京兆朝臣轰动的消息,最初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最先是哪个商人说的,已经无从考究,当八珍阁和织染坊的东家交耳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从侧面印证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京兆的商人谁都知道,八珍阁和织染坊是做皇家生意的,一与光禄寺,一与少府监,关于皇库钱财的事情,这两家消息最灵通了。
“应该是的了,我那日见了皇库书吏齐韶,询问他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是支吾着搪塞过去的,真不是,早就否认了……”织染坊的池青压低了声音说道,还警觉地望了望周围。
一醉楼的人都知道池青颇有本事,能有门道搭上皇库的书吏并不出奇,周围的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么说,皇库是真的握在那位贵人手中了,难怪那位贵人肯下嫁大才子。这事,我们到底管不着。”八珍阁的胡铨叹了一口气,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只是,他的话里面信息量太大,就算没有指名道姓,混成了人精的大商人们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贵人,下嫁,大才子,符合这几个条件又为皇上所看重信任的,就只有陆家那位郡主媳妇了。
很快,“长邑郡主执掌皇库”的私语就在大商人间窃窃流传,后来只要是在京兆钱商界混的,都听过这句话。
凡是听见这句话的人,多少神色都不太自然,有大表诧异,有不以为然,甚至还有深深不屑。
这个时代推崇男权,对女人便不够宽容,这种不够宽容,现正就体现在对待长邑郡主执掌内库这件事上。
若是执掌内库的是个男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地位,想必人们不会说什么,一旦执掌内库的是女人,这事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且不说商人们私底下有怎样的较量,亦不说商人们各出办法意图搭上陆家这条线,就只说京兆朝堂,官员们都震动不已。
官商自古是不离家的,京兆商人们都听说了的事情,朝堂官员自然都清楚了。要知道,一醉楼那里长期都有监察御史监风闻的。
长邑郡主执皇库这件事,大商人们可以私底下说,官员们却不能在朝堂上宣口。要知道,皇库专为皇族所用,皇上让谁去管皇库,这是皇上的事情,作为臣子的,谁又敢说什么?
想明白了这点,朝官看向刑部尚书陆清的眼光就非常微妙。
陆清已经是三品权臣了,不出仕的儿子还尚了贵人,而且这贵人还执掌着朝堂的十一之财,真是……真是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朝官明面上不敢说什么,私底下却议论纷纷。这一日崇德帝退了朝,朝臣们陆续走出宣政殿,就有人当着陆清的面说起了这事。
“陆大人,这事是不是真的呀?”最先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张龟龄。但凡与朝廷钱财有关的事,张龟龄都会异常八卦。
陆清只觉得张龟龄此时十分惹人厌,真假怎么没好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告诉你啊。
于是他笑呵呵地说道:“皇库的事情,非本官所了解。”
言下之意是皇上的事,不是臣子所能了解的。这话实情实理,张龟龄一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想,又有人插了话进来。
“陆大人,这一手真是不错呀,三品官是陆家的了,十一财是陆家的了,本官佩服佩服。”说这话的,是宗正卿朱有洛,他正似笑非笑地睨着陆清。
朱有洛是皇族宗亲,他不怕开罪陆清,这话听着便十分尖锐。
在朱有洛等皇室宗亲看来,管理皇库的应该是宗亲子弟,最后竟是一个下嫁郡主得了去,这种感觉别提有多憋屈了。
陆清也不怕朱有洛,却不能不顾及现在是在宣政殿门口,旁边还有着故意走得很慢的众多朝臣,一言一行都特别引人注意。
“朱大人慎言,这事,不是应该在这儿说的。”陆清的声音冷冷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长期执管刑部,与刑部大狱里面的严吏酷吏打过太多交道,皱眉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阴气。
正是这一丝阴气,让朱有洛想起了眼前的是何许人,又想起了皇库是崇德帝点头的,这才悻悻住了口。
宣政殿门口的争执,很快就传到了紫宸殿,入了崇德帝的耳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崇德帝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崇德帝是个铁血帝王,不管登位还是治国,都不是春风化雨那一套,常年累月下来,周身就有了肃杀之气。
尽管近年来他行事越发温和,但肃杀的气质却不会一下子抹掉。就算心情甚佳,看着也是一副威怒的样子。如今笑得这样温和,就表示不同寻常了。
这个反常,让跟前伺候的内侍首领常康绷紧了身子。作为崇德帝的贴身内侍,常康早就能准确判断出崇德帝的真实心情了。
然,他此刻笑眯眯的,仿佛心情也很好,主子心情好了,奴才心情能不好吗?
主子希望你傻的时候就该傻,主子要求你精的时候就要精,这是常康总结出来的一条生存之道,也是他能陪在崇德帝身边最久的原因。
“常康……”崇德帝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说道:“去查查,皇库的事情是谁泄露出去的。”
“奴才领命,这就吩咐他们去查。”常康是内侍首领,手底下自有一大群内侍作为耳目。
此外,既然皇上发了话,虎贲军中专司刺探的士兵也会动起来。
皇库几十年都低调运行着,就连他刚刚登基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瞩目,不过是一个长邑,就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看来,有人算着皇库不是一天两天了。
会谋划皇库的,人不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个已经成年的皇子!
“朕的几个皇子,真是出息了!”崇德帝喃喃说道,又再笑了起来。眼中的杀意,倏闪而过,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崇德帝真想知道,究竟是他哪一个皇子,本事这么大,是最为器重的老三吗?
崇德帝还没想着将他几个皇子怎么办,过几日的朝堂的之上就有人出言了,至此,皇库的事情算是惊了天!
(章外:再宣传一下读者群,一五九五七八零**(请将大写字母换成数字)
054章 书吏贪
(感谢单双人鱼的平安符,这章王以德的姓氏有些混乱,已经修正,请客户端的书友们刷新一下,就可以更新。)
朝堂之上,御史中丞王以德出列奏言,道监察御史查实皇库书吏裴韶有贪,于其家中搜出资财极多,饶是见多识广的监察御史都骇住了。
“裴韶乃区区一皇库书吏,家中藏财甚多。由此观之,皇库贪墨错漏不知凡几,小吏之不廉,官员导之也,掌库者导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