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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傅铭和黑衣人尹洪仍在缠斗。尹洪在听到马蹄声之后就知今日事不成,主子在布置这事的时候,并没有交代过还有援手,那么来的人必定是帮助傅铭的。
想到这里,他出招就狠毒了。身为国公府的死士,他当然有独特的招数,原先对付傅铭的时候,还用不着使出看家本领,如今虎贲军到来,他为了早点脱身,攻向傅铭的,招招都是杀着。
“呼……”傅铭忍不住痛哼了一声,他终究挡不住尹洪的杀着,右肩上中了一刀,连刀都快握不住了。
尹洪刺中傅铭,只为求脱身,并没有时间再补上第二刀,就在傅铭疼痛停顿的间隙,他已经逃离傅铭身边,随即几下飞跃,就像黄鸟一样遁于空翠山密林之中。
傅铭一手握着右肩,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人首领消失。此刻京畿卫和虎贲军正与剩下的黑衣人战斗,根本也没有人去追那个黑衣人。
就算去追,也追不上!
傅铭肩上有痛心中有悔,懊恼不已。这时,山坳中的战局已经很分明了,黑衣人的首领都逃了,剩下的黑衣人必败!
见到这些黑衣人还在垂死挣扎,傅铭心里一紧,急急喊到:“留活口!”
可惜,傅铭的阻止已经迟了。就在他话音落下时,那剩余的几个黑衣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狠狠往脖子上一割!
这一割,立即毙命,鲜血喷射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倒下了,瞬时没了气息。他们对待自己,同样手段狠绝!
傅铭面色煞白地看着黑衣人死绝,心头骇然,这般手狠心毒,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袭击顾家的人?他们和顾家有什么死仇?
傅铭茫然地看着山坳,目光四散着,待他看到在灌木丛中的顾琰时,猛地清醒过来。
这山坳中会有埋伏,是顾琰说的,也是她让自己带着士兵来这里的,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场合,他根本就不能询问顾琰,他必须先收拾好这山坳中的残局,而且,还要向虎贲军致谢,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说不定自己和五十京畿卫士兵就交代在空翠山了。
想到那个逃脱黑衣人的狠毒厉害,傅铭觉得右臂上的上更痛了。
“多谢都尉相救,本副将感激不尽!敢问都尉怎么称呼?”傅铭走近了带头的虎贲士兵,这样说道。
从这士兵的甲饰身上,傅铭知道了他的官职乃虎贲都尉。虎贲都尉在官阶上和上府果毅都尉相类,都是从五品下的武官。
这个人的官职,要比傅铭低,但现在虎贲军对傅铭和京畿卫有救命之恩,傅铭十分感激,语气也十分低下。
这虎贲都尉倒也不拘谨,抱拳行礼道:“副将折煞在下了!在下陈维,见过副将!”
态度磊落爽直,正是军中人的表现。傅铭见了,对这人的好感又多了些。
“不知陈都尉来空翠山,所为何事?”表达了谢意之后,傅铭便这样问道。
虎贲军专属皇上,应在皇城内外保护皇上的,怎么来了空翠山?而且,虎贲军来得太及时了,正好救下京畿卫,傅铭对虎贲军感激,却深感疑惑。
“……”陈都尉并没有回答。显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仍在灌木丛中的顾琰,在听到陈都尉的介绍后,身子不由得动了一下。陈维,是她所知道的那个陈维吗?是在三初之乱中砍掉三皇子一只胳膊的那个陈维?
她探出了头,想看看传说中的陈维是什么样子的。这时,山坳入口处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一人一骑就出现在山坳众人眼前。
马背上的人,看样子不到二十岁,身着绯色衣衫,头戴青黑幞头,腰间还别着银鱼袋,这是大定文官的标准打扮,最起码,是五品文官!
此刻他正笑着说道:“陈维,傅副将是忠直之人,原因但说无妨。”
那声音听着宛若金玉碰撞之声,清冽而不可侵,似乎还有凛凛寒气,和他脸上的舒悦的笑容恰恰相反。
顾琰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时,眼睛都瞪大了。帝师子,沈度,沈计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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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帝师子
顾琰的心“砰砰”跳着,不由自主地紧盯着马背上的人,将过往的记忆和眼前的现实作对比。
京兆的官员圈子就那么大,不管是权臣还是勋贵,总有碰面的时候,就算是内宅妇人,也会在各种宴会上见到朝堂上的官员。顾琰跟在秦绩身边的时候,就曾见过这人几面。
当然,还有最后那两年,顾琰和他接触也不少,甚至可以说,顾琰对他是十分熟悉的。
现在,他比印象中年轻很多,但气质、嗓音和记忆中的没太大差别,真的是他!
帝师沈肃的养子沈度,字计之,及冠之后以字行于世。崇德十八年之后,大定九府十六卫,有哪一个不认识沈计之?
尚不到而立之年,就执掌整个尚书省,成为大定最年轻的尚书令,统管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且统领着三千虎贲军,拥护新帝泰成帝登上大宝,更是泰成帝唯一承认的帝师。虽则他年纪轻,朝官皆敬称其为“沈老”,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明目张胆带领着虎贲军出现,是打算让京官都知道他和虎贲的关系了吗?还有,还有……善言呢?此刻在不在京兆了?
顾琰的目光,太惊愕太紧粘,甚至有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想让人忽视都难。马背上的沈度,自然发现了这注视,他看向了灌木丛,却只见到一个姑娘家急急低下了头。
方才,她盯着自己做什么?似乎认识自己一样?
见到那姑娘已经低下了头,再加上一阵阵血腥味窜进鼻孔,提醒沈度现在仍是山坳杀场上,他好不容易盯上的线索,在空翠山这里断了。
傅铭再怎么说,也能归为京官,虽然只是驻扎在京郊的武官,但对朝中的官员很熟悉。眼前这人,他认得,是中书舍人沈度,帝师沈肃的养子。
中书舍人是正五品上的官职,且能直接接触皇上,向来是台辅之位的通阶石,就算是在高官多如游鲫的京兆,这仍是让各大家族垂涎眼红的官位,每次考课期间,都会有家族为此争个头破血流。
很少官员想到,今年的考课结束后,这个官位被沈度得了去。沈度在这个位置上,太年轻了,不知引起多少朝官的猜测,全都认为他是凭着沈肃的关系,才得了此职位。
朝官少不得暗地里咒骂他一声:“巧媚事上,佞也!”
还有御史台的官员为此给崇德帝上了几本奏疏,所论无非“非威严资重无以为官”“居高位者,知人晓事,望高德崇”,崇德帝看了便放一边了。随后,崇德帝隔三差五召帝师沈肃进宫畅叙过往,并对沈府多有赏赐。
可见沈肃和沈度得天恩之隆厚,自始朝中才渐渐消了音。
这些传闻,傅铭当然听过,但因傅家掌西疆卫十万兵马,他更听过另外一个传闻,那就是沈度暗地里还在虎贲军任职,靠的是自身才能,不全是沈肃的关系。
此刻他听着沈度对陈都尉的说话,便知另外一个传闻是真的,这沈度,明显是陈都尉的上司。
不过,傅铭很识相地没有多问,只说道:“多谢沈大人相助,本副将感激不尽!呼……”
他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想双手作拱,却牵动了右肩的伤,不禁岔了气。
那黑衣人下手太重了!
沈度已经下马,看到傅铭这样子,便说道:“傅副将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傅副将先料理伤口吧,本官……尚有问题想请教傅副将。”
沈度见傅铭的目光看向了陈维,便知道傅铭确认了自己和虎贲军的关系。这大定官场中,不乏消息灵通的人,特别是军中人士,往各卫各营中安插的斥候,像禾间稗草一样,怎么拔都拔不干净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本来,他在虎贲军任职的事情,不久就会在朝中宣布了的,傅铭提前知道这点,没有什么要紧。
不过,他反而很想知道,这些黑衣人为什么会袭击顾家?傅铭为什么又埋伏在此?按军例,京畿卫三营,应该巡守京兆城西才对,他带着士兵来东南的空翠山做什么?
傅铭心中有种种疑虑,沈度心中也有千重计量。
傅铭点点头,唤来了京畿卫士兵,将右肩的伤口简单包扎好,随即像想起什么,歉意地对沈度说道:“沈大人,本副将的姑父一家尚在山坳之中,待安顿好他们,再与沈大人细说……”
傅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顾重安和傅氏跌跌撞撞地往自己这边赶来。顾重安和傅氏身上头发都颇为凌乱,幸好有京畿卫士兵护着,并没有受伤。
顾琰见到顾重安和傅氏,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忙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一见到傅氏,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娘……娘……”顾琰靠近傅氏,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如今这山坳中尘埃落定,黑衣人都死绝了,顾琰才知道害怕。幸好,幸好父母都没有受伤,不然,她无法原来自己。
她万万想不到,伏杀他们的,竟然是秦绩的死士!
她看着地上死去的黑衣人,眼中的恨意狂怒再一闪而过。
“好了,没事了,阿璧,没事了。”傅氏的嗓音有些发抖,她的害怕担忧,只会比顾琰多,不会少。
在遇到黑衣人之后,傅氏跟着顾重安不断地逃命,却不想和女儿冲开了。她一边躲避黑衣人,一边心忧顾琰的安危,直到此刻见到顾琰平安无事,傅氏的心才松了下来。
傅氏一个内宅妇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杀腥场面,巨大的惊惧过后,骤然放松了心,这样巨大的冲击,她一下子承受不住,没和顾琰说两句话,她就双脚一软,晕了过去。
“娘亲,娘亲……”顾琰看着傅氏晕了过去,心急地大叫道。
顾重安脸上也有忧色,紧张地唤道:“瑾娘,瑾娘,你别吓我……”
顾重安是顾家嫡长子,生来就有护院跟着,所见到过的最激烈斗争,不外是年轻的时候和京兆纨绔争吵几句再搏斗一番,哪里见过这样的杀戮场面?
那些黑衣人自杀的时候,顾重安看得清清楚楚,那喷射的鲜血、倒地的尸体,强烈冲击着他的视线和内心!
这是鲜血,这是杀戮,而且,最先是冲着自己来的!顾重安还记得,那些黑衣人冲上来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几乎要吹喷至发梢。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自己,如果不是京畿卫和虎贲军及时赶来,那么此刻流血死在地上的,应该是自己及妻子女儿。是谁,是谁想杀了自己?
顾重安抱着傅氏的双手抖了抖,眼神中的惊惧死死地压了下去,随即扬着声音道:“铭儿,赶紧派人来,将你姑母和阿璧先送回内城去!这里的事情容后再说!”
他声音沙哑,话语却没有一丝停顿,交代的事情清清楚楚。
一旁静立的沈度,原本是想着顾琰眼中闪过的恨意的,听到这话,不由得看多了顾重安一眼。傅铭的姑父,应该是吏部尚书顾霑的嫡长子,现在任职秘书郎的顾重安,其人忠厚老实,才能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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