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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是事实,但你也得有人信呀。
对于自己的公正性被质疑了,村长大人很是恼火,当下就黑下了脸,“华子他娘你这是啥意思?这猪圈是咋倒的大伙都有眼睛看的,你硬是说让驴子推倒的,那么你把驴子牵来,让它再推一次让大伙瞧瞧。”
村民们立时也跟着起哄,“对,让它再推一次让咱瞧瞧。”
“就是呀,这么大力气的驴子咱还真没瞧过。”
在村长和众村民的催促下,寒三叔夫妇这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头死驴子哪去了?
寒初雪默默的笑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某驴把他家的后院菜地拱完之后,从后栏跑了。
第四十七章 谁弄丢的谁赔
院门大开之下,寒三叔家的院子情况那是一目了然的,压根就没驴子呀。
琴姨立时喊了起来,“哟,咱说你们不会把人家的驴子给整丢了吧?”
众村民觉得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
“难怪他们夫妻俩不管多可笑的借口也硬要往人家驴子身上赖,原来是把人家的驴子给整丢了。”
“就是,就是,这叫啥?恶人先告状是不?”
“忒不要脸了。”
“就是。”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把寒三叔夫妇气得直抖,而寒秀才则觉得今天一张老脸都让老三给丢尽了,气哼哼的瞪着秀才奶奶,都是这婆娘太宠老三了,果然是慈母多败儿。
本来还想力挺自家三儿的秀才奶奶硬是被瞪得吭都不敢吭声。
看火侯差不多了,寒初雪朝二柱使了个眼色,二柱可不比大柱老实,这娃精着呢,立马就一脸着急的叫了起来
“天呀,村长、大爷爷,那驴子是小妹她师父借她骑回家来的,可是要还人家的,现在让三叔整丢了,这么金贵的牲口咱家可没办法赔呀。”
负责“审”案的村长觉得脑门好痛,这案子咋就这么的复杂呢。
不过驴子在农家确实是金贵牲口,它的下落可得整明白了。
于是问寒三叔两人,“华子爹娘,那驴子呢?”
寒三叔夫妇好想哭,“村长,咱也不知道呀,刚才它还在这院子里的呢。”
寒大爷脸一沉,“这么说你们当真把人家的驴子给整丢了?”
寒三叔夫妇不想承认,却也没胆子摇头,谁叫他们刚才一口一个驴子的说着,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确实是牵了人家的一头驴子呢。
夫妻两人现在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村长、大伯,刚才那驴子还在的,咱一定能找回来。”
这要求倒也合理,村长点头应允,“那行,你们赶紧去找,可别真弄丢了。”
“哎。”寒三叔夫妇憋屈的应着,但是事情能这么就解决了吗?
寒初雪抬头看着村长和寒大爷爷,一脸的为难,“村长、寒大爷,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阿軨可是我师父的老伙伴了,要不是从龙虎山回来路途太远,师父也不会借我代步的,说好了,若是师兄师姐他们有法事路过的时候就带回去的,要是丢了,我怎么跟师父交代呀。”
说着说着她就不由红了眼眶再加那包得有些夸张的头,配上苍白的小脸,别说多让人心痛了。
秀娘心痛得什么似的,一把揽过她,“二丫不哭,真丢了,赔一头给你师父就是了。”
二柱赶紧道,“可是娘,咱家没钱赔呀。”
寒初雪也点头道,“而且娘,我师父说过,欠人因果千年记,所以他最忌欠人因果的,也不让人家欠他的,阿軨不是我们整丢的,就是我们说赔,师父也不会肯要的。”
秀娘顿时无语了,毕竟自家的情况她比二柱还清楚还真没本事赔一头驴子。
秀才奶奶一看情况不对,再也忍不住了,“啥说不肯要呢?只要有人赔他一头驴子,咋就不肯要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寒爹爹一家自己去赔了。
寒爹爹本来就没多少温度的心这下子是彻底凉透了。
“不管二丫的师父肯不肯要,这驴子不是咱家弄丢的,咱家就不会赔。”
“你……”秀才奶奶指着他就想骂人,寒大爷爷脸一沉,“够了。”
瞪着秀才奶奶,寒大爷是一脸的愤怒,“永柏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这驴子是谁整丢的,找不回来就谁来赔。”
琴姨等村民立时附和,“寒大爷说得对,谁弄丢的就谁来赔。”
“就是,要不是有人贪心硬要牵走人家的驴子,也不会把驴子给整丢了。”
秀才奶奶那个气呀,自家三儿一院子的家禽全没了已经够心痛的了,现在还要赔一头驴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气狠了,她连秀才爷爷的怒火都给无视了。
“那驴子是咱牵走的,老二给不出养老粮咱拿他家的驴子抵了,现在那驴子就是咱家的,就是不见了那也是咱的驴子和其他人有啥关系。”
寒爹爹再一次被打击到,“娘,那驴子根本就不是咱家的,不能拿它来抵咱家欠你的养老粮。”
秀才奶奶怎么肯信这话,她只觉得老二这是硬要坑他三弟一把呢,就更生气了。
“咱不管是不是你家的,反正它就在你家的院子里咱就拿它抵粮食了。”
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婆不是没见过,可眼前这人可是秀才娘子呀,居然也这般的不讲理,众村民不由嘘声一片。
胖婶更是看不过眼的嗤笑道,“这话可不得了,跑到你儿子家院子的就是你的了,那以后大伙可得把自家的鸡狗什么的看紧了,千万别跑到秀才他们那些人家里,要不然就成别人家的了,理都没地说去。”
要知道庄户人家除了猪牛这些紧钱的东西,鸡鸭什么的白天通常都是放养的,跑错院子那是时有发生的事情,秀才奶奶那话可不就招惹一堆的不满了,以他们村子的情况秀才娘子这话跟强抢也没啥区别了,以后谁家还敢把家禽放出来呀。
被乡亲们指指点点,寒秀才气得身子都抖了,瞪着秀才奶奶就是一声怒喝,“你闭嘴。”
秀才奶奶吓得一哆嗦,虽然还是一肚子的不服气,也不敢吭声了。
寒三叔夫妇一看情况不对,生怕寒秀才为了自己的脸子真让自家赔驴子,不等他开口便先嚎了起来。
“爹娘呀,咱们好心帮娘养着那驴子,结果把自家都整得不成样了,这些鸡和猪没了,华子今年的束脩也没了,咱家今年的日子还不知道咋过了。”
寒秀才听得眉头直拧,他这人最注重的就是读书,一听到孙子没办法读书了,本想直接让老三赔那驴子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几个小孩子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梳着整齐的髻裹着方布,一张脸白白净净的,不用看他身上穿着青衣直缀便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干过农活的农家少年。
第四十八章 寒秀才的决定
少年身后跟着一个跟寒初雪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梳着两个羊角丫,穿着布裙虽然不新,却也不像大丫他们那样的打满补丁,她手上还拉着一个长得极为壮实的小男孩,扎着一根冲天炮,身上的布衣可能因为玩得淘沾了不少的泥土。
三人一走进院子,看到家里的情况,两个小的顿时惊得不敢吭声了,年长的少年却老成的皱了皱眉头。
“村长、大爷爷,爷、奶,爹、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看到这少年,寒三婶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咱苦命的华儿呀,你可回来了,你瞧瞧咱家的些猪全没了,还要赔人家驴子,你以后怕是念不成书了呀,咱一家子都得吃糠咽菜了呀。”
原来这个就是村民口中的华子,寒三叔他们老叫着的华儿,大名寒玉华,是寒三叔家的长子,听说自己念不成书了,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娘你别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了?”
寒三婶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寒爹爹一家人,却碍于村长和寒大爷刚才的结案不敢再说是某驴弄的了。
只是村长他们的结论寒玉华并不知道,他也是看到二柱匆匆的把秀才爷爷叫走了,怀疑家里有什么事这才请了假跟回来的,现在看到自家的“惨况”再被寒三婶这么一引导,立马把茅头直指向寒爹爹一家子。
“二伯,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你要把我家弄成这模样?难道就因为大柱哥他们念不成书,你也要害我也念不成吗?”
怎么说这个也是自己的亲侄子,不可能没感情的,却不想他一张嘴居然就是这样指责自己,寒爹爹顿时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寒大爷爷看不过眼的瞪了他一眼,“你乱说什么,有你这样跟你二伯说话的吗?”
寒大爷爷的话寒玉华不敢反驳,却也没觉得自己有错,一脸委屈的看向了秀才爷爷夫妇,“爷奶,你们就真的这样看着我们家被人欺负,真的看着我念不成书吗?”
这时两个小的也走到了寒三婶身边,看到娘哭得伤心,年纪最小的男娃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而那个稍大点的女孩则一脸担心的看着寒三婶,“娘咱家以后真的只能吃糠咽菜了吗?”
寒三叔夫妇趁势一人抱着一个娃,放声的哭了起来,“咱苦命的娃呀。”
寒秀才两人的心本来就偏的,再看到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再也挺不住了。
秀才奶奶拍着自己的腿也跟着哭了起来,“作孽呀,咱咋就生了个这样的祸头子呀,自己不争气就算了,还要整得兄弟一家子也不安生呀。”
寒爹爹一家全气得不行,可是碍于这是长辈又不好出言反驳,其他村民虽觉得这有些胡搅蛮缠,可是这毕竟是秀才家的家事,而且人家一家子已经哭成这样了,到底生性淳朴也不好再落井下石了。
村长为难的看着寒大爷爷,这该咋办呀?
寒大爷爷对眼前这情况也是很头痛,寒三叔再怎么不对,到底也是他寒家的子孙,总不能把人往死逼吧,想了想,他看向了寒初雪,“二丫,你看能不能跟你师父求个情,那驴子……”
说到这,寒大爷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说不赔嘛,他自己都觉得太过份,那可是一头驴子呢,人家好心借你用了,结果弄丢了,还不想赔这怎么可能呢,可若说赔,瞧寒永竹这一家子也不像赔得出来的,这可咋办呢。
寒大爷还没想出办法来,寒秀才倒先有主意了。
“那驴子就当你们家抵我们二老的养老粮。”
这话一出,寒三叔夫妇顿时暗喜,而寒爹爹一家却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原本以为只有秀才奶奶是这般的不讲理,没想到秀才爷爷居然也这样说。
“爹,那驴子不是咱家的。”
寒秀才一脸严肃的看着寒爹爹,“老二我朝倡导孝义,这养老粮村子里哪家哪户没有?你们去年说家里困难没交,今年你这样子怕是也交不出来了,这养老粮可不是你一家子要交,就是永竹他们也得交的,为啥他们交得出来,你们就年年交不出来?身为人子,孝敬父母,友爱兄弟这是本份,可你呢,你有哪点做到了?”
寒爹爹没想到亲爹会老这样说话,偏生他去年真的没交养老,心里本来就内疚着,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寒大爷看不过眼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