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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她跟吴玉珍纠缠着的时候,梁磊已经偷偷跑去地里搬救兵了,听说有人来闹事,还要打夫人,这还了得,丁老汉等人自是再顾不得其他,急匆匆的便跑了回来。
看到是个老婆子,丁老汉等糙汉子便退到了二线,而丁老婆子等一干粗使妇人则气势汹汹的护在了秀娘和寒初雪的身前,吴玉珍脸上的伤那般明显,不瞎的都看到了,居然还真敢跑来打人,丁老婆子个个恶狠狠的瞪着秀才奶奶。
本还嚎着的秀才奶奶,被她们瞪得心里直发悸,可是想到儿子的交代,她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上地,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干嚎着。
倒是秀娘底气足了不少,十多年来被秀才奶奶压迫着造成的心理压力也没那么明显了。
“三婶,你有什么话还是起身再说吧。”
秀才奶奶现在哪肯站起来,不是不想,而是怕呀,没看到那一群婆子如狼似虎的瞪着她吗,反正都是会腿软的,还不如坐着来得方便。
“凭啥咱要起来,你们敢动手打咱,想就这么撇清了,门都没有。”
秀娘气得脸色发青,“哪你想咋样?”
听她软下来了,秀才奶奶便得意了,“哼,你养的好闺女,帮着大堂伯家,帮着她三伯家免了鼠耗粮却不帮自己的亲大伯,还联合外人硬要收自己亲大伯五斗的鼠耗粮,,范秀娘你别以为你们一家过继了,咱就拿你们没办法,今天你要是不帮永松把那鼠耗粮免了,帮他把夏税交了,咱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前,让你们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引发的闹剧,寒初雪不由挑了挑眉,这么无赖不要脸的主意,只怕不是秀才奶奶想到的,而是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寒永松,这人还真像只耗子,哪有好处哪有便宜他立马便知道往哪钻。
免了鼠耗粮就罢了,居然还想让自家交那五石的夏税?
秀娘气得身子都颤了,“你凭啥叫咱家帮三伯交夏税?”
觉得自己能吃定范秀娘了,秀才奶奶一脸的嚣张,“凭啥?凭咱是你家的长辈,凭你那两个儿子还想学人家念书考科举,只要咱一头撞死在这,他们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评理的来了
“那你就撞死在这试试。”
满含怒气的声音蓦的从秀才奶奶身后传来,吓得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顿时一哆嗦。
不知什么时侯,她身后居然站了一群人,寒大爷爷在,那个曾让自己公爹都头痛的三叔公也在,村长在,就刚才退了自己儿子的谷子要求重交的里正都在,另外还有一群显然是来看热闹的村民。
看到这些长辈,知道自家这事今天算是有人会主持公道了,秀娘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憋屈。
从丁老婆子等人身后走了出来,脸色微白的行礼问安道,“大伯、三叔公、村长,里正,你们可来了……”
眼前这闹剧,心里的委屈,她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只得红了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众人。
大爷爷安抚道,“永柏媳妇,你别怕,咱们这些宗老族长还没死绝呢,还轮不到一个恶毒妇人拿捏咱寒家子孙的前程。”
说着,他扭头瞪着秀才奶奶,“你不是说要一头撞死在这吗?你撞呀,咱倒要看看,你死了,是不是真能让大柱他们前途尽断。”
这也活该秀才奶奶倒霉,寒大爷爷他们是刚到的,刚刚好听到她得意忘形的那句话,现在寒玉祈进了大牢了,寒永松没了镇上的活种的地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能供儿子念书了,现在寒家想有人能光耀门楣,最有可能的就是寒永柏的这两个儿子,而这无知泼妇居然想断这两个孩子的前程,这让寒大爷爷和三叔公如何不怒。
不说因之前的事一直不待见寒秀才一家的三叔公,就是寒大爷爷也气得七窍生烟,永柏这一家个个都是顶顶好的,偏生老三夫妇被牛粪糊了眼似的,见天的闹他们。
越想越气,见秀才奶奶不动,他干脆催起她来,“咋站着,你撞呀,你倒是撞呀。”
秀才奶奶哪敢真撞,面对秀娘她能摆辈份撒泼胡闹,面对寒大爷爷,她却只有伏低做小的份了。
“大伯,咱、咱也是一时气不过……”
没等她说完,寒大爷爷一声重哼,“你气不过?你凭什么气不过,你又凭什么敢跑到永柏家这来撒气?”
说起这个,秀才奶奶倒觉得自己理气壮了,指着寒初雪就骂了起来,“这小蹄子帮着减了全村人的鼠耗粮,却单单不给永松减,还联合里正说永松交的夏税不合格,要永松再交一次,大伯,再怎么说,咱家永松也是她的三伯,你说她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尊敬长辈了,是不是该给些教训,否则人家都要笑话咱寒家没规没矩了。”
寒大爷爷一怔,其实他和三叔公会一起来,是因为听说了寒初雪帮着求情减了全村的鼠耗粮,特意来表扬这娃儿的,在途中听到去报信的梁磊说这不着调的弟媳又跑来闹了,这才跟村长他们一起过来了。
以两家素来的恩怨,二丫这小娃儿一时想不明白,想借机报复一下寒永松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让老三家的拿住了话柄,这可就不好了。
与三叔公互看了一眼,大爷爷询问的看向寒初雪,“二丫,这是咋回事?”
寒初雪一脸莫宰羊的一摊手,“大爷爷,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里正谈完减鼠耗粮的事后就回家来了,根本不知道三伯交税的事。”
说着,她转头看向范里正和村长,“或者里正大人和村长知道是怎么回事。”
范里正依言走上前来,“此事老汉确实清楚,和寒姑娘无关,寒姑娘也没特意提不给谁减鼠耗粮,倒是为她家的长工求了情多减了一斗。”
村长也点头道,“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
秀才奶奶一听就急了,“你们跟她是同谋,当然帮着她了,要是她没特意提起,你们会谁都减了就不是不减咱家永松的鼠耗粮?谁的税粮都收了,就是不肯收咱家永松的?”
范里正脸一黑,“你这妇人好生没道理,别的人家交的税粮都没事,自然能收,但你那儿子交上来的税粮三分一有多的谷子是泡的,还掺了沙子,这种粮食换谁说情老汉也不可能收的,老汉要他挑回去,拿好的粮食来交,他还要狡辩,老汉才一气之下要他交五斗的鼠耗粮,好给他一个教训,此事和寒姑娘有什么关系?”
所谓的泡,是怀集这边的话,意为本应有米的谷子里没有米,空有一个壳里面却是空的、瘪的,因为大昌朝收的税粮都是还没碾压的谷子,所以免不了会有人用泡的谷子来以次充好,蒙混过关,而作为收税的里正自然也会注意这问题,若是一石里面夹了一点点,倒也罢了,可是寒永松却心大的夹了三分之一下去,这样的税粮,谁敢收。
寒大爷爷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第一次交税,如何能听不明白人家里正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的粮食,别说寒初雪没在场,就是她在也不可能让人家里正收下这样的税粮呀,寒秀才家的老婆子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范里正似也被她激出火气来了,哼了一声道,“年年交税朝庭都会重申对于胆敢掺假避税的顽劣份子,必须从严处罚,凭寒永松所为,如果不是看在寒姑娘的份上,老汉岂会只不收他一家的,只怕全下棠村的税粮老汉都不会收。”
众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没人会以为不收税粮会是好事,税娘没交上去,那就是他们下棠村没交税,那么整条村子的地都要被官府收回去的。
当下所有人看着秀才奶奶的眼神都极为不善。
大爷爷气得颤指指着她,“你们不是强行收了永竹家的五亩水田吗?那么些的粮食难道还不够你们交税,你们非得这般来害全村的老少?”
秀才奶奶也听出大问题来了,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应道,“永松也不想的,可咱家就那么些粮食了,交了税就没吃的了。”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范里正对寒永松的指控,大爷爷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些糊涂的玩意。
三叔公冷哼一声,“老话说得没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是连地都不会种,光想靠念书念出衣食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教唆之人
寒初雪赞同的点点头,不说寒秀才这一家子,就是华夏古代也有不少空有一身书生意气,却无半点谋生本事的所谓读书人,其实这种人,就是让他念出名堂来了,不知世务,不知变通,又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不过就是一碌碌庸官罢了。
早已怀疑自己爹娘做错决定了的大爷爷,现在更是无话可说,只能指着秀才奶奶骂道,“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滚回去让永松赶紧重新挑五石粮食去交税。”
一提起税粮,秀才奶奶难得的灵光一闪,想起之前的事来了。
摸着腰她就嗷嗷叫了起来,“咱走不动了呀,大伯呀,她们刚才动手打咱老婆子了呀。”
说着她就嚎了起来,“作孽呀,就算咱老婆子一下子没弄清楚,你们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呀,永柏他好歹也是从咱肚子里爬出来的呀,她们动手打咱,那是不敬长辈,大伯、叔公你们要给老婆子作主呀。”
秀娘没想到她明明没道理了,居然还会演这么一出,还要死咬着自家不放,当即气得脸色发青,身子发颤。
吴玉珍急忙走了出来,指着自己的脸道,“这位老太太,说话可得凭良心,明明是你一来就打人,大伙瞧瞧,我这脸就是刚刚让她抓的,如果不是我及时拦着,被打的就是我们家夫人了。”
欧立梅也上前一步道,“家里的人刚才都下地忙收豆子去了,结果让这位老太太差点把夫人伤了,小磊看情况不对,这才跑去地里把人叫了回来,可就算我们后来人多了,也没谁碰过这位老太太一根头发丝。”
欧立梅这解释十分到位和及时,本来众人看寒家那边有那么多人,很自然的都会想着是秀才奶奶处于劣势,说不得真被欺负了,但经欧立梅这么一说,众人便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也是像自己一般,是梁磊那小孩子叫来的。
之前这里只有秀娘母女几个,而以秀才奶奶平日对秀娘母女的飙悍劲,说她打人还真有可能的,更别说吴玉珍脸上的伤还那么的明显了,而秀才奶奶说是她让人打了,但一点伤都看不到,而且刚才看她还中气挺足的,比起吴玉珍来,她的说词难免没什么说服力。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惊惶的喊声,“娘。”
是在房里织布的大丫听到消息赶来了,一出大门就直冲秀娘走来,抓着她的手臂担心的上下打量,“娘,听说是三奶奶来了,你有没有事呀?”
大丫跟寒初雪不同,她可以说是一直处于秀才奶奶的“淫威”下长大的,对她的心理阴影已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一听说她来了,这娃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娘亲要被欺负了,所以跑出来没顾得其它的就先看秀娘有没有受伤。
而大丫的这种毫无掩摭的反应,无疑是一记神补刀,无需再多言语,秀才奶奶的“暴戾”作派表露无疑。
众人鄙夷的瞅着秀才奶奶,什么作贼的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