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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是怕二哥再拒绝,才用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吧?
她留心打量了一下宋毓,长得清秀明媚,虽不像别家的闺秀那般端庄秀雅,却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说不定还真能得了二哥喜欢也说不定。
二哥也确实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照顾他了……华槿笑了笑,拉着宋毓的手,跟她说:“我二哥吃东西倒是不挑,只要不是甜腻腻的,他都喜欢。他平常喜欢摆弄些花草,琴棋书画都会一些,在书法和画作上颇有造诣。他喜欢白沙先生的字和仇英先生的画……”
她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他平常还爱摆弄些小玩意哄笙哥儿,学问尤其好,还喜欢四处游历,他……”
说着说着,华槿就突然觉得,天底下除了生孩子,好像就没有二哥不会的东西……不由得愣了愣,“总之二哥会的东西很多,喜好也很广泛,你慢慢就能发现了。”
宋毓原本是掰着手指头在那儿留心记的,但华槿越说,她就越觉得头大……她感觉到自己跟华景云的差距,愈发大了,到最后就有些闷闷不乐起来,“他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华槿倒没留意到她的变化,嗯了一声,就领着丫鬟回到范氏的房间,跟范氏和华霖等人说起话来。
而后去了禧宁堂陪祖母说话,祖母抓了把窝丝糖给念哥儿,念哥儿高兴地兜在怀里,捧到母亲面前,说要给她吃,把一家人都给逗笑了。
回国公府前,华槿还见到了杰哥儿,他长高了不少,如今在国子监读书,他恭恭敬敬地给华槿行礼,喊她四姐。
祖母告诉她:“国子监的夫子常常夸杰哥儿功课做的好,想来过几年他能考个进士也说不定。”
华槿笑,杰哥儿自然能中进士了,前世他可不止考了进士这么简单,华槿很是欣慰。
抱歉,久等了,今天开始会慢慢写完的,不过,越写二哥就越心疼,估计就交代一下吧。(未完待续。)
番外:二哥(二)
华霖最近有些头疼,宋毓总喜欢在他面前晃悠,他在房里教笙哥儿识字,宋毓就捧了本书进来,说她学问也不好,让他一块教教。
华霖无奈地放下书卷,说她:“你可知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这般跑到我院子里来,被外人看见,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让赋春赶她出去,笙哥儿却很喜欢这个宋毓,揪着华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霖二叔,我一个人读书也怪无趣的,您就让毓姐姐陪我一起行吗?”
笙哥儿素来古灵精怪的,他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华霖,华霖沉着脸说他:“你若是想有人陪你读书,那我让大嫂送你去学堂好了。”
他还没跟笙哥儿这么冷淡地说过话,笙哥儿有些害怕,余光瞄了门口站着的宋毓一眼,很快低着头不敢言语了。
华霖若无其事地教他背《论语》,宋毓摸了摸鼻子,靠着他书房门,一个人坐在那儿安静地看书。
华景云让她不许进书房的,她怕惹了他不高兴,可不敢贸然进去。
笙哥儿打小就聪慧,华霖每日都要给他讲上一个时辰的课,加上六艺,笙哥儿都要在他书房待到正午,华霖望向门口,没看到宋毓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给笙哥儿讲完课,下人们来催他用午膳了,他牵着笙哥儿出房门,却看到宋毓靠着他书房门睡着了,她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模样瞧着十分可怜。
华霖看向赋春,赋春说:“小的劝过表小姐了,可她就是不愿意走。说有功课想请教您,又怕打扰您给笙少爷授课……”
九月的天带着几分寒凉,华霖看到她肩膀都冻得有些发抖了,不由地说赋春,“那怎么也不让到次间去等?”
赋春抿了抿唇没答话,这表小姐的性子有多倔二爷又不是不知道……
笙哥儿就要上前去喊她,华霖拉住了哥儿,跟赋春说:“给她熬碗姜汤,让她院子里的人来接她回去吧。”他带笙哥儿去偏厅用午膳。
用完午膳就被几个友人喊到一家古董店,鉴赏字画去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那些人没什么见识,拿了幅赝品出来评得津津有味的,他本也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后来他一个友人说想高价买下那幅赝品,他才好心开口提醒,没成想却遭店里的各个文人炮轰,他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说服他们。
后来弄得自己心情不大好,包厢里叫了一桌的酒菜,他也一口没尝。
回来打算早早梳洗睡下了,却又有人来敲他的房门,打开门一看,又是宋毓,就忍不住拧了拧眉。
宋毓手里端着个托盘,轻声与他说:“赋春说你晚膳没怎么吃,我特地去厨房给你熬了鸡汤,你喝点吧。”
烛光下她的脸看起来分外娇柔,华霖却有些不耐,蹙眉道:“我不是让你别向赋春打听我的事了吗?怎么还大晚上跑来……”
“我没有,我就是……”宋毓娇俏的小脸显得有些忐忑,“我就是为了报答你,你前段时间又教我读书,又教我写字,我总该回报你的。”
华霖闭了闭眼,无奈道:“你难道都没有女孩家的矜持的吗?大半夜跑到一个男子的院里来……”
任何一个女子听了这样的话,应该都会恼羞成怒了,华霖想,他都这样说了,她以后应该不会来找自己了。
正想把房门关上了,宋毓却只是有一瞬间的低落,就重新抬起头看向华霖,说的还特别理直气壮,“你难道不知道我出身商贾?商人的女儿,哪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矜持……那些官家小姐不常常说我们商人之女没有教养吗?我觉得也差不多吧,反正那些男女大防在我们眼中,根本就没什么……”
她把托盘一把塞到华霖的手中,挑着眉说:“我就是喜欢你又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天底下有那条律法规定,我不可以喜欢你了!”
素来能言善道的华霖,看着眼前比她小上半轮多的姑娘,竟有些无言以对,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在我这只会浪费时间。”
宋毓似乎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扬起眉,不甘示弱道:“那又怎么样?你喜欢她不也一直没娶她吗?总之在你没娶妻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她冲着华霖哼了一声,生龙活虎地离开了。
华霖低头看了眼手里热腾腾的鸡汤,又好气又好笑。
祖母这次给他找来的人,还真有些不一样……他轻轻地摇头,喊了赋春进来,让他把鸡汤喝了。
过了几月,华府最小的少爷,他的四弟华枫也娶妻了,娶了保定张家的大小姐,她进门不到两月就怀了身孕,华老夫人十分感慨,又把华霖喊到房里,旧事重提,“眼瞅着你四弟孩子都要有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却还一点眉目都没有,祖母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也愈发不好了,以往我就盼着槿姐儿能嫁个好人家,可如今祖母却只盼着能抱上你生的重孙了。”
她握着华霖的手,说的十分惆怅:“你老大不小了,身边还没个伺候的人,祖母就算下了黄泉也不放心……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宋氏的侄女,那祖母给你找其他人家的姑娘,总归是时候要给你娶一门妻了。”
华霖也知道这事再拖下去不行了,就跟华老夫人说:“祖母,您容我回去想几日可好?”
“你可别又哄骗祖母!”华老夫人知道这孙儿的性子,“别到时候又走了,那你母亲可又该怪罪祖母了。”
华霖笑了笑,祖母身体愈发不好了,他这个做小辈的,若还一走了之惹她老人家不高兴,那就显得他太不懂事了。
“我还要教笙哥儿读书,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华霖苦笑道。
华老夫人深深觉得,当初让霖哥儿教笙哥儿读书,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她笑着与华霖说:“至多三日,三日之后,不论你答不答应,祖母都是要让媒人上门了的。”
华霖点了点头,回去之后,就开始细细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未完待续。)
番外:二哥(完)
华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国公府就传信过来,说槿姐儿有了身孕。
祖母笑逐颜开,当晚就让人开了库房,亲自清点了补品药材送到国公府去。
华霖在书房练字,赋春进来禀告这事的时候,他握着墨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墨汁滴到纸上,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晕了开来。
赋春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窗外好像下雪了,他披了斗篷去了沅芷院。
院子里的忍冬藤还枝繁叶茂的,他静静地看了许久,直到身上落满了雪,他才转身从笸箩里拿把松土的铁锹,一点点将忍冬根挖了出来。
回到松鸣院,赋春见他弄了满手的泥,显然有些惊讶,“二爷,您这是……”
他将手里的忍冬根递给赋春,“随便在院子里寻处地儿种下,也不必管它,由得它自生自灭吧。”
赋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藤根,有些茫然,到底还是没问什么,兜着藤根去后院种了。
华霖顶着一身的泥和雪,一个人在庑廊下站了许久,轻轻地笑了,最后去了老太太房里。
宋毓是在来年三月嫁进华家的,她顶着大红的盖头,大妆坐在花轿里,满心的喜悦和期盼。
她仰慕已久,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要娶她了,她难能不期盼呢。
礼仪过后,她坐在新房里,忐忑地等着新郎官掀盖头,盼着看他穿上喜服的模样。
果然丰神俊朗,风姿绰约,只是并没从他脸上看到太多的喜悦,神色还如往常一般淡淡的,他吩咐人给她端了席面上来,就到外头宴客去了。
她的陪嫁嬷嬷察觉出他的冷淡,忍不住嘀咕:“姑爷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
宋毓笑着说:“他都忙一天了,恐怕脸都笑僵了,好不容易回了房,他若还端着,那不就把我当外人了。”她推着陪嫁嬷嬷去净房给他放热水,自己坐到妆镜前卸妆。
嬷嬷摇了摇头,终是没再说什么。
几天下来,嬷嬷却还是察觉出不对来,这新姑爷虽然对小姐体贴入微,事事都考虑周全,可两人之间的相处,总归是和新婚夫妇不同。
宋毓是宋家幼女,自幼被父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老嬷嬷有些替她抱不平,回门那天就忍不住在宋老夫人面前嚼了舌根,宋老夫人把宋毓叫到房里,问她:“我听说华家二少爷待你不好?可有这回事?”
宋毓搂着祖母的手苦笑,“你别听嬷嬷胡说,他待我很好。我敬茶的时候太紧张,叫错了人,还是他站出来替我说话的……”
宋老夫人半信半疑,宋毓窝在宋老夫人的怀里,低低地说:“就算他待我不好,我也乐意在他身边待着。您就别操心我们的事了……”
宋老夫人听了直叹气,看来这孩子是死心塌地要跟着华家二少爷了。
华霖路过宋老夫人的房间,恰好听到了屋内的对话,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父亲知道他不喜科考,又嫌他终日无所事事,遣他去族学里教书。
他挺喜欢族学里的孩子,每天都在那儿待到很晚才回来,府里开始有他们夫妻不合的传言,宋毓倒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每日照样去给长辈请安。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