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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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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槿不由得低声说:“还是我睡外侧吧。”夜里他要起身,她才好服侍。虽然她并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但祖母还是教过她的……

    池晏抬头看她,嘴角就忍不住勾起笑意来,“我怕你睡外侧夜里会掉下去。”

    华槿脸色当场就红了,祖母说过的,她睡相十分不好,夜里经常踢被子,偶尔还会滚来滚去……平常都是她一个人睡还好,再滚也不至于滚到哪儿去。

    这会儿床就这么大,还两个人,掉下去还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睡相不好的……难道是昨夜她又乱滚了?

    她记得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腰间有什么东西在紧紧搂着她,那不会是她睡相太差,吵到了池晏,他才这样紧紧抱着的吧?

    华槿越想脸就越红,幸好油灯只亮了一盏,他也看不清楚。

    她也不再推迟了,拥着锦被,挪到里侧去睡。

    一双手突然环上了她的腰,连人带被,一起搂进了他怀里。

    华槿浑身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幸好池晏只是搂着她,并没下一步的动作,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也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眼看着昏暗的帐子。

    过了许久,池晏才把她身子掰过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黯哑:“能娶到你,真好。”比起三弟,比起很多人,他幸运太多了。

    不过这种喜爱的女子明明躺在他身侧,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要不是他答应了华老夫人,要等到她及笄,他很可能早就……

    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轻声说:“真盼着你能早些及笄。”(未完待续。)

第368章 回门

    翌日,华槿起身,就被池大夫人叫到房里,跟她商量起回门的事来。

    池大夫人给她备了金猪、糖食、三牲酒水,还有时兴花样布匹……摆了一整个正厅,还跟她说:“我也不知道亲家母的喜好,也就只给你备了这些,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跟伯娘说。”

    这些东西比华杋回门时还多了,再添置就要吓到祖母了……

    华槿忙摇头,“有劳伯娘费心了。”

    晏哥儿兄弟父母早逝,这些年她都把她们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这也是她应该做的,倒没有好谢的。

    池大夫人笑了笑,把她拉到身边说话,“晏哥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我这做伯娘的,自然该帮他张罗。你既然嫁给了晏哥儿,也不必跟伯娘客气,有什么住的不舒服的,尽管过来与伯娘说。伯娘虽说是个妇道人家,但内宅之事,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是怕华槿会不习惯……华槿摇头,轻声说:“府里的人都对我很好。”

    池大夫人跟她说池晏小时候的事,说他小时候比池三还顽皮,人没高几这么高,就学着侍卫爬墙了,还时常去平国公练武的院子,把院里的武器都全都练了一遍,还差点伤了自己。

    华槿听了就觉得十分疑惑,照池晏这样的性子,长大了该是个好武之人才对,怎么反倒变成了文弱的读书人了……而且身子还这么不好。

    她就问池大夫人,他什么时候身子开始不好的。

    池大夫人说:“是在二弟和二弟妹过世的那年……原本他们是负责押解灾银去北方赈灾的,路上却遭遇了劫匪,不慎丢了灾银。在回京述职的路上,被灾民围堵。二弟生性耿直,自知有愧于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愣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他们死的时候,晏哥儿正好赶到,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回来后就病倒了。”

    “后来查出是朝中官员故意把他们的行踪透露给灾民的,却苦于没有证据,让他逍遥法外了……国公爷也是因为这事,才开始退居府中,不理朝政的。”

    从没人跟华槿讲过这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离世,那该是何等的悲伤……

    那个害死他父母的也不知道是谁,心肠实在歹毒了些。

    池大夫人看她脸上露出伤感来,便也不再说这些,而是道:“自从遇到慧明大师,晏哥儿的身体才算好起来……国公爷担忧他的安危,才在外宣称,他久病不愈。晏哥儿也该与你说过吧?”

    华槿笑,他倒没亲口说,但父亲和祖母与她提过……其实就算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

    回门那日,华槿早早起来洗漱了,穿戴好就看向一旁的池晏,他难得显得有些局促,让丫鬟换了好几身衣裳了,还是觉得不满意……

    华槿见了不免抿了唇笑,“只是陪我回趟华府而已……”

    池晏最后选了件石青色的细布直裰,才稍微满意了些,他坐下来让丫鬟给他绾发,“这是你嫁过来,我第一次去见岳父岳母,可不能马虎了。”神情很是慎重。

    华槿笑意更深,由着他折腾,自己去外头吩咐丫鬟婆子把回门礼装上马车。

    马车到华府时,华钊已经领着一家子在二门等着了,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四女,她梳着妇人髻,穿得是松花绿长身褙子,头戴碧玉金钗,看上去十分华贵。

    她未出阁前打扮都偏素净,这会儿瞧着,倒比以前好看了许多,又见池晏留心地扶她下马车,华钊就更满意这门婚事了。

    等她们行了礼后,华钊就把人领去了禧宁堂,给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见到孙女忍不住就落了泪,亲自下罗汉床将人扶了起来,拉着她就是一阵问候。

    华钊想老太太肯定有很多话要与槿姐儿说,就请池晏去临水榭小坐。

    池晏把事先带的账单拿给华钊看,华钊有些疑惑,本想问他槿姐儿在国公府的事……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更加糊涂了。

    这该是槿姐儿的嫁妆单子吧?好端端拿给他看做什么?

    池晏说:“岳父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不就是嫁妆单子,皆是老太太给的,能有什么问题?

    看他不像说笑的样子,就仔细翻阅起来……越看越觉得不对,这嫁妆的数目未免也太大了些,老太太私库,加上他的添妆,也远远没有这个多。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问他:“这是……”

    池晏缓缓说:“是靳大人给的添箱礼整理出来的单子。”

    华钊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这仅是靳大人给的?”

    池晏点了点头,华钊得到肯定的答案,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当日/他只当是靳世林为了替自己的儿子赎罪,才会送了这么多的添箱礼过来,给他做面子……却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多!

    当时靳世林还说了一句引人遐想的话,说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故人留给槿姐儿的,他送过来,也只是物归原主……早知道真是这样,他就不该收下!

    连女婿都开始怀疑了,又何况是清点嫁妆的槿姐儿……

    华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和他说:“你是觉得靳大人的礼送得太重了?”

    确实有点,但更多的是,他想知道,靳大人这么做的原因。

    还未等池晏问出口,华钊就说:“这事你们不必觉得恐慌。靳家的人对我们华家做了什么事,想必你也知道,靳世林这是在替他儿子赎罪呢。他既然给了,你们安心收下就是。”

    这些如果真是那个人给的,那也是槿姐儿应得的,也没什么好惊慌的!

    华钊让他把单子收起来,问起华槿的事来,“她去到国公府可有给你们添麻烦?她小时候最是顽劣了,我们都喊她野猴儿……跟着她二哥上树爬墙,什么出格的事都敢干,直到这几年,性子才安分了些。”

    池晏笑着答道:“她很好,小婿还要多谢岳父疼爱她多年。她常与我说起岳父,说她的字还是您教的……”

    心里却隐隐觉得,华钊对他隐瞒了什么……就算真的是为靳东棹赎罪,也不至于拿了比自家嫁女儿还重的礼过来。

    靳大人可是个清官,生平没什么积蓄,这四五万两银子,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拿出来的。

    但看岳父的模样,摆明是不想说了,他只能默默把这事装在了心底。(未完待续。)

第368章 回门

    第369章醋意

    华槿陪老太太说了半天的话,才去碧霄院给范氏请安,范氏让人给她倒了茶,细心地打量了她几眼,才问道:“在国公府过的好吗?”

    华槿感觉到母亲语气中带着以往没有的关怀,就低声说:“他对我很好。母亲,咳嗽的毛病可还犯?”

    范氏摇摇头,看向窗外的四季海棠,“亏了慧明大师的药,都好全了。”

    她看向华槿,神情有些复杂,“杋姐儿都与我说了,这药当初是你想办法替我求来的。”

    害她落下病根的是她母亲,想方设法治好她的,却是她女儿……范氏一时间五味杂陈。

    华槿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对范氏改了观,非但不觉得她这么多年冷待她有什么不对,反而对她心存感激。

    感激她这么多年,明知她不是亲生,却还一直替她隐瞒,留她在华府;感激她给了她一个母亲该有个教诲;更感激她容忍了她这么多年。

    直到后来华槿才知道,原来母亲是不喜欢姑母的,却替姑母养了她这么些年……

    怨了这么多年,范氏也实在是累了,如今槿姐儿也嫁了人,她觉得有些东西,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她平静地跟华槿说:“以后在国公府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可别在跟家里一样,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了。”

    华槿很少听到范氏跟她说这样话,低着头,轻轻地应是,“我和三姐都不在,母亲也要好好保重身子。”

    范氏笑了笑,摆手说累了,想睡一下,就让华槿出去了。

    华槿从碧霄院出来后,就去了松鸣院,二哥在院子里浇他的葡萄藤,是去年冬至他和华槿一起种下的,这会儿看着倒有些样子了。

    他握着水瓢,一勺一勺,细致而又轻柔地往葡萄根部浇水,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华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二哥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洒脱和不羁的。

    她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才发现,他脚下穿着一双极丑的皂靴……正是她去年想做给他当生辰礼却嫌不好看,拿去压箱底的那双。

    怎么到了他手里,还穿出来了……二哥不是最注重穿着的吗?

    “二哥。”华槿轻轻地喊了他一句,“我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出来见我?还要我特地找到松鸣院来……”

    见他没什么反应,华槿就指了指他脚下的皂靴,说道:“还有这双靴子,我明明……”

    “在国公府过的还好吗?”华槿还没说完,华霖就转过身来,出声打断了她。

    华槿抿了抿唇,才几天不见,二哥似乎就憔悴了不少……

    华槿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嗯,国公府的人都很亲善。倒是二哥,我瞧你脸色很是憔悴,可是病了?”

    华霖放下水瓢,坐到她身边去,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二哥还不是怕你在国公府过的不好,替你忧心的。”

    华槿撇了撇嘴,当初还是您劝我嫁过去的呢,这会儿倒替我担心起来了。

    “二哥还没跟我说,这靴子怎么到你手里了呢?”华槿盯着他脚下,“我可记得当初我让紫菱丢掉了。”

    他抿唇,眸光低垂,深邃的瞳眸似有暗泽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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