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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难闻的气味,皮肤感受到新鲜的气流,待要好好观察一下山洞的时候,听到外面两个妹妹含着哭腔的喊叫。
急忙拖着步子走到山洞的缺口,大声回应着:“二妹三妹,我在这呢”
榭雅榭淳小心翼翼的趴在方才涟漪掉落的痕迹处,往下探头,果不其然,看见她家大姐正笑意盈盈的跟她们打招呼呢。
“没事不知道吭一声啊,存心吓唬谁呢”榭雅不满的朝大姐喊道,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惧。
涟漪笑笑,知道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抱平安,是她的不对。
估计是觉得她‘认错’态度良好,榭雅暗暗松了口气,交代妹妹说:“我去找些树藤,然后放下去好拉大姐上来”
榭淳乖巧的点点头。
下面的涟漪大声交代她不要跑远了,换回的是不轻不重的一声哼。
跟小妹招呼了一声,涟漪想着进去看看这山洞的构造,却不料,刚走进去片刻,细微的滴答声传入她的耳朵。
心跳的节奏突然加快,涟漪按着自己的胸膛,屏气凝神朝发出声源的地方走去。
果然,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一块黝黑大石背面,一处水洼显示在眼前。
抬头望去,上面的岩层也不知什么缘故,坑坑洼洼形状不平,水估计是透过土层渗透下来。
用手捧着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感觉滑入心头,瞬间整个心脾仿佛都被打开。
看着水流的速度以及地上形成的水洼,心里一片喜悦,果然,卦象上说的没错,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带工具。
山洞外面又传来了妹妹的叫声,涟漪起身,快步走向外面,神秘的向上面的两人招手。
“大姐,没工夫在这墨迹,咱们还要找野鸡呢!”榭雅翻了个白眼,看着下面分不清轻重的大姐。
“你先别急,下来会有惊喜的”涟漪清冷的嗓音里终于带上了少女应有的活泼。
终究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榭雅交代小妹在上面等着,自己下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就在两人进去不久,候在上面的榭淳听到里面二姐惊喜的喊叫。
片刻,榭雅用绑在身上的树藤爬了上去,示意小妹附耳过来,低声说了两句话,随后看见小丫头一脸惊喜,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道:“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榭雅装作沉稳的点了点头。
随后示意她下去,“你也喝点水,一会好有体力回去”
心里却在盘算着,等回去了定要让家里人好好喝几大碗,以后再也不用花上三个时辰跑到别处,去跟人打架一般抢水了。
姐妹三个喝水喝了个痛快,这才相伴着回家取家伙。
回程的路上,榭雅不断的提醒二人道:“咱们嘴一定要紧,谁都不能告诉别人这有水源,尤其是家里的那几人”
涟漪看她小大人一样严肃的表情,再看看小妹点头如捣蒜,心里满意不已。
回家的路上并没有碰上多少人,一来是现在大晌午的,二来大家为了减少用水量,都尽量待在家里,跑的渴了不还得喝水?
乡下人走路快的很,加上心里装着事,三人比来时花的功夫更少。
而在雀跃的心情下,涟漪也终于想起来昨天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
在这个时候,酱油醋在世面上见的很少,向他们庄户人家都是吃不上这金贵玩意,客人来了,炒菜才会添上一勺大酱,逢年过节,或许才会打上那么几两。
可是,县里的人家可不似他们这般不讲究,这些调味品在生活里是不可或缺的,如果能想上法子,在镇子里盘个店面以此为生,估计也能养活住家。
总比大哥一天五个铜板来的轻松。
至于酿造方法,早前在册子里曾经看见过,早先传说这醋还是杜康的儿子黑塔发明的,只是觉得酿酒的酒槽扔了可惜,就在缸里存放了起来。
二十余天后,才惊奇的发现这一调味浆,这就是醋的起源。
这些酿造之术,本就相连,至于传说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庆幸的是涟漪那时候闲着无事,也就按着书上讲的方子试了起来,长年枯燥的生活给了她试验的动力,而她也是也成功了。
这样,她们的生活或许会不一样吧?
面露喜气回道了家,杜氏在院子里打着络子的时候看见了三人的身影,放下手中的家伙就要呵斥,回来两手口口,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是出去疯玩了。
而这,对于杜氏来说,是决定不允的。
看娘面色不善,显然是发飙的前兆,榭雅急忙朝她摆手,然后在疑惑不已的亲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如同榭淳当时的反应,杜氏惊得连手中的络子都掉在了地上,瞪圆了眼,压低声音道:“这话可是真的?要是敢糊弄老娘,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榭雅连连点头,“不信你问大姐小妹,我们可是三双眼睛都看见了的”
杜氏心里慌慌的很,仔细一看手都打着哆嗦,思考了片刻后,猛的一拍大腿,坚定道:“丫头们,拿上家伙,咱们取水去!”
第十章商议
就在杜氏兴致勃勃,满脸喜悦之际,涟漪不得不出声打断。
之所以阻止她娘和妹妹的行为,就是害怕一行人大张旗鼓的过去后,秘密也就随之被公开了。
可惜,杜氏并没有自家闺女的七窍玲珑心,看见涟漪阻止,还以为那话真的只是来哄骗她。
“我就说哪里有这般好事,肯定是你们这小丫头哄我,看我不……”
“娘”涟漪摇头,上前在她耳边解释。
杜氏这才相信,不过,也是眉头紧锁,“那依着你的意思,咱们就不去取了?”
榭雅解释道:“大姐说的对,咱家那些人什么性子,娘是最清楚的,咱们这会儿出去,难保不起了疑心”
于是,杜氏只好听姑娘的话,暂且耐下性子,嘟囔了一句事儿多,也就不再言语了。
次日,万物还沉浸在睡梦中,冯家大房几人就已经匆匆穿梭在田野地头,远弘背着自家编的背篓,里面是好几个黑色的水罐。
除了正在酣睡的小宝以及被授命在家照顾他的榭淳,一家大小竟然全上阵了。
一路没有多少交谈,到了那个临走做出记号的地方,涟漪拿起火折子,点亮了气死风灯。
这次下去的是涟漪和冯通柱,父女俩将水盛满,提到外面,老大远弘将水提上去。
杜氏直到看见清凌凌的水,这才相信闺女说的都是真的。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将带的家伙都灌满后,杜氏才欣喜的问着丈夫,今后怎么办。
冯通柱这会也是一筹莫展,看老婆孩子都热切的盯着自己,挠挠头道:“不然,咱们也向人家那样,在村子里卖水?”
杜氏眼下只要想着能有钱进账就好,听当家的这么说,难道附和了一句,眼看着就要这么决定了,榭雅出口打断:“不行!”
“小孩子家家别掺和大人的事儿”杜氏显然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
涟漪却不这么认为,有句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家没有什么根基,难保不会被人眼红从而做出什么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儿。
再说家里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呢,要是知道有这等好事,肯定整日闹的不可开交。
粗粗的将这话跟爹娘说了一通,杜氏自然是不懂姑娘嘴里说的那句什么怀璧有罪,但她听到会便宜了婆婆以及小姑子妯娌后,果断推翻了先前的打算。
榭雅不动声色给她大姐一个赞许的眼神。
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家,只是在进院子的时候,恰好跟三叔家的冯燕打个了照面。
说起冯燕,涟漪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三婶那个笑面虎的女儿,她娘的精明美丽没继承上。
反而将三叔的平平的长相复印了个十成十。
当年三婶的娘是教坊出生,跟她娘一样,稀里糊涂的生了三婶黄氏,可是这人是个有心计的,不想在教坊过活,使计脱了身,带着不足五岁的黄氏嫁给了一个鳏夫。
第二年,就给那鳏夫生了个儿子,自此,在家里的地位是水涨船高。
教坊那地方,说的好听些是专管宫廷礼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但是在高祖之后,慢慢的性质演变,也就成了身份豢养**的公开场所。
孔氏原先并不太满意这个三儿媳,但是无奈最疼爱的小儿子耍混,这才松口。
后来也亏得是黄氏有眼力劲,外加嘴甜嫁妆丰厚,这才获得了老太太的欢心。
冯家大房二房子女的名字都是和冯通柱有交情的落魄秀才取的,到了冯家老三以及小女儿的子女,都是孔氏这个老太太为显示看重,自己亲口起的。
三房两个儿子,大女儿冯燕,大儿子冯远贵,二儿子冯远旺,以及涟漪姑姑家三个严强严刚严明。
这由着几个孩子的名就是一个鲜明的分水岭,虽说农家贱名好养活,但是涟漪却不比的庆幸自家老爹不受宠,不然,叫个什么花儿的,实在是消受不起。
当然,这样想的不光她一人,就连冯燕觉得自己相貌如此平庸抵不上大房二房那几个丫头,就是栽在了名字上。
咳,这话题扯得就有些远了。
所以,这冯燕自然是不屑和大房几人打招呼,看见了自己的亲大伯,也是不阴不阳的哼了声。
杜氏心情好,也没有搭理她,只是催促着几个孩子快些进屋子。
将水桶放在沿下,背着的箩筐则是放回了屋子里,被姐妹几个藏在了睡觉的木板下,日后还不知道这缺水有多少天,她们可没那么高的觉悟,每天打水伺候那些人。
自然,二房那边多多少少还是要照顾下的,当年杜氏生小宝的时候差点撑不过去,还是二婶拿出体己钱帮了她家一把。
这份情,虽然杜氏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记挂着的。
不过,对于好不容易有了些财路,却被弄的束手束脚,这多多少少让一家人有些气馁。
涟漪坐在榻上打着络子,心里却有了一个念头,只是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不该说。
杜氏最是看不惯孩子腻腻歪歪不利落,呵斥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涟漪这才为难道:“娘,其实咱们可以不让大哥去县里”
杜氏眉头挑了起来,示意她继续说。
“大哥一日赚五个铜板,倒不如咱们卖两桶水来的快”
“可是,你不是说不能卖吗?!”杜氏不理解闺女的思路了。
“娘,咱们不能在咱们村子卖,是为了避人耳目,可是,没说不能去县里卖啊”
据她的映象,她外婆家可是离大兴镇不足五里,就算是整日从山洞取水,跑到大兴镇来卖,那也比一天做工强。
而且,她小舅舅现在也比大哥大不了几岁,两人也好有伴,外婆家的那头驴子,这会倒是能派上用场。
杜氏向来是个心气高的人,有事也不想去娘家伸手,所以能自己苦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接受娘家的帮衬,但是现在,闺女这个法子实在是解决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
恍惚间,倒是忘了怀疑这个木讷性子的大女儿,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心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杜氏身上毛病虽然不少,但显然是个会思考的,看一家人都盯着自己一脸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