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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淳接过韭菜看了一眼,“娘,这韭菜都柴了再拿来蒸包子不好吧”
“这有啥,天儿渐渐冷了,今年估计是吃不上韭菜馅的了,就凑合着吃吧,反正也不拿出去卖”说道卖,估计是想到了夜市摊子上的事,心情也越发憋闷起来,拿了个马扎坐下,不吭不响的开始拣起了韭菜。
榭淳自知说错了话,面上有丝忐忑,涟漪摇头示意没事,也搬来一个板凳儿,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拣起了韭菜,“娘,我看爹可爱吃韭菜花儿了,咱家正好有对臼要不咱也捣点,等下面条了吃起来也多个味儿”
“算了,咱家今年也没种韭菜,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也懒着跟别人家要了,等啥时候你们去你姥娘家再挖些回来吧”杜氏认真思忖了会,这才开口道。
所谓的韭菜花,就是把最后一茬韭菜割了,洗净晾干后拦腰切两刀,然后放在对臼里捣碎,里面加上盐,这样的调味品在蔬菜匮乏的冬日,下点面条随意打点卤儿,再添上些这个,颇受乡下汉子青睐。
这些日子杜氏夫妻都不敢往县里走,一来是不放心儿子,二来则是上次因为这酒的事儿差点让至亲丧命,再说往县里走就有点胆怯,但要是不去吧,那不开张那铜钱不是白白往外扔嘛。
所以这两日,杜氏的心就跟春天叫春儿的猫一样,不安又稍稍烦躁。
家里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但这件事后弄得一分不剩不说,人还遭了那么大的罪,家里一天天坐吃山空,家里也没地,今年冬上难不成要一家子去喝西北风?
气氛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大家子各自干着手里的活,就算是涟漪有心想要缓和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马蹄声,都能看出各自眼里的疑问,不会是那褚家又派人来送东西了?这劲头也太足了。
赶紧起身,扑打了下身上的浮土,匆忙往门外赶,肉丸也凑着热闹,追随者几人的脚步往外滚。
“喲,这是知道我们要过来,所以早早就出来迎接了?”二婶梁氏被二叔扶着下车,愣了一下后捂嘴笑道。
“二叔二婶,快进来”涟漪侧身往院子里迎着人,在他俩身后,除了慧颖,远涛、志晖都稍显有些拘束。
一家五口进了院子后,榭雅榭淳两个又急着往外给几人搬板凳,二婶的脸色比在老院的时候精神的多,此刻将胳膊上的篮子放在平整的院子里,揉了揉肩头道:“这些日子也没在家,后来还是听别人说才知道远弘出了事,有心说来看看,又怕没出息的来这只会叹气让你们糟心,当家的又说这黍米就得紧着这几日掐,也是时时打听着你家的事,这不,昨个儿得了信,今一大早就赶来了”
又道:“侄子的腿没啥大事吧?听人家说吃啥补啥,特意去屠夫那捡了几根大骨头,又拎来一篮鸡蛋,好好让远弘补补”
杜氏看了看竹篮里摆的齐整的鸡蛋,叹口气道:“看你,家里好几个娃你不紧着他们吃,巴巴的送来干啥,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鸡蛋,走的时候都拿走,别跟我扯皮啊”
杜氏嘴快,明明是体贴人的好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儿。
榭淳上前一步,将另一个篮子里的几根大骨拣出来,羞涩一笑,“大姐昨个还跟我说,将这大骨劈开放在滚水里熬汤,再让大哥喝是最好不过的,偏我这记性不好给忘了,二婶东西送来的倒是及时”
涟漪也连连附和。
梁氏噗嗤一笑,“你们两个小丫头快打住吧,我和你母亲做了许多年的妯娌,我还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刀子嘴豆腐心,我要是放在心上早就气死了”
“前些时候那些事也让我看开了,管别人作甚,自己过得畅快最得意,她不是对小儿子闺女亲吗?我出来眼不见心不烦,何必自己给自个找气受”
扭头看了看几个孩子都没在,孩子爹打听清楚后也往后山去了,这才从袖子摸出两吊钱,道:“知道你们这次周转花的钱儿不少,多了也没有,先拿着应付应付”
涟漪不等她娘开口,先把她手推到一边,“二婶,你这钱也是辛苦攒起来的,何苦扔了我家?再说,这欠着二叔的工钱还没发呢,怎好意思再拿你的钱?”
杜氏听完也不言语了,像是默认了涟漪的话。
“嗨,别推了,就这些钱哪里用得着这般啰嗦”梁氏只道是她们不好意思,所以才不收钱,更是牟足了劲往涟漪怀里塞。
最后好说歹说,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她相信自家是真的不需要,二婶这才悻悻的把钱收回去。
又见杜氏一边忙着,一边忙着捡面里的虫子,撵走了几个小的,叹口气道:“这有些日子不回老院了,现在更是不想回去,可是这也不能在娘家住一辈子,这眼下两个弟弟没成亲还好说,一旦成亲了,人家媳妇不得说?”
杜氏抬起头,撇撇嘴道:“你这说话还藏掖啥,直接说想起房子就是了,跟我还耍心眼”
“不瞒大嫂你说,这次来,一来是给你家送黍米,二来也是想和你打听一下,你家起房子的时候工具用了多少,还有一共花费了多少银钱,我前些日子跟老二商量要送他进学堂,要是花销的多,那我今年就不盖了”
期间,榭雅不停的支着耳朵听两人的说话,慧颖帮着她一起切着野菜,又在帮她拌食儿的功夫悄声道:“我娘是想把房子盖到你家旁边,也好有个照应呢!”
那头,杜氏听完她说的话,停下手中的活计认真想了想,“我家这房子想必你也知道,都是山上挖来的黄泥,也不费啥钱,算上人工木头吃食啥的,估摸着也得这个数”
伸出三个指头在她眼前晃悠。
梁氏心里松了口气,三吊钱她再攒上些时候想必也能攒够,那老院那她是不想回去了,就算是扔了那一处的房子,她也要痛痛快快自家人住在一处,不受那窝囊气了。
涟漪端来了两碗山楂泡的水,笑眯眯道:“也好,等再过几日忙完这几日,我就喊爹帮着二叔起房子,不然错过了这一季就该拖到明年夏天了”
“嗳嗳”梁氏高兴的应下,看涟漪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又想前两天听的信儿,眉头又皱了起来。
“二婶咋了?”涟漪不解道,这都已经答应了帮她在自家周围起房子,怎么还是一脸愁闷?
“没事没事”梁氏叹口气,“照理说,我这当婶子的不该叨叨侄女的闲话,但是这些日子你们不在,也不知道那事,我只要想起来冯燕做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想想这往后的遭遇,我这心就软了,也不是个劲了”
“咋了?她家的日子不是过的挺红火的吗?”老的那么护着,几乎所有的体己都补贴了进去,这还有啥不知足的?杜氏嘟囔道。
“哎,这次事情可比这复杂的多……”rs
第八十八章 巧计救人
这些日子没人和杜氏讲着村里的八卦,此刻见她说着,自个也听的认真。
原是那三叔先前卖自家消息,得了不少银子,出去赌也不在是原先小打小闹,手越发大了起来,兜里统共就那么些银子,没让他挥霍几天,便被人哄得一干二净。
他自然是不服气想着自己能翻本,于是偷了孔氏钥匙,将家里的钱都揣在兜里,又肆无忌惮的出去赌了,黄氏自是管不住他,又央了婆婆来管教,那老妇心里虽不满媳妇老是管束着儿子,但嘴上也不好说出来,只能遮遮掩掩的替他打着马虎眼。
在赌坊的时候,老三又受了那庄家的哄骗,将开始的时候赢了一小巴,后来是逢赌必输,赌红了眼,将手里唯一的七吊钱也输个精光,还欠下了人家二十两银子。
从赌坊出来,被夜风一吹,想着那赌坊的人警告的话,这心里才浮出一丝害怕,不过,片刻后也就释然,反正上面有爹娘罩着,想来也没啥大事,就是拿出身上唯一没被摸走的五个铜钱,准备去酒楼撒赖弄那么些酒来暖暖身子,回去的路上也不至太冷。
可在那酒楼入口,痴迷的望着约百步的长廊。南北天井两廊皆小合子。晚上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更有那衣着华丽之人怀里搂抱着那浓浓脂粉的女子,香风阵阵,于是,这魂就被钩了进去。
最后因身上没钱,又被人打了出来,又就着夜风,昏昏沉沉回到了家。
次日就发起烫来,孔氏发怒,也顾不得她现在正有身孕,将儿媳黄氏好好骂了一通。
所以等到三日后,赌坊的人派了打手过来,那老院的人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打手可不管发生了啥事,只听他们拿不出银子,也不管别的,直接拖上装病的冯福正就要离去,亏得孔氏撒泼,又有里正在一边周旋,这才允了多宽限几日。
杜氏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妈呀,这咋的赌的还能输了二十几两?这啥时候发生的事?”
梁氏就着碗喝了一大口水,叹口气道:“就是这两天的事,我记得是远弘回来那天发生的”
“夜路走的多了迟早得碰上鬼,依我看,要不是那婆子老是宠着小的,也不至于有现在的下场”杜氏心里则是微微有些欣喜,早就料着会有这么一出,就在这等着呢。
又交代了两句,定要将家里的银钱好好收起来,这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对兄弟间的情谊看的重,别好不容易攒下些钱,又填了那无底洞。
慧颖偷偷看了两眼说话的大人,挪到涟漪身边道:“大姐姐,我听奶奶说,都是你家的霉运转到三叔家去了,说过些日子要去找个驱邪的师傅来去去霉运,顺便压压你的运道”
涟漪手一顿,脑子转了两圈揣摩出孔氏的想法,大哥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三叔倒霉之际,估计是心里不痛快,没事找事呢,压运是小,借运才是真的吧。
不理这些人就是了,再蹦跶也蹦不了多些日子了,且看他家怎样掏出这二十两银子才是真。
那头妯娌俩的话不停入耳,涟漪也不做声,只是想着既然这些日子没打算去夜市上摆摊子,那酿好的酒也不紧着卖,给二叔走的时候拎些,再去给姥爷送上些。
后来又听之所以两人这么气愤,完全是因为猪油蒙了心的三叔要把冯燕送到教坊司中,那教坊司名义上虽说是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出演事宜,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早就变了性质。
招募的女子除了很少一部分是家境贫寒,养活不起的,剩下大多数是犯人的妻女或者是战败者的女眷,卖身在里面,很难能出去,冯燕的姥娘曾经就是教坊出声,当年好不容易赎了身,成了良籍,没想到兜兜转转外孙女又要回到原点。
“这说的可是真的?那老三再不是东西,哪能将亲姑娘推入火坑,婆婆也不拦拦?”杜氏这会也严肃了起来,虽不待见三房一家,但那丫头好歹是无辜的,性子跋扈,将来管教下也就好了,这要是蹦了火坑里,再出来可就难了。
“嗨,弟妹这几天也不吃不喝,说是要娘儿几个一块死呢,哎,作孽哟”梁氏叹了口气。
可恨的是婆婆为了儿子的命,这些日子也想开了,反而来劝黄氏,说等攒够钱了保准儿去赎她回来,又说再那里面没准能碰上个知心人,将她娶回家当个贵夫人,一大堆说了云云,总而言之就是想得了那卖身的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