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这半个月来舅舅们和爹他们都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也瘦了好多,虽然杜氏涟漪想着法的给他们进补,始终比不上瘦的速度。
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也在一边笑的起劲,榭雅笑着和榭淳道:“看,爹和姐姐都魔怔了”
榭雅抿嘴一笑,“谁说不是呢”
舅舅他们是在前两天走的,毕竟都忙的很,不能所有事情都照料到,不过除了将东西归置进屋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一家人搬到这所院子已经有一段时日,即使再般进去也算不上是乔迁之喜,涟漪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在挑在午时在院子里放上一串爆竹,也算热闹了一番。
杜氏对此毫无异议,一辈子只住这么一次新屋子在吝啬也不能在这上面抠门。
放爆竹的事就交给大哥了。
涟漪被弟妹围在院子一角,即使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喜气的爆竹声声声入耳,地上的纸屑被热风吹动,翻着卷飘走了。
寅年六月初八,观之数为十七,加之冯姓氏五,得之为二十二,除八余六,是为坎卦做上卦,又因为是午时数,加七,为二十九,余五,得风为下卦,此为水风井卦,又测變爻得地风升卦。
自家得水风井,互卦離兑,变卦为地风升,巽木为体坎水为用,但是由于有兑金所以兑金年月日有损失之忧,而寅年年月日或有进益,或得水边之财,木体近春,喜逢坎水,此屋必能兴旺!
但是二十九年后,此屋必毁,二十九乃卦之数。
直到此刻,涟漪才明白上次未能测出的含义,今年是寅年,自家又是得水边之财,屋子后面挨着山,层层密密都是树,过不了几天就会降雨,只不过会有些小灾,只要得当,必能躲闪过去。
可是,她却忘了一点,人算不如天算,当然,这也就是后话了。
热热闹闹的一通忙活,好在是住进新屋了,俗话说有喜也有忧,前些日子挣来的二两银子都已经花完了,眼下庄稼也没个收成,如果不找个活计,估计一大家子冬日就要饿死了。
生计的烦恼打散了住进新屋的喜悦。
涟漪脸上也是烦忧,前些日子自己泡了黄豆说是要做酱油,可是时候太短还没能做好,照着现在的温度,少说也得四十来天,可是现在过了不到二分之一,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
不光如此,就是真的做出了酱油,怎么对家里人说也是一件值得头疼的事,要找个由头才好。
不过,虽说往后日子难过些,好歹一家人还能再一起,听人说附近乡县因为缺水死了不少人,好在他们一家还好好的。
太阳落山后,大地的余温还在炙烤着大地,大兴县一位脚步虚浮,似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中年男人拍开了厚重的大门。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门房脚步匆匆跑到院子,恰逢在走廊处碰到了在亭子里乘凉的夫人。
只见眼前妇人身着一身姜黄色棕群绛紫马面裙,乌鬓上挂着赤手佛手提篮簪子,耳朵上挂着翠玉银杏叶耳环,此刻听到下人禀报,眉头一挑,跟身边拘谨少妇道:“走,咱们好好看看你这不着家的公爹,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笑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这才扶着儿媳缓步朝外走去。
走进自家院子的吕仓推开了下人的搀扶,脚步踉跄扶着假山,吐得七荤八素,空气里浮动着令人发厌的恶臭。
身边的小厮不约而同朝身后退了两步,显然都不愿扶他一把,直到吐的没什么可吐了,吕家大老爷这才嘿嘿一笑,靠着假山滑了下来。
“老爷”眼看他倒在地上,围在周边的下人才上前搀扶起来。
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家夫人冷冷的看着自家的丈夫。
吕家夫人原是大兴县知县女儿窦荣,自小跟父母住在后衙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整治人的手段。
也算是个厉害角色,儿时和太常寺典簿的公子有婚约,奈何做事跋扈任性刁蛮,不被人所喜,派人退了生辰八字。
亲事黄了后名声大损,无奈之下才嫁给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吕仓,并且吕仓在岳家的扶持下,这才在大兴站稳了脚跟。
奈何几年后父亲调走,吕仓没了顾忌便在外拈花惹草,气的窦夫人没少和他大打出手,好好的夫妻做不成,倒活生生成了冤家!
眼下,吕仓迷迷糊糊看见两道人影,使劲扒着眼皮子后嗤嗤笑了起来,拍着扶着他的小厮的肩膀,指着自己妻子道:“看看眼花了不是?今天竟然看见了我家的母老虎”
说完后不顾周身冷寂,招手窦夫人身后的儿媳道:“小美人,你怎么跑到了母老虎的身后,快来快来,让爷好好疼疼”
酡红的双颊,迷醉的眼神再加上嘴里说的不三不四的荤话,让在场的人都呆愣了原地。
这公爹对着儿媳妇说出这样的话,虽说是喝醉了,但是被有心人传出去,那可是毁人名节的事。
跟在婆婆身后的徐素素,闻言惊骇,忐忑不安的看了婆婆一眼,洁白的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就连双眸也被溢满了泪水。
等不到婆婆发话,已然羞赫至极飞奔而去……~~~~~~~~~~~~~~~~~~大家看完后,给个收藏吧?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采蘑菇的小姑娘
是夜,整个村子被笼罩在夜的寂静中,接着如同被泼了墨迹一般的天际,忽然闪现一道闪电,紧接着天边传出一阵闷雷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天际撕裂了一道口子,瓢泼大雨仿若银河从天上倾泻而来,电闪雷鸣之际惊醒了沉睡的农人。
揉着惺忪的睡眼趴起来,带着些许燥意的空气迎面袭来,以及豆大的水滴打在脸上后才让人清醒过来。
不可思议的听着外面滴答声,很快汇集成水洼的雨水,各人欣喜若狂,扯着嗓子喊道:“下雨啦,下雨啦”
声音一圈圈外界,接着一家家屋子的烛火亮了,静默的村子瞬间沸腾起来。
讲究些的披上快要生虫子的蓑衣跑到院子里,手忙脚乱的将白天晾晒洗净的衣服收回屋子,有的则是将屋子里大大小小可以盛水的家伙都搬了出来,好储藏足够多的水。
更多的人则是跑到院子里,任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张开大嘴疯狂的往嘴里喝着雨水,嘶哑吼声,哭声笑声,霎时让这个村子鲜活起来。
好在上苍怜悯,没夺了农人的活路,虽说现在已经不是种植粮食的好时节,但是一场雨之后,能让田地里剩着大半的粮食活过来。
等天晴了,再去地里补些种子,秋天了能打下一些粮食是一些,一家人有些嚼头,总比一家人喝了耗子药来的好。
一道接着一道的闷雷炸在耳边,刚起了新屋子的涟漪头上捂着一件衣服,小跑到远宝的屋子,大哥昨个跟着舅舅去县里了,说是要学着走镖,好养活家里。
杜氏看着儿子打定了主意也就松口了,外加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由不得她不应,退一万步来说,县里还有他舅舅呢,做舅舅的怎么能不向着外甥?
推开屋子门摸索着进了屋子,将湿衣服扔在一边,试探性的叫道:“小宝?”
几乎是她语落的同时,蒙在被褥中的小宝立马掀开了蒙在头上的东西哭着叫道:“大姐”
涟漪连声安慰,悉悉索索的摸着屋子里的火折子,等点亮了油灯后才疾步走到幼弟身边,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杜氏这人向来不是心思细腻的人,电闪雷鸣的时候就连成年人都要惧怕,她却忙着先将鸡舍给遮盖好,丝毫没想到刚满四岁的儿子一个人在乌漆麻黑的屋子里。
而且,小宝养成这么懦弱的性子很大一部分就是这样来的,在老院那,数他小,上面几个哥哥又老爱欺负他。
轻声安慰了良久,小家伙脸上带着湿痕睡着了,涟漪听着外面的声响,索性在小宝身边安歇了。
次日,涟漪在睡梦中感觉脸上传来痒意,迷糊的睁开眼睛,就见小宝安静的趴在身侧,小手拿着她的发尖在她脸上游走。
“什么时辰了?”涟漪猛的坐直身子。
“嘻嘻,大姐,娘说这几天你们都累了,说是今个好好歇歇”小宝睁着天真的大眼一板一眼回答。
生生将杜氏的表情学了个九成九。
醒了自然没有再睡的道理,涟漪蹬上鞋,将自己收拾利索后复利落的给小宝穿衣收拾。
屋外被大雨冲刷之后显得干净许多,就连不远处的小山,都显得比往日来的更加翠绿。
“呦,起来了?”杜氏正在扫着院子,看见涟漪在院子深了个懒腰,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我一会跟你爹去山上看看能不能开出一片荒地,你在家里看好弟弟妹妹”杜氏想了片刻,又补充道:“在家里也别闲着,好好想想新的大络子的花样,还指着它卖钱嘞”
当初出来的时候可是净身出户,不是爹带着人去将屋子里的东西抢了回来,自家现在还睡在稻草铺成的炕上,田地什么是想也别想。
所以从地理挣钱是挣不了了,只能想着别的法子。
杜氏忘不了自家第一笔银子是涟漪当日卖出去的络子,至于涟漪为何会这么多花样,从哪里学的什么人教的,倒是没有过问,反正女儿打小手就巧,能相出别人想不出的东西也是无可厚非。
“知道了娘”涟漪大声应下,心中却思忖着有这么一个心粗的娘,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下了一夜的雨,地上泥土湿了几指深,鸡舍被打开,里面的小鸡蜂拥而出,低头在土地上啄着,时不时挖出一条蚯蚓欢快的吞进肚子里。
冯氏夫妻带这农具出门了,两个妹妹也起来了,榭雅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水坑,愣了一下,接着才呆萌道:“这是下雨了?”
夜里涟漪起身的时候,三妹好歹还有个意识,二妹就跟睡死过去一样,雷声那么大也没能惊醒她。
自言自语片刻后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了起来,“哎呦哎呦,乐死我了”
小弟担忧的望着二姐,又不解的看看大姐,显然不能理解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大姐,你说老院儿的人察觉到夜里下雨该是多么懊恼呀,当初买水坛子可是花了不少钱呢,哎呀呀也不知道本收回来了没”
“小声些,让别人听见了又是是非”涟漪佯装不悦训斥道。
那丫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得了,咱家都快到荒郊野岭了,还能有个谁来?”
看着正在帮着小鸡挖蚯蚓的小弟,突然提议道:“大姐小妹,趁着昨儿个刚下完雨,咱们去山上采蘑菇吧”
往年都有货郎来走街串巷来收山货的,像是这蘑菇一般晒干了一斤能卖三文钱呢,平日雨后村里的妇人都会带着孩子上山捡蘑菇去。
手脚利索的妇人一天能捡上四五斤呢。
涟漪听了也有丝心动,只不过……
“娘那你放心,回来我说就是了”看出了她的顾虑,榭雅善解人意道。
“那,好吧,咱们快去快回”实话说,涟漪也想着出去走走了,老是在家呆着,多憋闷啊。
这厢拍案决定了,那头榭淳就已经收拾出来背篓了。
小宝是不能让他单独呆在家里的,也给他收拾了个小篮子,几人锁好院门疾步朝后山走去。
快要走到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