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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你的选择呢？”塞耶尔依旧淡定。
洛凌仰起头，看了看那些灯管，又抬手示意塞耶尔看向自己手臂上装着的机器。
机器人套在她身上的那些装备可还没有拆下来呢。
塞耶尔从洛凌手上接过了一半的机器，试了两下，发现发射激光的攻击性武器都派不上用场。
这点，他从洛凌之前的行动中已经猜出了一二。要能用，洛凌没道理不试一试。说来他对此也是有些忌惮的。没有直接和洛凌发生冲突，一直释放善意，也有一些这个因素。
“先看看这边的线路情况吧。”洛凌分了装备给塞耶尔之后，就转身走向了最近的梯子。
不能用武器，至少这也是个趁手的硬物，可以将灯管破坏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众神黄昏（175）
洛凌和塞耶尔也不敢一下子将所有灯管给破坏了。他们现在身上可没有带齐装备，而且好多装备在这么长时间的使用后，都电量不足。至少能用的手电筒是所剩无几，现在还都在金库外面。
在敲碎了两个灯管之后，两个神灵各自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但两个神灵现在再次失去了能力，还空着手，也就是小心地观察一番，免得触电身亡，那可真是要冤死了。
洛凌只看到了墙壁上的小孔，电线从中传出来。没有工具，这小孔怎么利用，她就是想到办法了，也没有用。
塞耶尔那边的情况和洛凌的一般无二。
照旧，两个神灵被困在这金库里面，什么都做不了。
洛凌询问了塞耶尔一声，得到了回答后，两个神灵就准备下来再商量，或者，直接是真的拼刺刀，来一场扭打了。
双脚落地，两人是对面而立，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一时间，他们都没动，就彼此凝视着。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好像有电光从两人交汇的视线中迸发开来。
这种紧张的氛围，除了他们自己，就是神界的众神现在感触最深了。
众神屏息凝神，都等着两个神灵决出最后的胜利者。至于他们两个自己想到的联手杀死幕后的神灵，众神是想都没想过。因为幕后的神灵是创世神，众神都想不到怎么找到创世神，被困在创世神设置的特殊小位面中的两个神灵又何谈反戈一击？
这种尝试终究会以失败告终，所以他们等待的都是两人反目，等待这场有史以来最为漫长的众神黄昏能有个结果。
滋滋……
一阵电流声音这时候响起来。
在金库的上方，两人刚才拆掉的灯管、裸露出来的电线中有电弧闪过。弧光跳跃了几下，随即熄灭，但很快，其他完好的灯光也发生了类似于接触不良的反应，光芒闪烁个不定。
啪嗒一声，所有灯芯都发出了爆响，灯光熄灭，整个金库一片黑暗，不见一丝光。
不光陷入了黑暗中，金库内还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洛凌和塞耶尔都好像停止了呼吸，甚至可以说是消失在了金库之中。
众神倒是一片哗然了。他们没那么多顾及，直接就大喇喇地讨论起来。
“是因为破坏了灯管吗？这样可就有些糟糕了。”
“这也算是一种提示吧。只要破坏金库内的任何东西，都会引发连锁反应，证明不应该这么做。规则就是要他们厮杀啊。”
这些粗浅的讨论只在低级神灵聚集的餐馆里面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很快就被一些神灵喷得体无完肤。
“你们选择的形体都是脑细胞不够的生物吗？还是你们的属性加点都加在了其他上面，没加智力？”
“工程图你们没看过吗？”
后一句话是废话，前一句话不能说是完全不对。神灵选择的自身造型对他们的实力会有一定的影响，但仅限于在神界。就比如选择章鱼为形体的神灵，那就会有很多触手，有时候可说是灵活，可细节方面的行动能力就不够强。但神灵在神界中行动能力并没有用。倒是属性，对神灵有着全方位的影响。智力不加点，的确有可能影响记忆力等方面的实力。
工程图倒是所有神灵都看了。
只不过在紧张关头，有些智力不够的神灵，就难以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这会儿经过了提示，许多神灵恍然大悟。幸好神灵之间的冲突多是理念冲突，真有不和的，也不会直接动手，顶多呛声而已。
他们的注意力很快都放回到了金城上。
高位神灵就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他们甚至比低级的神灵们更早注意到这一变化。早在洛凌和塞耶尔进入金库的时候，他们就留心观察着金库内外的情况，要确定洛凌的计划是否顺利进行。
很多高位神灵并不看好洛凌的计划，洛凌毕竟是个新生神灵，到现在都没有到“一岁”。就是原本有时空之神罩着，在这种纯粹的搏杀环境中，洛凌能发挥几分实力，她那几分实力又能起到多少作用，都要打个问号。然而，洛凌的表现着实让他们觉得惊艳，又很不屑。
洛凌做到的事情，塞耶尔做不到吗？衡做不到吗？艾尔、米斯坦做不到吗？
当然不是。
洛凌所做的事情在神灵看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然而，这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有洛凌去做了。
其他神灵悠闲逛着金城，全无紧迫感，慢条斯理地游走，能发现线索就发现，不能也无所谓。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同时，对这场游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哪怕是朵儿，都没有仔细考虑过该如何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
两者之间，大概就是运动员随便慢跑和参加百米赛跑时状态的区别。
大多数神灵的惊艳感觉都因为洛凌的认真。
神灵也并非一直保持散漫、挥霍天赋的一种种族。只不过，神灵的认真是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面。他们可没什么生存压力。塞耶尔在创造和引导光明黑暗战争的时候，会很认真，控制对立的双方势力中每一个凡人的情况；多米尼克在创造完全水世界的时候会很认真，甚至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拼尽全力，要将整个位面变成汪洋大海；衡在创造自然生态的时候也很认真，需要考虑每一个物种的进化方向和进化速度……
但是，众神黄昏这种游戏，并非他们愿意认真的事物。
这就让洛凌的行为变得有些突出，也让她获得了大量的线索，占据了正常游戏的主动优势。
大多数神灵想不明白的也是洛凌这种认真。
这个从一开始就获得十大神灵庇护的新生神灵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命？难道是因为时空之神对她手把手的培养，养成了这种做任何事都拼尽全力的态度？这非常不符合神灵的风格，也不是时空之神的风格。
只有极少数神灵想到了时空乱流位面的消失。
但这个念头冒出来后，他们又觉得不可思议。
为了另一个神灵，所以这么努力？
神灵什么时候对另一个神灵，不，是对另一个生物有了感情？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众神黄昏（176）
显然，很多神灵并不知道洛神的事情。
洛神早就在旧时代，就开始创造新的物种，而且并非自然神那种因势利导的推进物种进化，是彻底的从无到有的创造。洛神也在那时就表现出了对创新物种的喜爱。
也有神灵知道洛神的这些旧历史，但对此不以为然，只当是洛神的兴趣所在。后来洛神都改变了风格，他们就更加不在意这件事了。
至于姬如月的事情，则无人知晓。
神界众神中，连洛神的属神都不知道姬如月和洛神的关系。不然的话，早就掀起轩然大波了。
所以在这时候，洛凌的行为就变得无比怪异。
有神灵将洛凌的行为归结于她的性格特点，争强好胜，这才让她在众神黄昏中如此拼命。也有神灵将之归结为时空之神培养的结果。时空之神没管好自己的属神，倒是对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一个新生神灵如此尽心尽力，达到了洗脑的功效。
这么一想，有些神灵的思路就偏了，将时之镜的诈死也看作是掩藏这个计划的障眼法，同时思考起了对神灵的洗脑方法。
塞耶尔就是洗脑凡人方面的高手，debuff之神和圣母神同样是这一方面的佼佼者，另外，魅惑之神等神灵也能够轻易影响凡人的某一方面想法。神灵对凡人的洗脑办法有无数种，然而，神灵洗脑神灵，这可是原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如果能成功，那对于神灵来说将会是一场巨大的变革。
几个神灵野心勃勃，几个神灵忧心忡忡，还有神灵庆幸又担忧时空之神大概已经死了。
这些都是高位神灵的胡思乱想，大量的低级神灵还想不到这些，正在全神贯注看着众神黄昏中的进展。
知道真相的五个神灵，洛神、debuff之神和混沌神心情各有不同，圣母神和姬如月的心情在神灵看来属于“千奇百怪”的范畴。
圣母神看了眼兴致勃勃的debuff之神，又看到debuff之神忽然闷闷不乐地叹气。
他有心想要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期待的一种猜测可能和debuff之神此刻的所思所想完全沾不上边。
姬如月则是大松了口气，握住了洛神的手，“终于要结束了。”
洛神没说话，不过受姬如月的影响，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在一片漆黑的金库之中，洛凌缓慢都移动到了金库大门的对面，摸到了梯子，一边蹑手蹑脚地往上爬，一边数着级数。
到了十六这个数字，她停下来，伸手摸了摸右边的墙壁。
寂静的金库中响起了“喀拉喀拉”的声响。
这声音回荡开来，震耳欲聋。
塞耶尔第一时间就听声辩位，没有受到回声的干扰，冲向了洛凌所在的方向。
摸到了墙壁之后，塞耶尔侧耳倾听，金库内已经没声音了。
他顺着梯子爬上去，一段段摸索，费了一番功夫后，找到了一道暗门。
这段墙壁中空，是被人为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道。但走到尽头后，塞耶尔发现另一面墙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无法打开。
这时候，一向冷静的塞耶尔也不由重重吐出一口气。
“胆子真是大。”
塞耶尔可以确定，洛凌掌握了他所不知道的线索，并且一直和自己虚以委蛇。她在等的，应该是自己的精神绷到最紧的时候，同时，自然地诱导自己做一些尝试。
熄灯不是偶然，一定是洛凌计算好的。
就是为了偷偷进入这道暗门。
在进入金库前，她就这样打算了。
让塞耶尔不明白的是，洛凌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道门肯定不是一次性的，按照他在金城中的经历，能做出这种肯定的判断。现在门打开不开，证明是从外面被封锁了。
机器人无法破坏这座金库，可加一道门，让凡人状态的塞耶尔束手无策，并不困难。
洛凌和机器人达成协议的话，她是有机会和自己一拼的。直接在金库外头杀死他，是最保险的做法，洛凌却选择了风险最大的一种方法。
如果他们的力量没有消失，塞耶尔现在不是没有一搏的能力。
是自信吗？
纯粹的胆子大，选择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