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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选择在夏浅出生的时候就穿越过来，我会碰到我自己吗？”洛凌忽然问道。
时之境点头，“当然会。但你没有。”
“是啊，我没有。”洛凌很纠结。不过她是现在纠结，选择穿越时间点的时候她没丝毫犹豫，就选择了对工作最有利的一种，也是在她的死亡之后。现在，她纠结也不是因为后悔。
“如果选在了那个时间点，你会做什么？”时之境问道。
不会阻止自己的死亡，也不会去安慰刚得知身世的自己，大概只是远远看着吧。洛凌有些怅然地想。人生有遗憾，但她从来不觉得遗憾是需要弥补的，弥补了一个遗憾，或许又会生出另一个遗憾，无穷无尽，甚至不知道新旧两种遗憾哪个更为严重。与其如此，不如向前看。她已经是神灵了，那就当好一个神灵吧。
时之境翘起了唇角。
洛凌的余光瞥见他的表情，斜睨他一眼，“你在明知故问吧？”
“如果你会做出其他选择，我也不会同意你来这里了。”时之境说道，“我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你要跑了，我上哪儿哭去？”
洛凌转头，不理睬时之境了。
“哦，对了，我在你死后做过一点事情。”时之境说道。
洛凌猛地回过头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时之境诧异问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比如用尸体做什么邪法。”洛凌严肃地说道。
这个位面可不光有科技属性，也是在看到位面介绍后洛凌才发现，她生活这个位面还很有s级位面潜质，居然是个均衡位面，就是某些属性有点儿低。这样一来，神灵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对时之境这种强悍的神灵来说，各种技巧信手拈来。
“你想太多了。”时之境摇头。
洛凌蹙眉，还想要再问，就听飞机广播响起，要降落了。
下了飞机，时之境已经准备好了人和车，两人一身轻松，被一路送到了洛凌养父母家所在的小区，洛珍宝的家也安在了这里，这个时间点，该是晚饭结束后，按照养父母的习惯，他们会下来散散步，洛珍宝夫妻也可能带着儿子加入进来。
时之境比洛凌还熟门熟路，带着她找了小区的公共设施坐下。两人还一身精英白领打扮，长得漂亮，又是陌生脸，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洛凌心不在焉，时不时瞟一眼小区的道路，望望养父母家的方向。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养父母，心中百感交集。
两位老人一头银丝，养父不知何时拄起了拐杖，养母搀扶着他，走得很慢。
洛凌一把抓住了时之境的手臂，厉声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死的时候养父母绝不是这种样子的！现在不过是过去了四五年，怎么就物是人非成这样了？
时之境没生气，安抚地拍拍洛凌的手背，“我没对他们做什么。你死了，外孙也死了，他们受到打击也很正常吧？”
洛凌一怔，“你说什么？”
时之境握住洛凌松开的手。
“你……杀掉了洛珍宝的……儿子？”洛凌口干舌燥，艰难地问道。
“你希望那个孩子留下来？”时之境反问。
洛凌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孩子，说起来是她的血脉。只是她从来没把那孩子当自己的小孩看过，她甚至只在死前那短暂的假期见过那孩子。因为洛珍宝防得严实，她和那孩子的对话只有“阿姨”和“嗯”的招呼而已。她并不觉得难过，也没有什么感触，自始至终她都很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她所做的是出于报恩的捐献，不涉及情感，要说有情感，那也是对洛珍宝如临大敌反应的嘲讽。
但现在突然听说那孩子死掉了，洛凌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
“这和我希不希望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洛凌问道。
“因为他有你的血脉。”时之境回答。
“神灵血脉的关系？”洛凌吃惊，“我的……我是说，洛神的血脉很重要吗？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时之境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洛凌愤怒地瞪着时之境。
两人的交谈一直压低了声音，周围人没有听到。有和洛凌养父母相熟的邻居上去打招呼，互相闲聊起来。
洛凌听到人提起“小外孙”，又听背后有人窃窃私语说起“领养”，暗自吃惊，看向了时之境。
“洛珍宝领养了一个孩子。”时之境会意，解答洛凌的疑惑，还笑着补充了一句，“在你养父母的要求下，取名洛凌，韩洛凌。”
洛珍宝嫁的那个男人姓韩，叫韩天，也是洛凌的初恋男友，被洛珍宝挖了墙角。
洛凌倒是对那个男人没多大感情。两人相恋在大学，是对方追求，洛凌看人条件不错，就答应了，交往过程平平淡淡，温吞如水，后来毕业，两人分隔两地，虽没有分手，但也没有什么进展。洛凌得知他和洛珍宝在一起时，满心感叹洛珍宝真是恨死了自己，为此不惜嫁个老男人她和洛珍宝差了十四岁，韩天还比她大一岁呢。小小分了点心思在韩天身上，她想的也是男人果然都喜欢年轻女孩，年轻时如此、年老时也是如此。
“他也同意？”洛凌表情怪异地问道。
第584章 相识于火海（六）
洛珍宝收养孩子的事情不出洛凌所料。洛珍宝不孕，在靠着她的卵子生下那个孩子时就买通了医生，假装自己分娩的时候伤了身体，无法再孕。韩天父母是喜欢孩子的，孙子死掉，肯定会催促两人再生一个。洛珍宝既然不能生，也不想给婚姻留下疙瘩的话，必然会选择收养。
“同意了啊。”时之境似笑非笑。
洛凌心想，她稀罕自己的名字，对这名字有反应，韩天说不定早忘记她是谁了。
时之境看洛凌表情淡然，转头去看养父母，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和洛神真是像。”时之境忽然低声说道。
“嗯？”洛凌没听清。
“要上去和他们说说话吗？”时之境转了话题。
“不必了。”洛凌叹气。
上去说什么？当个陌生人吗？要是说出自己的身份，那真是几天几夜都说不清，就是编瞎话也够累人的。然后到时候再分别，养父母会再伤心一次吧。
“走吧。”洛凌站起了身，又看了一眼养父母。
“不用见见洛珍宝吗？”时之境诧异。他还以为洛凌更想要见的人是洛珍宝。
“不用了。”洛凌摇头。
洛珍宝是什么情况，她不用见也猜得到。
洛凌的心情有些低落。凡人和神灵有别，在经历了那么多次工作后，再见到故人，只是更添惆怅而已。
“要不要做点有趣的事情？”时之境在旁说道。
洛凌斜睨了眼时之境。什么叫“有趣的事情”？时之境口中的“有趣”肯定不是“有♂趣”，而是毁灭世界那种事情吧？
“我手上有一个自由定制系统，你可以将它送给任何一个人。”时之境说道。
洛凌脚步一顿，“自由定制系统？任何一个人？”
“对，想要制定什么样的系统都行，想要送给谁也都行。”时之境笑眯眯地望着洛凌。
洛凌下意识地就思索起来。
“怎么样？很有趣吧？”
“是很有趣。”洛凌点头，展露了一个笑容。
“你想要什么样的系统，给谁？”时之境耐心地问道。
“就要一个刷好感的系统吧。”洛凌认真说道。
时之境一怔。
“显示有关女性的好感度，刷上好感度就有积分，可以兑换各种商品。”洛凌补充。
时之境脸上的笑容没了。
“这个系统就给王书嘉吧。”洛凌对时之境绽放笑容，“你觉得怎么样？”
时之境问道：“你确定？”
“当然了。”洛凌点头。
“好吧。”时之境也点头。
这回换洛凌愣住了，“你同意了？”
“我已经制定好了。”时之境继续往前走。
“喂，你不是吧？”洛凌瞪大眼睛，忙追了上去，“你认真的吗？你真的弄了那个刷好感系统，要给王书嘉？”
“是啊。你不就是想让他来刷我的好感度吗？”
“你知道还……难道你卑鄙地下了限制，把自己排除在目标和商品作用范围外？”洛凌揣度时之境的阴险程度。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时之境说道，“规则便是规则，没有人可以例外。”
洛凌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时之境。
“但作为制定规则的人，可以有很多特权。”时之境果然补充了一句。
“卑鄙！”洛凌怒斥，“你要把那种系统给王书嘉，不是害人吗？”
“这怎么能是害人？”
“他拿了那种系统，谁知道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洛凌原本只想戏谑地调侃一下时之境的现状，没想到时之境居然真答应了她随口的要求。
王书嘉那种人拿了神奇的系统会做些什么，洛凌用膝盖想都知道。她并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不必担心。要是他做了让你受不了的事情，你只要让自己工作失败就行。”时之境轻描淡写地说道。
洛凌哑口无言。
“不愿意让工作失败，也可以在任务处挂个悬赏，找神灵让某个关键人物重生，改变历史。这样，我们或许还要进行二周目工作。”时之境接着说道。
“这样……位面发展还有什么意义？”洛凌声音沉重。
神灵可以肆意让位面的时间线逆转，改变历史，进而改变现在和未来。
洛凌早就知道这一点，只是原来想得比较简单，只考虑到那些长期无法完成愿望的许愿者在神界逗留，位面在此期间时间流转，磕磕绊绊地前进，然后因为许愿者的愿望达成，可能一朝回到解放前。现在听时之境一说，才发现原来神灵有无穷无尽的手段去干涉位面的进度，甚至推倒重来。
“你太小看位面的力量。”时之境说道，“它们总是在前进，偶尔的曲折只会让它们成长，获得比上一次更快的飞跃。”
他举了个简单的例子：“你有看过穿越重生的小说吧？沉溺于****的那些暂且不论，还有好多人拥有雄心壮志，带着比那个时代更先进的思想和技术，成为了时代的宠儿。你以为，那只是个人的成功？”
洛凌恍然。
“位面很乐于看到神灵在凡人身上动用神界的商品。”
“那么凡人呢？”
“凡人并不知道自己被迫重来了。”时之境笑。
不知道，就没有讨论的意义，旁观者再怎么想，本人无知无觉，那旁观者为其打抱不平，多少有些可笑。
洛凌闭嘴了，倒是看开了系统的事情，但心跳得很快，犹如第一次做坏事时的心情。那一次她记忆犹新。洛珍宝那年考出好了一个成绩，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她就把自己以前的成绩单放到了巧妙位置，让一个八卦的亲戚叫破，打了洛珍宝的脸。这么一回忆，她好像一直不是什么好人来着。
“我们回去吧。”时之境说道。
洛凌迫不及待起来，但一想到系统对时之